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柠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舒清枫身边逃开的，等她到了楼下，舒清枫已经不见人影。有那么一刻，悦柠觉得自己满满的罪恶感，心里很是纠结，要不要就这样算了，他已经回来了，虽然晚了点儿……
可卑微了这么多年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做，也不允许她每次都这么心软。
这时，莞尔的电话打过来了，她头也不回地走到小区路口，上了莞尔的车。
车开走时，悦柠却还是挺没骨气的四下张望着，试图寻找舒清枫的背影。
你看，多年养成的卑微一时半会还是戒不掉的。悦柠无不讽刺地想着。
莞尔开着车，偏头看了悦柠一眼，“你怎么了？好不容易养回来的气色怎么又回去了？”
“舒清枫回来了。”悦柠答非所问。
“是……是吗？”莞尔听后，有一刻慌了神，心虚道：“你们见面了？”
“就在刚才，在我家门口。”
莞尔喃喃自语道：“他怎么这么快知道你家地址？”
悦柠狐疑，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偏头看向她，“你们见过？还把我住的地址告诉他了？”
“啊？”莞尔还想装傻充愣，见她直直盯着自己看，挺羞愧的，便如实道：“一个星期前，他问琳琳你住的地址，琳琳跑来问我，要不要告诉你他回来找你，当时我们寻思着你们都分手了，你又忙于赶剧本，就没和你提这事儿，也没敢告诉他你的住址，就怕他打扰你，也怕他对你纠缠不清。”
悦柠嗯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莞尔趁红灯停车时，打量着她的表情，“你不会怪我们没有早一点告诉你他回来了吧。”
“没有。”
“那他现在回来找你了，你是怎么想的？”
悦柠头疼，沉默了片刻道：“不知道，没想好。”
见悦柠神色、心情双不佳，莞尔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还有心情逛街吗？”
“逛吧！”要不然她这颗惶恐不安的心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她得找点事情分散点注意力的。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的心满满的装着放不下的事时，是无法分心做其他事情的。
莞尔拿着红色长裙问她意见。
悦柠瞧也不瞧一眼，摇摇头，“不好看。”
莞尔被气笑了，“不是，你好歹看一眼再发表意见啊。”
悦柠看了她一眼，不走心地说：“嗯，还行。”
见她心不在此，莞尔便没再过问她的意见，匆匆忙忙地逛完街后，便拉着她去吃东西。
在一家餐厅里，悦柠碰到了许久不见的老熟人——霏霏，就坐在邻座。
身为人母的她正耐着性子哄她家爱挑食的宝宝吃菠菜。
霏霏夹着菠菜往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嘴里递，“宝宝啊，吃点菠菜好不好？吃了菠菜，像大力水手一样强壮好不好？”
小男孩撅着嘴躲闪着，想躲过他妈妈递过来的筷子，跳下凳子在餐厅里跑了起来。
霏霏头疼得没辙，放下筷子，起身把小男孩追回来。
悦柠看着觉得好玩，等她把孩子逮回来，便听见她对怀里的小男孩说：“好了好了，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妈妈不逼你吃菠菜，但你要把汤喝完好不好？”
她说话的语气颇为无奈却有不失母性该有的耐性和温柔。
这是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改变，不再任性，却是个温柔却有力量的女人。
等小男孩喝完汤，霏霏这才闲下来看向周围，看到悦柠正看着自己，不免有些意外，“这么巧？”
悦柠笑了笑，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五官神韵长得很像徐霖，“好久不见。”
霏霏有些惆怅，“大学毕业后，我们就没见过吧。”
“嗯，一转眼，你家宝宝就这么大了。”
霏霏温柔地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楠楠，叫阿姨。”
