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重要线索，我要见县太爷，让我进去。”
“你一个小乞丐你能有什么重要线索，去去去，别在这捣乱。”
许令仪拿着买回来的蜜饯，站在县衙外，好奇的看着守门衙役和小乞丐之间的争执。
“令仪，你怎么站在这儿？”衙役张坚一眼瞧见了她，笑着蹲下身，冲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懂事又听话，在县衙里养了这么久，愈发玉雪可爱，浑身生气盎然。不再像刚来的时候，瘦骨伶仃的，看的人都心疼。
“阿姊每日喝药太苦了，我偷偷去给阿姊买了蜜饯回来，这样阿姊喝了药含一颗就不苦了。”
许令仪小心翼翼的打开包着蜜饯的荷叶，拿了一颗递到张坚面前：“阿兄，这个给你吃。”
小姑娘穿着黄色罗衫，梳着双丫髻，在自己面前举着一颗蜜饯，还乖巧的歪头等他接过。
张坚看着，连忙拿了过来塞进了嘴里，感觉连心里都甜滋滋的，还不忘出声夸奖。
“谢谢令仪，令仪真乖！”
许令仪甜甜一笑，又扭头被一旁的小乞丐吸引了注意力。
“你要是把我赶走了，等县太爷回来，一定会打你的板子！”
“我放你进去大人才会打我板子！”
“你！好，既然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小乞丐昂着头气冲冲的坐在了县衙外的空地上，可没过一会儿，就泄气的垂下头，揪旁边的叶子编东西玩。
许令仪瞧着好奇，噔噔噔几步走到不远处。
看了好一会儿，才歪着头问道：“你是在编兔子？”
小乞丐动作一顿，顺着眼前出现的黄色绣鞋往上抬头看去，见是个穿着精致的漂亮小女孩，立刻警惕戒备起来，下意识将手中编到一半的兔子揉成了一团。
“这不是兔子，我讨厌兔子！”
他以前是有一只真兔子的。
可那一天，他抱着兔子在墙角休息的时候，眼前也出现了一个眉目精致的小女孩。
他看到她指着这边冲着身边的丫鬟说了几句，那丫鬟就嫌恶地走了过来。
“小乞丐，算你命好，我家小姐看上了你的兔子，要多少钱你说个价吧。”
小乞丐不喜欢这个丫鬟，也不想卖掉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兔子，便大着胆子拒绝。
“不卖。”
丫鬟有些意外，随即反应过来，从钱袋里拿出一百文扔到了小乞丐面前的碗里，目光鄙夷。
“这些钱够你再买好多只兔子了，劝你见好就收，别不识好歹。”
“你给多少钱，都不卖！”小乞丐将碗里的钱倒在了地上，抱紧了怀里的兔子。
“你这个……”
丫鬟顿时就要大骂，被一旁的小女孩制止住，亲自走了过来，冲着小乞丐甜甜一笑。
“那我可以抱它一下吗？”
小乞丐看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己，像是很喜欢兔子的模样，犹豫着将兔子递给了她。
可谁知，小女孩只是很随意的摸了几下，之后就变了脸，用力的将兔子摔了出去。
兔子凄厉的惨叫一声，随即了无生息。
小乞丐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又一时失声。
等他反应过来，那小女孩早就已经高昂着头和丫鬟走远了。
许令仪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从小就擅长察言观色，此时直觉小乞丐并不喜欢自己，甚至还隐隐有些愤怒，立刻后退了几步，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到你的，我……”
小姑娘眸中蒙着淡淡水雾，手足无措的攥着自己的衣角，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又下意识道歉的样子，看的小乞丐也有些愧疚起来。
他重新从地上揪了几片叶子，双手快速翻飞几下，一只兔子渐渐成形。
“给。”
他将兔子递了过去。
“刚刚是我的错，对不起。”
许令仪立刻转悲为喜，有些不敢置信的将小兔子接了过来：“真的给我吗？谢谢你！”
她想了想，又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将小兔子放到地上。
小乞丐眼神一黯，可又见她从荷叶里面拿了一颗蜜饯出来，笑容灿然的放到他手上。
“我用这个和你换。”
小乞丐握紧手中的蜜饯，也看着她笑了起来。
“令仪，手上拿着什么？”
华清棠打老远儿就看到了许令仪的身影，快走了几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逗得她咯咯大笑。
“清棠姐姐，这是我给阿姊买的蜜饯，吃了就不苦了。”
“令仪真棒！”
华清棠重重的亲了她一口，就要抱着她往里走：“那我带你去找湘湘。”
“等一下，清棠姐姐。”许令仪蹬了蹬腿作势要下去。
等华清棠将她放到地上后，快速的噔噔噔跑了回去，将地上的小兔子攥在了手里，又跑到刚刚走过来的姜宁身边，小心翼翼的牵住他的手。
姜宁有些惊讶。
或许知道她的身份不同，许令仪往日从不敢主动与她亲近。
