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一边走向厨房一边说:“发癫公,要回自己回。大过年的,饿死都没人管。”

    何父听后只能气呼呼地坐着不吱声。

    何母说不管他,就真的会不管他。他在家作威作福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何皎把鸡交给何大福杀。

    陈琴在忙着炸扣肉。

    冼莲戴着手套在洗菜。冼母在洗碗。

    何皎进了厨房左看右看,不知道要怎么帮忙。

    陈琴就叫她到外面去看着小孩。

    何晶正和小年一起弹方块。

    方块是用纸叠成四四方方的纸块,用手一弹,看谁能把方块弹得更远。

    何皎闲得无聊加入战局,一指过去,方块飞出老远。

    小年拍手掌说:“妈妈,好棒。”

    何晶皱着小脸蛋说:“姑姑,你欺负我。”

    何皎顿感无趣:“不玩了,你们玩吧。哎呀,真的是,小孩子的游戏还不给大人玩。”

    何父趁机说:“你欺负小孩还有理了。”

    何皎又怼他:“你说我就有理了?我不是你小孩吗?”

    何父被怼得没话说了。

    吃辣的地方吃火锅叫打火锅。两广是清汤火锅叫打边炉。

    打边炉的炉子加入炭火放在镂空的桌子中间。

    炭火的温度又能让桌上其他的菜不至于这么快冷。

    打边炉锅底一般有香菇干、萝卜、莲藕、葛根。

    因为大薯容易让汤变得糊糊的,所以没放进来煮。

    其他边汤边吃的,有豌豆尖、油豆腐、焯过水的鸡肉内脏,或其他蔬菜等等。

    菜式肯定没有现代丰富,甚至连新鲜的香菇都没有,但吃的就是新鲜蔬菜,尤其是白萝卜和柳叶菜心是甜的。

    蔬菜自然的甜味,何皎在现代都没吃过。

    炉子边的圆桌上有辣与不辣的酱油蘸料,还有主菜扣肉、白切鸡、豆腐酿和油炸过的豆腐饼。

    豆腐饼是用豆腐混着半肥瘦的猪肉、葱花等,做成柿子饼大小,放入锅中小火煎炸,接着翻面,两面金黄后,再加入之前煮扣肉的浓汤,盖上锅盖闷煮而成。

    除此外,还有蒸过的油炸糍粑、果条和蒸咸鱼。

    何母看到这么多吃的,开心道:“哇,今年的年夜饭比往年更丰盛了。”

    “嗯嗯。”小年嘴巴不停地吃着大米饭。何皎忙着给她夹软糯的豆腐酿。

    陈琴忙着给何晶汤豌豆尖。

    冼莲忙着给何二贵夹菜,何二贵让她吃饭,她一边吃一边微笑着。

    何母、何父、何大福没人管,各吃各的。

    何母夹了个豆腐酿,做做样子要夹到何父碗里。

    何父把碗都伸过来了,何母又把豆腐酿夹到自己碗里了,还翻了个白眼,说:“要吃什么自己夹,别当自己是大爷。”

    气得何父猛吃两个豆腐酿:“我不吃饭了,把豆腐酿当饭吃,让你们没得吃。”

    何大富拿筷子伸到何父面前,夹他前面那碗扣肉:“那我多吃两块扣肉。”

    “你这个......”何父想骂人又不敢骂,毕竟这是在何大福家里。

    “大哥,我也要吃扣肉,太远了,你帮我夹。”何皎把碗伸过来,如愿的得到两块瘦一点的扣肉。

    何父快速地吃完豆腐酿,怒夹两块扣肉到碗里,还没吃上,就被何母夹走一块。

    何母边吃边说:“一碗扣肉又没多少。你又不送饭吃,吃这么多不怕噎着。”

    何父气得不说话了。他是看出来了,一家人过年有意无意地针对他,谁让他败家又出轨呢。

    他活该。

    除了何父这小插曲,何皎这顿年夜饭吃得是极开心的。

    相比何皎,冼白在冼家过得就不是那么舒坦了,带了鸡回家,还要被冼吉说:“拿鸡回来干嘛,干嘛不拿猪肉过来,还是公鸡,又不能下蛋。”

    冼吉得到冼莲出嫁的彩礼,彻底飘了,以前对冼白还算尊重,现在简直把他当外人。

    若是以前冼白会怼上冼吉两句,但自从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一切言语的抗争仿佛失去了意义。

    冼吉见他不吭声,更是得意了,还哼起了村头小调。

    冼白越过冼吉,把鸡给冼父,说:“收下我就留下来吃年夜饭,不收我就走了。”

    “你放那儿吧。”冼父不冷不淡地回道,低着头给猪肉剃猪毛。

    “有什么需要帮手的?”

