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彦摸着下巴：“那个机缘不会被赵开源藏起来了吧？”
“若是能成功，他岂有私藏的道理？”弹琴人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说，“最关键的那个东西在四方城的地库中，你既然来了，赵开源又不知所踪，正是你光明正大将四方城搜个底朝天的好机会。”
“地库所在只有四位令主知道……”令狐彦有些犹豫，“想撬开他们的嘴可不容易。”
“四位令主中最谨慎的青龙令主眼下在止戈岛，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弹琴人若有所指地说，“大人的嘴不好撬，小孩子只怕就没那么嘴严了，被朱雀令主当做继任者培养的萧家小姑娘，似乎很仰慕你。”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令狐冲看着差一步就成功的虞山鬼母神尊影像，“我不会枉费你把状纸递到七星堂的心思。”
此时也在看着鬼母神尊影像的还有无影楼那只大得与众不同的乌鸦。
影像中除了模样可怖的骸骨，还能看到赵开源小院丹房的门框，可见是这个东西被发现就立刻给偷偷映了下来，只是四方城随即封了城，这枚印石颇费了些周折才送出来。
送出这枚印石的，就是在四方城给葛云斋下心魔引的那一个，虫罐子知道他，却从来没见过，也许见过只是他认不出来罢了，那个人在无影楼的代号叫千面鬼。
虫罐子说：“在常家那女孩身上，我的虫子闻到一点魂契的味道。”
“魂契？”乌鸦一瞬不瞬盯着鬼母神尊的眼睛立刻收了回来，“不可能，世上只有圣女会魂契。”
魂契可是无影楼的基石，是保证所有杀手忠诚的根本。
虫罐子没说话，乌鸦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肯定：“天材地宝阁的单子，那边让我们不用抓那两个人了……可这尊鬼母，还有常家那个小丫头，我志在必得。”
说完它展翅飞出了窗户。
四方城中的令狐彦听到头顶的振翅声，紧跟着一个影子从院子上空划过，虽然有结界护持，过路人不会看到自己，令狐彦还是皱起了眉头：“四方城的人也太没规矩了。”
弹琴人认出刚才追着巨鹤跑过去的，正是被雷劈傻了的乔入幽——若不是乔入幽傻了，他今天也不会冒险来见令狐彦，毕竟这位瑶光君可不是做事不求回报的人。
微微追着巨鹤跑过半个四方城，从常家出来的燕奚看到她从屋顶跑过，忙叫了一声：“乔乔！”
微微一边跑一边不高兴地回头纠正：“微微！我是微微！微微不喜欢你！”
看到消失在屋脊后面的少女，燕奚握紧了手里的戒指，他回头和常思月道别，眼风却扫到窗户后没来得及躲开的虺牀。
他小声问常思月：“那条黑色是？”
“那是我娘供奉的柳仙。”常思月说。
燕奚心里虽有疑虑，却也顾不上细问，他对常思月点点头，急匆匆地拿着戒指回到朱雀令主府的客院，确定院里没又其他人，他关上门轻敲戒面：“晚辈请见万前辈。”
“我是万剑门主，可我不姓万。”万剑门主从戒指里出来。
燕奚急急地说：“门主你和乔乔的关系不一样，请问乔乔她……”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他走过去想将窗关严实，却从窗缝里看到箫南和五尾狐揪着一身泥巴的微微进了院子。
箫南一边将微微推进屋一边抱怨：“你这一身也太埋汰了，你说你去惹那马干什么？被甩进泥地里就那么高兴啊？”
微微重重地点头：“高兴！大马，喜欢！”
“要不我一雷球送她去投胎吧，傻成这样没救了。”五尾狐用术法往木桶里灌热水，看箫南像个老妈子似的剥微微的衣服，它忍不住提议。
“我一把火烧死你，助你重新投胎做人，就能和我哥在一起，你要吗？”箫南将微微扔进木桶里，拿起旁边的刷子，“傻了也是我姐妹！”
万剑门主从窗边推开：“千年前种的花，如今是要结果了。”
燕奚听得一头雾水：“前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前不久被乔入幽强迫去黄泉，遇到千年前铸造式微剑的人，才知道式微剑灵就是乔入幽被分开的三魂之一，”万剑门主说，“千年前有个魔头死了道侣，竟打开其中一魂的封印想要夺取魂体入道的秘法，把自己的道侣强留人间，还好，当时的正道得到了乔入幽幼时掉落的一颗乳牙。”
燕奚之前虽然怀疑乔入幽用秘法控制了式微剑灵，没想到竟是这种关系。
