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赴巫山

    梓宸无言以对,当初对羽瑟,便是如此,只顾着先将自己的怒火仇怨发泄个干净,才去想羽瑟会不会也是无辜,轻轻将双手覆在羽瑟胫骨上揉搓,低声抱歉:“对不起。”

    既成了夫妻,哪里还能成日提这档子不堪回首的往事。

    毕竟是新婚夜,总不好就这样僵了场面,羽瑟转开话头:“哥哥不日就要陪嫂嫂去寻亲了,你莫将此事说出去,害他们担心。”

    你倒是时时处处替郑勋考量,梓宸腹诽,面上也只能应了,将羽瑟的腿固定好,又打了盆热水来:“疼出了一身汗,擦擦吧。”

    见羽瑟下意识攥紧胸前衣衫,梓宸也有些赧然,清了清嗓子道:“还是让蓝……蓝儿人呢?”

    “方才喜宴上,我见霄云门的焦姑娘恶狠狠瞪着哥哥,就叫蓝儿去提醒他了。”于羽瑟而言,嫁给云梓宸,除了目的,其他都是真的,做间谍就要真实才好,是以全然没有瞒着他,见他神色有异,未免他再暗地害人,还是解释道,“你莫多想,对情之一字,我从不会说谎,爱谁,不爱谁,没什么可遮掩的。我未对你生情,但对沐枫漓已经死心,至于郑勋……我的第一个家就是他和爹给的,我跟他只有兄妹之情,此言不虚。”

    梓宸轻笑,拧好帕子递了过去,又微微背过身:“我知。但你最后一个家,是我。总有一天,你会对我生情。”

    羽瑟轻解衣衫,擦了擦粘腻的颈窝和后背:“也许吧。”

    却说另一边,自看着羽瑟上了花轿,灵儿和婉惜就回了盛家的别庄,只待第二日回许城。这个庄子不大,只因离城同许城离得近,气候又极好,当初璟然才在这离城的郊外置办了这么个小庄,不过是用于收收租子种些鲜果罢了,也是最近才收拾出来。

    婉惜尚在房中做着绣活儿,猛然听到院子里的响动,出来问道:“阿稞?你这是在挖什么?”

    荆稞回过头来,揉了揉鼻子:“吵着陆姑娘了?实是抱歉,庄主回来了,要酒,庄子里的好酒都埋在这树下呢。”

    璟然哥来了?!婉惜先是一阵雀跃,然而笑容还没绽开就凝在了唇边,璟然哥,还是来了?白日没见着他,自然是没赶上,是路上实在匆忙,披星戴月仍旧赶不上?还是赶到了,却只敢在远处看着?亦或是,兼而有之?

    婉惜的心沉了底,从没想过,璟然哥也会有此等欲断不断的纠结和借酒浇愁的颓然,心中苦涩难言,勉强对荆稞笑笑就回了房。

    院子里闷沉的刨土声不一会儿就静了下来,婉惜不断对自己说着,此夜就算是璟然哥对这段没有结果的情意的最后悼念,过了今夜,璟然哥也该在心里彻底与冷羽瑟道别了。拿手绢沾了沾濡湿的睫毛,便要早些睡下,明日醒来,就是和璟然哥新的开始,新的故事里,不会有羽瑟,只会有自己。

    天不遂人愿,婉惜这才刚梳洗完,院子里就又响起了声响,打开窗户看出去,又是荆稞麻利着手脚在树下捣鼓。

    婉惜回里屋整了整衣衫,又披上狐裘,走到院子里一看,荆稞已经跑没了影,树下空出了三个酒坛的位置。

    婉惜下意识抗拒见到璟然为羽瑟买醉的样子,更怕听他说出什么心里话,心道这等时候还是莫要去打搅璟然哥了,可又忍不住朝外走了几步,痴痴地看着璟然的院子。

    不知过了多久,璟然的房中仍旧亮着光,婉惜不禁有些担忧,瞧那树下的坑洞,就知道这酒坛有多大,这么多酒,万一伤了璟然哥的身子,可如何是好?想象着璟然哥为了冷羽瑟而伤情伤身,婉惜几乎要咬碎了牙,终于迈动脚步,只是走到璟然门前又有些怯懦,三番五次抬起手又放下。

    璟然在房中独酌,纵是已有些醺然,又怎会察觉不到房外有人?眯着眼看了房门上印着的轮廓,也不做声,正待再饮上一口,就听婉惜敲了门。

    “璟然哥,”婉惜一进屋就被掀天的酒气震了震,见璟然坐在几边一言不发,形容看起来半分没有素日丰神俊朗的模样,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忐忑起来,“出什么事了?”

    璟然掀了掀眼皮,却也不想开口,只是微微摇了头,以示并无什么事,顺手又执起酒壶。

    婉惜竟也不做多想,伸手便将璟然手中的酒壶抢了下来,此举对于婉惜来说已算胆大,引得璟然俊眉一挑。

    婉惜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将酒壶放回几上,咬了咬唇,劝道:“璟然哥,酒喝多了伤身子,你……”

    “嗯。”璟然闷闷应了一声,又是不作多言。

    “是……因为羽瑟吗?因为,没赶上她的喜宴?”

