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克斯随手将饮料的拉环拉开,饮料的味道从罐子中散发出来,乍一闻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芬克斯一口就喝掉了大半的饮料,不过这罐饮料不太和他的口味,他一把将罐子捏紧,里面剩余的饮料四溅开来。

    我适时地往后顿了顿,刚好避开水花,有的考生没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被饮料的水花溅到,不过都只是一点点的水渍,有的考生怒目而视,不过基本是都没有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和芬克斯起冲突。

    芬克斯性格好像还行,虽然这两个人大概率不是什么热爱生命的人。我想。

    被捏扁的铝罐没有了它原本的作用,也意料之中地被主人丢弃,就如同他毫不在乎地捏紧罐子一样,随手丢掉这个罐子的时候也丝毫没管周围人的感受。

    我看到瓶子直接被扔到了旁边考生的脸,将他砸了一个机灵,他的脸上立刻就红了一块,而一同变化地还有他的态度。

    “你这家伙!你是想死吗?!”被砸到的考生脸上刚刚也被溅到了饮料,加上在地道中已经跑了一段时间,或许周围嘈杂昏暗的环境让他气血翻涌,以至于轻易地就失去了准确的判断。

    我默默地再往边上跑了跑,以远离这几个丝毫不怕麻烦的人,不过我也没有离得太远,太远的话就容易看不到热闹。

    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能发现跑步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上一些。这里的考生大部分都是想要通过考试的,极少有人愿意脱离大部队而落下进度,那个被铝罐砸中的考生也是如此。

    他一边跑着一边对芬克斯怒目而视,嘴里还在说着狠话,他旁边的人也许是他的同伴,似乎是觉得芬克斯不好惹,还拉了一下他,让他不要冲动。

    “飞坦,这考试已经开始了,现在没有什么不能对考生动手的要求吧。”

    “哼,就算有又怎样?”

    飞坦的声音依旧是那样阴冷,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些许不屑,他们二人的对话很是简短,但也已经宣告了他们下一步的行为。

    我落在几步之外的距离,却感觉他们的对话那样熟悉,众所周知,十一番队的职责就是战斗,而队里除了武斗派,就是理智的武斗派,因此在爱花副队长不在的场合里,恪守规则的队员们可是几不可数。

    芬克斯单手挖了挖耳朵,看样子是被这叫嚣烦的不行,“真是吵死了,一直叽叽喳喳的,要动手的话就动手啊。”

    他的行动和他的语言是高度统一的,在他话音落下的第一秒,他的拳头也蓄势待发。

    芬克斯脚步一转,整个人转过身来,右拳也冲着那个考生而去。

    兴许是如他这般毫不顾忌的考生不多,他们两人身后的考生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前面的飞过来的人狠狠撞倒。

    我刚好在这道空隙的边缘,并没有被波及到,只是地上已经躺着的垒在一起的好几个人,奔跑着的考生们纷纷向两边分开,路过两人之后又在前方合流。不过当然也有没有反应过来的人被倒下的人绊倒,于是那人堆就又高了一些。

    我已经跑过了芬克斯身边,而他在打了这一拳之后似乎还不解气,我回头看了一下,发现他往前走了几步,再次把被他击倒的人从那人堆里面拉出来。

    我没有再看,跟着人流往前跑去,芬克斯的声音很快远去,倒是飞坦落后了一些,跑在了我的身边。

    他的体力不算差,跑了这么久却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我目视前方,在我们再一次经过一个大上坡之后,我忽然问飞坦:“你们为什么要来参加猎人考试?”

    这是东巴问我的问题,但我找不到能和飞坦这样的人聊天的话题,在我思索一番之后,便还是选择向他抛出这个问题。

    飞坦睨了我一眼,从遇见他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种表情,眼神如毒蛇一般,似乎一旦找到猎物的破绽,他就会飞速出击。

    他比五番队那个天才性格要更加危险。

    “和你无关。”

    我耸了耸肩,对于这个答案,我也不算例外,只是我更加觉得比起飞坦,芬克斯更适合十一番队。

    鼻腔中涌入了某种迷人的香气,不算浓郁,但很好闻,像是某种植物的香气。

    想的好像有些偏了,这里的人就算死后也不会有完整的魂魄留存,更不会被引渡到尸魂界,当然也无成为死神的可能,等到崩玉充能完全之后,我和四季便有可能再次回到尸魂界,那之后,我们与这个世界便算是彻底告别。

