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四十六）
仁王雅治进去体检时，真田弦一郎的脚碰了碰身边切原赤也的脚。被轻踢了两下，切原赤也立刻挺直背脊坐好，尚带稚气的眼疑惑又认真地看着真田，等待他的指示。
“下一个是你。”
“啊……”切原赤也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昨天傍晚他和丸井前辈把医生撞倒了，不仅如此自己看粉色少女漫还被当场逮住，尽管当时被安抚，可在异性面前暴露了这种小秘密，他很难抬头做人的哇！
真田不给他商量的机会：“听到了吗？”
“知道了，副部长。”切原瓮声瓮气，柔软的卷发也耷拉下去，副部长根本没考虑到他的尴尬啊喂！
丸井早前就发现仁王雅治在自己脸上不停捣鼓试图瞒天过海，他也发出了疑问：“这样真的可以吗？”
仁王只是自信地睨他一眼，与迹部一般无二的脸骄傲道：“没人能从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之下逃脱。”
“Good luck.”
想到这，切原赤也朝着丸井文太双手合十低下头去，语气低低地激动：“也请丸井前辈赐福与我吧！”
“啊咧？你要什么祝福，我看那个女医生很喜欢你啊。”丸井状似毫不在意地吹了个泡泡。
肯定比喜欢自己更喜欢他！不然怎么会没收糖果！
切原赤也惊恐：“喜欢我？可我还没有恋爱打算哎！”
体检室里，我无端打了个喷嚏。
这时仁王自体检室出来，丸井恰到好处地轻推了一把切原，迷迷糊糊的切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体检室。
仁王做完体检后，智能手表进了几条消息，汉娜瞥了一眼，就见到刷屏似的辱骂信息，不禁瞪圆了碧眼：“这、这……”
“我说了是垃圾信息。”
让她验证完毕后取回手表重新戴在了手上。汉娜已经石化在原地，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目光朝门口一转，示意她开始工作。
这次进来的小白鼠扭扭捏捏，看清面容后认出来是昨天下午看成人漫画的切原。难怪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递过来的表都有点抖。
切原赤也，看似是普通的国中生，但昨天真田送我回宿舍时将切原的特殊情况一并解释了，不过没听太懂。切原身上有一种名为「恶魔化」的东西，我需要借助比赛视频分析，昨日已接受真田的嘱托对切原进行矫正，经验匮乏让人无从下手。
“脱外套躺上去。”手指点了点体检床，将最后剩下的数据看完，表格交给汉娜。
手刚压上他的发，切原弱弱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前辈……”
“有事？”
切原近乎墨绿的眸子狠狠闭上：“对不起前辈！昨天是我的错！”
“不用放在心上。”卷曲柔软的发在掌心很服帖，指腹擦过他的脸颊，少年的桃花面泛上点点粉色。
天真单纯的小孩应该会比其他人好应付。
“切原同学，能为我简单讲解一下「恶魔化」吗？”
“嗯？嗯？？莲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指间压上他的颈：“有的人只是习惯在身后默默关心的。”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切原挠了一把发顶，“有时候打球打到兴起会觉得身体不受控制，血液都在沸腾一样，皮肤会泛红。”
完整用英语翻译了一遍切原的话给汉娜，她立刻在表格上记录，还感叹了一声：“好奇怪的病症。”
切原赤也不太懂英语，听得一头雾水，乖乖闭嘴配合体检。他只觉自己的身躯被轻柔地安抚，心里一直留存的些微躁意都被抚平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让他不禁露出浅淡的笑来。
很快上半身查看完毕，切原赤也的神态看着比昨日平和温柔多了。拉过他的腿，顺着肌肉线条一路按下去，观察切原的反应，他此刻倒并不扭捏，指尖挠了挠脸侧，似乎是不清楚这样体验的目的。
手掌盖上他的膝盖籽骨，缓慢活动膝关节，头也靠过去观察膝关节的具体活动情况。虽说有「恶魔化」在，可切原的身体素质并不差。
抚摸了两遍他的小腿，切原结结巴巴起来：“这、这样不好吧……”
“不用紧张。”确定肌肉神经没有问题，手继续下移到他的脚腕，捧起有力的足部，先摁压再打圈，最后是韧带检查。
