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何大福说一个蜂窝煤卖三毛都觉得是天价,现在三个卖一块却觉得卖便宜了。

    他还说:“小妹之前说卖到镇上卖一毛五,这多亏啊。反正镇上的人会跑到村里大山收集柴火,不用蜂窝煤都可以。这蜂窝煤货源有限,别卖到镇上了。”

    何皎答应了。

    卖得越多意味着她亏得越多,不过这是变现最快的方式,同时也是村里的一条致富路。

    她曾想过兑换粮食然后出售,但食物类是富含帽儿坡能量的,连村里人都不能多吃,更何况村外的人。所以变卖食物变现是害人的行为,她不干。

    她也想过出售食盐,一次性食用食盐不会太多,不用担心摄入能量太多的问题,比例与蜂窝煤一样,也是一比十变现。

    但食盐出售多了,容易引起注意,而且就算供销社拆分了,目前也是去供销社买,后来越来越多的小商店和超市,食盐才是到处能买到的商品。

    冯家主扛着一大包袋的钱到何大福家,跟何皎分钱。

    这间新建的房间,里面只有何皎、冼白、何大福和冯家主。

    此次何二贵没参与售卖,所以没得分钱。

    何皎和冼白是夫妻,为一体,属于货源商,能参与所挣分配。

    四人坐在四方矮桌上烤火。

    袋子是用黑色的布料做的,里里外外做了不少拉链格子,有点像现代的背包,只是款式没这么好看,比较朴实无华。

    袋子里面全是一块、两块的现金。

    冯家主听取何皎的意见,没弄超过五元的现金。

    屋内的光线不弱,何皎往袋子里看了一眼,通过系统的扫描得知多了一倍多的钱。

    她说:“这钱多太多了。冯家主干嘛拿这么多钱过来?”

    冯家主搓着手烤火,把态度放得很低:“这是挣到的全部的钱,没除去成本。我知道这次挣多了。仙姑给的成本价又比较低。我不好意思挣这么多钱,所以请仙姑看着拿钱,拿剩下的才是我的钱。”

    何皎把袋子丢到他怀里。

    冯家主一个哆嗦,害怕边上的炭火烧到袋子,忙说:“仙姑不要这么霸气,这里面都是钱啊,好多钱呢。”

    何皎喝着冼白倒给她的热茶,“我就拿成本价。当初说一毛四给你就一毛四。”

    何大福听后觉得快疯了:“一毛四?小妹啊,怎么能拿这么少。他卖的蜂窝煤三个一块,你三个才收四毛二。怎么说都得拿五毛。再说了,我这跑腿的人工费、运输费、油费不算吗?”

    何皎说:“大哥的费用一会再算。做生意要讲诚信,当初说好多少就多少。之后等煤老板送货上门,如果他涨价了,我这边再涨价,如果他不涨价,我这边依旧是这个价。

    不过之后若我哥不跟着冯家主跑生意了,你们拉货前要写欠条给我。”

    她没说签合同,因为签合同的话,不好解释这批来历不明的货物。

    冯家主豪气道:“我们付全款都成。当然全款的前提是进货价不能太高,如果进货价高了,利润低了,我们只能付一部分的定金,剩下未付的钱写欠条。”

    “还能这样做生意!”何大福听了恨不得手里有个小本本,记录这些生意经。

    “可以。”何皎同意冯家主的话,要求他把钱数清楚给她。

    冯家主把钱袋子挪到沉默的冼白面前,说:“仙姑公,要不你来点钱。我信得过你。”

    冼白听到他喊自己“仙姑公”愣了一秒,然后没说什么,开始把里面叠好的钱一沓一沓地拿出来,拿够钱后,开始一沓沓拆开数着,数好后再弹力绳重新捆好。

    何皎很放心冼白做事,装样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和笔,其实是从商城系统兑换的。

    她开始在小本本上,算何大福此行的费用和人力成本,“一日三餐,吃的、喝的、住的,都是冯家主出的,需要扣除。开车的人工费,搬运费,车的油费......对了,大哥你有帮冯家主售货吗?”

    “没有。”何大福老实回答,“不过有帮忙搬蜂窝煤。”

    何皎用笔搓了搓手心,“若你帮忙出售了,那就是销售员了。销售员是有利润提成的,卖多少得多少,但你这次一个蜂窝煤都没卖出,只能用最普通的人工费给你算。大哥,这一趟算下来,扣除支出,你只能挣五块。”

    “啊,这么少!”何大福拿过小本本一看,上面记录得清清楚楚,没法反驳什么,但这心里相当地不舒服。

    何皎见他脸色难看,赶紧说:“大哥,我这么算只是让你明白挣钱不容易,做生意是有成本的。作为你的小妹,为了鼓励你,我这次奖励你一百。”

    冼白接受到她的眼神暗示,把一沓一元面值的钱放到何大福面前。

    “我也奖励你这个徒弟一百。”冯家主也跟着拿了一沓钱到何大福面前。

    “你们哄小孩呢。”何大福嘴上说着别扭的话,不过把钱收口袋里了,“我下次帮你卖货,名正言顺地拿利润提成。”

    何皎笑道:“大哥天赋异禀。我这都没解释什么是利润提成,大哥就用上这词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大哥。”

