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值得很

    婉惜猛然被璟然抱起,倒是吓了一跳,有些陌生,又有些激动,双唇有些发颤,喃喃唤着“璟然哥”。

    璟然将婉惜置于矮凳上,看她一副似是羞涩似是吓傻了的样子,不禁好笑,忽而生出几分调笑她的闺房兴致,将唇凑到她耳边斯磨:“昨夜累着了吧?怕是走不了路。”

    婉惜现下更是震颤不已,璟然哥原来还有如此一面?!

    婉惜只觉自己的心被璟然略带轻浮的调笑之语搅动的全然不安分,面上就差没滴出血来,只是狠狠咬着唇,压抑心中激动的浪潮,做了璟然哥的女人了,果然不一样了,好幸福!

    璟然见婉惜死死咬着唇不说话,调笑的心思倒是瞬时安分了下来,握住婉惜轻颤的手,忧声问道:“当真伤着了?还疼么?”

    “没……没有……”婉惜生怕璟然自责,更不想坏了这难得的气氛,“璟然哥很……很温柔……婉惜一点,一点也不疼……真的。”

    听婉惜如此说,璟然便也放下心来,将玉筷递到婉惜手中,自己也拿起一双,陪着佳人用起晚膳。

    婉惜先前心绪起伏时并不觉得,可这第一口吃上后,反倒觉出了汹涌的饿意,看一眼身侧的璟然,怎么也不愿有违淑女风范,只是精简地陪着细嚼慢咽,一看璟然哥像是吃饱了便放下了碗筷,拿着方巾轻拭嘴角。

    “吃好了?”见婉惜吃的不多,璟然有几分惊讶,只觉得这未来妻子的胃口着实有些小了,昨夜那么累着又一日未进食,也不见她多吃几口,思量着日后要叫她吃些好东西补补身子。

    婉惜轻轻点头后便柔情似水地瞧着璟然,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璟然伸手还未触及汤碗,便见婉惜这幅满是情意的模样望着自己,心中一燥,手也是一顿,既然都已是自己的女人了,日后也会迎娶,便也不用讲究了吧,揽上婉惜肩膀,低沉了嗓音:“当真不疼了?”

    婉惜微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过,哪里说得出话来,只是呐呐垂了头,靠向璟然怀中。

    璟然微微一笑,昨夜那模糊的销魂感受引得眸色又深了,便也不再压抑,抱起婉惜走向床帏。璟然今日倒是神思清明,没错过将婉惜置于榻上那一瞬她隐隐的吸气和隐忍的眉目,不知是心疼还是恼怒,搂起婉惜轻责道:“还说不疼?”

    婉惜见了璟然眼中的不满,只怕是自己坏了璟然哥兴致,惴惴低着头不作言语。

    看婉惜这幅样子,璟然心中的薄怒也就发不出来,只是又将她抱回外室,端起之前的汤碗,递了过去。

    婉惜抬起头来,愣愣看向璟然,哪里会猜不到这碗里是什么东西,之前的欣喜瞬时土崩瓦解,也不敢反抗,默默接过来喝了。

    璟然见婉惜这般自然喝了,也相信她不会不明白这般简单的道理,便没有多做解释,念及她不顾身子要迎合自己的欲望,也不知是该感动还是动怒,抱起她走出房去。

    将婉惜送回房中,璟然心中也存着几分尴尬,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你身子不爽利,我们后日再启程回许城,你好生歇息。”

    婉惜看着璟然的背影,心里直直淌血,璟然哥,婉惜没用,不能满足你么?婉惜不配有你的孩子么?你要娶我,难不成只是为了负责么?也不愿让我留在你房中么?

    回忆起方才璟然哥说的话,他只是将自己当做最合适的妻子不是么?一句喜欢或是心爱都没有,所谓的早就认定自己是未来的妻子,也是在冷羽瑟嫁人之后才说的出口吧?

    可是那又怎么样?适合做他妻子的是自己,自己就是赢家!婉惜走到桌前研磨,一笔一划写下给路骁的信件,最终能嫁给璟然哥的是自己,得他承诺一生的是自己,待璟然哥彻底释然的时候,为他孕育子嗣的还会是自己……

    真真“洞房”了的婉惜,也不知是白日睡得太多,还是终偿所愿欢喜过甚,整夜都辗转难眠。

    而真真该洞房的羽瑟,却是忍着断腿之痛,在新婚夫君的怀中,被盯了一夜睡颜。

    见羽瑟这一睡就能睡到日上三竿,梓宸不免有些咋舌,生怕她因伤着而发热,摸摸她光洁的额头,却分明不见不妥,反倒闹醒了她。

    羽瑟推开额头上的大掌,撑起身子问道:“你做什么?”

    “吵醒你了?我只是看你睡得熟,怕你发热。”梓宸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记得七日前,羽瑟第一次主动同自己说了句话,自己竟兴奋得像个毛头小子,此后每每羽瑟搭理自己,无论她有多冷淡,自己都满心热烫,但又不敢太过殷勤惹她厌烦。

    羽瑟左眉一挑:“哦?”

