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枫丹和璃月的中间，是须弥。
来枫丹的路上，介于克洛琳德一行人的焦急，玄微十分懂事的跟着快节奏的赶路。
“客卿，我们在须弥玩玩吗？”玄微征求意见。
“不论是枫丹，还是须弥，风景都和璃月不同，我还挺好奇的。”
钟离摸摸玄微的头，“七国本就是各有特色。”
玄微犹豫，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她的记忆力还没有差到把前世的地理知识给忘了，维度相同的话，温度和降水量应该差不多？
最多加个地形不同的原因，会导致降水量的一些不同？
“为什么璃月、须弥和枫丹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地方，景色却千差万别？”
“明明就是一条线上的地方，平原、山地、雨林、沙漠、海洋、沙滩......囊括全了。”
哪怕早就习惯了孩子的奇思妙想，钟离还是楞了一下，这个问题，好像很少有人问，是以他不得不认真思考作答：“地貌的不同，有自然形成的原因，也有昔年魔神战争时期的影响。”
甚至钟离再三思索，不得不承认，魔神对地貌地形造成的影响，要远远大于自然因素。
“比如昔日的蒙德乃是一片冰雪之地，是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吹散风雪，削去山头，让蒙德变成适宜人类生存的平原山谷。”
“他还以神力维持蒙德的气候，使得蒙德一年四季温度适宜。”
钟离举的例子过于有说服力，成功的让玄微放弃了前世的地理科学。
不是她不爱地理，实在是在提瓦特大陆上，地理太难发展起来了。
魔神的存在简直就是bug！
你永远不知道你脚下的这块地是哪个魔神打出来的。
“就隔了一座山，结果一边是沙漠，一边是水乡，”玄微前后转着头看，“真的是好神奇啊！”
“玄微感兴趣吗？”虽然是疑问句，但是钟离说的很肯定。
主要是这孩子从来的路上就没掩饰过她惊奇的眼睛。
“嗯嗯，”玄微努力点头，“璃月都没有沙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还有枫丹的海，好神奇啊，”玄微惊叹，“竟然能够让人如履平地，在海中自由的呼吸。”
“水神不是给你权能，让你在所有水中都可以来去自由吗？！”钟离凉凉的说。
玄微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客卿对于这件事表现的十分不爽，但这不妨碍她顺毛，“这样我回去就可以给客卿抓鱼吃了！”
“或者摘莲子、采荷花，也都可以。”
玄微的话成功的让钟离恢复了平静，“也算是个有用的技能。”
冷汗，可以在所有水中来去自由是个多么方便的技能啊！
怎么到了客卿嘴里就变成没啥用处的鸡肋技能了？
钟离看着玄微腰间的平安符，十分满意，“平安符要一直戴着。”
他的平安符，或者说他的盾，比水神的技能有用多了。
钟离，也可以说摩拉克斯，难得后悔，他是不是不应该瞒着这两个孩子自己的身份？
明明胡桃和玄微接受的第一个神明的祝福都是他的，但是因为他没说，因为这两个凡人姐妹感觉不到——直接导致了她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岩王爷的技能。
间接导致了玄微以为水神给的技能是她获得的第一个神明的赠礼。
“我一直戴着平安符啊。”玄微感觉客卿这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个平安符她就没有摘下来过好嘛。
不光是她，还有胡桃姐，她们从客卿手里接过这个平安符后就一直戴着的。
——长辈的关心她们自然是能够感觉的到。
边说边爬上了山顶，玄微有些气喘吁吁，“客卿，你真的好厉害啊！”
“平日里光看着你看花逗鸟，以为你不善武艺，没想到你体力这么好！”
“走了这么远、爬了这么久的山竟然一口气都不喘！”
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个问题，钟离很想回答，“那是因为我的武艺已经不需要日常锻炼了。”