楠楠水灵灵的眼睛看向悦柠，躲在霏霏的怀里，腼腆地喊了一句阿姨。
霏霏解释道：“他最近感冒了，声音哑了，又不好好吃饭喝药，可把我急坏了。”
悦柠微笑着，“徐霖呢？”
霏霏目光黯淡了些许，而后笑道：“出国了。”
吃完饭后，莞尔接了通电话便走了，让悦柠打车回去。
悦柠和霏霏许久不见，难得能见上一面说上话，打算再聊一会儿，便找了家咖啡店，点了份甜品给楠楠。
楠楠很乖，不哭不闹，在靠窗的角落里坐着，一边吃着甜点一边看着窗外。
“没想到一眨眼，六年就快过去了。”霏霏感慨道：“你和你家大神怎么样了？该准备结婚了吧。”
“我？”悦柠苦笑着摇摇头，“分了。”
“你们……”
“分了几个月了。”
霏霏一时语塞，摇摇头，唏嘘道：“真可惜。”
“你呢？”悦柠不想沉浸在这么悲伤的话题，话锋一转道：“毕业后你和徐霖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真是羡煞旁人呢。”
“我？”霏霏沉默了下，道：“其实……我过得没那么幸福，结婚也并没有自己以前憧憬得那么美好。”
“吵架了？”悦柠安慰道：“我爸妈也经常吵架，特别是我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会和我爸吵起来，我爸却一直在包容着，说来也挺不可思议的，吵着吵着，他们竟一起渡过了28年的时光。”
霏霏艳羡道：“真羡慕你爸妈吵不散的爱情。”
“你和徐霖也可以的。”
霏霏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泪湿了眼眶，“我和他……不可能了。”
悦柠神色一怔，霏霏又道：“我和他结婚不到两年就离婚了。”
离婚了？悦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婚姻如此短暂，当初爱得那么深的人，毕业后就成了眷属，从校园走到家庭，让人羡慕又眼红。
“结婚半年后，我和他天天吵架，小到晚上吃什么，大到过年在哪过年都能吵个没完没了。他不再包容我的任性和脾气，也变得没有那么多的耐性和温柔，我们都吵累了，特别是他，受不了我了，也受不了婚姻的束缚，就离婚了。”
悦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明明我的脾气都是他惯出来的，他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霏霏突然哽咽了起来，楠楠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小手拍了拍他妈妈的肩膀，“妈妈……”
霏霏赶紧擦掉眼泪，笑着安慰道：“妈妈没事，只是见到你阿姨太高兴了。”
楠楠笑着嗯了一声，继续一边玩了。
“我没想到你们会散……”悦柠没想到自己无意挑起的话题会勾起霏霏的伤心往事，抱歉道：“对不起啊。”
霏霏摇摇头，吸了吸鼻子道：“没事儿，看到你和舒清枫散了，想起我的爱情也这样，就是觉得挺可惜的。”
悦柠叹道：“这世上我们没法掌控的事情太多了。”
“是啊，成了家后，你才知道一个人带孩子有多辛苦。”霏霏眼涩鼻酸，但看着楠楠时，目光如春风般温柔。
“他不知道楠楠的存在吗？”
“他不知道，离婚时，我和他都不知道有楠楠了，离婚后他也没再和我联系。我也是后来听身边的人说他出国读书了，听说他读大学时就有出国深造的想法，因为我，他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也听说那时，他的工作并不怎么顺利，本就心高气傲的人，不忍委屈自己在一家小公司做自己看不上的工作。我挺讨厌他的，这些事情，他从不和我说，有关于他的事情，我只能听其他人说起，他根本就不信任我、不把我当做家人。”
悦柠看向楠楠，“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还没想好，他……应该有自己的新生活的，新的女朋友、新的事业、新的家庭。”
“那你呢？也该有自己的新生活啊。”
“我……”霏霏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也不知道，没想好，但我知道楠楠是我的一切，谁也不能把他带走。”
“嗯。”悦柠喝着咖啡，不愿沉浸在现下的凄凉，和她聊了大学时快乐的时光，本无心回忆过往，一不小心，却被过往的快乐虐了一身伤。