因此，今日这样倒还是头一遭，便也就顺着她的力度往小乞丐的方向走。
“阿兄，这是我刚刚认识的好朋友……”许令仪的话音一顿。
小乞丐眼睛亮晶晶的：“我叫阿树。”
“我叫令仪！”
许令仪弯了弯眼睛，又看向姜宁：“阿兄，阿树刚刚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那我们进去说。”姜宁揉了揉许令仪的头发，牵着她往县衙里走。
阿树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许令仪的背影，咬了咬唇，还是跟着衙役一路到了二堂，等了好久才等到姜宁，却没看到许令仪的身影，神情顿时蔫了下来。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看着和令仪差不多年岁的阿树，姜宁声音不由放缓。
“我……我昨天……看到有两个人在……在吵架。”
阿树看上去很是紧张，额头都冒了汗：“其中一个，打了另一个，还把他扔下去了。”
姜宁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是不是在春景河？”
阿树用力的点了点头，有些心虚的垂下头：“我昨天太害怕了，就跑了，可今天听到说死人了……”
“这事儿太大了，所以我就赶紧跑过来了。”
姜宁问：“你还记得打人的那个人的样子吗？”
“天太暗了，没，没看清。”
阿树结结巴巴的说道：“不过，他好像一直在咳嗽，还特别激动的说，反正也活不久了，要和他一起死。”
“若是让你再遇到那个人，你能认出来吗？”
“能！”阿树重重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现在有住处吗？”
姜宁安慰道：“你可以先暂住在县衙的客房，虽然简陋了些，但也能落脚，这样令仪也能随时来找你玩。”
阿树眼睛一亮：“可，可以吗？”
姜宁一笑：“当然可以。”
吩咐衙役将阿树带去客房后，温玉沉也将喜儿从千春楼带了过来。
该说不说，这位喜儿倒不愧是能让张虎一掷千金的主儿。
不单身形摇曳生姿，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更是看得人心都要酥了大半。
偏她神情又一股天真无辜的模样，让人下意识里连句重话都不忍心对她说。
“奴家喜儿，见过县令大人。”
姜宁咳了一声，目不斜视：“喜儿姑娘，我听闻张虎对你甚是迷恋，如今他突然被害，你可知道有什么怀疑的人选？”
“大人是觉得，奴家的恩客，为了争风吃醋的那么一点小事儿，杀了张虎？”
喜儿略有迟疑地说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突然大笑不止，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半晌，她抹掉眼角笑出的泪水，平静道：“大人真是太不了解那些人了。”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他们今个能为了我一掷千金，明个就能为了别人一掷万金。”
“像是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种事儿，也不过是在我面前演戏罢了。”
“在千春楼待了这么些年，身边的男人每日都换，我早就看透了。”
“那些话本子里都说什么，天潢贵胄的王爷，和一介风尘女子，缠绵悱恻，轰轰烈烈，甚至还费尽心思的帮她改换良籍，抬她做正室，这便是君子了？”
“可若没有他们这群人面兽心的禽兽，我们又何至于因为各种的不得已而沦落到那种地方！”
这些话喜儿像是在心里想了很久，一字一句极为清晰的回荡在堂内，愤怒和无可奈何像是火球一般在她胸口燃烧着。
“他们一边对我们不屑一顾，甚至厌恶嫌弃，觉得我们是自甘下贱，以色侍人，一边享受着地位的高高在上，不许我们抛头露面，不许我们读书，不许我们自食其力。”
“这样，他们不过是小小的施舍一下，我们就会对他们感恩戴德，抛弃掉自己的姓氏，将自己这辈子都困在那院子里，为他们生儿育女操持家业，只盼着能得到郎君的那一点点垂怜。”
“或许在他们看来，真心值万金，可在我看来，那不过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喜儿全身颤抖，泛红的眼眶又蓄满了泪水，顺着她的面容，一滴一滴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半晌，她擦干眼泪自嘲的笑了一声。
“来千春楼寻欢作乐的男人，为了奴家这种下贱的风尘女子杀人，怎么可能呢？”
姜宁静默了一会儿，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安慰一下面前的女子，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无力的将手放了下来，声音沙哑的转身背对了过去。
