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曾若初的大脑短暂的宕了一下机。

    ……心上人?!

    什么心上人?

    谁是谁的心上人?

    这个你又是谁?

    总不会是她吧?!

    秦暮予怎么想都没想到石泰会闹出这么一出。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瞧了一眼江游川,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此时的江游川正云淡风轻、面无表情,可他的右手却默默地搭在了佩剑上。

    秦暮予极为惶恐地咽了口唾沫。

    旁人可能不知道,可作为和江游川相处多年的好友他最是明白,如今江游川虽然瞧上去风平浪静,但实际上估摸着已经在计划待会该如何将他大卸八块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秦暮予毫不犹豫地捂住了石泰的嘴。

    “叔,你听错了,真的。”

    他欲哭无泪地对石泰不停眨巴着眼睛,就连称谓都换了一个,试图让对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但很可惜,石泰并没有接收到他的恳求。

    “我哪有听错?我怎么可能听错?”石泰嫌弃地挣脱了秦暮予的手,脸上写满了不服,“不是你和我说得?你说江游川这小子铁树开花,如今居然有了心上人,平日里还会暗戳戳地帮她?”

    曾若初立刻将目光转向了江游川。

    是他在帮自己?可一直以来不都是秦暮予在给自己线索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暮予此刻连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他绝望地倒吸一口冷气,开始不由自主地胡言乱语起来:“你误会了,真的是误会了……心上人……对……啊不对……”

    突然,他灵光乍现,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对!欣赏人!老石你会错意了,不是心上人,是欣赏人!”

    石泰:“啥?”

    曾若初:“啊?”

    江游川:“……”

    秦暮予:“是这样的,川哥他极为欣赏这位曾姑娘,而为了方便,我一般会在私底下叫她欣!赏!人!”

    他似乎对自己的解释非常满意,眼里不停地闪烁着亮光。

    可很明显,石泰并不能接受他的这套说辞。

    “那帮助她是……”

    “是合作!”秦暮予说得头头是道,“若是有人能在快报上澄清一些民间谣言,那对我们大理寺日后办案也多多少少有些好处,所以川哥才想让曾姑娘帮忙!”

    石泰听了这话,疑心终于消减了几分,但眼里却满是失望。

    眼瞧着石泰这边被说服了,但曾若初那边却又产生了疑问。

    待几人恢复了平静,她终于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可平日里帮我的不是秦大人你吗?”

    她的话让好不容易长舒一口气的秦暮予又把心脏给悬了起来。

    “你……其实……我……这……就是那个什么吧……”

    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会帮你。”正当秦暮予开始再次陷入绝望时,江游川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帮了他一把,“只是大多数时候我都在忙,所以我才会让秦暮予把查到的线索一起交给你。”

    “原来如此。”曾若初喃喃道,“那就谢过江大人往日的照拂了。”

    “举手之劳,曾姑娘无需挂怀。”

    江游川淡然道,却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时狠狠地踩了秦暮予一脚。

    秦暮予疼痛难忍,但他自知理亏,只能活生生地将惊呼声给咽了回去。

    江游川顷刻间又将脚给收了起来,装出了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顺其自然地问起了石泰:“所以石大人可还有什么要事没有吩咐吗?”

    “怎么?你这是在赶我走?狼心狗肺的东西!”石泰极为不满地呵斥道。

    “没有,我只是想着大人事务繁忙,可千万别为了我们耽误了自己。”

    石泰明知江游川这么说是在赶自己走,但对方这番天衣无缝的话术却又让他找不到发火的理由。

    他抿紧双唇,无比愤懑地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最后却只能咬着牙说:“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最终还是秦暮予出言打破了这局面。

    在确认江游川事后不会把自己大卸八块后,他终于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哎呀老石,放宽心嘛,川哥不听你的话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应当早就习惯了才是。”

    “你以为我没骂你吗?我说的是你们!那个们里就包括你!”

    石泰怒气冲冲地说。

    秦暮予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地说:“好好好,我们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可你确实来晚了一步,我们已经找过苏延了,你现在再怎么骂都无济于事。”

    “你这是在怪我?!”

