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被他抱着,她撇嘴:“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邢焉止笑了起来,他在她唇上一吻:“好,我同你细说。”

    “三个月前,我到了江南,一边巡查粮仓和军营,一边暗访同当年江南舞弊案有关的人。虽然当年牵扯巨大,朝廷处决了主要的官员,可是他们的家眷还在,还有一些涉案的人也都还活着。我便挨个去问去查,顺腾摸瓜,竟然在一位我父亲过去的友人那里听得,父亲当年在中科举之前,曾经是江南萧家的门客,教萧家府上的公子小姐读书。而这萧家,就是当今太后的母家。”

    简知听到这里,她忍不住开口:“所以你父亲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邢焉止把她抱紧,“我父亲与太后,是旧相识。而当年检举我父亲作为主审官,收受贿赂更改名次的,也是萧家。”

    “怎么会这样?”简知皱眉。

    邢焉止苦笑:“一切,不过源于一个情字罢了。”

    “父亲曾经是太后萧敏的先生,日日教她读书写字,二人相近,由此生了些许情意。可是后来萧敏进宫做了秀女,二人也因此断了联系。父亲抛下了前尘旧事,一心考取功名。也就是在萧敏生下皇子封后的那一年,他终于中了状元,入了朝堂,进了翰林院。”

    “此后多年,二人未曾相见。萧敏曾经托人给父亲带信,问他可好,而父亲彼时已经成婚生子,所以未曾回信。那之后,萧敏又找了机会同父亲见面,父亲也未曾应约。”

    “直到先帝身体渐弱,缠绵于病榻之时,萧敏再次找到了父亲,求他助她的儿子登上皇位。彼时已经是内阁大学士的父亲自然不同意,不仅如此,他还和萧敏说了绝情之语,万望她莫要再来寻他。”

    “后来,父亲就被检举,江南舞弊案由此发生,其间的证据尚未一一确认,不过是由考生独执一词揭发父亲的罪行,父亲就被斩首,而我邢家满门,也由此败落至。”

    简知没想到,竟然只是因为太后萧敏的因爱生恨,邢焉止一家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心疼不已,猛的抱住了邢焉止,低声开口:“所以,你恨太后吗?”

    邢焉止闭上眼睛,他低声说:“自然是恨的。”

    “那你要杀了她吗?”简知又问。

    邢焉止却沉默了,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简知没有听到他的答案,她心里悬着,再次开口道:“邢焉止,若你要报仇,你记得要同我说,到时候我会帮你的。”

    “这不关你的事。”邢焉止说,“阿玉,你只用好好的,其他的事你莫要操心。你放心,我保证,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了。”

    他一再说这种话,才让人不能心安。

    “你到底要干什么?”简知还是放心不下。

    邢焉止没有吭声,只是对着她的脖子一敲,简知就昏睡了过去。

    邢焉止抱她在怀,吻她的额头:“阿玉,不论我要做什么,都不会牵连你的。”他眼中阴沉似海,潜藏着许多秘密,捉摸不透。

    ……………………

    接下来的好几天,简知都没有见到邢焉止,她也想出去找他,只是刚刚走到明锦轩门口,就有锦衣卫把她拦了回去。

    整个朗华园似乎都陷入了一种山雨欲来的迷雾里,就连那些伺候的宫女太监,每个人都是神色惴惴不安的,似乎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似的。

    简知的心里也愈发不安。

    这天下午,简知让群香去请了太医来,就说自己心口闷得厉害,似乎还有些发热。群香出不去门,只得请锦衣卫通传。

    太医来了之后,给简知把脉,简知捂着胸口,装作病恹恹的样子。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太医只说她是中了暑热,开了药方,然后就要走。

    简知立刻让群香把他拦住,自己笑着开口:“赵太医,最近宫中可是发生什么事了,这外面围得这么厉害,竟是不让人出去透透气。”

    赵太医不答,只是行礼:“回娘娘的话,微臣日日在太医令,对宫中之事,实在是不清楚。”

    简知对群香使了个眼色,群香立刻拿出来一个香囊,塞在了赵太医手上。岂料赵太医直接把那香囊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跪了下去:“娘娘恕罪,微臣实在不知,这些东西也是万万不能收的。”

    简知见状,叹了口气,她又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邢督主最近在做什么吗?”

