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8
学生时代的刘清清，成绩不拔尖，样貌和性格也不出彩，在班上属于小透明人物，又因为个子矮所以一直坐在前排，导致苏檐雨刚转来今阳那会儿并未注意到这个人。
直到那次她被“误锁”在音乐教室，杭因砸了玻璃将她解救出来，调监控看到是刘清清锁的门，她解释说不知道教室里还有人，最后自己还委屈得哭了。
受害者苏檐雨见状都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连忙安慰她。
从年级主任办公室出来后，杭因却面无表情地低声道：“她就是故意的。”
陈述的语气，表情甚至有些冷。
苏檐雨微诧，随即皱眉反问：“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杭因扭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垂着脑袋的刘清清，厚重的刘海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持续这个话题。
自那以后，苏檐雨能感受到杭因对刘清清似乎极为不喜。
每当刘清清上前和她搭话，杭因都会十分强硬地将她带走。
她问过杭因是不是之前和刘清清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杭因没有直说，反而冒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世上有些人，天生看不得别人好。”
“总之你记得离她远点。”
苏檐雨很听杭因的话，所以此时此刻刘清清主动上前打招呼，她也只是客气地回了两句，随即表示自己要去洗手间，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刚越过对方，便听身后女人语带玩味道：“不愧是沈氏的女主人，对老同学都摆上谱了。”
其中的讥讽不加掩饰，苏檐雨停住脚步，眉头微蹙。
此时宴会厅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只有她们二人，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脆响格外明显。
刘清清嘴角挂着浅笑，抱臂走到苏檐雨身侧，上挑的眼线令平庸的眼型多出几分刻薄的意味：“你看着清纯，柔柔弱弱的，以前每次出事都让杭因和江满替你出头，自己像朵与世无争的小白花，没想到手段这么高，竟然攀上了沈梵桉这棵大树。”
“听说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好好奇啊，你到底是怎么勾搭上他的？”她轻“嘶”了声，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苏檐雨攥着的手帕，“难不成他就喜欢你这种会讨好倒贴的类型？”
“啧啧，看来传说中的小沈总竟也是个品位俗气的。”
她这番话恶意满满，不仅骂了她，还骂了看上她的沈梵桉。
苏檐雨的脸色可以用冷若冰霜来形容，她目视前方，眼神似严冬的大海，表面风平浪静，可内里蕴藏着倾覆一切的暗涌。
她忽然懂了当年杭因的警告。
音乐教室的门就是刘清清故意锁上的。
有些人，哪怕你从未招惹，也会上赶着来恶心你。
贱得令人无语。
刘清清见她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戳中了她的痛处，笑容愈发得意起来，准备继续羞辱，却被苏檐雨突然打断：
“我们很熟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一盆凉水，将刘清清从头浇到脚，猛地愣在原地。
苏檐雨转过身俯视着她，长睫耷拉着，唇角的笑似有若无，毫不掩饰的嘲弄扑面而来，仿佛在看什么跳梁小丑。
“刘小姐自顾自说得很爽啊，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及沈梵桉为什么喜欢我，跟你有关系吗？”
刘清清一僵，笑容凝滞，看着有些滑稽。
“这么喜欢找存在感，你怎么不跑到沈梵桉面前去问呢？”
苏檐雨嗤笑出声，昏黄的廊灯下，眼波流转，清纯的脸上漾起张扬的笑，声线轻灵，有种跋扈的骄纵。
“够胆你就当着沈梵桉的面把刚才那番话再说一遍啊，让他清楚清楚，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他是站在你这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话音落地，刘清清猛地攥紧拳，脸色难看至极，狠狠瞪着眼前的女人。