“温玉沉，带她去后院梳洗一下，再好生送她回去。”
“你一个小乞丐你能有什么重要线索，去去去，别在这捣乱。”
许令仪拿着买回来的蜜饯，站在县衙外，好奇的看着守门衙役和小乞丐之间的争执。
“令仪，你怎么站在这儿？”衙役张坚一眼瞧见了她，笑着蹲下身，冲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懂事又听话，在县衙里养了这么久，愈发玉雪可爱，浑身生气盎然。不再像刚来的时候，瘦骨伶仃的，看的人都心疼。
“阿姊每日喝药太苦了，我偷偷去给阿姊买了蜜饯回来，这样阿姊喝了药含一颗就不苦了。”
许令仪小心翼翼的打开包着蜜饯的荷叶，拿了一颗递到张坚面前：“阿兄，这个给你吃。”
小姑娘穿着黄色罗衫，梳着双丫髻，在自己面前举着一颗蜜饯，还乖巧的歪头等他接过。
张坚看着，连忙拿了过来塞进了嘴里，感觉连心里都甜滋滋的，还不忘出声夸奖。
“谢谢令仪，令仪真乖！”
许令仪甜甜一笑，又扭头被一旁的小乞丐吸引了注意力。
“你要是把我赶走了，等县太爷回来，一定会打你的板子！”
“我放你进去大人才会打我板子！”
“你！好，既然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小乞丐昂着头气冲冲的坐在了县衙外的空地上，可没过一会儿，就泄气的垂下头，揪旁边的叶子编东西玩。
许令仪瞧着好奇，噔噔噔几步走到不远处。
看了好一会儿，才歪着头问道：“你是在编兔子？”
小乞丐动作一顿，顺着眼前出现的黄色绣鞋往上抬头看去，见是个穿着精致的漂亮小女孩，立刻警惕戒备起来，下意识将手中编到一半的兔子揉成了一团。
“这不是兔子，我讨厌兔子！”
他以前是有一只真兔子的。
可那一天，他抱着兔子在墙角休息的时候，眼前也出现了一个眉目精致的小女孩。
他看到她指着这边冲着身边的丫鬟说了几句，那丫鬟就嫌恶地走了过来。
“小乞丐，算你命好，我家小姐看上了你的兔子，要多少钱你说个价吧。”
小乞丐不喜欢这个丫鬟，也不想卖掉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兔子，便大着胆子拒绝。
“不卖。”
丫鬟有些意外，随即反应过来，从钱袋里拿出一百文扔到了小乞丐面前的碗里，目光鄙夷。
“这些钱够你再买好多只兔子了，劝你见好就收，别不识好歹。”
“你给多少钱，都不卖！”小乞丐将碗里的钱倒在了地上，抱紧了怀里的兔子。
“你这个……”
丫鬟顿时就要大骂，被一旁的小女孩制止住，亲自走了过来，冲着小乞丐甜甜一笑。
“那我可以抱它一下吗？”
小乞丐看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己，像是很喜欢兔子的模样，犹豫着将兔子递给了她。
可谁知，小女孩只是很随意的摸了几下，之后就变了脸，用力的将兔子摔了出去。
兔子凄厉的惨叫一声，随即了无生息。
小乞丐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又一时失声。
等他反应过来，那小女孩早就已经高昂着头和丫鬟走远了。
许令仪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从小就擅长察言观色，此时直觉小乞丐并不喜欢自己，甚至还隐隐有些愤怒，立刻后退了几步，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到你的，我……”
小姑娘眸中蒙着淡淡水雾，手足无措的攥着自己的衣角，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又下意识道歉的样子，看的小乞丐也有些愧疚起来。
他重新从地上揪了几片叶子，双手快速翻飞几下，一只兔子渐渐成形。
“给。”
他将兔子递了过去。
“刚刚是我的错，对不起。”
许令仪立刻转悲为喜，有些不敢置信的将小兔子接了过来：“真的给我吗？谢谢你！”
她想了想，又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将小兔子放到地上。
小乞丐眼神一黯，可又见她从荷叶里面拿了一颗蜜饯出来，笑容灿然的放到他手上。
“我用这个和你换。”
小乞丐握紧手中的蜜饯，也看着她笑了起来。
“令仪，手上拿着什么？”
华清棠打老远儿就看到了许令仪的身影，快走了几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逗得她咯咯大笑。
“清棠姐姐，这是我给阿姊买的蜜饯，吃了就不苦了。”
“令仪真棒！”
华清棠重重的亲了她一口，就要抱着她往里走：“那我带你去找湘湘。”
“等一下，清棠姐姐。”许令仪蹬了蹬腿作势要下去。
等华清棠将她放到地上后，快速的噔噔噔跑了回去，将地上的小兔子攥在了手里，又跑到刚刚走过来的姜宁身边，小心翼翼的牵住他的手。
姜宁有些惊讶。
或许知道她的身份不同，许令仪往日从不敢主动与她亲近。
因此，今日这样倒还是头一遭，便也就顺着她的力度往小乞丐的方向走。
“阿兄，这是我刚刚认识的好朋友……”许令仪的话音一顿。