    “厂公大人之事,岂是微臣能够得知的,娘娘高看微臣了。”赵太医诚惶诚恐。

    简知见他油盐不进,又一问三不知,来气了,她哼了一声:“你不说,那你就在这儿跪着吧。”说完她起身就进了里间,不理人了。

    赵太医在那堂屋里足足跪了一个时辰,直到日落西山,邢焉止来了以后,他才得了救,一瘸一拐地告退了。

    赵太医一走,邢焉止就进了房中,他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摆弄首饰的简知,低声开口:“我听说你病了,给你请了太医来。可是他说错了话,冲撞了你,你才罚人跪着,不让人走?”

    简知扯了一下嘴角:“不劳厂臣操心,我好着呢,没病,只是心里不爽快罢了。”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大的脾气。”邢焉止说着,走到了她的身后,看着铜镜里她的花容月貌,他叹了口气,“是我近日事多,疏忽了你,抱歉,阿玉。”

    简知笑了笑,她回头看他:“你人忙事多,我不怪你,可是我讨厌这样什么都被你蒙在鼓里的感觉,你要做什么,都不肯与我说,这样如何要我等你?”

    邢焉止蹙眉,他伸手抱她:“不是我不肯说,只是此事复杂,我……”

    简知立刻推开他:“那你来干什么?等你忙完了有空了,再来看我吧!出去!”

    邢焉止看着她生气的背影,他的神色闪过忧虑,可是片刻之后,他低声开口道:“也罢,这些日子你好好的,有什么要的都尽管和门外的人说,我有空会来看你的。”说完他就转身匆匆走了,竟然真的半点都不停留。

    简知回头,就只能看见他离开的身影,她气死了,直接把5250叫出来:“你去给我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5250撇嘴:【你们两口子吵架,我成你探子了是吧?】

    简知冷笑:“三包瓜子,爱干不干!”

    【干!干!谁说不干!】5250顿时激动了,【我的妈,周扒皮今天破财消灾了!你放心,我肯定把你给他盯死!但是我话说前头啊,事成之后,你可不能反悔!】

    “绝不反悔。”简知呵呵哒。

    …………………………

    当天晚上,5250就来汇报情况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邢焉止现在他啊,成了个拉皮条的了!】5250笑容之夸张,语气之兴奋,【那萧太后不是把宋存彰给关进诏狱了么,为此宁雍还和太后吵了一架,后来太后想软禁宁雍,逼他闭门思过,可是邢焉止却帮宁雍说好话,替他讨饶,只为了让宁雍被解禁。】

    【要不怎么说是亲儿子呢,萧太后本就溺爱儿子,再加上邢焉止又求情,所以没关两天,宁雍就被放了,但是母子两个是彻底闹僵了。邢焉止现在就成了他们母子俩之间的粘合剂,太后要说什么做什么,都由邢焉止传话。而宁雍却要邢焉止帮他把宋存彰弄出来,为此他还答应,只要宋存彰好好地出来,他以后就歇了对邢焉止的心思,再也不招惹他。】

    简知咋舌:“看来这是真的爱上了?”

    【害,谁知道呢。】5250开始嗑瓜子,【邢焉止一听这生意,立刻同意了,不过他说太后那边盯得紧,他不敢随便放人,但是可以往里带人。每天晚上子时以后,是诏狱看管最松的时候,他可以领人进去,只要在卯时前出来即可。】

    “所以?”

    【所以现在他每天晚上子时都要带宁雍去诏狱,然后等在门口,直到卯时宁雍出来,他再把他送回朗华园,你说这一来一回的,晚上睡个好觉都不成,他能不忙吗?】5250瓜子皮吐得飞起,【偏偏这个宁雍,除了邢焉止以外,谁都信不过,每天晚上都要他陪着去,所以才苦了你哟。】

    简知没想到邢焉止竟然为了脱身,愿意干这个勾当,难怪他那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种事,只怕他自己说出来都没有脸吧!

    这死太监,假太监,真把自己当龟.公了?!这还做起媒婆的勾当来了!

    行,不就是瞒着么,不就是怕没面子么,不就是帮人家当月老牵红线么,这么忙,忙得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搭理了,真真是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在干什么!

    死邢焉止,臭邢焉止,最好一辈子别说,他要是敢提,她非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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