*****
小区楼下，琳琳打头阵，桑榆拎着一袋子水果，与她并排着。
莞尔和敏敏则一人一边挽着悦柠的胳膊，怕她逃了。
悦柠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不是说好吃大餐的吗？来小区干嘛？谁住这儿？”
莞尔道：“呆会你就知道了。”
悦柠想从她们的胳膊里拽出自己的手，“那你们架着我干嘛啊？我又不是犯人。”
敏敏露出迷之微笑，心道：就怕你自己走。
“走吧！”琳琳大手一挥，莞尔和敏敏便死死拉住悦柠的手，把她往电梯送。
到了18楼，琳琳找了好一会门牌才找到1806，狂摁门铃。
悦柠耷拉着脑袋，兴致蔫蔫地抱怨着：“不是说好吃大餐的吗？”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门却开了。
“你们来了！”轻飘飘的话将悦柠吓了一大跳，抬头时，诧异的眼神猝不及防地撞进舒清枫的眼里。
“你们骗我……”悦柠觉得自己受到欺骗，斜睨了他们一眼，挣脱着跑开，谁料莞尔和敏敏反应灵敏，一把拦下，将她往舒清枫的家里送。
舒清枫关上门，向琳琳使了个眼色，“你们去大厅坐吧。”
桑榆一脸淡漠地把一袋子水果放在舒清枫的手上，“都是柠柠喜欢的水果，麻烦洗洗。”
舒清枫微眯着眼睛看向桑榆，桑榆白了他一眼，在心里骂了句渣男。
舒清枫转身向厨房走去，不一会儿，端着洗干净的水果走进大厅，特意把无籽葡萄放到悦柠跟前。
悦柠瞧也不瞧他一眼，和琳琳正抢遥控器。
舒清枫拿了串葡萄，半蹲半跪着，大有一种求婚的姿态，递给阴沉着脸的悦柠，温柔道：“帮我打下手，好不好？”
悦柠：“……”
琳琳等人愣怔住了，被舒清枫温柔的声音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悦柠皱着眉道：“我不！”
滴答滴答……墙上挂钟的秒针走了??，氛围安静而又尴尬，琳琳莞尔互相眉来眼去。
“啊哈……”琳琳笑着打圆场，“柠柠啊，要不你去帮一下吧，六个人的菜可不好做啊。”
悦柠怒瞪了她一眼，闭嘴！如果不是他们瞒着她把她带到这里，至于这样吗？
琳琳心虚地闭嘴。
舒清枫抬手摸了摸悦柠的头，温和道：“那算了，你和他们聊会天吧。”
悦柠阴沉着脸，心里很气：真是见鬼了，干嘛要这么温柔啊，明明他们就分手了啊。
可卑微了这么多年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做，也不允许她每次都这么心软。
这时，莞尔的电话打过来了，她头也不回地走到小区路口，上了莞尔的车。
车开走时，悦柠却还是挺没骨气的四下张望着，试图寻找舒清枫的背影。
你看，多年养成的卑微一时半会还是戒不掉的。悦柠无不讽刺地想着。
莞尔开着车，偏头看了悦柠一眼，“你怎么了？好不容易养回来的气色怎么又回去了？”
“舒清枫回来了。”悦柠答非所问。
“是……是吗？”莞尔听后，有一刻慌了神，心虚道：“你们见面了？”
“就在刚才，在我家门口。”
莞尔喃喃自语道：“他怎么这么快知道你家地址？”
悦柠狐疑，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偏头看向她，“你们见过？还把我住的地址告诉他了？”
“啊？”莞尔还想装傻充愣，见她直直盯着自己看，挺羞愧的，便如实道：“一个星期前，他问琳琳你住的地址，琳琳跑来问我，要不要告诉你他回来找你，当时我们寻思着你们都分手了，你又忙于赶剧本，就没和你提这事儿，也没敢告诉他你的住址，就怕他打扰你，也怕他对你纠缠不清。”
悦柠嗯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莞尔趁红灯停车时，打量着她的表情，“你不会怪我们没有早一点告诉你他回来了吧。”
“没有。”
“那他现在回来找你了，你是怎么想的？”
悦柠头疼，沉默了片刻道：“不知道，没想好。”
见悦柠神色、心情双不佳，莞尔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还有心情逛街吗？”
“逛吧！”要不然她这颗惶恐不安的心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她得找点事情分散点注意力的。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的心满满的装着放不下的事时，是无法分心做其他事情的。