小乞丐眼睛亮晶晶的：“我叫阿树。”
“我叫令仪！”
许令仪弯了弯眼睛，又看向姜宁：“阿兄，阿树刚刚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那我们进去说。”姜宁揉了揉许令仪的头发，牵着她往县衙里走。
阿树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许令仪的背影，咬了咬唇，还是跟着衙役一路到了二堂，等了好久才等到姜宁，却没看到许令仪的身影，神情顿时蔫了下来。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看着和令仪差不多年岁的阿树，姜宁声音不由放缓。
“我……我昨天……看到有两个人在……在吵架。”
阿树看上去很是紧张，额头都冒了汗：“其中一个，打了另一个，还把他扔下去了。”
姜宁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是不是在春景河？”
阿树用力的点了点头，有些心虚的垂下头：“我昨天太害怕了，就跑了，可今天听到说死人了……”
“这事儿太大了，所以我就赶紧跑过来了。”
姜宁问：“你还记得打人的那个人的样子吗？”
“天太暗了，没，没看清。”
阿树结结巴巴的说道：“不过，他好像一直在咳嗽，还特别激动的说，反正也活不久了，要和他一起死。”
“若是让你再遇到那个人，你能认出来吗？”
“能！”阿树重重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现在有住处吗？”
姜宁安慰道：“你可以先暂住在县衙的客房，虽然简陋了些，但也能落脚，这样令仪也能随时来找你玩。”
阿树眼睛一亮：“可，可以吗？”
姜宁一笑：“当然可以。”
吩咐衙役将阿树带去客房后，温玉沉也将喜儿从千春楼带了过来。
该说不说，这位喜儿倒不愧是能让张虎一掷千金的主儿。
不单身形摇曳生姿，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更是看得人心都要酥了大半。
偏她神情又一股天真无辜的模样，让人下意识里连句重话都不忍心对她说。
“奴家喜儿，见过县令大人。”
姜宁咳了一声，目不斜视：“喜儿姑娘，我听闻张虎对你甚是迷恋，如今他突然被害，你可知道有什么怀疑的人选？”
“大人是觉得，奴家的恩客，为了争风吃醋的那么一点小事儿，杀了张虎？”
喜儿略有迟疑地说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突然大笑不止，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半晌，她抹掉眼角笑出的泪水，平静道：“大人真是太不了解那些人了。”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他们今个能为了我一掷千金，明个就能为了别人一掷万金。”
“像是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种事儿，也不过是在我面前演戏罢了。”
“在千春楼待了这么些年，身边的男人每日都换，我早就看透了。”
“那些话本子里都说什么，天潢贵胄的王爷，和一介风尘女子，缠绵悱恻，轰轰烈烈，甚至还费尽心思的帮她改换良籍，抬她做正室，这便是君子了？”
“可若没有他们这群人面兽心的禽兽，我们又何至于因为各种的不得已而沦落到那种地方！”
这些话喜儿像是在心里想了很久，一字一句极为清晰的回荡在堂内，愤怒和无可奈何像是火球一般在她胸口燃烧着。
“他们一边对我们不屑一顾，甚至厌恶嫌弃，觉得我们是自甘下贱，以色侍人，一边享受着地位的高高在上，不许我们抛头露面，不许我们读书，不许我们自食其力。”
“这样，他们不过是小小的施舍一下，我们就会对他们感恩戴德，抛弃掉自己的姓氏，将自己这辈子都困在那院子里，为他们生儿育女操持家业，只盼着能得到郎君的那一点点垂怜。”
“或许在他们看来，真心值万金，可在我看来，那不过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喜儿全身颤抖，泛红的眼眶又蓄满了泪水，顺着她的面容，一滴一滴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半晌，她擦干眼泪自嘲的笑了一声。
“来千春楼寻欢作乐的男人，为了奴家这种下贱的风尘女子杀人，怎么可能呢？”
姜宁静默了一会儿，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安慰一下面前的女子，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无力的将手放了下来，声音沙哑的转身背对了过去。
“温玉沉，带她去后院梳洗一下，再好生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