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那边,从草木居和日月山庄也就是半日的路程,吕意辰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山庄。

    吕从云夫妇心疼女儿,希望吕意辰好好休息,但是吕意辰却对绛蔻十分上心,鞍前马后一定要安置好绛蔻方肯梳洗休息。

    吕从云夫妇房内……

    “从云啊,你看看辰儿,对那个绛蔻也太用心了,我看她对我们也从没有那么细致。从煎药到擦洗,都事无巨细一一交代好了,连从小伺候的小琴,都被指去给她了。一个活死人罢了,有什么打紧?”陆菀青忧心忡忡地说。

    吕从云不以为意:“你啊,就是话多,说明辰儿这次出去交到了朋友,是好事情。”

    陆菀青对着自己老公怒目而视:“你什么你?你懂什么?你知道这个绛蔻是谁吗?你知道辰儿为什么这么上心吗?”

    “为何?”这吕从云到真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曾离!我看这个绛蔻就是曾离心尖上的人!”陆菀青的语气甚是怒其不争。

    “什么?不会吧?”吕从云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不会?这个孩子就是个傻的。还不是因为曾离要说了要来接绛蔻,所以辰儿才如此上心。”

    “这——这可如何是好?”被陆菀青这么一说,吕从云也开始愁眉不展了。

    陆菀青神秘兮兮地说:“就知道靠你没用,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就等着吧。”

    吕从云一下紧张起来:“夫人,你可不要打什么歪主意,缺德事可不能干啊。”

    “什么跟什么啊?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种人嘛。”陆菀青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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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试剑阁突然来了一群官兵,一个官爷带着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说:“你们这里的主人何在啊?”

    “这……你们来干什么的?”门口的小厮看到这架势,有些犹豫。

    那领头的上下打量小厮一眼:“什么这啊那的?还不去通报,官爷我自然是有要事才会上门的。”

    龙一笑收到消息马上就出来了,对着为首的那人抱拳道:“哟,是李捕头?有失远迎,今日怎么有空来呀?”

    李捕头看到了龙一笑,嚣张的态度稍许收敛了一些:“龙爷,也不是我前来生事,您平时也和我们哥儿几个客客气气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是啊,多谢李捕头和知府大人给鄙人几分薄面,咱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龙一笑打着哈哈。

    李捕头继续说:“说实话,你们这些江湖人士,我们平日里也不愿意打交道的。但是——”

    突然他话锋一转,马上变得义正辞严起来:“今日我们衙门收到密报,说赌场逼死妇人的案子,罪魁祸首就在此处,因此前来调查。”

    龙一笑惊讶道:“什么?这怎么可能?断断不可能,李捕头不要听信了谣言。”

    “是不是谣言一查便知,龙爷,这下可以进去了吧?龙爷在洛阳城有头有脸,不要包庇了人犯,这传出去可就难听了。”李捕头提醒道。

    接着又对手下一队人马挥挥手说:“你们一对将此处围住,不要让任何人跑了。”

    “是。”

    “既然如此,李捕头请进吧。”龙一笑带着李捕头一行人刚走进去不多远,就看到一辆马车驶过。

    李捕头眉头一皱,手下人立刻上去阻拦:“停车、下来,衙门办案。”

    车夫连忙拉住马车,对里面说道:“庄主,是官兵。”

    “官兵?”里面的人问声探了出来,正是曾曌。

    曾曌惊讶地问龙一笑:“一笑,这是怎么回事?”

    龙一笑苦笑:“我也实在不知啊,这是本地衙门的李捕头,刚刚来说我们这里有逼死妇人的元凶。”

    曾曌听闻心里一惊,赶紧走下马车,向李捕头抱拳道:“李捕头,公干辛苦。”

    “你是?”李捕头看到曾曌长相伟岸气度不凡,知道也不是个寻常人物,因此也不敢放肆。

    “在下曾曌,风渺山庄庄主。”

    “风渺山庄?”李捕头念了一遍,突然眼前一亮:“那曾氏商行是不是就是你名下的产业?”

    “是啊,怎么了?”曾曌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重了起来。

    李捕快听完声色俱厉:“好啊!找的就是你!伙计们,给我围住咯!”

    曾曌面色镇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此间是不是有何误会?”

    “误会?”李捕头冷冷一笑:“前几日你们曾氏赌场有人闹事,你不会不知吧?”

    “略有所知。”曾曌回答道。

    “那前几日北市死了一个妇人,正是那日指责赌场荷官出老千的,你又知不知晓?”