莞尔拿着红色长裙问她意见。
悦柠瞧也不瞧一眼，摇摇头，“不好看。”
莞尔被气笑了，“不是，你好歹看一眼再发表意见啊。”
悦柠看了她一眼，不走心地说：“嗯，还行。”
见她心不在此，莞尔便没再过问她的意见，匆匆忙忙地逛完街后，便拉着她去吃东西。
在一家餐厅里，悦柠碰到了许久不见的老熟人——霏霏，就坐在邻座。
身为人母的她正耐着性子哄她家爱挑食的宝宝吃菠菜。
霏霏夹着菠菜往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嘴里递，“宝宝啊，吃点菠菜好不好？吃了菠菜，像大力水手一样强壮好不好？”
小男孩撅着嘴躲闪着，想躲过他妈妈递过来的筷子，跳下凳子在餐厅里跑了起来。
霏霏头疼得没辙，放下筷子，起身把小男孩追回来。
悦柠看着觉得好玩，等她把孩子逮回来，便听见她对怀里的小男孩说：“好了好了，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妈妈不逼你吃菠菜，但你要把汤喝完好不好？”
她说话的语气颇为无奈却有不失母性该有的耐性和温柔。
这是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改变，不再任性，却是个温柔却有力量的女人。
等小男孩喝完汤，霏霏这才闲下来看向周围，看到悦柠正看着自己，不免有些意外，“这么巧？”
悦柠笑了笑，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五官神韵长得很像徐霖，“好久不见。”
霏霏有些惆怅，“大学毕业后，我们就没见过吧。”
“嗯，一转眼，你家宝宝就这么大了。”
霏霏温柔地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楠楠，叫阿姨。”
楠楠水灵灵的眼睛看向悦柠，躲在霏霏的怀里，腼腆地喊了一句阿姨。
霏霏解释道：“他最近感冒了，声音哑了，又不好好吃饭喝药，可把我急坏了。”
悦柠微笑着，“徐霖呢？”
霏霏目光黯淡了些许，而后笑道：“出国了。”
吃完饭后，莞尔接了通电话便走了，让悦柠打车回去。
悦柠和霏霏许久不见，难得能见上一面说上话，打算再聊一会儿，便找了家咖啡店，点了份甜品给楠楠。
楠楠很乖，不哭不闹，在靠窗的角落里坐着，一边吃着甜点一边看着窗外。
“没想到一眨眼，六年就快过去了。”霏霏感慨道：“你和你家大神怎么样了？该准备结婚了吧。”
“我？”悦柠苦笑着摇摇头，“分了。”
“你们……”
“分了几个月了。”
霏霏一时语塞，摇摇头，唏嘘道：“真可惜。”
“你呢？”悦柠不想沉浸在这么悲伤的话题，话锋一转道：“毕业后你和徐霖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真是羡煞旁人呢。”
“我？”霏霏沉默了下，道：“其实……我过得没那么幸福，结婚也并没有自己以前憧憬得那么美好。”
“吵架了？”悦柠安慰道：“我爸妈也经常吵架，特别是我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会和我爸吵起来，我爸却一直在包容着，说来也挺不可思议的，吵着吵着，他们竟一起渡过了28年的时光。”
霏霏艳羡道：“真羡慕你爸妈吵不散的爱情。”
“你和徐霖也可以的。”
霏霏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泪湿了眼眶，“我和他……不可能了。”
悦柠神色一怔，霏霏又道：“我和他结婚不到两年就离婚了。”
离婚了？悦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婚姻如此短暂，当初爱得那么深的人，毕业后就成了眷属，从校园走到家庭，让人羡慕又眼红。
“结婚半年后，我和他天天吵架，小到晚上吃什么，大到过年在哪过年都能吵个没完没了。他不再包容我的任性和脾气，也变得没有那么多的耐性和温柔，我们都吵累了，特别是他，受不了我了，也受不了婚姻的束缚，就离婚了。”
悦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明明我的脾气都是他惯出来的，他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霏霏突然哽咽了起来，楠楠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小手拍了拍他妈妈的肩膀，“妈妈……”