“齿乃骨之余，借这颗乳牙从那魔头手里抢到了这一魂，这一魂大概是被那魔头用过搜魂的术法，折磨得失去所有记忆，”万剑门主继续说，“而那魔头因为救回爱侣无望，竟要布下大阵毁天灭地，同道们屡次阻拦不得其法，情急之下以乳牙铸剑锁乔入幽一魂入剑为灵，这才破了阵。”
燕奚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当年那位铸剑人一直将式微剑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式微剑灵虽性如稚子却嫉恶如仇，就等着有朝一日如果遇到其它两魂，剑灵可以将其吞之，”万剑门主欣慰地说，“正如那位道友期盼的，这场雷劫里，式微剑灵有了千年剑气相助，成功地吞了乔入幽，从此这世上只有除魔卫道的微微，不会再有为祸世人的乔乔了。”
他看向无措又茫然的燕奚：“不论你有什么把柄在乔入幽手里，从此以后你都无需再听命于她了。”
万剑门主虽然是乔入幽的鬼煞，可显然和她不是一条心。
燕奚强行将心中陈杂的百味归到一处，满嘴苦涩却还是挤出一个看似松了一口气的笑：“前辈说的是。”
万剑门主心里对燕奚也不全信任：“我答应了乔入幽，要教莫子桑万剑门的剑法，这样吧，你把戒指交给莫子桑，答应她的事，我终归是会做到的。”
燕奚应下来，等万剑门主回到戒指里，他却将戒指放进乔入幽的随意袋中——想要叛主？先问他答不答应。
他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对面的门同时打开，换上了干净衣服，却还没来得及梳头的少女，追着五尾狐跑出来，和燕奚撞了个面对面，忙一个急停往旁边跑去。
为什么会害怕他？
燕奚想到乔入幽离开时的样子，忙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鳞片。
少女依旧追着五尾狐往围墙跑，左眼却好似抽筋般不受控制地看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手臂上的鳞片，几乎要瞪出眼眶了。
少女很快翻过墙头消失不见，燕奚放下衣袖，想起乔入幽和式微剑灵第一次相遇，当时式微剑刺进乔入幽身体，应当是感觉到乔入幽是它的同魂，想要直接吞融。
在青龙令主的逼迫下，他只能给乔入幽喂血，醒过来以后，乔入幽成了式微剑的主人，知道式微剑的由来后，他才想明白，乔入幽应该借着他的血，压过了式微剑灵，阻止了那次吞融。
乔入幽还在！就在左眼里！一定是这样，所以微微才会躲着他——他的血对乔入幽回来有助益。
燕奚心里认定了这件事，心中浮躁之气立刻消失殆尽，将这件事细细地捋了一遍。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万剑门主想要收莫子桑为徒，应当不会让人知道他是乔入幽的鬼煞，所以乔入幽的真实身份不会从他嘴里漏出去。
那只自称河神的黑蛇，在四方城神出鬼没的，现在还成了常家的家仙，可偏偏之前常思月出事的时候它却不在——不可信。
有些事以他现在的力量急不来。
心平气和地等到第二天，上午跟着上官彤进青竹堂，他直接去藏书楼看了半天书，午饭后像没事人一样去玄武岛喂冰蚕。
他被困在玄武岛地宫时，冰蚕疏于照顾死了一只，他用冰盒托着去了一叶弟子的书堂。
上官彤正百无聊赖地听课，看到站在窗外对自己挥手的燕奚，趁着苟夫子没留意，放了个傀儡，熟练地从窗户翻出来。
燕奚打开盒子：“冰蚕不行了，得去北原找点新的。”
上官彤嘿嘿一笑，用手肘撞了燕奚一下：“你不是拍着胸脯保证一根心弦能用五年吗？过两年再养也不迟，急着去北原……是想去乔薇被雷劈的地方看看？”
他砸吧了一下嘴：“之前乔薇翻我白眼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打她一顿，可她真变成傻子了，我居然还有点怀念她的白眼了，你说我是不是个贱骨头？”
燕奚拿冰蚕来本就是抛砖引玉，想打探一下上官彤的想法：“赵开源带乔乔去北原一定有原因，我们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最北的修仙门派是冰清阁，那边虽然有传送阵，可想要用的话必须有三位以上的令主手令。”上官彤猫腰顺着窗下溜到外面的小树林里，才敢稍微大声一点说话，“因为太远了，需要耗费大量灵石，不是随便谁都能动的。”
燕奚看着上官彤的眼睛：“如果说是去北原找更好的冰蚕，朱雀令主能同意吗？”
“可以试试，”上官彤想了想，“我这就去问问阿娘，然后去找虎叔，玄武姑姑那边就交给你了。”
“好，我去玄武岛。”燕奚没注意到，几张卷成半指长纸卷的符纸，被风吹着从草尖上滚到了他的脚边，悄无声息地贴在了他长袍内侧。