    “你的腿……”

    羽瑟问过后也明白了过来,自己本就失眠,被这人搂着,更是整夜无法入睡,只是不想同他说话,调整了呼吸假作熟睡罢了,天亮后才微微睡过去了片刻,至于腿伤……“多少刀光剑影都过来了,若是一疼就睡不着,哪还活得了?”

    羽瑟说得云淡风轻,梓宸心中却是一疼,怜爱地抚了抚妻子的面颊:“我毕竟只是通些药理,这就去寻个大夫来替你看看,免得出了纰漏。”

    羽瑟不置可否吭了一声,俯身隔着布料摸了摸伤处,脸蛋不着痕迹脱离了云梓宸的手掌。

    梓宸取来衣衫披在羽瑟肩头:“虽说是入春了,还是要小心别凉着,听说你曾在战场上伤着肩,更要仔细着些。”见她没有再与自己言语的意思,梓宸便不再扰她,不忘提醒在外屋候着的蓝儿仔细伺候。

    蓝儿昨夜回来的时候见云梓宸已进了屋,便自己在偏房歇下了,是以并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的事,这会儿听云梓宸说要好生伺候下不了榻的夫人,不由在心里狠狠骂了他一通,只当他是昨晚做的狠了,哪知一进屋就看见羽瑟拆开腿上的纱布,伤口映入眼帘,很是被惊吓了一把,险些连手中的东西都打翻了:“他打姑娘了?”

    羽瑟看着蓝儿满脸的惶恐,唇角一勾,这姑娘虽然机灵,但是下意识表现出来的模样还是这么天真纯然,活脱脱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最是不易被人怀疑:“以后改口叫夫人了,这是你主子打的。”

    “庄主?!”好在蓝儿已经将餐盘放下,不然怕是这次就真的要撒一地了,小心翼翼伸手想要触碰羽瑟的伤处,“他……这……庄主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他当然是故意的,方位和力道都把握得极为精准。不过是躲一躲洞房花烛夜罢了。”羽瑟莞尔,将刚拆下来的纱布凑到鼻尖闻了闻,“这伤倒真是值得很,将你手帕给我。”

    蓝儿的接受能力也是异于常人,本还担心庄主和姑娘起了嫌隙,闻言大大松了口气,要查人就嫁人,要躲洞房就断腿,嗯,没什么不对的,这就镇定了下来,自怀中取出一方绣帕递给羽瑟。

    “但若旁人问起来,便是郑勋昔日同袍,误会我背叛郑勋才打的。”羽瑟提醒着,轻嗅绣帕,摇了摇头,“这个熏香了吧,换一个。”

    蓝儿似有所感,连忙到柜中取出一方新的帕子。

    羽瑟自榻边捏起一根发簪,挑了纱布上药最厚的一处,将上层撇开,挑起中间的一点药膏,抹在绣帕上,将其折好递给蓝儿:“寻机将这个交给包年,就说这意外得来的药膏实是好用,就是太少了些,不知他学艺精不精,能不能闻出其中药材,能不能调制一个类似的送我这断腿之人。”

    蓝儿嗅了嗅,将绣帕里三层外三层包好,保证不会串了味儿,这才收回怀里,又替羽瑟将伤处包好:“姑……夫人是怀疑,云……盟主给你擦的,是苏大夫的药?可是,伤药的气味都是这样的吧?”

    果然一点就透,羽瑟笑着轻拍蓝儿的手,示意自己来,而后依着方才记下的模样和手法将伤口包扎得和先前一模一样:“虽无十分把握,但我自小要分辩各种气味,嗅觉较常人灵些,这个闻起来实在太像。洛弥也跟包年在一起,包年闻不出,定会问他,若真是凉玉栖骨膏,他定能分辨出来。”

    蓝儿替羽瑟取来一套新的衣衫,趁她换衣服的空当在四周仔细瞧了瞧,打开一个小柜子,见里头密密麻麻,全是各式各样的瓷瓶和玉匣子,指着问道:“就是这些吗?有好多。”

    “应是在其中,”羽瑟记得昨夜云梓宸就是从那处拿的药,心道云梓宸的娘亲本就是药王,给儿子留下些良药不足为奇,若当初所谓云游在外的云梓宸真是杀害苏悯的真凶,以他对药理的了解,顺走几瓶好东西也不难,将那些药混在他的私藏中也毫不显眼,“先别动那个柜子。”

    “嗯。”羽瑟说的时候,蓝儿已经将柜子关上了,“我倒是想动,可惜不知是哪一盒,不然从盒子里挑,岂不是更妥帖?”

    羽瑟摇了摇头:“药膏毕竟不是水,是有形态的,哪怕只是挑了一点,但凡有心,一眼就能看出来。越是怀疑的,就越不要轻易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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