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赛程过半，主赛场的赛程打了个七七八八，QY虽然战绩不那么好看，在周末档的第二场轻松拿下对手后，基本锁定季后赛了。后一场是DQ，他们还在水深火热，两个打野被网友戏称‘卧龙凤雏’，把把游戏里贡献高光不说，上一把还因为大优势被翻盘把他们的AD小派直接打哭了，当时还在超话里撕得特别厉害。
一般赢了就比较轻松，复盘也会留到回去再说，在休息室简单听教练讲了几件小事，也就解散了。因为是在Z城的主场打，大家需要高铁来回，时间是按照宽裕的三场订的，结果二比零就拿下了，所以还很富裕，加上票也好买，大家就决定定个当地的餐厅，吃完了再回去。
孟麒收拾好东西，从背包的内层拿出烟，冲大家摆了摆，说车到了打电话就行。她对外地的场馆不太熟悉，找了一圈，看见比赛那层的厕所附近有个安全通道没有关上，于是走进了进去。她提前叼了烟在嘴里，一手摸火机，一手将原本留了一条缝的门关好，因为怕有人来，顺便栓了起来。
她听到楼下好像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出于好奇，便蹑手蹑脚往下走了几阶，努力竖起耳朵去听，逐渐清楚了——“……侬都唔晓得，我怎么晓得？我在Z城啊~比赛，唔是跟侬港过啦！”
这个声音……
她突然开始心跳加速，又往下走了几步，探着身子往下，果然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穿着黑红色队服，背上印着非常显眼的Deserve的徐知睿。他面对墙壁，声音放得比较轻，但是语速特别快，这是吴语在情绪激动时的标志。她是去到S市只用20分钟的Z城人，方言系统非常相近，就算叽里咕噜一大通，也能懂个七七八八。
她扒着栏杆听了一会儿，差不多懂了。
徐知睿是在和爸爸打电话。貌似是他爸网购了一个什么很重的东西，快递出了点岔子没派送，于是他想让孩子回去帮他拿。他就说不放假没时间，直接给钱让快递员送就行了。结果他爸好像舍不得几十块的邮费，坚持让他抽空去拿，气得他‘嚯’得站了起来罗列一下开车来回的油钱和他如果强行请假的罚款加起来是邮费的几十倍，再次严词拒绝了这个无理要求。然后就是一通抱怨，说什么从小到大都让自己跑腿，姐姐和妈妈什么都不干，以前就算了，现在自己都在工作了也不尊重一下自己blabla……
别人家的鸡毛蒜皮好有意思啊！
孟麒对亲戚的记忆还停留在八岁之前，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就约等于社会性孤儿了，完全没有亲缘关系的社交网，这种在别人看来稀疏平常甚至是苦恼的事情对她来说都非常稀奇。
她津津有味听了全程，一直到他切回了普通话模式，语速也慢了下来，就知道差不多要结束了，所以连忙又悄悄摸摸退了回去。
“……嗯，我知道了。放假还要下个月，可能下下个月。先不说了，我还二十分钟要比赛了，你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留言就行。对，对，我会帮你给快递打电话，好伐！嗯，好，挂了。”
徐知睿被事儿爹弄得头疼，往上走了两步又闻到薄荷味的二手烟味，正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没素质，一抬头，就看到穿着明黄色队服的女孩抱着臂，不知道从上面看了自己多久。他眼前一黑，僵在了原地，下意识想往回退，但是楼下那个门是锁住的，只有前面这条路。
短暂的头脑风暴之后，他若无其事得继续朝着她走去，甚至还点了头以示友好：“上把你们打得不错。”这里毕竟是赛场，安全通道隔壁就是离舞台最近的厕所，工作人员和选手来来去去。她难道敢做什么吗？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就这样擦肩而过。
徐知睿这样想着，然后就被恭候良久的孟麒按到了墙边。
——她真敢。
徐知睿有点懊悔电话挂太早了，早知道应该对老父亲耐心一点。他被她双手架在中间，两个人贴得非常近，他抬手想推也不知道推哪儿，于是推了两下空气，又放了回去：“……别这样。”
“我怎样？”孟麒还是没他高，好在这个姿势很方便踮脚，仰一仰脖子，立刻变高了一点，“你不出声，就没事。”
自恋也好普信也好，她现在已经扭曲到只要他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就觉得他在勾引自己了，但这怎么能怪自己？！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在自己心里种下种子，让以后每个他不在的时刻自己都无法安宁。
孟麒右手往下移，从与他肩膀落到腰附近，手肘一弯，身子自然就靠了过去：“好久不见了，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什么？”
