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了四天,正经书啃完了一本,不正经的看完了两本,除了游泳池里没放水之外一切完美。

    海云山:[傅总,我瘦了两斤。]健康饮食和焦虑非常有效。

    傅景瑞对此不太满意:[你不需要减重,不要做无意义的事。]

    最好能在维度不变的基础上增加一些肌肉,看起来更加运动,更有活力。

    海云山:[附议。我需要按照生活规律,补上周日要吃的炸鸡,可乐和火锅。]

    只有香煎和清炖的肉类、白灼海鲜,新鲜水果(规定不给榨果汁),油醋汁生拌蔬菜,粗粮主食,无油炸,无饮料,适量坚果,能吃饱,营养均衡,健康的快要让人崩溃了。

    唯一的零食是水果和甜玉米。

    哥哥:[矿物质苏打水和玫瑰纯露,涮羊肉。我的家里不会出现油炸食品和过辣的食物。]

    过节除外。但她不一定会一起过节,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海云山本来想说有没有可能我是可以出去吃的,但考虑到现在还是铜雀春深,那就算了。冷静的去舀厨房里放着的油泼辣子,再加一勺白糖,管它是谁的。保姆或保安的油泼辣子就不能给我吃一口吗?

    上学和上班带来的主要经验是:别问可不可以,那就没问题。

    打了半天游戏后心满意足喝啤酒看恐怖片。

    恐怖片非常应时应景,讲一个美女和新婚丈夫去了郊外的古堡,诡异的女仆,阴晴不定的管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歌声,美女的很快就在生活中发生很多恐怖的细节,好像无时无刻都有一双眼睛盯着她,每当她想接近一处山洞时就会出现神秘的狼嚎声。

    傅景瑞一个小时比一个小时更不高兴,他实在是太忙了,以至于不愿意看到其他人荒废时光,越在意的人越希望他们抓紧每分每秒。

    在屏幕里看着她看电影,穿着白色真丝的抽绳连衣裙,剪裁简洁合体,轻柔的贴合她侧卧的轮廓。

    那配乐和氛围营造的还不错,电影最可取的就是女主角那条雅典女神风格白色低胸百褶裙,佩戴的金色身体链,由脖颈上的蕾丝金项链、搭在肩膀的云肩式金链组成,可以想见海云山穿上这套装扮的模样,很适合婚礼上的装束,露露会高兴哭的。至于电影本身,则完全是浪费时间。

    管家:“先生,我恍惚记得您是为了一个目的,才把海小姐安排去度假。”

    那个目的就是淡忘,不再关注。

    恢复平静的心态和洁身自好的生活方式。

    博瑞:“……”并没有想她。

    我只是必须关注弟弟暗恋对象的精神状态和生活方式,她必须有健康的精神状态和身体,以及积极向上。

    能在任何环境下泰然处之,不论境遇如何,永远按照自己的日程表生活,这很好,是成功的基础。

    如果哭一整天,就不要给弟弟加重精神负担,如果玩一整天,也不可以成为弟弟身边那个懒惰因子。

    管家:“有客人来拜访您,按照预约时间,蜜蜂创意的黄总,想在您这儿融资。两个小时之后,玉堂食府的白先生想请您,感谢您。”

    博瑞沉静的示意他别盯着自己电脑屏幕,转到客人看不见的角度,但没关,用以消磨一会的无聊时光:“请他进来。姓白的…我晚点可能到。”

    影片播过了一小时二十分钟,先是闹鬼,在各种香艳的环境下闹鬼,然后是男主人干掉了装神弄鬼的管家。

    在杀死意图干掉男主人和女主人的管家之后,电影用了五分钟的唯美镜头展现追逐嬉戏,鸳鸯戏水,月下定情,深情一吻。

    男主在月光下变成狼人模样,眼睛变黄,利爪弹了出来,扬天长嚎。

    影片里的狼嚎和窗外的狼嚎呼应,那声音非常之近,就在窗下,充满渴望。

    海云山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关掉电影,火速反锁房门,一个人呆着又有点害怕,屋子太大带来的恐惧。

    哥哥:[怕什么?]

    海云山:[屋外有狼嚎,太同步了。]

    哥哥:[我养的狗。]

    海云山:[赞]

    电影自动继续播放,女主的衣服被撕的粉碎,香艳的死在男主的尖牙之下。

    海云山推开窗子,走到窗台上,小心翼翼的探头看看。

    在灯光下,保安正在扔肉包子喂饲养的狼犬和猎狗。扔的很高,狗一跃而起,接住了就一口吞掉,然后发出心满意足的嚎叫声。

    “乖宝!”

    “嗷呜!”

    海云山松了口气,走回来继续看电影,屏幕里睁大双眼、大腿上有两个血点的女主,眼睛慢慢变黄,整齐的指甲变成美甲延长甲,也变成了狼人,站了起来和男主相视一笑。

    影片到此结束。

    哥哥:[意大利电影,比较小众。]

    海云山介绍:[Giallo Film(铅黄电影)惊悚、恐怖、血腥、神秘题材。]

    神秘的,戴着帽子、轮廓模糊的凶手,杀死那些性感的、迷人的、孤僻的女人。

    今晚上看这个也真够不吉利的。这个地方简直是经典又完美的凶杀案场景,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

    哥哥:[你喜欢这个题材。]

    海云山隐隐有点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什么,譬如在某个漆黑又电闪雷鸣的深夜,傅总又悄悄摸到床边上,只不过拎着斧头,穿着雨衣。第二天一早对着尸体哀叹‘啊啊我又发病了’。大概不能,傅总神经病发作也只是半夜跑去加班,现在在办公室和我闲聊吧。

    [您喜欢这个题材吗?]

