四季摇了摇头,待我们和占卜师道谢离开之后,她才噙着笑意对我道:“这座岛上有着在外界看来极其不可思议的力量,即便在这庆典上能看到各式各样的念能力者,有些人的能力看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可他们离开了这座岛之后,就是极其罕见的念能力者。”

    之前其他人都跟我说过念能力者本就稀少,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中只占其中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一部分,而岛上的念能力者又是那稀少的念能力者中更为特殊的部分。

    “就像那位占卜师一样,预言、占卜之类的能力本就稀少,在外面遇见了一个都算是运气好,而这岛上倒是隔两步就能看到类似的念能力者。”

    我顺着四季的目光往前望去,在不远处又看见一个挂着“预言师”的牌子的帐篷,我歪了歪头,对四季的话也姑且表示了认同。

    无论是崩玉的存在,还是我和四季的出现,都意味着这座岛不同寻常。

    我们找了一个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四季递给我一杯刚刚从摊子上拿的饮料,我接过喝了一口,口感冰凉清爽,心间因为那似乎是平行世界一般的记忆而导致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此前四季便和我说过她所知道的那些事情,从那些片段中,我也能够拼凑出幕后黑手的消息,可能是那些隐藏在我脑海深处的信息让我有了那样一个梦,也让我以更加合理的桥段推演出了这一切。

    虽然我对于被填充进来的那些人物也有着一些兴趣。

    我将脑海中充斥着的那些梦中的画面暂且按下,有些感慨地对四季道:“在那位占卜师给我的梦里,我学会了自己的卍解,也变成了一个很厉害的人,你相信吗?”

    “嗯......脸皮很厉害吗?”

    四季在笑我,我立刻察觉到了这一事实,我装作不可置信地样子问她:“你竟然不相信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哦。”四季否认。

    “但是你也没有同意我以后会变成很厉害的人这件事。”

    “怎么会。”四季从容不迫地接话:“我只是对此并不惊讶而已。”

    喧闹的人群都还未停歇,大家都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或是兴奋或是喜悦,而这些情绪又因为某些能力而被放大,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快中直至天明。

    被施加在金身上的念能力已经消失,他恢复了神志,之前那些清澈而愚蠢的笑容也让我无法忘记,我在看到他的脸的时候,会忍不住地回忆起庆典上的事情。不过他自己对于那些对别人来说可能是窘迫的事情并不羞怒,面对我的揶揄也只是笑了一声算是过去。比起那些,他更关注昨天发现的那些念能力。

    我对念能力的研究可比不上他,而四季也算是外来者,他在我们这里没有得到什么太多的信息,便借着笛莎的关系找森塔打听消息,并且他对森塔的念能力也十分感兴趣。

    森塔似乎对他也没有什么恶感,在庆典结束后,被困在岛上的那些外来者也都要被放回原来的地方,而金则是与西比尔表达了想要留下来的愿望。

    我曾向岛内有着占卜、预知一类能力的念能力者询问过是否可以根据一项具体的问题进行预知,不过她们不约而同地给了我同一个答案,那就是并不可以。即便是她们这样厉害的念能力者,也无法做到具体的预知。

    有人告诉我那是神的领域。但是我也不由得想问“死神”属于“神”吗?

    没有人能告诉我这个答案,我也没有觉得沮丧,而是跟四季规划起未来的事情。

    在这座岛上,我挂念的事情不过是破开困扰着岛上居民的“诅咒”,而金则是和我说了他的构想,我与西比亚认同了他的想法。四季曾经协助喜助先生进行过崩玉的研究,不过那个时候她们对于崩玉的设想是借由此打破死神和虚的界限,而现在,我们都知道它的作用远不止如此。

    “这块崩玉可以作为你想要做的游戏的基石,至于它的由来,我无法告知,因为我只是被选择的人,而非创造者。”四季曾这样对金说。

    我对这件事并不算上心,我对他们想要完成的游戏也并不是很感兴趣,在将岛上其余的外来客送离之后,笛莎也跟着她的哥哥离开,不过笛莎和森塔约定会再回来看她的朋友们。

    于是在庆典结束后,岛上的外来者就只剩了金、笛莎以及莉莉安娜了。

    我曾经让金研究过我手上的那枚手环,它的作用我也毫无隐瞒地告诉过金,不仅是因为我的直觉,还有出于自信。

    但是金也没有给到我想要的答案,他在仔细地问询过手环的作用及机制之后,也曾思考过如何将它拿下来,不过显然静灵庭的十二番队的研究员和这个世界的研究员有着不小的技术上的差异,以至于对于一些特殊的机制,金根本就无从得知。