她只停了半秒，就继续向他靠近。
漂亮的五官在视线中放大，她看见他的瞳孔其实偏淡的咖啡色。然后又看见他窄窄的眼褶，茂密又颤抖的睫毛。呼吸很乱，几乎只有很浅很轻的吸气声。
戏弄的目的达成了，孟麒很得意的笑起来。她又退回去，恶劣得开口：“你闭眼睛干什么？”
徐知睿猛地睁开，看到少女一脸玩味得冲自己笑，脑子又开始嗡嗡作响，耳后根开始发烫。他也不管了，伸手推她：“我们要去调设备了。”
她根本不介意腰被陌生的手扶住，还故意用力抵抗，就是不许他走：“没那么快，今天是周末比赛日，每场中间都有现场的抽奖活动。”
“但是……”
砰！
他才说两个字，铁门突然被大力推了一下，见没推开，就开始摇晃。
他像应激的小猫，浑身汗毛倒竖，掰开她的手就要跑。
孟麒也发起狠，不等他迈开步子就死死抱着他，用全身的力量把他困在原地，一边用眼神瞪着他一边清了清嗓子问：“谁啊？”
外面惊异的‘咦’了一声，停住了动作：“小麒？”
孟麒听了出来：“韶音姐？”
“是我呀，我有个电话要打，有点事。你是把里面那个拴起来了吗？”
“嗯嗯，我在抽烟，姐你还是换个地方吧。”
“……喔喔，行。”
两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门又被敲了一下，女解说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少抽点烟！小小年纪，注意身体！”
“知道啦！！”
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随着距离渐远，慢慢淡出了耳朵的感知范围。孟麒呼出一口气，将怀里的人放开，还冲他狡黠的笑：“我说了，你不出声就没事。”
徐知睿还没平静下来，耳朵和眼角都发红，说话的声音很轻：“你别这样，起码别在赛场这样。”他终于掀起眼帘，看着她说，“别让我变成巴浦洛夫的狗。”
巴浦洛夫是一个著名心理学家，他用狗做过一个经典实验：每次给狗送食物前打开红灯或者按铃，经过了一段时间后，狗就只要看到灯亮或者听到铃响，就会分泌唾液。这就是最经典的条件反射。
孟麒懂典故，却不明白其中的联系，有点疑惑：“我哪有？！”
徐知睿的睫毛一闪一闪，他的内双但不完全内，能看到一道细细的褶，眼型的弧度很漂亮，眼尾很自然得拖出垂度，貌似是很标准的桃花眼。他又移开了视线：“你当然有。你每次都是赢了我之后就对我很好，但是输了就拉黑我……”
“这不是废话！那我输了哪有心情逗你玩？呃……好吧。”好像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说，确实很不公，孟麒有点心虚地挠挠嘴巴，又抿了一下，开始嘴硬，“这难道很重要吗？这赛季没找过你，你们还是打得很差啊。不带你这么甩锅的！”
他摇摇头：“没有，它的确不会影响下限，不光是这赛季，输得每一场都跟你没关系。但是它会影响我的上限，我的求胜心会被……被别的东西取代，我没办法平衡心态，所以只能尽可能离你远一点。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到正轨。”
“这样啊~”孟麒能听出他的隐忍挣扎，倒也不忍心说‘可是我求胜的动力之一就是钓着你’了。她在思索，拦着他的那只手不自觉松开。他轻轻推，想要离开。却在与她手臂接触的那一刻被抓住了手，再一次反扣在墙边。明明动作蛮不讲理，少女却又露出虚伪的歉疚，“大家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拉开距离一点儿都不现实，我有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她舔舔唇角，尽量把嘴角往下压，“这赛季还没打呢，不是吗？所以……我们可以把‘活动’放到之前~这样的话，如果你在后面赢了我，不就成了正向引导了吗？对吧？对吧！”
孟麒抛下诱饵才松开他，还往后退了两步：“所以，你想亲我吗？徐知睿。”
徐知睿挣扎了几秒，还是没能逃她赤//裸裸的勾引，用动作代替了回答。他上前捧起她的脸，很生涩地吮着她的唇，尝试着按照她之前的指导循序渐进，是有些焦油涩感的奇妙薄荷味。
理智在柔软的吻中一点点崩塌，他感觉自己要疯了，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一点不想接。不想去调试设备，不想打比赛。想就这么留在这里，想让温存尽可能得长。
孟麒很清楚得感受到他力度的变化，一开始很满足，后面发觉他好像失控了，稍微有点心虚，于是将他推开，指了指道：“催你了。”
徐知睿有点恍惚，看她一再提醒才想起来要接电话。是领队打来的，问他怎么还没回来，要去场上调试了。他唔了一声：“刚刚在跟我爸电话，有点事。嗯……我马上过去。”
