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没有地缝给陶南溪钻,她想逃也逃不了,就只能勇敢地,面对眼前这令她尴尬的场景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大家都会过度夸大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重要性。

    陶南溪强装淡定地接过赵西泽递过来的水,顶着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好巧。”

    赵西泽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他居然在陶南溪身体不适的时候萌生了想逗她一下的想法。

    上一秒还在反省自己,下一秒他就挑了一下眉毛,一本正经地对陶南溪说出了脑海里冒出的那句烂俗的台词,“不巧,我在等你。”

    陶南溪一脸惊愕:“?”

    半响,陶南溪站起身,把手里的垃圾袋扔进身侧的垃圾桶里,用赵西泽递给她的水漱了一下口,她拨了一下贴在脸颊上的头发,目光清明地对赵西泽说:“赵西泽,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小心眼哎。”

    赵西泽“昂”了一声,笑了笑,想再说什么时,从下面驶上来一辆白色的车,继而从车里传过来一道青春靓丽的声音,中断了他想说的话。

    “南溪!”许知遥从副驾驶的车窗窗口探出脑袋,挥着手兴奋地对陶南溪大喊:“你们怎么到这么早啊?”

    “我们出发的比较早。”陶南溪说。

    她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待车停稳后,许知遥打开车门跑过来,看到陶南溪身旁站着的男人是赵西泽时,她想到去停车还没有下来的那个人,眉毛瞬间蹙了起来,语气不善道,“你怎么也来了?”

    赵西泽没有在意许知遥不善的语气,他表情淡淡的,情绪没什么起伏地道,“你哥喊我来的。”

    不仅认识,还有故事?

    陶南溪好奇的眼神在赵西泽和许知遥身上来回扫了扫,默默与程柠交换了八卦的个眼神,这两个人之间的磁场有些奇怪。

    程柠无语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这会儿是真的不难受了,都有心情八卦别人啦。

    这时,从驾驶位下来一位女孩子,长发及腰,气质温婉,应该是许知遥的闺蜜。她拎着精致的包包走过来,落在赵西泽身上的目光有些灼热。

    “行吧。”许知遥撇撇嘴说:“徐州阳人呢?让他下来帮我们拿东西。”

    “在里面给员工开会呢。”赵西泽说。

    许知遥“啧”了一声,没在继续和赵西泽说话。

    她偏头将视线落到一旁的陶南溪身上,发现对方的脸色有点过分白了,和平日里那种自然的白皙肤色不太一样,“南溪,你怎么了?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啊?”

    身侧的程柠主动替陶南溪回答道:“她晕车了,有点不太舒服。”

    “不过,现在没事了。”陶南溪说,随后,她抱着程柠的胳膊对许知遥说,“对了,知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闺蜜程柠。阿柠,这是我学校的同事,许知遥。”

    “你好呀,程柠,我是许知遥。”许知遥拉过刚走过来的那个长相温柔的女生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闺蜜,舒蔓蔓,你们可以喊她蔓蔓。蔓蔓,这是南溪和她闺蜜程柠。”

    “你们好。”舒蔓蔓眼眸弯弯,笑的大方得体,然后,她抬头看向赵西泽,脸有点红,“好久不见,西、西泽哥。”

    西泽哥?

    听到这个称呼,陶南溪挑了一下眉毛。

    赵西泽礼貌冲她点点头道:“嗯,好久不见。”

    许知遥看着舒蔓蔓,眼神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扯扯嘴角说:“我们先把东西拿进去吧。”

    .

    “你和你那个邻居,什么情况啊?”

    她们一行人把带来的东西全部拿进民宿之后,许知遥怕陶南溪身体还有点不太舒服,便让她表哥徐州阳给她开了个房间,让程柠陪着她先休息一会儿,等稍晚一些,太阳差不多落山了,她们再出发去烧烤。

    此时,房间里只有陶南溪和程柠两个人,还有嘟嘟一只猫,程柠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上次在火锅店就好奇的问题。

    “没什么情况。”陶南溪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回答道,“就普通邻居,普通朋友,还能有什么情况。”

    程柠“经验老道”地说:“我看着不太像。”

    陶南溪问:“哪里不像?”

    程柠回想了一下,语气笃定地回答:“他今天看见你晕车呕吐时的表情,挺心疼的。”

    陶南溪翻过身,看着程柠说:“宝贝,你确定不是嫌弃的表情吗?”

    “不是,我眼神还挺好的,不近视。”程柠一脸骄傲地说。

    少时,她又加了一句,“我们车上没水,他还跑回去给你拿水呢,看着挺着急的样子。”

    陶南溪:“……”

    “阿柠,有没有一种可能,赵西泽就是比较热心肠。无论今天吐的这个人是不是我,他都会跑回去拿水的。”陶南溪抬起手,将手背放在额头上,无奈地对程柠说,“麻烦你不要这么恋爱脑。”

    “好吧。”过了好一会儿,陶南溪闭上眼睛,都快要睡着了,程柠冷不丁在她耳边又来了一句:“可是,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哎。”

    陶南溪:“……”

    .

