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

    “紫鸢,你准备的怎么样?”用晚膳的时候,赵宝莹特意寻了陆淮玉和李紫鸢一起用膳。

    李紫鸢动作一顿,她还未来得及准备,她并未想好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筹备京都各家期待已久的百花宴,只好硬着头皮道:“毕竟不是小事,需得慎重,我尚未想好,不知母亲可以有什么指教?”

    “紫鸢,不是我说你,这眼看就剩下两日的时间,你怎的还如不上心,你难道当着要把这机会拱手让人?”她知晓赵宝莹这个拱手让人暗指的是方亦瑶。她嫁过来一年多,自然知晓赵宝莹明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针对陆淮舟。她不明白陆淮舟只是一个庶子,有哪里需要她的忌惮?

    她其实很不喜赵宝莹这种笑面虎的性子,因着你不知晓什么时候就被算计了一把。

    “我明白,母亲,不会给她机会”

    “你明白就行,母亲这也是为你二人好,若当真让他拿到了筹办权,届时你们父亲这心可就真的偏了。”

    陆淮玉在一旁不动神色地看了李紫鸢一眼道:“母亲,她知晓分寸的”

    “知晓就好,你们也别嫌我啰嗦,我这不是不放心嘛!”

    “自然不会,知晓您都是为了我们好,这不是还有两日,您就放心吧!”

    赵宝莹听陆淮玉这般说便放下心来,用过晚膳后便打发两人去忙。

    陆淮玉与李紫鸢在回到他们院子后。陆淮玉见李紫鸢并未与他多说半句话,直径欲回到她的房间,他眉头紧蹙,上前一步抓住李紫鸢的手道:“怎么?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愿跟我说了吗?”

    李紫鸢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让她无法动弹。她的挣扎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她只好仰起头,无奈地看向陆淮玉,问道:“你又想怎么样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我想怎么样?夫人难道不清楚吗?我当然想要行使作为你夫君的权益。”陆淮玉说着,拉着李紫鸢推门进了室内。一旁的侍女和侍从见状,立刻识趣地退避,唯恐一不小心打扰了里面的人。

    接着,室内传出了啜泣声、喘息声。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闷哼声后,陆淮玉的辱骂声响起,“哼,贱人,你就那么急于在他面前表现吗?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在陆府一日,他就永远只能喊你一声嫂子。”

    陆淮玉瞥了一眼床上不着寸缕的李紫鸢,冷冷地继续道:“你说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陆淮舟,还为了离他近些嫁入陆府,李紫鸢,你贱不贱啊?既然你这么想要表现,那你就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争取拿到百花宴的筹备权。”他俯身下来,抬起手背,轻轻地拭去李紫鸢眼角的泪水,“不要让我失望哦,你应该知道让我不高兴的后果。”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和冷漠。

    李紫鸢被陆淮玉的话刺激得心如刀割,她愤怒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陆淮玉看到她的眼泪,并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反而更加冷漠地说道:“不要以为你的眼泪会让我对你心软,这一切都是你自作作受。”

    李紫鸢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感到恶心,想要避开陆淮玉的触碰,但她只能忍住。她心中充满了对陆淮玉的憎恨,也因此对整个陆家产生了厌恶。如果不是因为陆家的人,她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一次次地栽在陆家人的手里,先是陆淮舟,然后是陆淮玉……她感到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

    在陆淮玉离开后,李紫鸢终于崩溃了,眼泪无法抑制地流淌下来。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夜晚,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自从她嫁入陆府,被陆淮玉发现她对陆淮舟的心思后,她的厄运便开始了。

    陆淮玉将她视为满足自己冲动的工具,不时地进行言语侮辱。虽然名义上是陆府嫡子的妻子,但她的生活却暗无天日。她在泥潭中挣扎,但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来人,我要沐浴”,李紫鸢沙哑的声音响起。

    门外伺候的侍女闻声立即推门而入,整理一地的狼藉,又备下浴桶伺候李紫鸢沐浴。

    “今日清竹苑可有什么动静?”