“哎——”小男孩总容易害羞，健硕的手臂挡在我的面前，不太好意思地想要阻止我的行为。
大概没想到我的力气会比他更大，当手臂被隔开的时候，切原明显惊讶了一刻。依样检查完另一条腿，拍拍他的脚踝示意检查结束，切原立刻套上外套翻身下床。
汉娜已经习惯用英文和这群选手交流，这次也自觉上前引导切原去量血压，只可惜切原完全听不明白。化身翻译周旋在切原和汉娜之间，人的思考都已经麻木了。
切原赤也喜欢原色，净过手找了颗原生木浆纸叠的纸星星出来。
回头望了切原一眼，他侧坐在转椅中，右臂搁在椅背上，撑着下巴，专注注视着我为他挑选星星的动作。
纸星星放进口袋中，快步走向切原，从工作台上拿起听诊器，弯腰将拾音器从衣摆下方伸进去，冰凉的器具直直贴上少年温热的胸膛。
心跳声缓慢紧致，没有异常。
仔细听完才收起听诊器，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纸星星递到了切原眼前。
“莲医生，切原同学的血压很高哎。”汉娜盯着仪器数据皱了皱眉。
听到她这么说，我立刻抬头看向液晶屏幕，他的高压的确是超过了正常人的水平，低压还算是在正常区间，却也有突破的趋势。
“用吲达帕胺片吧，轻症的话不宜用重药。”让汉娜在体检表上简单记录下来，才继续问切原，“家人有高血压症状吗？”
“啊？这我不清楚哎。”切原心虚。
如果家中有重症高血压患者，切原应该是能发现端倪的，由此可见遗传因素的可能性不大，估计还是「恶魔化」引申的病症。
切原拿起了我放在一边的星星，很是喜欢。
“莲医生……”他有些吞吞吐吐，“等体检结束，剩余的纸星星可以都送给我吗？”
“那切原同学要答应我谨遵医嘱，照顾身体。”手在切原的发上揉了一把，定下约定。
“没有问题！”
目送切原离开，脑中滑过许多知识，一个答案脱口而出：“难道是肾上腺素？”
“嗯？”汉娜对心血管内科并不了解，实际她是外科医生，研究方向是骨科，其他疾病她也只是一知半解。
“肾上腺素会刺激心脏泵出大量血液，如果血管较细，血液一时无法迅速流出，就会产生高血压，结合他所说的「恶魔化」征兆，皮肤泛红，只怕就是血液堆积的症状。我要查阅一下软化血管的药食。”
掏出MP6，在网页搜索过后让汉娜再次记录医嘱：“维生素E一瓶、鱼油一瓶。”
汉娜乖巧地在表格上全部记下。
希望药物与食物能够缓解切原的症状，也不枉真田弦一郎如此担心他。
“下一个是你。”
“啊……”切原赤也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昨天傍晚他和丸井前辈把医生撞倒了，不仅如此自己看粉色少女漫还被当场逮住，尽管当时被安抚，可在异性面前暴露了这种小秘密，他很难抬头做人的哇！
真田不给他商量的机会：“听到了吗？”
“知道了，副部长。”切原瓮声瓮气，柔软的卷发也耷拉下去，副部长根本没考虑到他的尴尬啊喂！
丸井早前就发现仁王雅治在自己脸上不停捣鼓试图瞒天过海，他也发出了疑问：“这样真的可以吗？”
仁王只是自信地睨他一眼，与迹部一般无二的脸骄傲道：“没人能从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之下逃脱。”
“Good luck.”
想到这，切原赤也朝着丸井文太双手合十低下头去，语气低低地激动：“也请丸井前辈赐福与我吧！”
“啊咧？你要什么祝福，我看那个女医生很喜欢你啊。”丸井状似毫不在意地吹了个泡泡。
肯定比喜欢自己更喜欢他！不然怎么会没收糖果！
切原赤也惊恐：“喜欢我？可我还没有恋爱打算哎！”
体检室里，我无端打了个喷嚏。
这时仁王自体检室出来，丸井恰到好处地轻推了一把切原，迷迷糊糊的切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体检室。
仁王做完体检后，智能手表进了几条消息，汉娜瞥了一眼，就见到刷屏似的辱骂信息，不禁瞪圆了碧眼：“这、这……”
“我说了是垃圾信息。”
让她验证完毕后取回手表重新戴在了手上。汉娜已经石化在原地，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目光朝门口一转，示意她开始工作。
这次进来的小白鼠扭扭捏捏，看清面容后认出来是昨天下午看成人漫画的切原。难怪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递过来的表都有点抖。