    他说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冯家主一张老脸有些愁云,“不过下次怕挣不了这么多。我们这次引人注意了。下次需要请打手保护货物和人身安全。”

    何皎赞道:“姜还是老的辣。冯家主考虑周期。不过下一批货物得等到三日后。正好你们可以休息一下。再跑一单,大哥需要回来务农了。”

    从帽儿坡推送物资到镇上仓库的能量断点上,需要经过十天的蓄能,若要不蓄能走急件,则需要扣除积分。

    何皎卖蜂窝煤本就亏钱,还不如等个十天,图个免费送货。

    冯家主有些不屑道:“这卖蜂窝煤挣钱比种田轻松多了,挣到的钱拿去买米还剩很多,完全不愁吃喝,还种什么地。”

    何皎看向何大福:“大哥什么意见?”

    何大福摇头说:“农忙不出门。我们这里的田地种出的米特别好吃,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市里和县城的米都没这里种出的米好吃。”

    原本莲山村的米不见得有多好吃,是稻花鱼附带的能量,让稻禾长得好,再加上鱼儿的粪肥被稻禾吸收,这稻米才变得颗粒饱满,米香软糯。

    想到这段时间在村里房东家吃的大米饭,冯家主不由得咽口水,“你们村的大米饭确实好吃。”

    说到自家的大米饭,何大福变得特别自信,“那是当然的。这多亏我小妹发明了稻花鱼养殖法,我们的米才变得特别好吃。这村里的各家各户都舍不得拿到外面卖。这米饭香得随便搞点酱油,都不用炒菜,就能吃上两大碗。”

    冯家主赞同道:“那是的。下次我出远门做生意,跟张四叔买点米,带在路上,花点钱叫饭店帮忙煮。”

    之后的几天,何大福到处找村民吹水,说城里繁华到乱花迷人眼。

    这水吹到了冼家。

    冼吉听到村里人说城里如何如何好,这心挠痒痒一般,一天都不想在家里呆着,而且他这人对务农没热情。

    没一天功夫,他就到冼父房间偷拿了一千块,留了张纸条,说拿了一千到城里闯荡,待回来的时候,一定带回个漂亮的媳妇和双倍的钱。

    冼母看到纸条和仅剩下的五百,哭了一天一夜,跑到何大福家大吵大闹,把这事怪到何大福头上,说就是因为他在村里到处说城里如何如何好,冼吉才会拿着钱离家出走。

    这种事去报案警察不会管。冼吉都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又不是被人拐卖,镇上警察忙得很,不会立案。

    何大福也不惧冼母,若不是看在冼白和冼莲的面上,他肯定不是把人赶出去这么简单,怎么说都得拿扫把打对方一顿。

    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冼吉拿钱离家又不是他怂恿的,关他什么事。

    这事闹得连村长都出动了。连村长都说冼母是无理取闹,并叫冼家赶紧到县城找冼吉,趁农忙前赶回家。

    冼父去找冼白,想让冼白替他跑一趟城里帮忙找冼吉。

    两人站在稻田边上,望着春天回暖杂草丛生的畦径聊天。

    冼白的话里透着一丝无奈:“小弟入了县城或是市里,没有固话联系,又没有固定地址写信,茫茫人海的如何寻找?

    就当他拿了一千到城里玩耍吧,等钱花光了,就会回来的。如果被人骗了,被欺负了,那就是他的命。谁让他一个人天真地去闯天下。”

    冼父气道:“那是你弟啊。你只有一个弟弟。若你都不担心他,不找他,他改天真出事了,你会后悔莫及的。”

    冼白沉闷地说道:“我没法去找他。我马上要重上战场了。”

    刚好何皎走过来叫冼白吃晚饭,顺便也叫冼父吃饭,不过大概率冼父不会一起吃饭。

    当她听到冼白这话差点没晕过去。

    她跑上前,追问:“上战场?这什么意思?要去云南打老山吗?你别吓唬我!这都没到四月份呢,不可能,你骗我,不要去。”

    她说得急,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冼白听得懂。

    他说:“一会回家,我再慢慢跟你说。”

    “好。”何皎看了一眼脸色同样铁青的冼父,心情沉重地回到何大福家院门。

    难怪这段时间冼白显得这么沉默,原来他心事重重。

    为什么她没察觉没多关心他。

    总有人说上战场如何如何,那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战场,才能说出轻松自如的话。

    真正的战场就是绞肉场,是人命如草芥的地方。

    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跟中彩票一样幸运,能把尸骨运回来葬在烈士陵园的也是一种幸运,还有很多连遗骸都找不到,尸骨永远留在战场上的,就那样惨烈地死去,连个墓碑都没有,连清明都没人祭拜。

    何皎想到这浑身发冷,靠着院门上显得十分无助。

    看到冼白辞别步履有些沉重离去的冼父,她健步跑过去,扑到他怀里不断地说:“不要去,不许去。你跟我说过,我们要做彼此不抛弃,不放弃的夫妻。你不能放下我不管。”

    冼白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好了,别怕,我们回到帽儿坡再说这事。我们在村里这样抱着,村民看到会说闲话的。难得你大哥请客吃饭,我们不要扫他的兴致。走,吃饭去。”

    何皎憋着一肚子话,被冼白牵着手走进何大福的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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