    傅景瑞对电影不感兴趣,他偶尔投资电影,最好成绩也就是能回本,这更类似于赌博。他不想和人抱怨,那样显得傅总也会做愚蠢的决策:[这结局不错。]

    海云山问:[女主被同化了。]

    哥哥:[没错。]

    哥哥:[如果环境允许,我会投资铅黄电影。不只因为保本,质量也比较可靠。]

    哥哥:[导演有能力讲一个完整的故事,构造悬念,解释悬念,从创造压力到缓解压力,给出一个结局和合理解释,而非含混不清的意识流。]

    哥哥:[这种导演不会脑残到笨拙的映射政治和制造谣言。]

    海云山不知道该说什么:[傅总,您说得太对了。有些导演不尊重我这个观众,在自说自话,我花钱费时间看他耍酒疯!]

    傅景瑞难得倾吐心里话,他平生从未抱怨一字,不等于心里没有怨念:[他们完全不懂得尊重投资。他们的头脑还不足以理解政治。他们所谓的意识流,本质上是无意识的。]

    想到自己几次失败的投资:[他们拿给投资方看的剧本,通常只能落实50%,还是其中糟粕的部分。去芜存菁的反义词。]

    海云山:[狗胆包天!我真想给他邦邦两拳。]

    傅景瑞微微笑了起来,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半生都在控制情绪,决不肯流露出情绪波动叫别人觉察到。

    沉思了一会,感觉自己聊的太多了,或许是因为喝了几杯酒,面前坐着的是一个蠢货,而海小姐选了一部意向很好的电影,美丽的躺在那儿,暗示她愿意完全接受自己安排的一切。心情很好,忍不住说出一些比平时更尖锐的话。就无视她的随声附和,继续听蜂蜜创意的新介绍,看到她已经开始合上电脑,趴在床上翘着脚翻诗集。

    傅景瑞:[去书房的桌子上看,不要趴着看书。看贺铸词,你应该倒一杯白酒,去开一瓶汾酒。]

    管家匆匆进屋:“先生,二爷来找你了。”

    傅景瑞正在想叫她开那一瓶,微微一惊:“今天不是周日,他来干什么?”

    管家:“不知道,看起来有点生气。”

    傅景瑞站了起来:“他发现了吗?”他要是知道了事情全貌,肯定得跟我大闹一场。唉。做了错事。

    管家:“应该没有。傅总会为了很多事生气,然后来找您倾诉。”

    海云山既不想也不敢拒绝,滚到床边上整理好书和电脑,抓了一件浴袍穿在纤薄半透的真丝睡裙外面,废了十分钟时间摆好《贺铸词》、年份较近的汾酒、小酒盅。

    其实平日里不读诗,只有失眠时用来催眠。

    但贺铸词写的是‘缚虎手,悬河口,车如鸡栖马如狗。’‘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病来把酒不知厌,梦后倚楼无限情。’不适合催眠用,慢慢看了大半本,喝了几盅烈酒,时间到了深夜。

    一种冲动,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

    路线规划的很清晰,狗这几天被自己反复喂了几次,和自己不能说是混熟了,但大约认识。

    他们公用的车停在室外,钥匙就在杂物间墙上挂着。值夜班的是狗,而不是人,可能还有摄像头。

    至于往哪儿逃,其实也想好了,当年大学室友在超级白富美身边当助理,一度暗示想要自己去当她的跟班小妹。也有点交情交情,她的毕业论文大半是自己帮忙写的,收了一万而已。

    只是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尊,自诩自己才华更高,不想在同学手下被人呼来喝去,宁愿在这里慢慢往上爬。室友现在就在八百五十公里外,跑过去求救的话,她兴许会救我。而白富美的父母本来就是傅总的竞争对手。

    金镯子戴在手腕上,新送来的纯金铃兰耳环也沉甸甸的,随时变卖。

    这就等于是三万多的现金,在任何一家金店都能变现。万一被抓,还能找借口说自己喝多了啥也不知道。

    留下来是未知,不确定6.16后能否回归正常生活。离开也是未知,不知道是否会激怒他。

    端起酒盅慢慢饮尽,若无其事的起身,离开书房,穿过客厅可以假装去厨房觅食,厨房的后门连着仓库,仓库的门并不上锁。

    将近走到客厅时,海云山高高提起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中式客厅的灯亮着。

    晚上八点保姆下班休息,保安也休息,都关灯回到他们的居住区去。一连数日都是这样,无论今天是谁,难道有人发现了自己没有宣之于口的企图?

    平静自然的走过去,在宽阔正式、高挑空大开间,挂着大幅山水画,四色条屏,紫檀木家具上摆着纯白的坐垫靠枕,舒服,优雅的有点没人气。

    在这里,有一个人脱掉外套和鞋,在地上爬行。

    海云山缓缓往后退。

    这人突然扭过头来,散乱下来的头发遮住额头,洗的轻飘飘的,光泽感不强,眼中满是熬夜后的血丝:“谁是世界上最好的猫?你说?”

    海云山目瞪口呆,看清楚他那清瘦忧郁的脸庞、美丽的眉眼和高挺鼻梁后吓得酒都醒了,完全不能理解平时工作狂的傅总怎么能又在市中心别墅里专心享受生活,又在某个深夜突然到城郊别墅里发疯。

    这,这工作压力这么大吗,平时西装笔挺一脸严肃的下班,回家之后就这样:“你,你是?”

    “我是什么?”

    海云山看着穿着西裤和白衬衫,发丝凌乱,神经质的甚至有点可怜的看着自己的总裁。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猫?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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