    “没有,你歇着吧。你爸还没老。”

    “你爸”这两个字,把冼白温暖到了。

    他见冼吉不干活,过去叫冼吉进厨房。

    冼吉不服道:“你都不干活,凭什么要我干活。”

    冼白耐着性子说:“爸妈跟你吃,你负责养老。若你不进去干活,我怎么好意思帮忙。这显得你多不孝。”

    见冼吉依旧不为所动,他说:“这个家还是爸当家。那一千五不是你的。”

    话外之意是冼吉不孝敬冼父,休想拿到一千五。

    冼吉这才不情不愿地进了厨房。

    冼白随后进厨房帮忙打下手。

    吃年夜饭的时候,冼吉提出到镇上租店铺开店卖米粉,冼母在一旁附和着。

    冼父一直吃饭没吭声。

    冼吉大谈特谈之后的发展和规划,显然是想从农民转变成商人,一会喊种田很累,一会说以后生孩子在村里不会受到好的教育。

    冼白认为冼吉这是有点钱就飘得忘了自己的根。

    他快速地吃饱饭,对冼家人说了一句“大家慢慢吃”,然后起身离开了。

    这顿年夜饭他吃得像客人。

    他来到何家的时候,何家还在吃年夜饭,受到了何家两兄弟热情的招待,何皎更是问他要不要再吃一点饭。

    他刚想回答,何父就说:“哪有一人吃两家饭的道理。”

    “那我回家给我老公再做宵夜得了吧。”何皎对何父说完这话,拿过陈琴递过来的凳子,让冼白坐下,并对他说:“等我一会,我马上吃完这碗饭。”

    何母甩了何父一个眼刀,对何皎几人却和气地说:“哪有这么多讲究。陈琴,你去拿一副碗筷过来。”

    “好咧。”

    “我哥来了,当然是我来拿。”冼莲把陈琴按在座位上,跑进厨房拿碗筷。

    冼白客气地接过碗筷,不过却没有动手吃的意思。

    大家都劝他吃多一点别客气。他婉拒,说吃饱了。

    冼莲觉得冼白突然对她客气了,有些怪怪的,但大过年的,没有去深究。

    回到帽儿坡别墅,何皎问冼白是不是在冼家没吃饱。

    冼白说:“有点。感觉我弟飘了,以后可能会出事,但我看过了,他和我妈眼里没有黑色负能量。”

    “既然没有黑色负能量在身体里,那就不要多想。”何皎对他的侧脸吧唧一口,“我去给你煮点面条吃。”

    “好。”

    由于交通不发达,南方人很少吃到面食,一般吃米饭、米粉、河粉之类的主食。

    何皎从商城系统里兑换的面条,冼白很喜欢吃。

    何皎见他很期待的样子,平时她很少下厨,基本都是冼白做饭炒菜,然后说:“要不我再做些馄饨。馄饨面是南方特色。”

    “好。我们一起做吧。”

    小年见他们夫妻两又黏糊糊地在厨房做吃的,奶声奶气地发出一些不满地哼哼声,然后回房里玩积木玩具。

    直到何皎叫她出来洗澡这才走出来。

    洗好澡,换上新衣服,小年说道:“妈妈,晚上跟我一起睡觉好不好?”

    “小年乖。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应该学会自己睡觉,不要打扰爸爸妈妈抱弟弟、妹妹。”

    “那抱到弟弟、妹妹,妈妈还要小年吗?”

    “当然要,只要小年愿意,妈妈一直是你的妈妈。”

    把小年哄睡后,何皎洗好热水澡上了卧床,等洗好澡一身热气的冼白上来,对他来个大大的熊抱。

    她怀疑在这事上,她是个女汉子,主动、热烈、从不害羞,想要就要。

    一阵夫妻恩爱后,冼白说:“当我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再去冼家心里很微妙,感觉自己像个客人。你说以后小年会不会也这样。”

    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世,冼白对小年的各种挑衅都不再这般敌视,有时候甚至显得十分宽容。

    渐渐的,小年觉得无趣,平时不再耍小性子,不再故意挑衅冼白。

    她再早慧,终究是一个小孩。

    没等何皎回话,冼白接着说:“我知道你担心小年的原生家庭对她不好,要不等她大一点,有自保能力,不怕被欺负被虐待后,想办法找到她亲生父母,接着告诉她真相。

    让她选择留下来或是回到自己原本的家庭。不要像我这样,对亲生父母留有遗憾。”

    何皎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之前才答应过小年不会不要她。如果她的原生家庭抛弃了她,我又不要她,对她来说会不会是二次伤害,算不算是又一次地被抛弃。

    如果她的原生家庭愿意对她好,我愿意让她回归,但如果对她不好呢,难道让她回去受罪。

    等她长大点,再告诉她吧。

    虽然你是被抱养的,但这么多年你并不知情,你是在有家人的环境下成长的。

    被人抛弃的感觉,你没体会过,我体会过,在孤儿院想叫一声爸爸妈妈都不知道对谁叫,你肚子疼你生病了都不知道对谁哭对谁撒娇。”

    冼白看到她说着说着流泪,抱紧她不断安慰道:“别哭,别哭,这大过年的,哭不吉利。以后我们就是彼此的家人,彼此不抛弃,不放弃。”

    ......

    过完年,初一是村里小孩子最期待的日子。

    因为这天串门拜年,可以得到很多村里长辈给的红包。

    这时候是拼孩子的时候,谁家孩子多谁家不吃亏。

    谁家没孩子不但没红包收还得把红包给别家孩子红包。

    何皎带着小年串门,小年收红包收到手软。冼白则负责把他们的红包给对方的小孩。

    大家相互给红包,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张四叔家最热闹。大家都知道他家住着有钱的冯家人,纷纷前去拜年。

    一个个嘴甜,“冯伯伯”、“冯叔叔”地叫。

    村里到处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等到初二这天,何皎闹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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