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走着走着地下了头,默默吐槽:“有人黑天享受光明的时候,也会有人替他承受黑夜的黑。”而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书中有道,离魂症会叫人丢失往日经历”我侧目看他,见也在垂眼看我,他转头望向前方,继续说道:“却未见说能叫人转了性子。”他轻松地看了我一眼,认真地说:“等改日得空,我必要好好琢磨琢磨你。”

    有点诧异,他好像想要把我当做研究对象?我是不是该躲躲他?应该不用吧,他帮他爹做事,应该不会有太多时间单独行动,肯定没时间抓着我不放。

    不过听他刚才说的,许又的性格大概跟我有点区别,不如问问他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真有些好奇。

    在我想要问他的时候,他却先说了话:“依你现在的性子,应当会横眉竖眼说一通胡话,咋不言语?”

    他说的话让我有点惊讶,他一直很冲动的样子,竟然能想这么多,还挺对的。如果不是脑袋里存了太多事,我真的会怼他。

    “你为啥这么说?”我走到他身前转了个身,倒退着往后走。

    在我到他前面转身后退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似乎停了一下,不过转瞬就又恢复了节奏。

    “方才到这会,你何时饶过人?说你一句,你恨不能跳起来说回来。”

    我觉得我和他的距离在拉远,他速度比刚才更慢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何许又应该认识挺长时间的,不然不可能发现不对。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难不成我又在不知道啥时候忽略了什么?

    “……那你啥时候看出来我的不一样的?”

    “方才。”

    “啊?”我满是疑惑地问他:“刚才?我刚才干啥了?”

    见他看似有些不愿回答,我停下脚步,又问了一遍:“咋了?你说啊。”

    我问他的原因更多是出于对许又的好奇,只有一小部分是对他的费解,刚才我做了啥让他能一眼看破的事?我不觉得像他这么冲动的人会通过怕黑这个小细节看出我和许又的不同。

    “咳……”他正了正神色,一脸无事发生地说:“我从未见你因自个儿的事求过旁人帮,今日你说要同我一道,我自会想多。”

    “那么厉害的吗?”十几岁的人没请别人帮过忙,比23岁还得叫妈妈的我厉害多了,真有点佩服。

    “恩。”他眼睛往前看着,说道:“我娘说,你是比旁的姑娘强些。”

    我点着头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远处明亮的街道隐约能看到烟雾环绕,那是路边的小吃摊营业招揽客人最有用的广告。

    记忆中的香气被唤醒,我默默将腰窝上的手移到肚子上,安抚饿了好久的它。

    “再强的人也是会饿的。”我叹了一口气,侧过脸对他说:“快走吧,我要快点回去,早点儿吃饭。”

    他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疑惑地侧过身来,问道:“也老板不给你吃的?”

    “中午有一顿,晚上没有。”

    “嗯?何时改的?”

    “改?她以前还有晚饭?”

    他肯定地点头说道:“是啊,我经过时见过几回。”

    我越想越不明白,“那为啥现在又没了呢?”

    终于,到了明亮热闹的街上,他把我送到了胡同口。

    “张宴生!”他回过了头,我继说道:“你别忘了明天啊!”

    “……晓得了。”说完,他转身,朝医馆方向走去。

    走到了院门前,我愣了几秒,谁关上的门?

    “不知道推门很累吗?”

    饥饿感使我的怒气值直线上升,生气归生气,门还是得开,我可不想露宿街头。

    我弯下腰伸手摸索跟石头在一起的那条布,摸了好几下都没有摸到,无奈只能去推门。

    随着一声“咔吱”,门竟被我轻易推开了!

    “怎么回事?”我疑惑地推门,目不转睛地盯着门,走进了小院。听到了右侧的脚步声,我转过头看清了人,于是问她:“她找人修门了?”

    “宴生哥哥带人来修的门。”她笑容在脸上停留,说完了话仍在笑着。

    “姐姐姐……”她展开双臂转了一个圈,然后垂下手拽起斜挎在身上的布包,拉到身前,开心中带了几分激动,朝我凑了过来,说:“姐,你瞧,娘给我做的!”

