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辰闻声立刻拿出手电筒往门上照去,只见他们所在的三号房并没有其他的变化,那个红色的叉号异常的耀眼,撒发着不祥的气息,但是可以之处便在于除了三号房间,其余但凡是住了人的房间的房门上都画了红色的叉号。

    江宥辰面色凝重地移动着手电筒,将所有的房门一一扫过,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出现什么幻觉。

    顾念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江宥辰的衣袖,“辰哥,我们该怎么办啊?”

    陆笙笑道:“还能怎么办?我们现在有了这袋淤泥很容易就能平安度过今晚,至于其余的人,让他们听天由命吧。”

    江宥辰闻声,有些不解地扫了陆笙一眼,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带着顾念回了房间。

    陆笙背着沈鱼也紧跟其后,进门后他先是将那袋淤泥放在桌子上,然后才把沈鱼放在了床铺上。

    小猫朏朏见状立刻扑到沈鱼身上,摆出一副进攻的姿势,不住地朝着陆笙哈气。

    陆笙见状不顾小猫朏朏的挣扎,拎着它的后脖颈将它抱在了怀中,他的动作看似在爱抚怀中宠物,实则每一分力气都压得小猫难以抬头起身。

    陆笙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怀中的小猫,直到它变得听话乖巧,不再朝着他示威。

    “这才乖嘛,宠物就应该有宠物的样子。”说完,陆笙便将小猫放回了床铺之上。

    顾念从陆笙进门便一直在观察着他,现下越发地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是之前去取淤泥的路上,陆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一直到取完淤泥他还是跟平常时候一样,变故大概就是出现在回程的路上,再加上突然昏过去的沈鱼,顾念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疑虑。

    “辰哥?”

    顾念伸手扯了扯江宥辰的袖子,以眼神示意他去看陆笙。

    江宥辰则是面不改色将分成四份的淤泥分给顾念一分,“把淤泥涂在裸/露的部位,然后今晚就赶紧睡吧。”

    顾念伸手接过江宥辰递过来的淤泥,她不解地看了一眼后者,随后便不再纠结陆笙的事情。

    江宥辰分好淤泥之后便从系统背包里取了一串风铃出来,然后挂在了房门上,这串风铃是他在其他的副本里得到的,作用是为了提醒睡梦中的人,一旦有危险系数过高的NPC或者怪物接近,它会提前十秒发出警示的声音。

    顾念并没有即刻往身上图淤泥,她先是探头看了一眼昏迷的沈鱼,伸手在她的身上摸索了一会,随后才放心地收回了手。

    “沈鱼怎么样?没有什么危险吧?”

    顾念摇了摇头,她扭头看了陆笙一眼,然后才对江宥辰说:“没事,只是睡着了,身上并没有伤口之类的东西。”

    江宥辰应了一声,然后拿了其中一份淤泥给了陆笙,“何先生,这是你的。”

    陆笙对于江宥辰对自己的称呼不解地挑了一下眉毛,随即一言不发地将淤泥接了过来。

    “现在可以说说你们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什么了吗?”江宥辰说,“我觉得沈鱼无缘无故晕倒的可能性很小,你们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陆笙笑了一声,他从纸袋里挖了一块淤泥,并不急着涂在脸上而是缓慢地在指尖捻开,“说来也怪,她就是无缘无故晕倒的,她就在我身后三步远的位置,我也是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才知道她原来出事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江宥辰看着陆笙捻开又团作一团的淤泥,突然捂住脖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一边咳嗽着一边后退远离陆笙。

    “辰哥?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

    顾念见状十分迅速地将背包里的矿泉水取了出来,拧开后递给了江宥辰。

    江宥辰见顾念拿的是那瓶荧绿色的矿泉水,立刻摆了摆手,他的脸色因为过度咳嗽而变红,却依旧强撑着说话,声音格外地嘶哑难听,“我没事。”

    陆笙说:“你现在觉得喉咙里有异物感吗?喝点吧,没有关系的。”

    江宥辰抚了抚自己的喉咙,一脸警惕地看着陆笙,随后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已经不咳了,大家涂抹完淤泥早点睡吧。”

    顾念点了点头,“我来给沈鱼涂淤泥吧。”

    “不用。”江宥辰及时制止了顾念的动作,“你先自己涂,我来帮沈鱼涂吧。”

    顾念面色上出现了一丝的犹豫,“江哥,这样不好吧,沈鱼好歹也是个女孩子。”