    这枚手环平时的时候会汲取少部分的灵力来维持运转,而在我大量运用灵力的时候,它便会疯狂吸收我的灵力,以此达到让我无法战斗的情况。金看过我的手环,他也没有办法破坏我的手环,它既无法从外部暴力破坏,内部的构造也不为人所知,虽然金似乎比我还想把它拆下来研究。

    他甚至还以一种天真的语气问我,死神的肢体断掉可以再生吗?或者森塔的念能力可以治愈死神吗?

    这让我一度觉得金其实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个温柔,倒是有种漠然。

    而金的游戏的制作也在他的伙伴们来到岛上之后正式开始。

    在此之前,他们这个团队想要制作的游戏就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甚至于一些基础的设定也都已经完成,只是没有找到可以成为这个游戏的基石的东西,而这座岛则是完美契合了他们的需求。于是游戏的内容便以飞快的速度完善着。

    金和他的伙伴们对于游戏的构想还是在大方向上,在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的时候,都会想着在游戏中补充一些内容,让游戏更加丰富。而不仅仅是崩玉,我的手环也为他们提供了一些灵感。

    以崩玉作为基石,辅以制约来吸收参与游戏的人的念能力,作为维持游戏中各类项目的动力,但其实最主要的动力来源还是来自于崩玉最初的放置地。

    那里氤氲的雾气也是困扰着西比亚她们的诅咒。而这些能量又能为崩玉所吸收,也许这里的异变就是因为崩玉的存在。

    在游戏开始试运行的过程中,四季一直都关注着崩玉的状态,她和崩玉之间有着一种无法描述的关联感,而对于我们最关心的事情——如何回到尸魂界,四季说只能等待。崩玉的能量并不够,但也许只需要十年,她可以试着借用崩玉的力量再次打开通往尸魂界的通道。

    一切似乎都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于是我们在岛上又呆了快两年,直到某一天的早晨,我醒来之后便发现四季站在窗边看着一封信。

    即便是因为正在被制作的那个游戏,岛上比从前要热闹很多,可这里依旧与外界没有什么交集,不过作为一个虚拟游戏的地点来说,这里倒是很符合要求。

    “我收到了一封信。”见我走过来,四季将信纸递给我,我抓了抓因为长时间没有修剪而长至腰间的头发,从她手中接过信,入手便是普通的纸张的触感。

    “能够寄到这座岛上来,给你寄信的人也是很有本事。”

    “是我的人偶替我送过来的,我在离开之前给她们留过可以联系我的方式。”

    我看向信纸,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好些内容,我一目十行地扫过,再最后一段的时候才看到写这封信的人的真实意图。

    “猎人考试?”

    “我是一个赏金猎人,虽然在外口碑不算好,被一些人认为是与他们一样的……热爱冒险与战斗的人,但我确实是个优秀的猎人。”

    岛上的外来者们有一小半都是猎人,虽然大家看上去对于猎人协会的一些安排与规则并不算在乎,我将信封折好放在一边的矮桌上,抬眼望向四季:“你要去处理猎人考试的事情吗?”

    “猎人协会的人邀请我回去做今年猎人考试的主审官。”

    “听起来好像跟真央的毕业仪式一样。”

    四季没有反驳,她认真地想了一下,随后真的点了点头,赞同了我的说法:“是差不多的考试,不过这里的猎人考试要更加残酷一些。合格率也更低。”

    “那你已经决定要接下这个委托吗?”

    “嗯,刚好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顺便带你再去看一下外面的世界。以前你总喜欢在流魂街到处闲逛,我想这里应该也有很多你喜欢的东西。”

    于是在这样简短的对话中,我和四季便定下了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离开岛上需要准备的东西其实不少,四季需要先回一趟猎人协会,那里的猎人都拥有着念能力,我以现在的状态出现自然就会引起好奇,虽然四季的念能力与人偶有关,即便说是我是她的念能力,也能糊弄一些并不算非常熟悉她的人,不过四季还是用念能力为我制造了一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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