到了他这个地步，日常训练，那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想想自己每天蹲马步、挥剑、写字背书的学习，玄微忍不住酸了，“我一点都不羡慕。”
才怪呢！
“哪怕你是客卿，但是你这话说的真的好欠揍啊！”
这要是换了别人这么和她炫耀，她一定会去套他麻袋的。
“这是我第一次说。”钟离气定神闲。
魔神和仙人都知道摩拉克斯武艺高强，并不需要说——“武神”之名，可是摩拉克斯真刀实枪打出来的。
而凡人嘛，就像玄微所说，他在璃月港就是喝茶听戏，看花逗鸟，很少有人和他谈武艺。
“那我原谅你了。”忽然有种知道了客卿秘密的感觉，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
偷偷乐了一下，玄微就放过了这个问题。
站在山顶上，看着眼前的大沙漠，漫无边际，似乎天地之间只有沙子。
玄微吞了吞口水，“客卿，我们真的不雇个向导吗？”
他们来的路上是克洛琳德带的路。
知道他们要走，克洛琳德虽然因工作原因无法一路护送，但是给安排了可靠的向导。
然而，钟离拒绝了克洛琳德的好意。
只是拜托了克洛琳德安排的商队将两人买的还有枫丹人送的特产帮忙带回璃月。
“无需向导，我知道路。”钟离弹了一下玄微的头，似乎是在责怪她的大惊小怪。
“客卿，不是我不相信你，”玄微心疼了一下自己的头，“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来过须弥啊！”
印象里，客卿明明是一直在璃月看孩子啊！
“大惊小怪，”钟离淡淡的解释，“我早年曾游历七国。”
看着云淡风轻，让人不得不感叹，“客卿，你好厉害啊！”
“你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这么大的冒险你竟然一直都不说，真是低调啊！”
......
还能怎么办？
自家的监护人，夸呗！
当然也是确实牛！
哪怕早就习惯了璃月人的爱戴和信仰，哪怕听过无数遍璃月人的祷告和夸赞之词......但是自家小孩和子民的夸赞是不一样的。
玄微用词是直白了一点，不如璃月文人的委婉含蓄，也算不上文采飞扬。但是她真诚啊！
小脸上满是对自家客卿的赞叹。
真挚的表情加上直白的语言，让钟离不自觉的感到了骄傲。
这孩子，可真会说啊！
“再说了，你不是想一路玩回去吗？”钟离早就在来的路上观察到小孩对风景的好奇。
这不得满足孩子的愿望？
很难说是不是因为克洛琳德和她带队的枫丹人也察觉到了路上玄微的渴望，但是这孩子却十分懂事的没有说，所以都忍不住包了大礼包特产赠送。
甚至连钟离拒绝克洛琳德推荐的商队，她都没有惊讶，只是十分平淡的接受，然后安排将两人的特产打包快寄回璃月。
“客卿，你真好啊！”玄微感动的扑到钟离怀里。
“咳咳，”钟离十分享受亲子时间，但是随着孩子慢慢长大，有些话他不得不说，“玄微，你已经七岁了。”
“不，我周岁明明是六岁。”她是挺喜欢长大的，但是自家客卿挺重视男女大防的样子，她还是小着吧。
要知道，胡桃姐可是不止一次羡慕自己可以随意让客卿抱了。
“好，六岁。”钟离没有争辩，只是在思考，之前找的向胡桃讲解男女之分的女夫子是不是还在原先的住址？
有些事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
“你已经要长大了，所以有些事也需要注意了。”这么说玄微能听懂吗？还要不要说的直白点？
“客卿，你究竟想说什么？”难得客卿绕了一大圈，究竟是什么事？
钟离有些犹豫，要不然回去让胡桃讲？
他说还是有些不方便。
虽然客卿纠结的神色挺有趣的，玄微趴在钟离怀里仔细观察都没有被发现，但是走了这么久的路，“客卿，我有点饿了。”
钟离被叫回了注意力，将怀中的孩子放下，找到周边的炉火，拿出干粮，烧火做饭。
“等一下，马上就好。”
“客卿，你真的好专业啊！”玄微没忍住给鼓掌，看看这娴熟的动作，一看就是冒险老手。
她更加相信客卿说的游历七国的话了。
冒险家的足迹遍布提瓦特大陆。
供冒险家休息、整理的简易炉灶和帐篷也是随处可见，钟离寻到的便是一处。