她没胆，也没预料到印象里脾气好到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的苏檐雨竟然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见她被自己噎的说不出话来，苏檐雨敛了笑，神情寡淡，没意思地撇过脸。
就这点战斗力还敢跑来犯贱。
苏檐雨轻哼，不再递给她任何眼神，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苏檐雨！”
刘清清反应过来，语气不忿地叫住她。
苏檐雨翻了个白眼，这次连停都不想停。
见她不愿再搭理她，刘清清慌了，一种被轻视忽略的惶恐在心底蔓延。
从小到大，她永远都是配角，活在幽暗的角落，偷窥那些耀眼的人。
她嫉妒苏檐雨的同时，内心深处也在渴望靠近她。
哪怕被她讨厌，也不想被她忽视。
就像她觉得太阳刺眼，会灼伤皮肤，但又抑制不住地想要被光笼罩。
“你不怕沈梵桉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吗？！”
眼见女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刘清清忍不住大声喊道。
余音在走廊里回荡，苏檐雨的身形猛地一顿。
心脏漏了一拍，眼睫都颤了颤，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女人。
她连杭因和江满都没说过，藏得滴水不漏……刘清清怎么会知道她的暗恋？
捕捉到苏檐雨突变的目光，刘清清像重新获得筹码的赌徒，眼里闪烁胜利的微光。
“我知道哦。”她轻声开口，“你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喜欢一个人。”
她发现这事纯属偶然。
当年她表姐也在今阳念书，不过她是高中部的。
初三开学后不久，小姨拜托她给高三的表姐送家里的钥匙，结果从教学楼出来时正好撞见从高中部方向跑回来的苏檐雨。
她一直记得当时女孩的样子。
苏檐雨的皮肤很白也很薄，稍一运动脸颊就会透红，那天她的脸比平时都要红，杏眸潋滟，唇角微弯，马尾摇摆的弧度能瞧出她心情不错，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刘清清盯着她一跑一跳的背影看了许久。
从那以后，她发现只要是大课间，或是有帮忙跑腿的机会，苏檐雨都会跑去高中部。
开始刘清清并未往爱情那方面想，直到中考前，她无意间看到了苏檐雨的同学录。
第一页个人简介，最后一项是：【你的梦想是什么？】
女孩字体小巧娟秀，用蓝色水笔工整地写道：
【我希望未来有一天，可以亲口告诉他，我喜欢你。】
“你从以前就一直暗恋的人，你敢让沈梵桉知道吗？”
刘清清步步紧逼，死死盯着苏檐雨的脸，生怕错过半分表情变化。
闻言，苏檐雨倒是很快回过神，她垂眸不甚在意地笑笑，神态自若，似乎对方的“威胁”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有什么不敢的。”
撂下这句话，苏檐雨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目光轻蔑，不一会便走远了。
她不告诉沈梵桉不是因为不敢。
而是觉得没必要。
长达十二年的暗恋，对被暗恋的那个人来说，或许负担大于感动吧。
她不希望自己的感情成为绑架和索取的筹码。
如今的她已经得偿所愿了，而且还是两情相悦。
耽于过往的人，是走不到未来的。
-
等她洗好手帕回到宴会厅时，沈梵桉已经摆脱了厉闻川他们，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正跟对面的人聊天。
苏檐雨往那边走去，离得近了才发现沈梵桉对面坐的是刘清清和她的丈夫。
与刘清清不怀好意的目光对上，苏檐雨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哟，说曹操曹操到。”刘清清笑着和程诩起身迎接。
苏檐雨站着没动，看向刘清清的眼神沉得骇人。
氛围稍稍凝滞。
下一秒，一只大手攥住她的肩头，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沈梵桉带着酒气的呼吸落在耳边：“不舒服吗？”
苏檐雨弯了弯唇，乖乖地摇摇头：“没有。”
四人重新落座，苏檐雨被沈梵桉单手揽着腰，姿态亲昵不已，这画面落在刘清清眼里却如同刺人的针。
“说曹操曹操到？你们刚刚在聊我什么呢？”苏檐雨淡笑道，眼睛直直望向对面。
程诩连忙讨好道：“听清清说夫人您上学时特别优秀，还担任过广播站的站长，十分受人欢迎。”