    还想问问张宴生什么时候带人来的,哪知道小秀连说话的空档都不给我,一股脑说了一堆。

    刚才倒没注意她身上多了个斜挎包,我半蹲下来,伸手将斜挎包往我这边拉过来了一点,借着月光依稀能看清斜挎包是用一张完整的布做的,不是那种碎布拼接。

    我松开了那就包边的手,抬头时对上了她喜悦溢于言表的目光。我停顿了一下,随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

    “好看。”我说完起来直奔厨房,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

    她给小秀做书包无非就是想在小秀这刷好感,等过几年再把她也卖了,给她儿子娶媳妇什么的。

    打开锅盖,锅里有一碗汤,还有两个馍,我拿出装着温热馍的碗,坐到凳子上一口一口咬着。

    小秀也进了厨房,看她在灶台前忙来忙去,我不自觉哼了一声,以前的医术也不一定那么,说不定张大夫他误判了呢,如果她肚子里还是个女儿……她可能还会求生拜佛赐给许家一个儿子。笑死。

    我的视线离开了小秀,低头又咬了一口。

    咬完之后,在我抬起头的瞬间,她双手捧着装满汤的碗在我面前蹲下。

    或许小孩子是最容易看透的,从她蹲下来的那一秒,她的关心与担忧就明显地在我眼前显露,我感觉我有几秒的停滞。

    “姐姐,你不高兴吗?”她稚嫩的声音含着在意,仿佛刚刚展示书包的心情都被姐姐的态度所赶走,现在剩下的都是对于姐姐的关切。

    “……没有,就是累了,没事儿。”我扯出了一丝笑容,紧接着低下头咬了一大口馍。

    “咳咳……”都忘把嘴里咽下去了,噎死我了!拿着的碗连带里边的馍都倒进了我的腿上,我着急地拍自己的胸口,想要把卡在里面的东西顺下来。

    “姐,喝口汤。”她手捧那碗汤递了过来。

    我迅速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碗,急忙喝下两口,卡在喉咙里的东西才被顺下来。

    在低头去哪掉在腿间的馍的时候,我看到了小秀双膝着地跪在我跟前,随着我视线上移,她担忧的目光没有半分减少。

    “有好些吗?”她靠得更近了,肋骨的位置贴在我的膝盖上,像是想要看的更清一点。

    “……嗯,没事了。”我将拿着汤碗的那只手移到她面前,看了眼她后面的灶台,“你把碗放那儿,然后就回屋睡觉吧,等会儿我洗。”

    她在我说完话后表情轻松了一点,犹豫地双手接过我手里的碗,点了点头,“恩,晓得了。”

    小秀放好了碗就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貌似有点失落,但又啥都不说。

    我双手握着馍咬了几口,残渣掉进没被拿起的腿间碗里。

    月光照进了厨房,眼睛适应了厨房的亮度,我看着这间有点破旧的厨房,心里依旧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拿起了腿间的碗,站起身,走到灶台前,把手里的碗放到灶台上,转身走出厨房。

    跨过门槛,我不自觉看向了天上的月亮。

    “这样的月亮也很不可思议。”我不由地赞叹。

    打开了水缸上的盖子,我俯身去拿缸里的水瓢,在看到水里的影子的那一刹那,我从缸里舀出了一瓢水,弄乱了水面照出的影子。

    忙好一切,我回到了屋里,脱下了外衣,看到袖子里透出的一抹深色,我想起方老板的嘱托。

    我开门去了杂物间,用那把剪子将裤腰的位置剪开了个洞,把红布袋的绳子穿了过去,系了一个看不太清,可能应该不错的蝴蝶结。

    回屋里后我重新穿上了外衣,低头看了看红布袋的,差不多能看到大半。

    我弯腰伸手调整了一下蝴蝶结的大小,拽了拽布袋,现在终于可以看到小兔子了。

    看着兔子的凸起,我笑着打开了袋口,拿出了里边的草蚂蚱,瞟了一眼睡在床里的小秀,没办法,只能明天再给她了。

    我把草蚂蚱放在桌上,铺好床板和被子后,把脱下来的外衣裤放在了被上。

    差不多了,我关上了半开的房门,转身走了几步坐上铺着被子的木板上,解开里衣的盘扣。

    也许是许又的身体适应了那玩意儿,我最开始也就没感觉到身上被勒了好几圈,要不是有天换衣服,我都想不到身上还有那么一条束缚。

    那白色的布一圈又一圈又一圈地包裹住了胸,本来应该正在发育的年纪,被勒得快要平死。

    我费劲巴力地解开了那条好几米长的白布,解下来后胸软趴趴的,上面和下面都有一道深红色的印子,一直延伸到后面,当时我差点都被吓到了。

    如果不是怕露馅,我肯定不会左一圈右一圈地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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