点燃柴火，加入材料，飘散的热气和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钟离先将水囊递给玄微，“先喝点水，吃的还要等一会。”
“客卿，你先喝。”玄微摇摇手，推回去。
这一路上都是客卿在开路，还要照顾她，最辛苦的是客卿。
虽然并不是凡人。
但这一刻的钟离，确确实实的体会到凡人父母所说的欣慰感。
只是，“我不渴。”
看着玄微不赞同的目光，钟离不免后悔自己平日里装凡人装的太像了。
“我真的不需要，”忍不住多透漏了一点，“就算数年不吃不喝我也没事。”
几百年几千年也是数年，没毛病。
玄微…，我就知道，客卿不是人。
他平日里的演技真的是太糟糕了！
要不是姐姐和她帮忙掩饰，恐怕早就被璃月港的人发现了。
虽然有些人可能早就意识到了。璃月港内藏龙卧虎，消息灵通之人多的是。
不过璃月是“与神同行”之地，有诸多仙人、长生种。
璃月港内的仙人不止客卿一个，知道的早就见惯不怪了。
“是人就要喝水！”玄微十分强硬的让钟离喝水。
就让她来教客卿怎么扮演人吧！
再说了，客卿这心态就不对，“虽然现在进了沙漠，但是我们并不缺资源，沙漠里有水也有小动物可以吃，我们带的干粮也够。”
好家伙，克洛琳德给她们准备的干粮足够她们吃回璃月了。
“没必要委屈自己。”
“再说了，要是客卿你一直委屈自己成全其他人，久而久之，其他人就会得寸进尺，甚至恩将仇报。”
“升米恩斗米仇。”
“这是人的劣根性，我也不一定能够避免。”
“还是从根本上掐灭的好。”
就从客卿和魈哥的身上，她完全能够看出璃月的仙人有多么舍己为人、不求回报；从水神的身上，她也看到了神对于人那没有底线的爱。
提瓦特大陆的神、仙对人那真的是没话说。
虽然在遗迹中和史书上见过一些对人不友好的魔神。
但不知道是不是“爱”终能战胜一切的二次元定论的存在，打赢了魔神战争的现存的七神都是对人无比怜爱或者说溺爱的。
所幸，就玄微见到的人，不论是璃月人还是枫丹人，都是值得神爱的人。
但前世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玄微，十分明白人类物种的多样性——什么奇葩的人都有。
有无私奉献、一心为公、善良正义的人，也有自私卑劣、背弃道义、恩将仇报的人。
她可不想自家客卿将来被他守护的人类被刺。
说她自私也好，恶毒也罢，如果在钟离和她不认识的人类里面选一个，她绝对会选钟离——哪怕另外一个是和她同种族的人类。
即使不是相同的种族，这么多年来，她们早已处成了家人，她视之如父。
在知道水神的经历的时候，玄微就有思考过要不要和客卿聊一下。
后来想到魔神和仙人不一样，才没那么着急。
但是，玄微又在望舒客栈知道了魈仙人的事情。
同样是仙人，同样在璃月生活至今，同样热爱璃月，玄微当时就拉紧了心弦，想着必须和钟离聊天了。
可惜事情多，一件接着一件，直到今天才有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这些话她想了好久。
这些话成功的震住了钟离。
他早就知道人类是多么神奇、多么富有活力的种族，但是人类给他的惊喜还是超出了预料。
就像凝光白手起家，从赤脚卖货到掩月天权，其经历比所有的小说还曲折离奇；就像刻晴，在“与神同行”之地公开质疑神，能力过人却手段光明正大，公开为人类争权；就像往生堂堂主，七十七代传人，无不坚守职责，守护阴阳，九死不悔；就像长生的契约者，每一个都愿意为了素不相识的病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就像他养大的孩子，身为人类，却亲口和他说，不要太过于相信人类，人类是有劣根性的，过于无私会伤害到自己。
像是看到了这数千年来璃月里出现的无数的人，她们来来去去，或平凡或伟大，但是都印刻在他的记忆中。
“我知道。”钟离的神色温柔的不像样，轻轻的抚摸玄微的头顶。
然而，玄微只有一种被当作替身的感觉，就像客卿不是单独和她说的。
“我知道人类有好有坏，”璃月数千年的历史怎么可能一个败类都不出？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知恩图报。”就像盐神的追随者们杀了盐神。
“但是，你们值得。”
“我们是人的神，人的仙。”