“我先走了。”她不等他说话，用口型比了这几个字，轻手轻脚打开了门，先拉开一点缝隙环顾两边，确认没有熟人才走出去。
她反手将门虚掩，但是没有回头。
一般赢了就比较轻松，复盘也会留到回去再说，在休息室简单听教练讲了几件小事，也就解散了。因为是在Z城的主场打，大家需要高铁来回，时间是按照宽裕的三场订的，结果二比零就拿下了，所以还很富裕，加上票也好买，大家就决定定个当地的餐厅，吃完了再回去。
孟麒收拾好东西，从背包的内层拿出烟，冲大家摆了摆，说车到了打电话就行。她对外地的场馆不太熟悉，找了一圈，看见比赛那层的厕所附近有个安全通道没有关上，于是走进了进去。她提前叼了烟在嘴里，一手摸火机，一手将原本留了一条缝的门关好，因为怕有人来，顺便栓了起来。
她听到楼下好像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出于好奇，便蹑手蹑脚往下走了几阶，努力竖起耳朵去听，逐渐清楚了——“……侬都唔晓得，我怎么晓得？我在Z城啊~比赛，唔是跟侬港过啦！”
这个声音……
她突然开始心跳加速，又往下走了几步，探着身子往下，果然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穿着黑红色队服，背上印着非常显眼的Deserve的徐知睿。他面对墙壁，声音放得比较轻，但是语速特别快，这是吴语在情绪激动时的标志。她是去到S市只用20分钟的Z城人，方言系统非常相近，就算叽里咕噜一大通，也能懂个七七八八。
她扒着栏杆听了一会儿，差不多懂了。
徐知睿是在和爸爸打电话。貌似是他爸网购了一个什么很重的东西，快递出了点岔子没派送，于是他想让孩子回去帮他拿。他就说不放假没时间，直接给钱让快递员送就行了。结果他爸好像舍不得几十块的邮费，坚持让他抽空去拿，气得他‘嚯’得站了起来罗列一下开车来回的油钱和他如果强行请假的罚款加起来是邮费的几十倍，再次严词拒绝了这个无理要求。然后就是一通抱怨，说什么从小到大都让自己跑腿，姐姐和妈妈什么都不干，以前就算了，现在自己都在工作了也不尊重一下自己blabla……
别人家的鸡毛蒜皮好有意思啊！
孟麒对亲戚的记忆还停留在八岁之前，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就约等于社会性孤儿了，完全没有亲缘关系的社交网，这种在别人看来稀疏平常甚至是苦恼的事情对她来说都非常稀奇。
她津津有味听了全程，一直到他切回了普通话模式，语速也慢了下来，就知道差不多要结束了，所以连忙又悄悄摸摸退了回去。
“……嗯，我知道了。放假还要下个月，可能下下个月。先不说了，我还二十分钟要比赛了，你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留言就行。对，对，我会帮你给快递打电话，好伐！嗯，好，挂了。”
徐知睿被事儿爹弄得头疼，往上走了两步又闻到薄荷味的二手烟味，正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没素质，一抬头，就看到穿着明黄色队服的女孩抱着臂，不知道从上面看了自己多久。他眼前一黑，僵在了原地，下意识想往回退，但是楼下那个门是锁住的，只有前面这条路。
短暂的头脑风暴之后，他若无其事得继续朝着她走去，甚至还点了头以示友好：“上把你们打得不错。”这里毕竟是赛场，安全通道隔壁就是离舞台最近的厕所，工作人员和选手来来去去。她难道敢做什么吗？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就这样擦肩而过。
徐知睿这样想着，然后就被恭候良久的孟麒按到了墙边。
——她真敢。
徐知睿有点懊悔电话挂太早了，早知道应该对老父亲耐心一点。他被她双手架在中间，两个人贴得非常近，他抬手想推也不知道推哪儿，于是推了两下空气，又放了回去：“……别这样。”
“我怎样？”孟麒还是没他高，好在这个姿势很方便踮脚，仰一仰脖子，立刻变高了一点，“你不出声，就没事。”
自恋也好普信也好，她现在已经扭曲到只要他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就觉得他在勾引自己了，但这怎么能怪自己？！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在自己心里种下种子，让以后每个他不在的时刻自己都无法安宁。
孟麒右手往下移，从与他肩膀落到腰附近，手肘一弯，身子自然就靠了过去：“好久不见了，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什么？”
她只停了半秒，就继续向他靠近。
漂亮的五官在视线中放大，她看见他的瞳孔其实偏淡的咖啡色。然后又看见他窄窄的眼褶，茂密又颤抖的睫毛。呼吸很乱，几乎只有很浅很轻的吸气声。