    曾曌如实回答:“也有听说。”

    “这就是了。那妇人死前,有邻居说看到你们曾氏商行的人在北市出没。”

    曾曌淡定地说:“那又如何?北市本就百货众多,去那里并不稀奇。而且前几日曾氏几处店铺都被人闹事,岂不是过于巧合?真要论起来我们才是受害者。”

    “是啊,可是我们今早衙门口收到密报,说那妇人是被人暗杀再做成自杀的样子,而幕后凶手就在我眼前——曾庄主!”

    听说官府来了,试剑阁门口围了一群百姓,还有阁里的仆从、没走的侠客们,都聚到门口看热闹。

    李捕头一句话出来,全场哗然。

    曾曌清者自清,并不惧这些,坦坦荡荡地说:“官爷既然代表朝廷而来,要抓在下归案。自然是公正严明,要服悠悠众口。”

    李捕快脖子一梗:“那是当然。”

    “好,既然如此,证据何在?”曾曌好整以暇地看着李捕快。

    “自然在朝堂之前,你和我去衙门,在知府大人处,让你心服口服。”

    “我本是清清白白,为何要去那公堂之上。”曾曌心里后悔昨日没听曾离的马上就走,眼下看来是不容易了。

    “李老弟,好久不见啊。”不远处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藏无心,对着李捕头招呼了一声。

    曾曌看了看藏无心身后是龙鸣、木子宪和木子殊,曾离倒不在其列。

    李捕头听到一愣——好耳熟的声音。

    他眯起眼,以手遮眼远远看了看,竟是意外之喜:“是藏判官!”

    藏无心渐渐走近,上下看了看李捕头,眼中露出肯定:“一别多年,李老弟风采依旧啊。”

    众人相互间望了望,都有些意外。

    李捕头眼含热泪:“若非判官肯相助,何来如今的李相来?”

    藏无心摇摇头:“有志者事竟成,怎么是我的功劳呢?”

    接着他又说道:“曾庄主和我相识多年、相交甚笃,我相信他的为人,方便的话,还请李老弟将事情说明。如果真有必要,曾兄再去这一趟也无妨。”

    “这……”李相来也有点犹豫。

    “是不是知府大人那里不好交代?那这样,你去问一问,我们到内堂等候也是一样。”

    “好,公事公办判官勿怪。来人。”李捕快对着手底下一个人耳语了几句,那人立刻领命离开。

    于是龙一笑就带着李捕快一行人走进了内堂,过了不久就看到青楚飞奔着来报:“师父——知府大人来啦!”

    “什么?快请。”龙一笑大为震惊,赶紧起身相迎,众人也倍感意外。

    倒是藏无心面色不变,仿佛早有所料。

    原来,秦知府和李捕头还在小县城当知县和捕快的时候,因为正直清明曾经遭人诬陷陷入了一个大案里。

    还好藏无心和当时的巡抚认识,路过此地发现了案子有问题,相助巡抚进行了调查,还了他们一个公道。才有了今时今日的知府和捕头。

    知府大人进了内堂,与众人见了照面,众人看到秦知府仪表堂堂,阔面浓眉十分气派。

    “见过秦大人。”大家纷纷下跪向秦知府请安。

    秦大人面色不改,唯有见到藏无心要下跪时快步上前扶住:“藏兄不必多礼。”

    两人相视一笑,就知道彼此不管在朝在野,公平正直的初心都未曾改变。

    藏无心问道:“此事竟然劳动知府大人大驾,看来事情不小。”

    秦大人对着众人一拱手:“洛阳城内治安甚好,已经数月未有人命案。近来连出两起,都和曾氏有关。人命关天,而且本府是洛阳父母官,自然不得不管。也希望各位体谅则个。”

    曾曌知道此时自己再不开口也不合适了,于是也回礼道:“秦大人,在下曾曌,风渺山庄庄主,曾氏产业正是小民旗下。这两桩案件我也略有耳闻,但是确实不是曾氏所为,举报之人居心叵测,还望大人明查。”

    秦知府上下打量了打量曾曌,说:“曾庄主,今日曾氏商行有人前来自首,说人是他找人杀的,而指使他的人正是近日在洛阳的风渺山庄庄主曾曌。”

    “是谁?”曾曌也不慌张,既然有了这个事,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柳菁菁和楚若衫会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但是他们找了谁呢?

    “曾氏当铺老板,谢安。”秦知府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不可能!”曾曌大惊失色,谢安跟了他数十年,他万万想不到,他们竟有本事说动他。

    而且□□可也是死罪,谢安为什么要冒死来陷害自己?

    “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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