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根本做不到冷静,大门关上的瞬间,她便毫无姿态的开始在李柏忌的怀里挣扎起来。

    李柏忌压制着温南的手,不高兴的瞥了一眼正在发疯的人。温南这时根本看不见,她现在只顾着能让自己从这个怀里出来就好。

    “唔...”

    整个人被摔在床榻上,李柏忌伸手开始解自己腰上的腰带,温南一时半会被摔的头昏眼花,正伏在床榻上清醒。

    “铃儿,你去洗漱吧。”

    李柏忌吩咐一声,瓦铃儿应声而退,只有温南还在那里捂着头。

    她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闺房女儿,现在的场面叫她如何接受。

    她从王妃变成了小妾,如今她觉得自己连小妾都不如,此时此刻,她没有一点脸面和尊严。

    “别碰我!”

    温南半靠在床头,看着李柏忌悠闲的松开腰带,解下外衣,正闲庭信步的向自己走来,看着对自己伸过来的手,温南紧抱着自己喊出声来。

    “怎么?后悔今日投怀送抱了?”李柏忌扬起外衣,坐在那床榻上,看着温南开口。

    “是!我后悔了!我做不到!求大王放妾身离开吧!”

    温南此话一出,她已知是再无后路可退,她真的不行!未来的命还是交给自己手上,她和碧落会好好的。

    跪在那里潦草得到扣了几个响头,温南便拾起裙摆便想从李柏忌的胳膊下钻出去。

    谁承想,一阵风袭来,温南被人扣住命门,直直的压在床榻上。

    李柏忌依旧是束高马尾,他对万矣的冠发没有兴趣,只觉得麻烦至极。

    如今他和温南一上一下,因着动作,那长目被藏在发后,正一脸不善的盯着温南。

    “孤说过,不要再试图惹怒孤。”

    温南脸颊憋气,双手胡乱的抠着李柏忌压着自己的手掌。

    眼见温南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好像是要拼上不活了一样,李柏忌无法,扣住温南的脖颈将人掐昏了过去。

    ......

    嘈杂的声音的变得安静,李柏忌看着昏死过去的人没动,过了一会儿才从怀中取出帕子,擦擦被温南弄脏的手指。

    “铃儿,孤有多久不见你了。”

    李柏忌站起身来,随手将自己解开的腰带系上,身后站着的已经是换了一身衣物的瓦铃儿。

    --

    头好疼,头好疼。

    温南觉得自己的头要裂开了。

    “姑娘,你醒了。”

    耳边传来碧落的声音,温南却怎么也睁不开眼镜,整个身子开始痉挛抽搐起来。

    碧落的声音似乎很远,又很近,温南听不真切,只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千斤顶一样,压的她挣不开!

    “哈、哈、”

    温南猛的坐起身,一身的冷汗,眼睛里模糊不定,她眯眯眼睛,在看清眼前的画面之前,弯腰先将自己环了起来。

    看样子,他们已经离开了昨日的院子。

    温南回神,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穿的争严实,又手脚凌乱的去摸自己的脖子。

    “我们这是在那?”

    温南抓紧碧落的手,瑟瑟发抖和人抱在一起。

    “马车上,已经启程了。”

    碧落不知道姑娘为什么会像是见了鬼,昨日被人送回来只说是吃醉了酒,碧落也闻到了酒香味,可今日怎么就如此惊慌失措。

    温南听了话,又开始拔自己身上的衣裳,到处找了半天,明白了,自己昨日夜里并没有得到宠爱。

    李柏忌会武,面对柔弱的温南,他更知道如何不留痕迹的将人掐昏过去。

    只是可怜了温南,还以为昨日自己是受惊过度吓昏了头,不过也好,经次一遭,她也不想了。

    马车在路上几乎是走了一个多月,十几天之前李柏忌就带人先策马回了北郡,如今到了五月初,马车一行队伍才走到北郡城。

    其实从李柏忌一离开,温南就想让碧落走,与其跟在自己身边胆颤心惊,还不如拿些银钱,找个地方安身立命。

    自己是离不开,走不了,但是温南还是想给碧落寻个出路。

    她心里明白,上次自己鼓起勇气的求欢搞砸了,现在更是人也见不着,或许那人以后也不会记起她。

    可是碧落死活不应,两人还因为此事置气,碧落硬生生二日滴水未沾,温南才软了下来。

    “姑娘,我们进城了。”

    碧落伸手撑开轿帘,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的又放了下来。

    “怎么了?”