“十分受人欢迎……”沈梵桉揉捏着苏檐雨腰侧柔软的皮肉，掌心滚烫，漆黑的瞳眸似笑非笑，声音听不出情绪：“有多受欢迎？”
刘清清主动搭腔：“很多男生暗恋她，基本每天都有情书收的程度吧。”
沈梵桉眼尾轻挑：“是嘛。”
苏檐雨心跳微顿，侧眸和他对视一眼。
怎么感觉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每天都有情书收。”沈梵桉嗓音低哑，另只空闲的手懒懒地把玩起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问，“开心么？”
苏檐雨被他问得眼皮一跳，她舔了舔唇角，讷讷道：“还行吧。”
接着又补充：“一般。”
男人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胸膛微震。
苏檐雨能察觉到沈梵桉此刻的状态不太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
像吃醋，但吃这种角度的醋不太符合他的风格。
想不明白，苏檐雨干脆在心里将刘清清狠狠骂了一通。
“说起暗恋，小雨。”
刘清清忽然打破沉默，眼睛里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我记得你初中开始就一直暗恋高中部的一个学长吧。”她往前坐了坐，兴致冲冲，“哎，他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落地，场面静滞了一瞬。
苏檐雨下意识看向沈梵桉。
男人没看她，长睫低敛，下颌线条流畅，气质矜贵又疏离。
还保持着半搂着她的姿势，只是搁在她腰上的手，兀地收紧。
程诩听到自家老婆的话吓得差点咬到舌头，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刘清清当没看见，盯着对面的苏檐雨，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她不相信沈梵桉这种久居高位的男人会真心爱上苏檐雨。
他最多把她当成可以随意掌控的所有物。
绝对不允许他的东西心里还藏着别人。
空气安静下来。
苏檐雨深吸口气，反手与沈梵桉十指相扣，嗓音低柔，却足够在场的人听清。
“他已经结婚了。”
学生时代的刘清清，成绩不拔尖，样貌和性格也不出彩，在班上属于小透明人物，又因为个子矮所以一直坐在前排，导致苏檐雨刚转来今阳那会儿并未注意到这个人。
直到那次她被“误锁”在音乐教室，杭因砸了玻璃将她解救出来，调监控看到是刘清清锁的门，她解释说不知道教室里还有人，最后自己还委屈得哭了。
受害者苏檐雨见状都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连忙安慰她。
从年级主任办公室出来后，杭因却面无表情地低声道：“她就是故意的。”
陈述的语气，表情甚至有些冷。
苏檐雨微诧，随即皱眉反问：“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杭因扭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垂着脑袋的刘清清，厚重的刘海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持续这个话题。
自那以后，苏檐雨能感受到杭因对刘清清似乎极为不喜。
每当刘清清上前和她搭话，杭因都会十分强硬地将她带走。
她问过杭因是不是之前和刘清清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杭因没有直说，反而冒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世上有些人，天生看不得别人好。”
“总之你记得离她远点。”
苏檐雨很听杭因的话，所以此时此刻刘清清主动上前打招呼，她也只是客气地回了两句，随即表示自己要去洗手间，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刚越过对方，便听身后女人语带玩味道：“不愧是沈氏的女主人，对老同学都摆上谱了。”
其中的讥讽不加掩饰，苏檐雨停住脚步，眉头微蹙。
此时宴会厅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只有她们二人，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脆响格外明显。