    时间慢慢流逝,没多久,金乌西坠,黄昏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在房间里折射出大块、大块的朵朵光斑。洁白的被子下面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她乌黑的长发散着,有点点阳光落在上面,不动声色地悄悄起舞。

    陶南溪是被嘟嘟给弄醒的,它从床下面突然一下子跳到她的身上,毫无防备的,给她的肚子上来了个猛烈的俯冲。

    幸亏不是胸口和脸,要不然陶南溪整个人要炸。

    她闷哼一声,捂着肚子,难受地蜷缩起身体。

    即便是这样,自己的孩子也真的舍不得打一点,而且嘟嘟在行完“不轨之事”后就立马跑了,陶南溪只能生气地、没什么威慑力地对着空气骂道:“嘟嘟,你有病是吗?我告诉你,你今天的猫条没了!!”

    程柠拿着手机,从洗手间出来,“怎么了?”

    陶南溪欲哭无泪地向程柠诉苦,“嘟嘟给我的肚子来了个‘泰山压顶’,我差点又吐了……”

    程柠对正窝在床边的猫窝里,事不关己且悠闲地舔着自己爪子的嘟嘟呲呲牙,冷着脸凶它道:“陶嘟嘟,你多少有点欠揍了。”

    “揍它也没有用,它不会记得的。”陶南溪坐起来,耸耸肩无奈地说道,“它只会记恨我,然后下次找机会再报复回来。”

    程柠走过来,坐在床边,“听你这样说,我还是觉得养狗比较好,至少它不会记仇。”

    正在气头上,陶南溪瞪了一眼嘟嘟,愤愤地附和道,“是的!赵西泽家的赵东东看着就很乖,很可爱!”

    嘟嘟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喵喵”两声,就低头继续舔它的爪子了。

    另一边,被夸很乖、很可爱的赵东东正在民宿的大厅里咬着赵西泽的数据线死活不松口,雪白的尾巴还在没眼色的欢快地、不停地摇来摇去。

    “赵东东,我最后再说一次,你松不松口?”赵西泽一只手拽着数据线的另一头,另一只手食指抵在赵东东的脑门上,表情难得严肃地警告它道。

    赵东东充耳不闻,依旧兴奋地继续咬着赵西泽的数据线,好像数据线对它有极大的吸引力,又好似把赵西泽的警告当成了他与它之间的嬉戏玩闹。

    赵西泽真的很想给赵东东的脑袋上来一巴掌,可是又顾及它年纪小,打不得。如果不是害怕赵东东养成不好的习惯,可能会在他充电的时候去咬数据线,他就直接把自己的数据线一把从它嘴里面硬扯过来了。

    “行,那你今天晚上别吃饭了,继续咬着吧。”说完,赵西泽松开数据线,站起身,对正跟前台女生聊的火热的徐州阳说,“徐州阳,把你的数据线借我用一下,我手机快没电了。”

    徐州阳都没回头看赵西泽一眼,直接摆摆手说:“在房间里,你自己去拿吧。”

    赵西泽磨了磨后槽牙,把对赵东东的气一并发到徐州阳身上,他在心里不太爽地骂对方道:重色轻友的东西!

    陶南溪抱着嘟嘟和程柠一起下来那会儿,赵西泽刚把手机充上电,正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拉着赵东东的两只前爪,语重心长地教育它。

    开始,赵西泽的语气还算温和,“赵东东,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数据线不能咬,不能咬。你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呢?嗯?”

    赵东东吐着舌头开心道:“汪汪~”

    赵西泽腾出一只手往赵东东屁股上拍了一下,语气严厉了起来,仿佛在教育自己儿子似的,“你给我严肃点,别嬉皮笑脸的,我正在教育你呢。还有,我知道你听得懂,别跟我装傻。”

    赵东东依旧傻傻的,看起来很开心,它动了动小耳朵:“汪汪~”

    程柠对眼前的一幕面露难色,她凑到陶南溪耳边,小声道,“你这邻居帅倒是挺帅的,就是……脑子好像有点奇怪。要不,你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

    “啊?”陶南溪眨眨眼,有点不太理解程柠的话,“这不很正常吗?我也经常这样教育嘟嘟的。”

    “?”

    程柠不理解这样的行为,这不纯纯神经……她用余光看了一眼陶南溪,换了个委婉点的表达方式,这不纯纯有点不太正常吗?

    难道这就是养宠物的人和不养宠物的人之间存在的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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