    “回夫人,今日卫公子赵公子几人来了陆府,不过没多久便陆续出府了。之后便没有什么动静了”侍女斟酌了片刻又继续道:“老爷让人送来消息让夫人有空回去一趟,据说是子凡公子犯了错被禁足在家里”。

    “回夫人,今日卫公子和赵公子等人前来陆府寻淮舟公子,但不久之后他们便相继离开了。除此之外,那个亦瑶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侍女斟酌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老爷托人带话给夫人,让夫人有空的话回去一趟。据说是因为子凡公子因为某些过错被老爷禁足在家中。”

    李紫鸢眉头紧皱,沉声问道:“他又怎么了?”侍女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陆府的马车上,方亦瑶看着闭目养神的陆淮舟,知道他不想回答她满腹的疑惑,只好按捺下好奇心。

    她特意把绿意留在饮香楼,以照顾绿惢。虽然她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因为这件事涉及到她的侍女,她不得不插手此事。

    “绿惢是在为你做事吧!”

    陆淮舟闻言,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讶。他淡淡地问道:“何出此言?”

    方亦瑶没想到陆淮舟会直接把问题抛回给她,一时有些愣住。她沉吟片刻后说道:“绿意和绿惢是亲姐妹,绿意在陆府,而绿惢却在饮香楼。我虽然只见过绿惢两面,但我觉得她的性格很坚韧,从她的言谈举止中,我可以看出她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我想,可能是因为她的家庭遭遇了困难,而你救了她,或者你们有同样的目的……”她点到为止,注视着陆淮舟,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其他的表情,以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陆淮舟静静地看着方亦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的猜测并不完全错,绿惢确实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她是丁家的子嗣。”

    方亦瑶惊讶地看着陆淮舟,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绿惢和绿意竟然是丁家的后人,这个消息让她感到十分意外。关于丁家的事情,她以前只是略有所闻。十年前,丁家曾是皇商,专门负责供应皇家祭祀和拜祖所需的一切物品。然而,因为一次祭祖采办事宜的失误,丁家被降罪全家流放。不过后来听说在流放途中遭遇温病,一家十几口全部着难,没想到丁家竟然还有活口。

    陆淮舟看着方亦瑶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开口继续说道:“你所听闻的只是丁家事件的冰山一角,事实上,丁家是被李家构陷的。”

    “与李家有何关系?”方亦瑶问出这个问题后,心中突然一震。京都礼部侍郎李家,作为朝廷要员,负责着祭祀天地、祖先、朝廷的礼仪典章,而丁家正是这方面的皇商,两家人之间怎么可能没有任何联系?

    如果当年出错的并不只是丁家,而是礼部故意找了一个替死鬼呢?方亦瑶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心中的震惊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官商相互,一旦出了问题,商户往往会成为第一个被推出去的替罪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明白,这其中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方亦瑶没想到李家与绿惢、绿意兄妹二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回想起白日里绿意质问绿惢的情景,以及绿惢的沉默,她不禁苦笑道:“看来那李子凡并不知道绿惢的真实身份啊!”

    陆淮舟点头表示赞同方亦瑶的话,“是的,李子凡并不知道绿惢的真实身份。他们两人在幼年时期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如果不是因为世事无常,他们应该会成为一对有情人,最终走到一起。”

    “可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应该如何呢?一切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方亦瑶感叹道。

    陆淮舟看着她有些怅然若失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感慨。面前的少女,又何尝不是如此?

    方亦瑶突然想到,如果绿惢的行动是为了复仇,那么陆淮舟在这期间扮演的角色是什么呢?他作为陆家的庶出,参与这些事情又是为了什么呢?

    方亦瑶看着陆淮舟,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个男人的身上充满了谜团,让她感到有些迷茫。他们之前谈论了这么多,但他始终没有承认绿惢是在为他做事。虽然她没有得到具体的答案,但她已经猜测到了部分真相,也不适合继续追问下去。

    索性她决定暂时不再多问。她接下来还需要全力拿下百花宴的筹备权,不能分太多心思在其他事情上。

    陆淮舟见方亦瑶不再追问,便知道有些话题需要点到即止。他岔开话题,说道:“放心,绿意和沁儿并不听从我的安排,她们只忠诚于你。”

    方亦瑶看了陆淮舟一眼,明白他的用意,点头道:“我并没有怀疑她们二人。”

    “哦?这么说的话,阿瑶看来还是很信任的嘛!”陆淮舟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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