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要离婚

    郑勋得知此事更是不虞,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又是名义上的夫君,怎么也得负起责任,万分确定了那沐枫漓靠得住才能放心放手,踌躇半晌,虽觉有些话不太好说出口,还是决定找羽瑟好生谈谈。

    羽瑟正坐在妆台边上,闷闷拿着胭脂笔,在镜上潦草划着枫漓的名字,猛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还以为是情郎,一回过头来,面容当真是如莲花的开落。

    郑勋被自家妹妹这过于分明的嫌弃和不待见噎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来意,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能让羽瑟听明白他究竟在叽叽歪歪些什么:“勋,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郑勋灌了一口茶,心一横,快语道:“你们究竟是进展如何了?看着成天腻在一处的,怎么他一点表示也没有?你现在还是我夫人呢!他到底想不想娶你了?”

    “娶……娶我?”羽瑟顿了顿,心道我倒是想让他娶,可他就是不肯啊,想归想,面上却没敢袒露,嘴一撇哼道,“是你想娶忆煊了,这才急不可耐想让他娶我吧?”

    “你胡说什么!”郑勋虽担心羽瑟,但诚然也不乏这个念头,被戳中心思后恼羞成怒,拍案而起道,“我是看他成日跟你亲近,却不提嫁娶之事,担心你才是。还有你,多少也要晓得维护名声,成日跟他……”

    “好了好了,别急别急,”羽瑟才不乐意听这老古板的谆谆教诲,起身将他按坐下来,“早就同你说过了,我们赶紧和离,而后各自寻爱去,干什么非得等我……”

    “那怎么行?”郑勋虎目一瞪,“你顶着我夫人的名号还能大大方方同人交往,待熟络了,人家知道你我实为兄妹,还可能理解一二。若是先就和离了,你还成日跟我在一处,谁人能理解咱们兄妹情深了?哪个好男儿敢靠近你了?”

    羽瑟揉揉耳朵,无奈道:“那不是以前么,现在都有枫漓了,哪还有什么关系?”

    “废话!若是你跟那沐枫漓不成,你还得……”

    “郑勋!你胡说什么!”这下轮到羽瑟拍案而起了,只是见郑勋那被吼呆了的样子,又有些歉疚,坐下来软了声音,“我跟枫漓好着呢,你放心吧,只是没有走到情定终身的地步之前,他绝不会不负责任对你说出什么求娶的话。”

    这话听着实在是不太对,郑勋刚从宝贝妹妹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中回过神来,就皱了眉:“你们还没走到情定终身的地步?”

    羽瑟抿抿嘴,口不应心:“若说是情分,也算到了吧。他倒是跟我提过,只是我不许他跟你说。我总觉得,还要再多考验他一些时日,寻神器的路上定有不少艰难险阻,有道是患难见真情。再说了,他若是得到的太容易,难免对我少几分上心。”

    “歪理。”郑勋听闻是自家妹妹还没定下心,也就松了口气,“你可别将大好的姻缘给作没了。他毕竟是堂堂八尺男儿,再怎么说,你们俩也算是闻名的人物,来日你我和离,他与你成婚也少不得有些闲言碎语,他肯为你担下这个,你倒还矫情。”

    “他若是真心爱我,有什么不肯担的。”羽瑟分明有些恨嫁了,却还要将郑勋的不满揽到自己身上,别提多不痛快了,愤愤道,“我愿意嫁给他那是他的福气,他还左推右拒的,那才是欠揍。”

    “不在乎?!”郑勋素来大男子主义惯了,闻言不禁咋舌,心道幸亏来问了自家宝贝妹妹,不然还不知道她这么不讲理,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女人就该从一而终,他要不在乎才不是真心待你。你怎能这般……这般趾高气扬的,可别真叫他寒心。你真是……该不会……该不会都没告诉过他,你和我不……嗯……不曾做过真正的夫妻吧?你若是连这个都……”该不是羽瑟和沐枫漓说及此事也是这般理所当然的语气,那可怪不得那厮迟迟不找自己提亲了。

    羽瑟一噎,这才反应过来不该在老古板面前胡乱扯这些,眼看郑勋又要开口教训,忙拍了拍他的臂,敷衍道:“行了行了,这个自然是一早就同他解释过的。他知道我还是……还是那个什么清白之身,不然哪儿能不介意。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也只是在你面前才这么不讲道理,哪儿能在如意郎君面前这样,将人气跑了可怎么办?”

