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辛蕴看着金赟儿伸过来的手,不耐烦的将自己的手甩开,躲开了这人的触碰。

    金赟儿也不恼,她现在真的觉得天助我也,高兴的很。

    “当然是你我二人合作。”

    “合作?哼。”

    辛蕴眼睛带着轻蔑,缓缓的将对面的人看了个遍:“你还不配,我凭什么与你合作。”

    现在自己在这个院子里算是扎了根,李境梅对自己虽说不冷不热,那也是对自己卸下防范。

    自己也顺理成章的与她交好。

    刚入府的温南自己也任意拿捏,刚才金赟儿说的没错,她早就在第一次与温南谈话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人是个无名无分的,身后无山。

    可大王的态度的态度又模棱两可,总叫她捉摸不透。

    辛蕴是想着,以后若是犯了事,还能拿温南来顶包,这种人,不要白不要。

    “妹妹,上次你故意弄坏了那李境梅的荔枝树,不就是为了闹大将大王闹了去吗?那温南也算是与你一起扛了这事,你还日日往她院子里送吃的,你是想将她喂成牛猪吗?”

    这人的小心思,金赟儿怎么不懂,只是闲的无趣了,打趣人玩,要是那人是个实诚的,乖乖的吃了下去,身材样貌走了形,以后能得宠才怪呢。

    这样不过是一石二鸟,又能不知不觉除了人,也能试探了这人在大王心中是何地位。

    “这跟你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妹妹若是不肯帮我,就别怪姐姐一会儿喝了酒在大王面前胡言乱语了。”金赟儿现在天时地利与人和通通占据,自然谁也不怕。

    “你!”辛蕴气的拍桌而立,看着悠闲的人,最后深呼吸开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只有一次,你我两清,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

    温南并没有在福堂跪祈祷多久,很快就被人请了出去,来人都是冷脸侍卫,不准碧落跟着,只让温南一个人出去。

    “侍卫大哥......”

    温南被人围在中间,看着前面的带刀侍卫,紧张的叫了一声,前面快步走的人并没有理会,而是说道:“温夫人,大王有请,有什么话还是与大王禀明吧。”

    遮欢走在前面,右手扶在腰间的刀柄上。

    温南也就沉默了,自己还在禁足,李柏忌为何要召见。

    四周的红墙影退,温南不禁收紧了自己的衣袖。

    “王,温夫人到了。”遮欢站在主厅外单手行礼,温南站在他的身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

    其实她心中还是唾弃自己的,自从金赟儿与今日她敞开门聊过之后,她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如今召见就真的把身上的鹤氅脱了,换上了原先的衣裳。

    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别人将她想的那么龌龊。

    “进。”

    里面隐约传来李柏忌的声音,打断的温南的思绪,身前的遮欢回过头来,对着温南弯腰说道:“温夫人,大王有请......”

    “多、多谢侍卫大哥......”温南是见过遮欢几面的,只是那几面她都是狼狈不堪,她不知这人是何品级,是何职务,只能怯怯的叫了声人,希望能拉进一下关系。

    这是本能。

    遮欢没再说话,替温南推开了眼前的门。

    温南收回视线,提起裙摆抬腿走了进去,身后的房门缓缓被人关上,温南静立在那里,周围十分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等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温南看着那珠帘后面的房间,举目望去,一片肃静,她来的路上想了无数的由头,最后还是由着自己的心思往那方面上想。

    她和李柏忌只见的关系,除了要承欢,应该也没有别的理由召见她了吧。

    唇角微苦,温南还是抬脚往那寂静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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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欢一回头,就见手下那几个正盯着自己,随后就是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

    “哈哈,侍卫大哥,哎呦,笑死我了。”遮欢身后的侍卫已经在第一次就憋了笑,如今在大王门就外面,只能捂着肚子不让自己笑出声。

    “很好笑吗?”遮欢回头皱眉,看着有些不争气的手下,这些兄弟也是跟着自己战场上厮杀下来的,都是交过命的兄弟,只是如今的笑声确是有些刺耳。

    “不、不是、就是觉得有些稀奇,许久没有听过有人这么称呼过你了。”宋郡他们见遮欢变了脸色,连忙正起身,将笑意收了下去。

    遮欢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散开:“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们,你们知道我,有人却不知道,那是夫人,既然夫人给了应该给的礼节称呼,你们还有什么理由取笑别人不知。”