    也许对这里的人来说就是死去。

    我的心情开始悲伤起来,我想到了森塔,她虽然对待我总是不那么客气,可她依旧是和我接触最深的人,她和白哉性格还有些相似,我和她相处时也会不自觉地将她当做妹妹。

    香味愈发浓郁,我停止了那些回忆,在这到处都是的香味中偏头看向了其他人,大部分人脸上也都露出了那种回忆的神色,有的人步伐也慢了一些,逐渐落后于其他后面的考生。再看飞坦,他也发现了我的视线,和我对视一眼之后立刻移开,就那一眼中,他的眼里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说不上来是思念还是憎恨。

    看来他也被这香气影响了。

    队伍还在向前,按照我的计算,我们这群考生已经在这里跑了快两个小时,这中间还时不时又诡异的上坡下坡,地道中的光亮又不足,这在一定程度上让人的精神会更加紧绷。

    落在身后的芬克斯不知道发泄了多久,又或许是他解决了被砸的考生之后又找了其他的考生发泄,在我们跑过那段散发着不明香味的路段时,芬克斯终于赶了过来。

    他身上有血的味道,不过不多,他应该是有清理过,除了味道之外,衣服上倒是没有很明显的血迹,不过他周围一米内空出了一个圆,跑过来和飞坦汇合后,连带着跑在飞坦身边的我都觉得空气流通的快了些。

    “你们问到了吗?刚刚那块儿有什么怪味儿。”芬克斯跑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飞坦没有回话,他脸上阴郁更甚,大概也发现了自己被不知不觉的影响到了。可能还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但它似乎可以让人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我开口回答道。

    “怪不得,喂,春江,你刚刚想起了什么?”

    “我的弟弟妹妹,你呢?”

    “你原来还有弟弟妹妹吗?还真是幸福啊。”芬克斯转了转头,拉伸了一下脖子,“我可是想到了以前老来找我麻烦的那群人,刚刚火还没发够啊。”

    以他为中心产生的圆已经能说明他的实力,我叹了口气,朝四周草草地看了一眼,就发现刚刚眼熟的新人少了好些个,就连那个递给我饮料的东巴也不见了身影。

    按道理来说,已经考了二十多年的考生不至于连这样的内容都应付不来。

    “东巴?那是谁啊?”

    芬克斯的声音响起,我才发现的喃喃自语被他捕捉到,我向他解释了一下,芬克斯的脸上闪过思考的神色,不过在他没有立刻想起来之后,他就放弃了去想这无关紧要的东西,自顾自地说着:“那饮料太难喝了,还有个人拿出了一样的饮料,我看着不爽,就连带着他一起揍了,那些人一点不经打,轻轻碰一下就没了动静儿。”

    芬克斯越说越抱怨,刚刚动手的那一下让他提起了点劲儿,但又没有合适的人当他的对手。

    “你来跟我打一架吧!”

    “可我只是个柔弱不堪一击的女性而已。”我飞快地开口,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并且我已经跑了这么久,没有多少体力了。”

    芬克斯盯着我,一脸怀疑,他耿直地对我说:“你面对飞坦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我没说我很柔弱吗?”

    “你说你能跟飞坦打个平手,对吧,飞坦,她是这么说的吧。”

    芬克斯还去跟飞坦问话,以佐证自己话里的真实性,虽然我对芬克斯说的话不完全真实,但我确定我没有说过我能和飞坦打个平手这样的话。

    我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

    飞坦看人总不爱友善一些,他又用那种阴冷的眼神看我,这次还带着点不屑,说出来的话也是那样不屑:“哼,她可没有这样的能耐。”

    我其实很擅长用激将法,在十一番队的时候,很少有队员能够忽视我的激将法,激将法用多了也会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的话所煽动。

    和一个活着的年数比我少太多的人类少年斗气可不是理智的死神该有的行为,我笑眯眯地附和了飞坦的话:“所以说我很柔弱的。”

    芬克斯不信任地看着我,“你接住飞坦的那几招可不柔弱。”

    “因为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吧。生死关头我柔弱不起来也很正常。”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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