“若是能成功，他岂有私藏的道理？”弹琴人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说，“最关键的那个东西在四方城的地库中，你既然来了，赵开源又不知所踪，正是你光明正大将四方城搜个底朝天的好机会。”
“地库所在只有四位令主知道……”令狐彦有些犹豫，“想撬开他们的嘴可不容易。”
“四位令主中最谨慎的青龙令主眼下在止戈岛，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弹琴人若有所指地说，“大人的嘴不好撬，小孩子只怕就没那么嘴严了，被朱雀令主当做继任者培养的萧家小姑娘，似乎很仰慕你。”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令狐冲看着差一步就成功的虞山鬼母神尊影像，“我不会枉费你把状纸递到七星堂的心思。”
此时也在看着鬼母神尊影像的还有无影楼那只大得与众不同的乌鸦。
影像中除了模样可怖的骸骨，还能看到赵开源小院丹房的门框，可见是这个东西被发现就立刻给偷偷映了下来，只是四方城随即封了城，这枚印石颇费了些周折才送出来。
送出这枚印石的，就是在四方城给葛云斋下心魔引的那一个，虫罐子知道他，却从来没见过，也许见过只是他认不出来罢了，那个人在无影楼的代号叫千面鬼。
虫罐子说：“在常家那女孩身上，我的虫子闻到一点魂契的味道。”
“魂契？”乌鸦一瞬不瞬盯着鬼母神尊的眼睛立刻收了回来，“不可能，世上只有圣女会魂契。”
魂契可是无影楼的基石，是保证所有杀手忠诚的根本。
虫罐子没说话，乌鸦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肯定：“天材地宝阁的单子，那边让我们不用抓那两个人了……可这尊鬼母，还有常家那个小丫头，我志在必得。”
说完它展翅飞出了窗户。
四方城中的令狐彦听到头顶的振翅声，紧跟着一个影子从院子上空划过，虽然有结界护持，过路人不会看到自己，令狐彦还是皱起了眉头：“四方城的人也太没规矩了。”
弹琴人认出刚才追着巨鹤跑过去的，正是被雷劈傻了的乔入幽——若不是乔入幽傻了，他今天也不会冒险来见令狐彦，毕竟这位瑶光君可不是做事不求回报的人。
微微追着巨鹤跑过半个四方城，从常家出来的燕奚看到她从屋顶跑过，忙叫了一声：“乔乔！”
微微一边跑一边不高兴地回头纠正：“微微！我是微微！微微不喜欢你！”
看到消失在屋脊后面的少女，燕奚握紧了手里的戒指，他回头和常思月道别，眼风却扫到窗户后没来得及躲开的虺牀。
他小声问常思月：“那条黑色是？”
“那是我娘供奉的柳仙。”常思月说。
燕奚心里虽有疑虑，却也顾不上细问，他对常思月点点头，急匆匆地拿着戒指回到朱雀令主府的客院，确定院里没又其他人，他关上门轻敲戒面：“晚辈请见万前辈。”
“我是万剑门主，可我不姓万。”万剑门主从戒指里出来。
燕奚急急地说：“门主你和乔乔的关系不一样，请问乔乔她……”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他走过去想将窗关严实，却从窗缝里看到箫南和五尾狐揪着一身泥巴的微微进了院子。
箫南一边将微微推进屋一边抱怨：“你这一身也太埋汰了，你说你去惹那马干什么？被甩进泥地里就那么高兴啊？”
微微重重地点头：“高兴！大马，喜欢！”
“要不我一雷球送她去投胎吧，傻成这样没救了。”五尾狐用术法往木桶里灌热水，看箫南像个老妈子似的剥微微的衣服，它忍不住提议。
“我一把火烧死你，助你重新投胎做人，就能和我哥在一起，你要吗？”箫南将微微扔进木桶里，拿起旁边的刷子，“傻了也是我姐妹！”
万剑门主从窗边推开：“千年前种的花，如今是要结果了。”
燕奚听得一头雾水：“前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前不久被乔入幽强迫去黄泉，遇到千年前铸造式微剑的人，才知道式微剑灵就是乔入幽被分开的三魂之一，”万剑门主说，“千年前有个魔头死了道侣，竟打开其中一魂的封印想要夺取魂体入道的秘法，把自己的道侣强留人间，还好，当时的正道得到了乔入幽幼时掉落的一颗乳牙。”
燕奚之前虽然怀疑乔入幽用秘法控制了式微剑灵，没想到竟是这种关系。
“齿乃骨之余，借这颗乳牙从那魔头手里抢到了这一魂，这一魂大概是被那魔头用过搜魂的术法，折磨得失去所有记忆，”万剑门主继续说，“而那魔头因为救回爱侣无望，竟要布下大阵毁天灭地，同道们屡次阻拦不得其法，情急之下以乳牙铸剑锁乔入幽一魂入剑为灵，这才破了阵。”