    手下的人都站在那里挨训,各个低头耷拉眉眼的不说话,遮欢这才回头抱着刀站在门口的正中间守着。

    温南抬手拂过珠帘,第一眼就看见坐在上位的李柏忌,那人一身窄袖黑色常服,前襟的刺绣游龙一般绣者一条五爪玄蟒,这人今日冠发,玄色冠帽冠于发顶,面无变情,肃杀清冷。

    “妾身温氏拜见大王。”

    温南看清楚了周围的人,自己也不曾见过,只是一看有外人,刚才忐忑的心也有了些平复,这么多人,也不是要宠幸自己的架势。

    “起。”李柏忌的手稍微动了动,示意温南起身,随后侧脸对着下面的人说道:“张都尉,这便是温氏。”

    温南随着李柏忌的动作看了过去,那位张都尉一身银色盔甲。头上戴的也是羽翎盔帽,正一脸不善的看着进来的温南。

    “妾拜见张都尉。”

    温南行礼,有些不安的看向李柏忌,只见那人双唇微动,说出口的话温南却有些茫然,只听那人开口:“赵大人前些日子暴毙身亡,仵作说是中了毒。”

    温南有些发懵,她缓了缓神说:“妾为赵大人觉得惋惜,只愿赵大人一路走好。”

    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温南也不明白赵袁朗大人突然暴毙能和她有什么关系,只能开口追悼。

    “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张桥拍桌而起,一副虎瞳怒气冲冲的看着温南,这巨大的声响吓的温南一个哆嗦,连头上的步摇也跟着叮咚作响。

    温南有些失态,抬手稳住了步摇上的流苏,看了一眼李柏忌,见这人脸色没有开口的意思,欠身对着张桥行礼:“妾属实不知张大人为何如此恼怒,赵大人为人有礼,为官清正,是妾没有资格为赵大人追悼。”

    看着怒气冲冲的,温南连忙赔礼,昧着良心的往回找补。

    “张大人的意思是,经仵作验身,赵袁朗大人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推测后时间就是那日夜宴。”李柏忌的手放在把玩着手持,食指的指尖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那上好的沉香木。

    !

    “大王明鉴,绝对不是妾,妾不敢的。”温南噗通就跪了下去,这么大的罪名按下来,谋杀朝廷命官,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你还敢狡辩,你这毒妇,还不速速招来,以免受些皮肉之苦!”

    张桥怒气冲发,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毒妇给撕了,他去那日夜宴所有的大人家里都打听过,那日除了眼前的女子莫名其妙敬了大人一杯酒,就没有别的异常!

    他也怀疑过瓦铃儿这个妖女,可是这人也在服侍过大人后突然暴毙,瓦铃儿那日也接触过眼前的摄政王,他却没事,张桥越想越不对,最后把怀疑转到那个突然敬酒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就喝了一杯酒,若是在酒杯的壁沿中下毒,随着碰撞的酒水有可能就到了大人的酒杯里。

    况且,张桥听说那女子一杯酒睡了两个时辰,定是提前喝了解药引起了不适。

    “我没有,大王,我没有......”温南匍匐在地上抬起头的脸上楚楚可怜。

    温南最擅长的就是听话,李柏忌之前说的话她还记得,今日来见人,除了口脂脸上再无脂粉,天然的颜色毫无遮挡的露了出来。

    李柏忌看了温南一眼,缓缓的扫视了一下周围,温南的这幅模样,还真的给几个人哭软了心肠,脸上的不忍毫无遮掩,除了张桥,似乎也没有人打算揪着眼前的女子不放。

    “大王,你可不能因着她是你院中的女人就包庇,这事要是传出去,大王您的脸......”

    “张桥!不得放肆!”

    张桥对着李柏忌振振有词,一边穿着打扮像文官的人,站起来打断的张桥的话。

    “你怕什么!你真的相信这么个弱女子能......”

    “够了!住嘴!”

    温南瑟缩在一旁,耳边的争吵声一声比一声高,她思绪混乱,用手臂滑着地面,想要往李柏忌那边靠一些。

    “能什么?”李柏忌开口询问,手上的手持不再转动,原本还在转动的珠子戛然而止,发出哗啦的碰撞声。

    “大王,张桥是个武夫,您别与他一般见识,只是头脑伤心,有些神志不清。”那文官跪下,不断的赔礼道歉。

    李柏忌面上带着笑意,红齿白牙却带着寒意:“无妨,听闻赵袁朗大人对张大人有提携之恩,为恩人寻找凶手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张大人此言如此凿凿,不知可有什么证据,孤一定为张大人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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