    “没关系的,我只是帮她涂一下手和脸。”说完,江宥辰便在掌心里揉开一团淤泥,缓慢地涂在了沈鱼的脸上和手上,虽然他嘴上说着没关系,但是依旧会低声咳嗽几声。

    陆笙撑着侧脸饶有兴趣地看着江宥辰,他看着后者动作虽然缓慢,但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把沈鱼的每一处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涂抹得十分均匀。

    江宥辰涂抹完沈鱼的皮肤,又开始涂抹完自己的,等他涂抹完成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十五分,一直响不停的摩托车引擎声终于停了下来,接着便是摩托车脚蹬响起的声音。

    有一辆摩托车停在了青年旅社的门口。

    江宥辰迅速关了灯,示意二人噤声,然后在离门口最近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酒瓶子的声音从青年旅社的门口响起,仿佛有一个醉酒的人正在缓慢地拖着自己无力地双腿,手里拿着一个空了的酒瓶子,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墙壁向院子里走着,玻璃酒瓶在崎岖不平的墙面上发出清脆又拖沓的声音。

    江宥辰顿时屏住了呼吸,他侧耳倾听院子中的声音,手指已经不动声色地摸到了自己的口袋中,那里面放着一个破损的木头瓶子。

    陆笙的眼神在黑暗之中跟随着江宥辰的动作放到了他的口袋上,他听到那里面似乎有虫子爬动的细小声音。

    房间外的脚步声最终在院子中站定,他似乎在寻找今夜的猎物,但是又被门上怪异的痕迹搞得不知所措。

    “爸爸!你回来了?!”

    阿川突然从北边的屋子里跑了出来,声音十分得欢快。

    接着便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院子里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江宥辰的右眼皮一跳,他抬头看了一眼房门上方的那扇小窗。

    男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仰头灌了一瓶酒,骂骂咧咧地说:“你个赔钱货,这么冷的天不点灯也不烧炉子,你是想摔死老子还是想冻死老子?”

    阿川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不敢去揉摔痛的地方,也不敢去揉红肿的脸,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

    男人见状立刻吼道:“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等着老子伺候你吗?还不赶紧给老子烧热水,做点热汤面出来?”

    阿川低着头快步从男人面前往厨房里跑,男人见状还不解气地追着踹了几脚。

    “妈的,一点都不懂事。”说完,男人便仰头灌了一口酒,他抬头往院子南边的二层小楼看去,突然想起过几日便是龙王祭了,现在的年轻人喜爱民俗又爱好冒险,这几年湘水村龙王祭的名声大噪,年轻人慕名而来,城市里不谙世事的漂亮姑娘更是不在少数。

    男人哼笑了一声,他伸手抹了一把下巴上似有似无的口水,然后拎着酒瓶子往楼上走去。

    江宥辰听着发出吱呀声的楼梯,心中一直紧绷得弦终于松了开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扭头看向房间内的其他人。

    “我们今晚应该安全了。”

    沈鱼半夜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淤泥,冷不丁得打了个寒颤。

    房间里非常的冷,而且非常的潮湿,身上的衣服沾染潮湿到了极致,再被这难以忍受的寒意衣服,立刻结上了一层冰晶,随着身体的动作簌簌而下。

    沈鱼活动了一番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又往熟悉的地方去抓手机,摸了个空后才去翻自己的背包,她按亮自己的手机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午夜,窗户外面依旧是红得彻底的血月光芒。

    “我们这是安全了吗?”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回应沈鱼的只有房间一角的滴答声,像是有水珠正从房间的天花板上往下滴下来。

    沈鱼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然后她调亮手机屏幕的灯光往房间的角落走去,她警惕又缓慢地往前走着。

    沈鱼迈出脚步去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一个鬼故事,那个故事说的是一个聋哑小女孩,父母怕她寂寞特意给她养了一条狗,每天晚上她害怕的时候便会将手伸到床底下去,这时候狗狗就会安抚般地舔舐她的手心,有一天晚上父母出差不在家,一个杀人犯进入了女孩的家,当女孩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滴答声又一阵的滴答声,女孩习惯性地将手伸到床底下,温热又濡湿的触感再次碰上她的手心,于是女孩便安心地睡了过去。

    沈鱼回忆完这个故事之后越发地觉得房间内的滴答声和故事里的滴答声相近,她在距离墙角两步远的距离处停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手电筒,她伸手拢住突然迸发出的光芒,觉得眼睛一阵刺痛。

    那个鬼故事的结局,沈鱼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因为第二天女孩的父母回家时发现了被砍头的狗正挂在吊扇上,鲜血早已经流干,在下方汇集了一滩。

    沈鱼缓慢地睁开了双眼,她显示抬头望上看去,只见一块血斑正缓缓地往下滴着血珠,看渗透的痕迹应该是从楼上流下来的。

    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着,但是落下来的血液只在地上落了几滴,其余的都浸湿在挂在墙上的床单上,汇聚成了两个身量不高的人影,仿佛正有两个看不见的人倚躺在墙角,而他们的身体里的血液正争先恐后地往渗出着,浸湿在床单上留下他们身体的形状。

    沈鱼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鱼?你醒了?”