霏霏赶紧擦掉眼泪，笑着安慰道：“妈妈没事，只是见到你阿姨太高兴了。”
楠楠笑着嗯了一声，继续一边玩了。
“我没想到你们会散……”悦柠没想到自己无意挑起的话题会勾起霏霏的伤心往事，抱歉道：“对不起啊。”
霏霏摇摇头，吸了吸鼻子道：“没事儿，看到你和舒清枫散了，想起我的爱情也这样，就是觉得挺可惜的。”
悦柠叹道：“这世上我们没法掌控的事情太多了。”
“是啊，成了家后，你才知道一个人带孩子有多辛苦。”霏霏眼涩鼻酸，但看着楠楠时，目光如春风般温柔。
“他不知道楠楠的存在吗？”
“他不知道，离婚时，我和他都不知道有楠楠了，离婚后他也没再和我联系。我也是后来听身边的人说他出国读书了，听说他读大学时就有出国深造的想法，因为我，他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也听说那时，他的工作并不怎么顺利，本就心高气傲的人，不忍委屈自己在一家小公司做自己看不上的工作。我挺讨厌他的，这些事情，他从不和我说，有关于他的事情，我只能听其他人说起，他根本就不信任我、不把我当做家人。”
悦柠看向楠楠，“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还没想好，他……应该有自己的新生活的，新的女朋友、新的事业、新的家庭。”
“那你呢？也该有自己的新生活啊。”
“我……”霏霏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也不知道，没想好，但我知道楠楠是我的一切，谁也不能把他带走。”
“嗯。”悦柠喝着咖啡，不愿沉浸在现下的凄凉，和她聊了大学时快乐的时光，本无心回忆过往，一不小心，却被过往的快乐虐了一身伤。
*****
小区楼下，琳琳打头阵，桑榆拎着一袋子水果，与她并排着。
莞尔和敏敏则一人一边挽着悦柠的胳膊，怕她逃了。
悦柠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不是说好吃大餐的吗？来小区干嘛？谁住这儿？”
莞尔道：“呆会你就知道了。”
悦柠想从她们的胳膊里拽出自己的手，“那你们架着我干嘛啊？我又不是犯人。”
敏敏露出迷之微笑，心道：就怕你自己走。
“走吧！”琳琳大手一挥，莞尔和敏敏便死死拉住悦柠的手，把她往电梯送。
到了18楼，琳琳找了好一会门牌才找到1806，狂摁门铃。
悦柠耷拉着脑袋，兴致蔫蔫地抱怨着：“不是说好吃大餐的吗？”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门却开了。
“你们来了！”轻飘飘的话将悦柠吓了一大跳，抬头时，诧异的眼神猝不及防地撞进舒清枫的眼里。
“你们骗我……”悦柠觉得自己受到欺骗，斜睨了他们一眼，挣脱着跑开，谁料莞尔和敏敏反应灵敏，一把拦下，将她往舒清枫的家里送。
舒清枫关上门，向琳琳使了个眼色，“你们去大厅坐吧。”
桑榆一脸淡漠地把一袋子水果放在舒清枫的手上，“都是柠柠喜欢的水果，麻烦洗洗。”
舒清枫微眯着眼睛看向桑榆，桑榆白了他一眼，在心里骂了句渣男。
舒清枫转身向厨房走去，不一会儿，端着洗干净的水果走进大厅，特意把无籽葡萄放到悦柠跟前。
悦柠瞧也不瞧他一眼，和琳琳正抢遥控器。
舒清枫拿了串葡萄，半蹲半跪着，大有一种求婚的姿态，递给阴沉着脸的悦柠，温柔道：“帮我打下手，好不好？”
悦柠：“……”
琳琳等人愣怔住了，被舒清枫温柔的声音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悦柠皱着眉道：“我不！”
滴答滴答……墙上挂钟的秒针走了??，氛围安静而又尴尬，琳琳莞尔互相眉来眼去。
“啊哈……”琳琳笑着打圆场，“柠柠啊，要不你去帮一下吧，六个人的菜可不好做啊。”
悦柠怒瞪了她一眼，闭嘴！如果不是他们瞒着她把她带到这里，至于这样吗？
琳琳心虚地闭嘴。
舒清枫抬手摸了摸悦柠的头，温和道：“那算了，你和他们聊会天吧。”
悦柠阴沉着脸，心里很气：真是见鬼了，干嘛要这么温柔啊，明明他们就分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