刘清清嘴角挂着浅笑，抱臂走到苏檐雨身侧，上挑的眼线令平庸的眼型多出几分刻薄的意味：“你看着清纯，柔柔弱弱的，以前每次出事都让杭因和江满替你出头，自己像朵与世无争的小白花，没想到手段这么高，竟然攀上了沈梵桉这棵大树。”
“听说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好好奇啊，你到底是怎么勾搭上他的？”她轻“嘶”了声，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苏檐雨攥着的手帕，“难不成他就喜欢你这种会讨好倒贴的类型？”
“啧啧，看来传说中的小沈总竟也是个品位俗气的。”
她这番话恶意满满，不仅骂了她，还骂了看上她的沈梵桉。
苏檐雨的脸色可以用冷若冰霜来形容，她目视前方，眼神似严冬的大海，表面风平浪静，可内里蕴藏着倾覆一切的暗涌。
她忽然懂了当年杭因的警告。
音乐教室的门就是刘清清故意锁上的。
有些人，哪怕你从未招惹，也会上赶着来恶心你。
贱得令人无语。
刘清清见她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戳中了她的痛处，笑容愈发得意起来，准备继续羞辱，却被苏檐雨突然打断：
“我们很熟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一盆凉水，将刘清清从头浇到脚，猛地愣在原地。
苏檐雨转过身俯视着她，长睫耷拉着，唇角的笑似有若无，毫不掩饰的嘲弄扑面而来，仿佛在看什么跳梁小丑。
“刘小姐自顾自说得很爽啊，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及沈梵桉为什么喜欢我，跟你有关系吗？”
刘清清一僵，笑容凝滞，看着有些滑稽。
“这么喜欢找存在感，你怎么不跑到沈梵桉面前去问呢？”
苏檐雨嗤笑出声，昏黄的廊灯下，眼波流转，清纯的脸上漾起张扬的笑，声线轻灵，有种跋扈的骄纵。
“够胆你就当着沈梵桉的面把刚才那番话再说一遍啊，让他清楚清楚，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他是站在你这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话音落地，刘清清猛地攥紧拳，脸色难看至极，狠狠瞪着眼前的女人。
她没胆，也没预料到印象里脾气好到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的苏檐雨竟然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见她被自己噎的说不出话来，苏檐雨敛了笑，神情寡淡，没意思地撇过脸。
就这点战斗力还敢跑来犯贱。
苏檐雨轻哼，不再递给她任何眼神，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苏檐雨！”
刘清清反应过来，语气不忿地叫住她。
苏檐雨翻了个白眼，这次连停都不想停。
见她不愿再搭理她，刘清清慌了，一种被轻视忽略的惶恐在心底蔓延。
从小到大，她永远都是配角，活在幽暗的角落，偷窥那些耀眼的人。
她嫉妒苏檐雨的同时，内心深处也在渴望靠近她。
哪怕被她讨厌，也不想被她忽视。
就像她觉得太阳刺眼，会灼伤皮肤，但又抑制不住地想要被光笼罩。
“你不怕沈梵桉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吗？！”
眼见女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刘清清忍不住大声喊道。
余音在走廊里回荡，苏檐雨的身形猛地一顿。
心脏漏了一拍，眼睫都颤了颤，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女人。
她连杭因和江满都没说过，藏得滴水不漏……刘清清怎么会知道她的暗恋？
捕捉到苏檐雨突变的目光，刘清清像重新获得筹码的赌徒，眼里闪烁胜利的微光。
“我知道哦。”她轻声开口，“你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喜欢一个人。”
她发现这事纯属偶然。
当年她表姐也在今阳念书，不过她是高中部的。
初三开学后不久，小姨拜托她给高三的表姐送家里的钥匙，结果从教学楼出来时正好撞见从高中部方向跑回来的苏檐雨。
她一直记得当时女孩的样子。
苏檐雨的皮肤很白也很薄，稍一运动脸颊就会透红，那天她的脸比平时都要红，杏眸潋滟，唇角微弯，马尾摇摆的弧度能瞧出她心情不错，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刘清清盯着她一跑一跳的背影看了许久。