    江宥辰听到异常的声响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借着沈鱼手电筒的光芒看到了床单上的两个血影子,眉心倏地一拢。

    “楼上大概出事了。”

    沈鱼后退了一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墙上的血影子,“楼上住的是两个女孩吗?”

    江宥辰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沈鱼声音有些颤抖,“你看墙上的影子,是不是越来越清晰了,不仅仅是五官的清晰。”

    江宥辰立刻打起十足的精神去看床单上的血影子,只见那上面的影子面部五官越发的清晰,甚至连微笑的表情也在变清晰,她们的身体正在细微地扭动着,似乎不出片刻时间她们就会手拉手从床单上走下来。

    沈鱼喉咙里发出一阵惊恐的咕噜声,随后她便觉得自己被从后面捂住了口鼻。

    沈鱼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陆笙不仅心中的恐惧不减,反而又加重了几分,她慌忙护住自己的脖颈。

    陆笙双眉紧蹙,一阵一阵的刺痛消磨着他的神经,他低头看了沈鱼一眼,“你今晚做了什么?”

    陆笙说完便松开了捂着沈鱼口鼻的手,但是在沈鱼将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又重新捂了上去。

    沈鱼不解地看着陆笙,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楼上那两个明显是被人害死的,现在正在找害他们的人呢。”

    江宥辰眉心一拢,接着他双手撑了一下床板,然后从上铺跳了下来,他仔细地看了一眼床单上的两处血影子,然后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样的。”

    江宥辰说完便看向了沈鱼,他突然想起来今晚回来时看到的景象,所有的房门上都画上的那些血红色的叉号,大概就是沈鱼的杰作。

    江宥辰将目光收了回来,“看这些血迹应该是刚死没多久,现在是几点了?”

    沈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又给江宥辰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夜里的十二点半。

    夜里十二点左右都是容易出事情的时候。

    沈鱼伸手将陆笙的手扒了下来,她猛得吸了一口带有腥味的空气,“我怀疑她们在十二点的时候打开门通风了。”

    江宥辰蹙眉,“为什么会这么说?”

    “难道你没有发现房间里非常的潮湿吗?是那种湿冷的感觉,而且这么冷的天你们居然也能睡得着。”

    江宥辰这才发现空气的湿冷程度,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他便发现沈鱼的睫毛已经被热气烘得发湿。

    沈鱼关掉了手电筒,然后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当整个房间都暗下来时,她才发现房门上小拉帘遮挡的那扇窗户外正在一闪一闪地冒着红光。

    那团红光并不像血月的光芒那般诡异,而且给人一种充满温暖的感觉,在这种湿冷的环境中特别想让人打开房门一探究竟。

    “我知道她们开门的原因了,院子里有暖炉,而且‘住店须知’里也说了让我们在12:00-12:15这个时间段里打开窗户通风。”

    沈鱼说完便走到房门前想要拉开小拉帘一探究竟。

    陆笙突然说:“别拉开,难道你忘了吗?门上的拉帘要时刻处于关闭状态,她们有可能不是打开了门通风,而是像你一样想要拉开拉帘一探究竟。”

    沈鱼的手在空中一顿,随后立刻收了回来。

    床单上的血影子也不再蠕动,鲜红的血液反而在逐渐便暗,不再像是新鲜的刚从动脉血管中流出来的鲜血,它正在失去它的生命力,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在逐渐变淡,直到那两只影子不再蠕动。

    陆笙看了一眼床单上的那两只血影子,“她们走了。”

    沈鱼松了一口气,她今晚虽然做了一些小手脚,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们会找来得这么快,以刚才的情况来看她们大概是知道自己是被别人害死的,毕竟本来今晚要死的是他们,所以她们率先来了三号房间,想试探一下害死她们的是不是这个房间里的人。

    从她们刚才摇摆不定的动作来看,她们也不知道是谁利用规则杀了她们。

    “我也只是试了试,没想到真的成真了呢。”说完,沈鱼便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支金属外壳看起来非常复古的口红。