摩拉克斯，是人的神明。
来枫丹的路上，介于克洛琳德一行人的焦急，玄微十分懂事的跟着快节奏的赶路。
“客卿，我们在须弥玩玩吗？”玄微征求意见。
“不论是枫丹，还是须弥，风景都和璃月不同，我还挺好奇的。”
钟离摸摸玄微的头，“七国本就是各有特色。”
玄微犹豫，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她的记忆力还没有差到把前世的地理知识给忘了，维度相同的话，温度和降水量应该差不多？
最多加个地形不同的原因，会导致降水量的一些不同？
“为什么璃月、须弥和枫丹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地方，景色却千差万别？”
“明明就是一条线上的地方，平原、山地、雨林、沙漠、海洋、沙滩......囊括全了。”
哪怕早就习惯了孩子的奇思妙想，钟离还是楞了一下，这个问题，好像很少有人问，是以他不得不认真思考作答：“地貌的不同，有自然形成的原因，也有昔年魔神战争时期的影响。”
甚至钟离再三思索，不得不承认，魔神对地貌地形造成的影响，要远远大于自然因素。
“比如昔日的蒙德乃是一片冰雪之地，是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吹散风雪，削去山头，让蒙德变成适宜人类生存的平原山谷。”
“他还以神力维持蒙德的气候，使得蒙德一年四季温度适宜。”
钟离举的例子过于有说服力，成功的让玄微放弃了前世的地理科学。
不是她不爱地理，实在是在提瓦特大陆上，地理太难发展起来了。
魔神的存在简直就是bug！
你永远不知道你脚下的这块地是哪个魔神打出来的。
“就隔了一座山，结果一边是沙漠，一边是水乡，”玄微前后转着头看，“真的是好神奇啊！”
“玄微感兴趣吗？”虽然是疑问句，但是钟离说的很肯定。
主要是这孩子从来的路上就没掩饰过她惊奇的眼睛。
“嗯嗯，”玄微努力点头，“璃月都没有沙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还有枫丹的海，好神奇啊，”玄微惊叹，“竟然能够让人如履平地，在海中自由的呼吸。”
“水神不是给你权能，让你在所有水中都可以来去自由吗？！”钟离凉凉的说。
玄微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客卿对于这件事表现的十分不爽，但这不妨碍她顺毛，“这样我回去就可以给客卿抓鱼吃了！”
“或者摘莲子、采荷花，也都可以。”
玄微的话成功的让钟离恢复了平静，“也算是个有用的技能。”
冷汗，可以在所有水中来去自由是个多么方便的技能啊！
怎么到了客卿嘴里就变成没啥用处的鸡肋技能了？
钟离看着玄微腰间的平安符，十分满意，“平安符要一直戴着。”
他的平安符，或者说他的盾，比水神的技能有用多了。
钟离，也可以说摩拉克斯，难得后悔，他是不是不应该瞒着这两个孩子自己的身份？
明明胡桃和玄微接受的第一个神明的祝福都是他的，但是因为他没说，因为这两个凡人姐妹感觉不到——直接导致了她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岩王爷的技能。
间接导致了玄微以为水神给的技能是她获得的第一个神明的赠礼。
“我一直戴着平安符啊。”玄微感觉客卿这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个平安符她就没有摘下来过好嘛。
不光是她，还有胡桃姐，她们从客卿手里接过这个平安符后就一直戴着的。
——长辈的关心她们自然是能够感觉的到。
边说边爬上了山顶，玄微有些气喘吁吁，“客卿，你真的好厉害啊！”
“平日里光看着你看花逗鸟，以为你不善武艺，没想到你体力这么好！”
“走了这么远、爬了这么久的山竟然一口气都不喘！”
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个问题，钟离很想回答，“那是因为我的武艺已经不需要日常锻炼了。”
到了他这个地步，日常训练，那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想想自己每天蹲马步、挥剑、写字背书的学习，玄微忍不住酸了，“我一点都不羡慕。”