戏弄的目的达成了，孟麒很得意的笑起来。她又退回去，恶劣得开口：“你闭眼睛干什么？”
徐知睿猛地睁开，看到少女一脸玩味得冲自己笑，脑子又开始嗡嗡作响，耳后根开始发烫。他也不管了，伸手推她：“我们要去调设备了。”
她根本不介意腰被陌生的手扶住，还故意用力抵抗，就是不许他走：“没那么快，今天是周末比赛日，每场中间都有现场的抽奖活动。”
“但是……”
砰！
他才说两个字，铁门突然被大力推了一下，见没推开，就开始摇晃。
他像应激的小猫，浑身汗毛倒竖，掰开她的手就要跑。
孟麒也发起狠，不等他迈开步子就死死抱着他，用全身的力量把他困在原地，一边用眼神瞪着他一边清了清嗓子问：“谁啊？”
外面惊异的‘咦’了一声，停住了动作：“小麒？”
孟麒听了出来：“韶音姐？”
“是我呀，我有个电话要打，有点事。你是把里面那个拴起来了吗？”
“嗯嗯，我在抽烟，姐你还是换个地方吧。”
“……喔喔，行。”
两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门又被敲了一下，女解说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少抽点烟！小小年纪，注意身体！”
“知道啦！！”
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随着距离渐远，慢慢淡出了耳朵的感知范围。孟麒呼出一口气，将怀里的人放开，还冲他狡黠的笑：“我说了，你不出声就没事。”
徐知睿还没平静下来，耳朵和眼角都发红，说话的声音很轻：“你别这样，起码别在赛场这样。”他终于掀起眼帘，看着她说，“别让我变成巴浦洛夫的狗。”
巴浦洛夫是一个著名心理学家，他用狗做过一个经典实验：每次给狗送食物前打开红灯或者按铃，经过了一段时间后，狗就只要看到灯亮或者听到铃响，就会分泌唾液。这就是最经典的条件反射。
孟麒懂典故，却不明白其中的联系，有点疑惑：“我哪有？！”
徐知睿的睫毛一闪一闪，他的内双但不完全内，能看到一道细细的褶，眼型的弧度很漂亮，眼尾很自然得拖出垂度，貌似是很标准的桃花眼。他又移开了视线：“你当然有。你每次都是赢了我之后就对我很好，但是输了就拉黑我……”
“这不是废话！那我输了哪有心情逗你玩？呃……好吧。”好像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说，确实很不公，孟麒有点心虚地挠挠嘴巴，又抿了一下，开始嘴硬，“这难道很重要吗？这赛季没找过你，你们还是打得很差啊。不带你这么甩锅的！”
他摇摇头：“没有，它的确不会影响下限，不光是这赛季，输得每一场都跟你没关系。但是它会影响我的上限，我的求胜心会被……被别的东西取代，我没办法平衡心态，所以只能尽可能离你远一点。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到正轨。”
“这样啊~”孟麒能听出他的隐忍挣扎，倒也不忍心说‘可是我求胜的动力之一就是钓着你’了。她在思索，拦着他的那只手不自觉松开。他轻轻推，想要离开。却在与她手臂接触的那一刻被抓住了手，再一次反扣在墙边。明明动作蛮不讲理，少女却又露出虚伪的歉疚，“大家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拉开距离一点儿都不现实，我有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她舔舔唇角，尽量把嘴角往下压，“这赛季还没打呢，不是吗？所以……我们可以把‘活动’放到之前~这样的话，如果你在后面赢了我，不就成了正向引导了吗？对吧？对吧！”
孟麒抛下诱饵才松开他，还往后退了两步：“所以，你想亲我吗？徐知睿。”
徐知睿挣扎了几秒，还是没能逃她赤//裸裸的勾引，用动作代替了回答。他上前捧起她的脸，很生涩地吮着她的唇，尝试着按照她之前的指导循序渐进，是有些焦油涩感的奇妙薄荷味。
理智在柔软的吻中一点点崩塌，他感觉自己要疯了，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一点不想接。不想去调试设备，不想打比赛。想就这么留在这里，想让温存尽可能得长。
孟麒很清楚得感受到他力度的变化，一开始很满足，后面发觉他好像失控了，稍微有点心虚，于是将他推开，指了指道：“催你了。”
徐知睿有点恍惚，看她一再提醒才想起来要接电话。是领队打来的，问他怎么还没回来，要去场上调试了。他唔了一声：“刚刚在跟我爸电话，有点事。嗯……我马上过去。”
“我先走了。”她不等他说话，用口型比了这几个字，轻手轻脚打开了门，先拉开一点缝隙环顾两边，确认没有熟人才走出去。
她反手将门虚掩，但是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