    陆笙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沈鱼如实道:“吃饭后我偷偷去了北屋。”

    【六个小时前】

    沈鱼佯装要上厕所暂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在院子里四下看了看,四处都看不到阿川的影子,也不知道阿川是不是已经回了房间,整间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沈鱼伸手从房门上沾了一点红色的痕迹,在指尖捻开之后又凑到鼻尖闻了闻,这是一种非常馥郁的香味,质地略微像是膏状,带有一点黏性,非常像女性涂在嘴唇上的口红。

    沈鱼曾经在副本的最开始观察过所有的女性玩家,她们都没有涂口红的习惯,那么口红的来源就只有一处地方了。

    沈鱼抬头看了一眼北楼的门口,透明的玻璃门后映出被漆黑色浓雾笼罩住的东西,影影绰绰的让人看不清楚。

    这个时间太阳都已经落山了,因为下午那场小雪的缘故天光比正常落日还暗了不少,所有住人的房间都拉起了电灯,唯有北屋里依旧是一片漆黑,漆黑到像是废旧的房子。

    沈鱼定了定神,然后抬步往北屋走去,她伸手拉开了玻璃门,轻声道:“阿川?你在吗?我们的房间里似乎出了点小问题,上下床的螺丝松了,感觉有些危险,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扳手之类的东西,我可以自己拧紧的。”

    沈鱼在门口的位置等了片刻,确定里面没有回应之后才大着胆子放房间内走。

    北屋走上台阶拉开玻璃门之后是一处与客厅有一墙之隔的阳台,西侧是一扇通往朝阳次卧的木门。

    沈鱼将玻璃门开到最大,以方便一会有什么突发事件,她好及时的逃跑。

    阳台就是一个小型的青年旅社前台,一张普通的双洞课桌,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破旧本子。

    沈鱼先是往客厅内看了一眼,大体记住了其中的摆设,然后便往最近的次卧走去。

    沈鱼小心翼翼地越过课桌,然后来到了次卧门前,她伸手敲了敲房门,把最开始的说辞都重新搬了出来。

    沈鱼耐心在房门前等了片刻,随后试探地伸出手去开门,她的手指握上把手,然后轻轻地转动到底,房门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打开,依旧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

    沈鱼松了手,她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打开了系统商店想着买一把/万/能/钥/匙/来打开这扇门,但是当她发现自己的级别并没有达到购买万/能/钥/匙的要求,她立刻放弃了进入次卧的想法。

    毕竟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前途必定光明一片。

    沈鱼重新回到了北屋的门口,她站在客厅门前然后试探地伸出手推了推房门。

    吱呀。

    通往客厅的门轻而易举地被推开,内部的陈设并没有因为房门的打开而变得清晰,依旧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沈鱼还闻到了遍布其中的腐旧的尘土味。

    沈鱼率先往客厅内迈出了第一步,黑暗瞬间在她的眼前褪色。

    沈鱼逐渐看到了客厅内的陈设,她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光影,觉得这应该不是房间内的变化,而是因为她的天赋的原因,她的天赋是一只短毛小白猫,所以她也短暂地拥有了猫的夜视能力。

    客厅内的陈设非常的少,反而垃圾很多,满地都是昏沉和各种吃剩的食品包装袋,而且装修十分的原始,几乎是一个非常简陋的毛坯房,房顶上还能看到稻草和房梁,以及随处可见的蜘蛛网。

    客厅的北侧安装了一面博古架,后面则是餐厅,两侧通往看不清的卧室。

    但是,客厅的西侧则摆放了一张收拾得十分整齐的梳妆桌,圆形的大化妆镜坐落在桌面上,上面摆满了零零碎碎的化妆品和护肤品。

    沈鱼见状绕过地上的包装袋和垃圾往化妆桌处走去,当即将要与镜子里的自己所对视的时候,她立刻垂下了双眸,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桌面上的化妆品中。

    终于在一堆化妆品之中沈鱼找到了一个非常复古的铁皮制的口红,她伸手拿起口红,却意外地扫到了镜面的下方。

    沈鱼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她现在的位置处于桌子与凳子之间,而镜子之中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就坐在她身后的凳子上。

    女人见沈鱼的手指放到了铁皮口红上,她也伸出手握住了那只铁皮口红。

    沈鱼在镜子里看到的便是她拿着口红的上端,而那只属于女人的素白又纤细的手正拿着口红的下端。

    沈鱼顿时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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