    温南将手中的书放下,好奇的看了碧落一眼。

    “没、没什么。”

    碧落拍拍心口,刚才一眼看见那横眉冷对的侍卫长,吓得她头也不回的赶紧放下。

    温南却会错了意:“都说西北地广却贫瘠,这里的人们生活艰苦心酸,不知这北郡城的百姓生活的如何?”

    说着,温南便将架在自己腿边的小几挪开,想要掀开帘子看一看。

    若是生活疾苦,那以后亦可以用自己例银和赏赐适当的捐些粥铺,如果自己有的话。

    想到这,温南探出去的手一顿,缓缓的放下手来。

    算了,还是不看了。

    “温夫人,到了。”

    将近两个月的行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当真正到了的时候,温南又生出惧怕之意,听着外面的声响,她和碧落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收拾好东西,掀开了轿帘。

    跟在马车前后的军队已经离开,只有府中的仆役开始搬着后面马车上的杂物。

    王府前面光秃秃的,没有一个人,这倒是让温南有人为难了。

    “这位......”

    是要自己进去就行了吗?温南很想要拦住一人问问,可来回的人们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忙碌,似是瞧不见她和碧落一样。

    “哎呀,夫人,小的来晚了!”

    正当温南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从里面赶了出来,急呼呼的跑到马车前,噗通就跪了下去。

    “小的姓佘,夫人唤我一声佘管事就成。”

    温南又被他吓了一跳,看着跪在脚边的人,连忙叫他起来。

    “奴才现在就带夫人回院子。”

    王邸很大,至少温南用眼睛看起来是比李冀的府邸大,只是真的光秃秃没看上去死气沉沉,就连快府匾都没挂。

    一路上,佘管事的嘴就没住,走到哪里就跟温南介绍到哪里。

    “大王可在?”

    温南问。

    一路上奴仆太多,温南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刚过了垂花门,人一少她就没忍住问了出来。

    前面的带路的佘管事停下身来,回头对着温南笑笑:“夫人这是想大王了......”

    “......”

    温南其实就是想问问李柏忌在不在府中,如今被人这么一说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夫人这是羞了。”

    佘管事又动了起来。

    “大王军务繁忙,还在演武场未归呢,不过府中的三位夫人还在,您可是要见见?”

    温南听了话,回头看了碧落一眼,她从小停留深闺,根本对这种为人处事毫无经验,如今有事只能求助碧落。

    “劳烦佘管事带路了,我家夫人行车劳顿,等回去梳洗后便自行去拜访。”碧落开口接话。

    “蕴夫人在雾泽小憩,梅夫人住在闻香阁,金夫人喜静,又要习舞所以院子住的最远,是最南边的泽华苑......”

    温南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直到佘管事介绍完这三位之后没有了后续。

    “其他的姐姐不需拜访吗?”温南一脸真诚的问。

    佘管事笑了一声:“夫人竟会逗老奴玩乐,府中算上您一共四位夫人,不过梅夫人入府时间最长......”

    温南为此还闹了个大红脸,直到进了院子,才冷静下来。

    梅夫人入府的时间最长,佘管事的意思是让自己先去闻香阁。温南还在思索,碧落就简单将房间整理好了,她能看的出来这个院子在她们来之前已经被细细的打理过了。

    “姑娘,我去烧水梳洗一下吧。”碧落看着有些发怔的温南,轻轻的拍了拍人说了一声。

    温南回神,点点头,看着碧落出去了,她也站起来走走,看看这个属于自己的小院子。

    院子坐北朝南,就在主屋的右手边,院子外面栽了一排密竹,如今青意盎然,微风吹过,哗啦作响,倒是生气勃勃。

    再往里的庭院里都铺了卵石,最东边还挖了个小池塘,里面还有几条红鱼儿游来游去。

    屋檐下面都是盆里栽的,大约有十几盆青松,单一却不失风雅。

    温南大体看了一眼,推门进入室内,房间干净整洁,小厅里有个简单的会客台,小几上月白色的瓷器里插着一只月季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会客台后面是梨花木雕刻的博古架。

    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瓷器。

    怎么说,温南觉得这个房子还挺有诗情画意的,至少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温南换了一身里衣这才走进拔步床里,将那罩到地的帐子放了下来,轻手轻脚的钻进了被窝。

    鹤形的香炉里正燃着香,温南蜷缩着,鼻尖的味道叫她非常舒服,开始昏昏欲睡。

    要不今日先歇息歇息,明日还要逐个拜访,可不能失了礼数。这是温南睡前最后的记忆。

    碧落烧好水进来,看着温南睡得正香,也没再将她叫醒,自己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也跟着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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