才怪呢！
“哪怕你是客卿，但是你这话说的真的好欠揍啊！”
这要是换了别人这么和她炫耀，她一定会去套他麻袋的。
“这是我第一次说。”钟离气定神闲。
魔神和仙人都知道摩拉克斯武艺高强，并不需要说——“武神”之名，可是摩拉克斯真刀实枪打出来的。
而凡人嘛，就像玄微所说，他在璃月港就是喝茶听戏，看花逗鸟，很少有人和他谈武艺。
“那我原谅你了。”忽然有种知道了客卿秘密的感觉，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
偷偷乐了一下，玄微就放过了这个问题。
站在山顶上，看着眼前的大沙漠，漫无边际，似乎天地之间只有沙子。
玄微吞了吞口水，“客卿，我们真的不雇个向导吗？”
他们来的路上是克洛琳德带的路。
知道他们要走，克洛琳德虽然因工作原因无法一路护送，但是给安排了可靠的向导。
然而，钟离拒绝了克洛琳德的好意。
只是拜托了克洛琳德安排的商队将两人买的还有枫丹人送的特产帮忙带回璃月。
“无需向导，我知道路。”钟离弹了一下玄微的头，似乎是在责怪她的大惊小怪。
“客卿，不是我不相信你，”玄微心疼了一下自己的头，“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来过须弥啊！”
印象里，客卿明明是一直在璃月看孩子啊！
“大惊小怪，”钟离淡淡的解释，“我早年曾游历七国。”
看着云淡风轻，让人不得不感叹，“客卿，你好厉害啊！”
“你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这么大的冒险你竟然一直都不说，真是低调啊！”
......
还能怎么办？
自家的监护人，夸呗！
当然也是确实牛！
哪怕早就习惯了璃月人的爱戴和信仰，哪怕听过无数遍璃月人的祷告和夸赞之词......但是自家小孩和子民的夸赞是不一样的。
玄微用词是直白了一点，不如璃月文人的委婉含蓄，也算不上文采飞扬。但是她真诚啊！
小脸上满是对自家客卿的赞叹。
真挚的表情加上直白的语言，让钟离不自觉的感到了骄傲。
这孩子，可真会说啊！
“再说了，你不是想一路玩回去吗？”钟离早就在来的路上观察到小孩对风景的好奇。
这不得满足孩子的愿望？
很难说是不是因为克洛琳德和她带队的枫丹人也察觉到了路上玄微的渴望，但是这孩子却十分懂事的没有说，所以都忍不住包了大礼包特产赠送。
甚至连钟离拒绝克洛琳德推荐的商队，她都没有惊讶，只是十分平淡的接受，然后安排将两人的特产打包快寄回璃月。
“客卿，你真好啊！”玄微感动的扑到钟离怀里。
“咳咳，”钟离十分享受亲子时间，但是随着孩子慢慢长大，有些话他不得不说，“玄微，你已经七岁了。”
“不，我周岁明明是六岁。”她是挺喜欢长大的，但是自家客卿挺重视男女大防的样子，她还是小着吧。
要知道，胡桃姐可是不止一次羡慕自己可以随意让客卿抱了。
“好，六岁。”钟离没有争辩，只是在思考，之前找的向胡桃讲解男女之分的女夫子是不是还在原先的住址？
有些事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
“你已经要长大了，所以有些事也需要注意了。”这么说玄微能听懂吗？还要不要说的直白点？
“客卿，你究竟想说什么？”难得客卿绕了一大圈，究竟是什么事？
钟离有些犹豫，要不然回去让胡桃讲？
他说还是有些不方便。
虽然客卿纠结的神色挺有趣的，玄微趴在钟离怀里仔细观察都没有被发现，但是走了这么久的路，“客卿，我有点饿了。”
钟离被叫回了注意力，将怀中的孩子放下，找到周边的炉火，拿出干粮，烧火做饭。
“等一下，马上就好。”
“客卿，你真的好专业啊！”玄微没忍住给鼓掌，看看这娴熟的动作，一看就是冒险老手。
她更加相信客卿说的游历七国的话了。
冒险家的足迹遍布提瓦特大陆。
供冒险家休息、整理的简易炉灶和帐篷也是随处可见，钟离寻到的便是一处。
点燃柴火，加入材料，飘散的热气和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钟离先将水囊递给玄微，“先喝点水，吃的还要等一会。”