切原赤也，看似是普通的国中生，但昨天真田送我回宿舍时将切原的特殊情况一并解释了，不过没听太懂。切原身上有一种名为「恶魔化」的东西，我需要借助比赛视频分析，昨日已接受真田的嘱托对切原进行矫正，经验匮乏让人无从下手。
“脱外套躺上去。”手指点了点体检床，将最后剩下的数据看完，表格交给汉娜。
手刚压上他的发，切原弱弱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前辈……”
“有事？”
切原近乎墨绿的眸子狠狠闭上：“对不起前辈！昨天是我的错！”
“不用放在心上。”卷曲柔软的发在掌心很服帖，指腹擦过他的脸颊，少年的桃花面泛上点点粉色。
天真单纯的小孩应该会比其他人好应付。
“切原同学，能为我简单讲解一下「恶魔化」吗？”
“嗯？嗯？？莲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指间压上他的颈：“有的人只是习惯在身后默默关心的。”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切原挠了一把发顶，“有时候打球打到兴起会觉得身体不受控制，血液都在沸腾一样，皮肤会泛红。”
完整用英语翻译了一遍切原的话给汉娜，她立刻在表格上记录，还感叹了一声：“好奇怪的病症。”
切原赤也不太懂英语，听得一头雾水，乖乖闭嘴配合体检。他只觉自己的身躯被轻柔地安抚，心里一直留存的些微躁意都被抚平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让他不禁露出浅淡的笑来。
很快上半身查看完毕，切原赤也的神态看着比昨日平和温柔多了。拉过他的腿，顺着肌肉线条一路按下去，观察切原的反应，他此刻倒并不扭捏，指尖挠了挠脸侧，似乎是不清楚这样体验的目的。
手掌盖上他的膝盖籽骨，缓慢活动膝关节，头也靠过去观察膝关节的具体活动情况。虽说有「恶魔化」在，可切原的身体素质并不差。
抚摸了两遍他的小腿，切原结结巴巴起来：“这、这样不好吧……”
“不用紧张。”确定肌肉神经没有问题，手继续下移到他的脚腕，捧起有力的足部，先摁压再打圈，最后是韧带检查。
“哎——”小男孩总容易害羞，健硕的手臂挡在我的面前，不太好意思地想要阻止我的行为。
大概没想到我的力气会比他更大，当手臂被隔开的时候，切原明显惊讶了一刻。依样检查完另一条腿，拍拍他的脚踝示意检查结束，切原立刻套上外套翻身下床。
汉娜已经习惯用英文和这群选手交流，这次也自觉上前引导切原去量血压，只可惜切原完全听不明白。化身翻译周旋在切原和汉娜之间，人的思考都已经麻木了。
切原赤也喜欢原色，净过手找了颗原生木浆纸叠的纸星星出来。
回头望了切原一眼，他侧坐在转椅中，右臂搁在椅背上，撑着下巴，专注注视着我为他挑选星星的动作。
纸星星放进口袋中，快步走向切原，从工作台上拿起听诊器，弯腰将拾音器从衣摆下方伸进去，冰凉的器具直直贴上少年温热的胸膛。
心跳声缓慢紧致，没有异常。
仔细听完才收起听诊器，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纸星星递到了切原眼前。
“莲医生，切原同学的血压很高哎。”汉娜盯着仪器数据皱了皱眉。
听到她这么说，我立刻抬头看向液晶屏幕，他的高压的确是超过了正常人的水平，低压还算是在正常区间，却也有突破的趋势。
“用吲达帕胺片吧，轻症的话不宜用重药。”让汉娜在体检表上简单记录下来，才继续问切原，“家人有高血压症状吗？”
“啊？这我不清楚哎。”切原心虚。
如果家中有重症高血压患者，切原应该是能发现端倪的，由此可见遗传因素的可能性不大，估计还是「恶魔化」引申的病症。
切原拿起了我放在一边的星星，很是喜欢。
“莲医生……”他有些吞吞吐吐，“等体检结束，剩余的纸星星可以都送给我吗？”
“那切原同学要答应我谨遵医嘱，照顾身体。”手在切原的发上揉了一把，定下约定。
“没有问题！”
目送切原离开，脑中滑过许多知识，一个答案脱口而出：“难道是肾上腺素？”
“嗯？”汉娜对心血管内科并不了解，实际她是外科医生，研究方向是骨科，其他疾病她也只是一知半解。
“肾上腺素会刺激心脏泵出大量血液，如果血管较细，血液一时无法迅速流出，就会产生高血压，结合他所说的「恶魔化」征兆，皮肤泛红，只怕就是血液堆积的症状。我要查阅一下软化血管的药食。”
掏出MP6，在网页搜索过后让汉娜再次记录医嘱：“维生素E一瓶、鱼油一瓶。”
汉娜乖巧地在表格上全部记下。
希望药物与食物能够缓解切原的症状，也不枉真田弦一郎如此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