    “不敢不敢。”秦暮予赔笑道,“我只是想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这背后也确实有很多疑点,您倒不如放宽心让咱们查,不然我得好奇到茶不思饭不想。”

    听见秦暮予说自己会吃不下饭,石泰立刻收敛了几分怒意。

    他轻咳几声,缓和了一下脸色后道:“那不行,对你来说还是好好吃饭比较重要。”

    听到这里,曾若初不解的在心里扣了个问号。

    这位石大人怕不是对秦暮予的饭量有什么误解,如果说他都没有好好吃饭,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好好吃饭了。

    事到如今,石泰也明白自己是阻止不了他们了,只得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苏延这厮可没那么好对付,千万千万别着了他的道,碰到无法解决的困难就找我或者方舜玉。”

    几人无比真诚地应了他的吩咐,包括曾若初。

    在回应完石泰的关心后,江游川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将沈晗婚约的事情给尽数交代清楚。

    石泰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牵扯到皇室,面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霖王向来最宠爱这个小女儿,所以他断然不会容忍沈晗做出这种事。”他说着说着,额间竟冒出了好些薄汗。

    “石大人所言极是,就因为这个,我们也觉得沈晗极有可能是蒙了冤,因为他没那个胆子得罪霖王。”江游川说。

    石泰叹息道:“我这就亲自去一趟牢狱瞧一眼,尽我所能保住沈晗,万万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遭受无妄之灾。”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抬起头,无比严肃地望着江游川:“可需要我派人来帮助你们?”

    江游川连忙拒绝:“不可,我怀疑苏家已经起疑心了,倘若我们动静太大的话会更容易打草惊蛇,大人只需叫阿涟一人前来协助即可。”

    石泰也觉得他所言有理,便答应了他的请求,紧跟着又嘱咐道:“事关他人性命,你们一定要尽快弄清真相。”

    “是!”江游川和秦暮予毫不犹豫地答道。

    石泰又对着几人唠叨了几句,还再三叮嘱自己的两个部下一定要保护好曾若初。

    最终,他还是神色匆匆地赶去了牢狱,争取将给沈晗保下来。

    “哦哟,石泰都来了,看样子问题很严重?”

    待曾若初目送石泰离开后,一个人影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冷不丁地开口道。

    “是啊,何老弟,特别严重。”秦暮予坦然道。

    何为意相当不解地上下打量着极为淡然的三人,忍不住将曾若初拉到了身侧。

    “你们有没有搞错啊?是我出现方式的不够突然吗?”

    “哦,是挺突然的。”

    “那你们三个怎么没有一个人被我吓到?”

    “……大哥,你是觉得自己藏得很好吗?”曾若初颇为无奈地瞥向了还躲在不远处的云绮,“我甚至都看见了,你和云绮给秦暮予买的是桃酥。”

    云绮瞧见曾若初发现了自己,便也不再躲避了,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

    她把桃酥递给了秦暮予,小声地解释着:“我同何公子回来时恰好瞧见石大人在与你们商量要事,因为害怕打扰到你们,所以我们才决定等石大人离开后再来。”

    他们等了很久,久到让何为意产生了些小怨气。

    可何为意再怎么说也不敢对朝廷命官有怨言,只能动起歪脑筋,想着突然走到他们身后吓唬他们一下。

    云绮自是不敢参与他这项恶作剧,所以才躲在了原地。

    秦暮予心满意足地接过了云绮手里的桃酥,揶揄起何为意来:“你俩刚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可别小瞧我们几个人的洞察力啊。”

    由于没有体会到恶作剧成功所带来的成就感,何为意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他撅着嘴对曾若初说:“所以你和江游川怎么过来了?苏家那边调查的不顺利吗?”

    曾若初无奈,将在苏府发生的一切又说了一遍。

    在听到来龙去脉后,何为意也忍不住大惊道:“这苏家的人怎么那么奇怪啊?尤其是那个苏淮之,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曾若初神色黯然,低声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方才石大人说苏延并没有把事情闹大,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按照苏延的说法,明明是他家女儿受辱,江游川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带人闯进苏府,那他闹到大理寺给自家讨说法才是正常的。

    可他没有,这就说明他也不想声张。

    有蹊跷。

    时间渐渐到了中午,路边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哎,你看到江湖快报出得新文章了没?”

    “王老婆子找回失散多年的儿子的那篇?”

    “那是上次的,我是说刚刚出来的最新的那篇!那个绘像先生沈晗,居然真的把苏家小姐给玷污了!你快看!”

    两个少年路过几人身边,他们的对话吸引了曾若初的注意。

    曾若初在心中暗道不好,大步上前,情急之下一把夺过了他们手中的快报。

    眼前这篇文章的文笔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卢冉昇的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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