“客卿，你先喝。”玄微摇摇手，推回去。
这一路上都是客卿在开路，还要照顾她，最辛苦的是客卿。
虽然并不是凡人。
但这一刻的钟离，确确实实的体会到凡人父母所说的欣慰感。
只是，“我不渴。”
看着玄微不赞同的目光，钟离不免后悔自己平日里装凡人装的太像了。
“我真的不需要，”忍不住多透漏了一点，“就算数年不吃不喝我也没事。”
几百年几千年也是数年，没毛病。
玄微…，我就知道，客卿不是人。
他平日里的演技真的是太糟糕了！
要不是姐姐和她帮忙掩饰，恐怕早就被璃月港的人发现了。
虽然有些人可能早就意识到了。璃月港内藏龙卧虎，消息灵通之人多的是。
不过璃月是“与神同行”之地，有诸多仙人、长生种。
璃月港内的仙人不止客卿一个，知道的早就见惯不怪了。
“是人就要喝水！”玄微十分强硬的让钟离喝水。
就让她来教客卿怎么扮演人吧！
再说了，客卿这心态就不对，“虽然现在进了沙漠，但是我们并不缺资源，沙漠里有水也有小动物可以吃，我们带的干粮也够。”
好家伙，克洛琳德给她们准备的干粮足够她们吃回璃月了。
“没必要委屈自己。”
“再说了，要是客卿你一直委屈自己成全其他人，久而久之，其他人就会得寸进尺，甚至恩将仇报。”
“升米恩斗米仇。”
“这是人的劣根性，我也不一定能够避免。”
“还是从根本上掐灭的好。”
就从客卿和魈哥的身上，她完全能够看出璃月的仙人有多么舍己为人、不求回报；从水神的身上，她也看到了神对于人那没有底线的爱。
提瓦特大陆的神、仙对人那真的是没话说。
虽然在遗迹中和史书上见过一些对人不友好的魔神。
但不知道是不是“爱”终能战胜一切的二次元定论的存在，打赢了魔神战争的现存的七神都是对人无比怜爱或者说溺爱的。
所幸，就玄微见到的人，不论是璃月人还是枫丹人，都是值得神爱的人。
但前世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玄微，十分明白人类物种的多样性——什么奇葩的人都有。
有无私奉献、一心为公、善良正义的人，也有自私卑劣、背弃道义、恩将仇报的人。
她可不想自家客卿将来被他守护的人类被刺。
说她自私也好，恶毒也罢，如果在钟离和她不认识的人类里面选一个，她绝对会选钟离——哪怕另外一个是和她同种族的人类。
即使不是相同的种族，这么多年来，她们早已处成了家人，她视之如父。
在知道水神的经历的时候，玄微就有思考过要不要和客卿聊一下。
后来想到魔神和仙人不一样，才没那么着急。
但是，玄微又在望舒客栈知道了魈仙人的事情。
同样是仙人，同样在璃月生活至今，同样热爱璃月，玄微当时就拉紧了心弦，想着必须和钟离聊天了。
可惜事情多，一件接着一件，直到今天才有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这些话她想了好久。
这些话成功的震住了钟离。
他早就知道人类是多么神奇、多么富有活力的种族，但是人类给他的惊喜还是超出了预料。
就像凝光白手起家，从赤脚卖货到掩月天权，其经历比所有的小说还曲折离奇；就像刻晴，在“与神同行”之地公开质疑神，能力过人却手段光明正大，公开为人类争权；就像往生堂堂主，七十七代传人，无不坚守职责，守护阴阳，九死不悔；就像长生的契约者，每一个都愿意为了素不相识的病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就像他养大的孩子，身为人类，却亲口和他说，不要太过于相信人类，人类是有劣根性的，过于无私会伤害到自己。
像是看到了这数千年来璃月里出现的无数的人，她们来来去去，或平凡或伟大，但是都印刻在他的记忆中。
“我知道。”钟离的神色温柔的不像样，轻轻的抚摸玄微的头顶。
然而，玄微只有一种被当作替身的感觉，就像客卿不是单独和她说的。
“我知道人类有好有坏，”璃月数千年的历史怎么可能一个败类都不出？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知恩图报。”就像盐神的追随者们杀了盐神。
“但是，你们值得。”
“我们是人的神，人的仙。”
摩拉克斯，是人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