从那以后，她发现只要是大课间，或是有帮忙跑腿的机会，苏檐雨都会跑去高中部。
开始刘清清并未往爱情那方面想，直到中考前，她无意间看到了苏檐雨的同学录。
第一页个人简介，最后一项是：【你的梦想是什么？】
女孩字体小巧娟秀，用蓝色水笔工整地写道：
【我希望未来有一天，可以亲口告诉他，我喜欢你。】
“你从以前就一直暗恋的人，你敢让沈梵桉知道吗？”
刘清清步步紧逼，死死盯着苏檐雨的脸，生怕错过半分表情变化。
闻言，苏檐雨倒是很快回过神，她垂眸不甚在意地笑笑，神态自若，似乎对方的“威胁”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有什么不敢的。”
撂下这句话，苏檐雨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目光轻蔑，不一会便走远了。
她不告诉沈梵桉不是因为不敢。
而是觉得没必要。
长达十二年的暗恋，对被暗恋的那个人来说，或许负担大于感动吧。
她不希望自己的感情成为绑架和索取的筹码。
如今的她已经得偿所愿了，而且还是两情相悦。
耽于过往的人，是走不到未来的。
-
等她洗好手帕回到宴会厅时，沈梵桉已经摆脱了厉闻川他们，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正跟对面的人聊天。
苏檐雨往那边走去，离得近了才发现沈梵桉对面坐的是刘清清和她的丈夫。
与刘清清不怀好意的目光对上，苏檐雨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哟，说曹操曹操到。”刘清清笑着和程诩起身迎接。
苏檐雨站着没动，看向刘清清的眼神沉得骇人。
氛围稍稍凝滞。
下一秒，一只大手攥住她的肩头，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沈梵桉带着酒气的呼吸落在耳边：“不舒服吗？”
苏檐雨弯了弯唇，乖乖地摇摇头：“没有。”
四人重新落座，苏檐雨被沈梵桉单手揽着腰，姿态亲昵不已，这画面落在刘清清眼里却如同刺人的针。
“说曹操曹操到？你们刚刚在聊我什么呢？”苏檐雨淡笑道，眼睛直直望向对面。
程诩连忙讨好道：“听清清说夫人您上学时特别优秀，还担任过广播站的站长，十分受人欢迎。”
“十分受人欢迎……”沈梵桉揉捏着苏檐雨腰侧柔软的皮肉，掌心滚烫，漆黑的瞳眸似笑非笑，声音听不出情绪：“有多受欢迎？”
刘清清主动搭腔：“很多男生暗恋她，基本每天都有情书收的程度吧。”
沈梵桉眼尾轻挑：“是嘛。”
苏檐雨心跳微顿，侧眸和他对视一眼。
怎么感觉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每天都有情书收。”沈梵桉嗓音低哑，另只空闲的手懒懒地把玩起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问，“开心么？”
苏檐雨被他问得眼皮一跳，她舔了舔唇角，讷讷道：“还行吧。”
接着又补充：“一般。”
男人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胸膛微震。
苏檐雨能察觉到沈梵桉此刻的状态不太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
像吃醋，但吃这种角度的醋不太符合他的风格。
想不明白，苏檐雨干脆在心里将刘清清狠狠骂了一通。
“说起暗恋，小雨。”
刘清清忽然打破沉默，眼睛里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我记得你初中开始就一直暗恋高中部的一个学长吧。”她往前坐了坐，兴致冲冲，“哎，他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落地，场面静滞了一瞬。
苏檐雨下意识看向沈梵桉。
男人没看她，长睫低敛，下颌线条流畅，气质矜贵又疏离。
还保持着半搂着她的姿势，只是搁在她腰上的手，兀地收紧。
程诩听到自家老婆的话吓得差点咬到舌头，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刘清清当没看见，盯着对面的苏檐雨，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她不相信沈梵桉这种久居高位的男人会真心爱上苏檐雨。
他最多把她当成可以随意掌控的所有物。
绝对不允许他的东西心里还藏着别人。
空气安静下来。
苏檐雨深吸口气，反手与沈梵桉十指相扣，嗓音低柔，却足够在场的人听清。
“他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