    “是么?”郑勋不太信任地打量了打量自家妹妹,方才明明还掷地有声的来着,但再想想她素来都是懂事聪慧,不禁点了点头,也是,羽瑟虽说是不似俗类,但好歹也不至于当真不把贞洁当回事吧,这才微微放心了些:“你有数才好。”

    “有数有数,”羽瑟心中默默委屈,嘴上倒是乖巧,“哥哥也知道我从小是如何搏命的,自然不容易相信旁人,哥哥也要帮着我好生考察才对,不然第二个夫君也没能白首,才是更多闲言碎语。”

    郑勋本就想不得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小时候是如何凄苦,闻言已是怜惜得不行,听到后头更觉出几分道理,只得依了她:“你说的是,我虽觉得枫漓是个好的,但毕竟认识的时日还是短了些,有道是日久见人心,这样,咱们再多看看,多看看……”

    羽瑟跟郑勋聊着聊着,劝服了他,自己倒起了脾气,沐枫漓,我凭什么帮你背这锅,离婚了正好给你施施压,思及此处,立马接上了郑勋的话:“其实哥哥说的也对,拖太久了可不好,唔,就到今年七夕如何?”

    “……”

    羽瑟终于笑眯眯和郑勋达成了共识,送走兄长,这才瘪了嘴,负气往凳上一坐。沐枫漓,你不肯娶我也没用,最多陪你耗到七夕,我说什么也要大张旗鼓为你离婚!总不能事事都依着你,哼!

    却说玄海坐在堂外喝茶,暗自思量羽瑟方才所问,直到看枫漓远远走来才回过神,见他手中还不知提了什么,更是满心疑虑,正可谓心中有了那种子,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可疑。

    枫漓自羽瑟无辜受累那一夜后,对玄海一直是视而不见,此时见他在门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不禁挑了眉,自然也懒得理,径直走过了他,向羽瑟房中去了。

    玄海此时也闻着了香味,这才晓得,枫漓手中那个叶子包裹住的物什,竟是刚烤好的野味,看着走进羽瑟房中的男子,不自觉舔了舔牙槽,难不成,只是去打野味当赔罪?怪不得冷姑娘都没有下来用饭……

    次日一早,羽瑟醒得颇早,干脆在房中松了松筋骨,两三个月不曾好生锻炼,只觉人都要生锈了。练完一套招式,一边打开房门,一边轻缓地上下耸动着左肩,还好,也不甚疼了,虽说比从前差上一些,少用些力气就是。

    正当此时,婉惜走过门口,羽瑟见她眼睛红红,不禁吓了一跳:“你这是哭了?”

    “没,没有,”婉惜路过羽瑟房前,正碰上她开门,自己也是冷不丁一惊抬头看去,闻言攥紧了手中衣衫,红着脸低下了头。

    羽瑟刚问完话就发现了婉惜手中那件青衫,仿佛,是狐狸的吧?再看看她那娇羞的模样,顿觉自己开门开得不是时候,扫了扫鼻翼道:“没哭就好,时候尚早,我再回去睡上一觉。”说着,就将刚开了一半的房门阖上了。

    羽瑟坐在榻边,脚尖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终是起身从包袱中拎出了个好些天不曾拿出来的丝帕,看着上头鬼画符似的花样,抿了抿嘴,又塞了回去,罢了,还不如亲自去打野味烤给枫漓吃……

    婉惜则是赶紧多眨了眨眼,有心想拿帕子敷一敷,又怕耽误了时辰,一会儿大家都起了,再被旁人瞧见岂不是更不好意思,于是捧了衣衫便下楼去找璟然。行至璟然门前,正想低声唤一句,门便大开了,跟着便是枫漓走了出来,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就自顾自走了。

    婉惜一愣,正在想是不是走错了房,就听里头璟然哥在唤自己,当下整了心神,将衣衫给他送了进去。

    璟然也没等婉惜开口,就温声问道:“这不是我昨日扔掉的衣衫么,怎么在你这儿?”

    婉惜闻言一哽,昨日见璟然哥放在此屋外间的衣衫有一处小小的破损,便自作主张拿了回去,替他缝补好了不说,还连夜在破损处细细绣了松竹的式样和一个小小的“惜”字。现下璟然开口便说是他扔掉的,婉惜倒不好再说什么了,捧着衣衫的手也矮了些:“我在外头瞧见了,还以为是璟然哥落在厅里的呢。”

    璟然昨儿将衣衫换下就扔在外间了,晚上没见着,自当是伙计已经收了去,此时也没多想,只是提笔蘸了蘸墨,又低下头写着什么:“这衣服已有破损,且是去年做的,早该扔了,你放这儿吧,一会儿叫伙计收了便是。”

    婉惜却不舍得,是啊,去年做的,我第一眼见到璟然哥,你便是穿的这一身,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只一眼,那松竹般挺拔俊俏的模样便终生难忘。

    婉惜下意识将衣衫往怀里收了收,笑道:“那我便拿出去给他们吧,左右我也要下去了,顺路而已。”说着,也不等璟然再有反应,转身就小跑了出去。

    璟然抬起头来,只看到飘然而去的裙裾,不禁失笑,倒难得见婉惜这么匆匆的样子,只是扔去旧物之事,她倒实在无需亲力亲为,管她是不是顺路,当真有些屈尊了。

    婉惜离开璟然的屋子,却哪里是下楼,只是怕忍不住失态罢了,抱着这一袭青衫跑回了房,又将其仔仔细细再叠了一遍,放进了自己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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