    璟然脑中已有些混沌,闻言嗤笑一声:“又不是嫁给她想嫁的人,算什么喜宴?”

    婉惜见璟然如此颓废,心中更沉了些,而后又强自镇定一番,无论谁不想谁不愿,冷羽瑟也已嫁为人妇,就算璟然哥当真对她有心,也绝不屑与有夫之妇纠缠,柔下嗓音似是劝慰:“羽瑟曾与我说过,她既然对沐枫漓死了心,便该好生珍惜疼她的……”

    “够了。”璟然的声音明显沉了下来,显然不想多听。

    “璟然哥……”婉惜红了眼,秀拳松了又紧,心一横便绕到璟然身后,俯身搂了他的颈。

    后颈原是璟然最为敏感且不让人碰触的地方,此时被婉惜温软贴着,身躯不禁一僵,脑中还未多想,已经反手将婉惜拉开。

    婉惜没想到璟然会忽而有此动作,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已顺着力道跌进璟然怀中,整个人都坐在了他腿上。

    婉惜心下害臊,又生怕自己跌进来的力道压着了璟然,生怕璟然哥嫌弃自己太重又或是不够矜持,连忙就要起身。

    可惜在璟然怀中这么一坐,婉惜双腿已是有些软了,怯生生抬头一扫,又发现璟然哥看起来并未动怒,何况他也没有推开自己,那是不是表示……

    离跌进璟然怀中不过转瞬时光,婉惜心下已是横了,娇躯轻颤,面颊含羞带怯,轻缓垂下头去。

    璟然将婉惜顺手拉来之时已是一阵香风窜入鼻中,正在呆愣尴尬之际,察觉到婉惜似是要起身,顺手就要扶上一把,可不料她竟又卸了力道坐回自己身上,不禁双眼一眯。

    混着鼻中残存的酒气,璟然居高临下,看着怀中人蝶翼般轻颤的修长睫毛,带蜜的娇唇似是等着自己入侵一般微微开合,精致的耳垂吊着一串粉珠轻垂玉颈,感受到她渐渐靠向自己怀中,不禁有些情迷。

    知道婉惜不会反抗甚至是有些期待,璟然竟也当真不讲究君子之礼了,放任眸色转深,一把将她抱起走向榻边。

    轻轻将认定的妻子置于榻上,璟然挥手打下床帘,翻身半倚在婉惜身畔,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上她腰间细带。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手,半晌之前曾断了羽瑟的腿骨……

    璟然闭眼摇了摇头,叹口气,一口气呼出,又明显闻到几分酒气,刺激了神经,看向顺下眉眼默许自己动作的婉惜,就让情欲暂且掩盖纠缠郁结的心思有何不好?手指轻动,佳人的腰带便软软散了开来……

    ……此处省略我想写但晋江不想看的一千字……

    一番云雨过后,璟然揽着娇喘连连的婉惜,略有些自责,此番恩爱多少存了些发泄和刻意放空思绪的心思,何况是在这种境况下要了她的第一次,是不是太过随意了?

    婉惜见璟然又皱起了眉头,只道是他还在想羽瑟,心狠狠一疼,忍不住问道:“璟然哥,你还想着她么?”自己刚刚才将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他竟转眼就不顾自己了么……

    璟然只对婉惜一个女子表明过心意,也从未想过婉惜眼中的自己竟是深爱羽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问了句“什么”,又听得婉惜质问的音调:“你当真就这样放不下那冷羽瑟么?”

    那冷羽瑟?婉惜竟会这般连名带姓地唤羽瑟?甚而有些怨恨的语气?璟然不禁眯了眼:“你这话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觉得……”话也不问完,璟然心中自有数了,只是攒了眉看向怀中佳人,什么时候开始,婉惜竟会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了?

    婉惜听璟然这样反问,也是一惊,这才知道方才委屈占满了情绪,似是说错了话,正想解释,就听璟然轻斥道:“你都在瞎想些什么?她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待她,我又怎会……”

    璟然听婉惜提起自己好不容易不去想的羽瑟,本是烦闷,可话尚未说完,猛地感到婉惜光裸的娇躯在自己怀中抖得厉害,瞬时不忍,也觉得所言不妥,不想过多纠缠于此事,臂弯一个用力,又将婉惜压在身下,不再多想:“婉惜自然也值得。”一边如是说,一边迎着婉惜仍带着泪的惊喜眸子俯下身去。

    婉惜原本听璟然那般抬举羽瑟,觉得自己真恨不得死了的好,可又听璟然说自己也值得,心中便猛地雀跃了,正想趁着璟然柔情之时问上一句他是否也会从此全心全意待自己,便被他温柔地堵住了唇。

    这么一吻,带着点酒精的烈,便足以叫婉惜默默臣服,感受到璟然哥的呼吸渐渐急躁起来,虽是初经人事,也满心甘愿地撑着已是酸痛不已的身子,迎合着他愈见狂野的动作。

    好痛,婉惜不时因璟然的冲撞疼得湿了眼,可也不敢叫出声,更不敢推开他,满心欢喜地任他席卷整个身心,渐渐不支而昏迷之前,只想着,能让璟然哥满足就好,如此,如此,做着璟然哥的女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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