燕奚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当年那位铸剑人一直将式微剑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式微剑灵虽性如稚子却嫉恶如仇，就等着有朝一日如果遇到其它两魂，剑灵可以将其吞之，”万剑门主欣慰地说，“正如那位道友期盼的，这场雷劫里，式微剑灵有了千年剑气相助，成功地吞了乔入幽，从此这世上只有除魔卫道的微微，不会再有为祸世人的乔乔了。”
他看向无措又茫然的燕奚：“不论你有什么把柄在乔入幽手里，从此以后你都无需再听命于她了。”
万剑门主虽然是乔入幽的鬼煞，可显然和她不是一条心。
燕奚强行将心中陈杂的百味归到一处，满嘴苦涩却还是挤出一个看似松了一口气的笑：“前辈说的是。”
万剑门主心里对燕奚也不全信任：“我答应了乔入幽，要教莫子桑万剑门的剑法，这样吧，你把戒指交给莫子桑，答应她的事，我终归是会做到的。”
燕奚应下来，等万剑门主回到戒指里，他却将戒指放进乔入幽的随意袋中——想要叛主？先问他答不答应。
他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对面的门同时打开，换上了干净衣服，却还没来得及梳头的少女，追着五尾狐跑出来，和燕奚撞了个面对面，忙一个急停往旁边跑去。
为什么会害怕他？
燕奚想到乔入幽离开时的样子，忙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鳞片。
少女依旧追着五尾狐往围墙跑，左眼却好似抽筋般不受控制地看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手臂上的鳞片，几乎要瞪出眼眶了。
少女很快翻过墙头消失不见，燕奚放下衣袖，想起乔入幽和式微剑灵第一次相遇，当时式微剑刺进乔入幽身体，应当是感觉到乔入幽是它的同魂，想要直接吞融。
在青龙令主的逼迫下，他只能给乔入幽喂血，醒过来以后，乔入幽成了式微剑的主人，知道式微剑的由来后，他才想明白，乔入幽应该借着他的血，压过了式微剑灵，阻止了那次吞融。
乔入幽还在！就在左眼里！一定是这样，所以微微才会躲着他——他的血对乔入幽回来有助益。
燕奚心里认定了这件事，心中浮躁之气立刻消失殆尽，将这件事细细地捋了一遍。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万剑门主想要收莫子桑为徒，应当不会让人知道他是乔入幽的鬼煞，所以乔入幽的真实身份不会从他嘴里漏出去。
那只自称河神的黑蛇，在四方城神出鬼没的，现在还成了常家的家仙，可偏偏之前常思月出事的时候它却不在——不可信。
有些事以他现在的力量急不来。
心平气和地等到第二天，上午跟着上官彤进青竹堂，他直接去藏书楼看了半天书，午饭后像没事人一样去玄武岛喂冰蚕。
他被困在玄武岛地宫时，冰蚕疏于照顾死了一只，他用冰盒托着去了一叶弟子的书堂。
上官彤正百无聊赖地听课，看到站在窗外对自己挥手的燕奚，趁着苟夫子没留意，放了个傀儡，熟练地从窗户翻出来。
燕奚打开盒子：“冰蚕不行了，得去北原找点新的。”
上官彤嘿嘿一笑，用手肘撞了燕奚一下：“你不是拍着胸脯保证一根心弦能用五年吗？过两年再养也不迟，急着去北原……是想去乔薇被雷劈的地方看看？”
他砸吧了一下嘴：“之前乔薇翻我白眼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打她一顿，可她真变成傻子了，我居然还有点怀念她的白眼了，你说我是不是个贱骨头？”
燕奚拿冰蚕来本就是抛砖引玉，想打探一下上官彤的想法：“赵开源带乔乔去北原一定有原因，我们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最北的修仙门派是冰清阁，那边虽然有传送阵，可想要用的话必须有三位以上的令主手令。”上官彤猫腰顺着窗下溜到外面的小树林里，才敢稍微大声一点说话，“因为太远了，需要耗费大量灵石，不是随便谁都能动的。”
燕奚看着上官彤的眼睛：“如果说是去北原找更好的冰蚕，朱雀令主能同意吗？”
“可以试试，”上官彤想了想，“我这就去问问阿娘，然后去找虎叔，玄武姑姑那边就交给你了。”
“好，我去玄武岛。”燕奚没注意到，几张卷成半指长纸卷的符纸，被风吹着从草尖上滚到了他的脚边，悄无声息地贴在了他长袍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