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秋天。

    秋老虎刚刚过去,北京的天气凉爽的已经达到了微微寒冷的临界点。

    “我要这些东西,麻烦结一下帐。”单从声音都可以听出女孩的可爱和小巧玲珑。

    收银员的鸭舌帽压的很低,这个柜台被放在离门口最远的位置,虽然现在正是晚高峰的时段,但是超市的生意还没有红火起来。

    收银员抬起头,眼睛只看到柜台上满满堆着的一堆零食和各种饮料,唯独没看见人。

    摸摸毛毛扎扎的胡子。收银员小哥又抽一口嘴里的烟,疑惑的站起身,才看到下巴顶在柜台上的,小姑娘。

    女孩的脸蛋圆圆,眼睛炯炯有神。收银员一边把东西拨拉到红外线扫描器前,一个一个扫描各种零食,上面的条形码,一边又用眼睛瞟一眼,嘴里轻哼的歌趴在柜台上踢地板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年龄很小,但从眼睛都炯炯有神里,感觉像在看一个大孩子。

    但最主要的是还是女孩非常可爱,按照老人的话说就是特别亲,收银员出现极少数的情况,他由自主的仔细看两眼,虽然人到中年还没结婚,但他不是什么油腻大叔,从外表上也能看出来。非常消瘦,有些邋遢,但衣服还是很整洁的,目光沉稳,跟那些油腻大叔一点边都搭不上。

    “好了,158。结下帐”一句废话,也没有收银员把东西三下五除二装好袋子一推。坐下,又等着小女孩把钱递过来。

    “诶,别坐下,我个子小,你接下钱。”

    女孩的个子属实不是特别高,收银员目光一斜,并没有露出不情愿的样子,再次吐出一口烟圈,站起身接过钱,还是能看出他有些不太想干活,对于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要是其他收银员肯定会把钱和双手递过去,并且接上一句慢走。收银员销售的身影动两下,随手从抽屉里抽出几张钞票,眼睛再斜一下,就已经把钱数好。四指不知怎么抽动,钱和账单就已经被卷成一个小卷扔过柜台。

    “谢谢!”收银员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女孩的不满,女孩天真笑一下,那笑容是水滴石穿中的最后一滴水,收银员的嘴角居然不自觉的咧一下。

    女孩有些消瘦的背影,提着一大袋东西晃悠悠,转身费力的推开厚重的门帘,走出超市,男收银员在后面用手摸摸嘴角,自己已经连着一个月都没笑过,平时同事都觉得自己就好像压根不存在一样,只有经历开会的时候才能看见,或者注意到自己。刚才怎么那个女孩一笑,自己居然也跟着笑一下?

    夏弥小腿很光滑,落叶划在上面,感觉非常舒服。

    青色的石板上,女孩慢慢的走过,北京火车站古旧的大门虽然也是用空心的铁棍为主体,在改革开放的年代,这个已经属于是最新型的建筑。但是上了年岁的东西不免都会透露出古老的感觉。

    那些空心的铁棍从北京的火车第一次从这个大门后出发,那个时候,北京火车站后面还没有电梯和广阔的大厅,肯德基还没有搬到火车站里面,后面只有平坦的空地还有通往铁轨的狭长楼梯。直到火车站周围的杂货铺撤掉,变为超市理发店,石板从白色换成了灰青色,他们每天都见证着一批又一批的人形色色的中国人从火车中走出。每一个抛弃火车,改坐动车和飞机的人他都记得。他见证了这个城市发展的过程。

    当然也包括在外漂泊的龙类,回家的时间点。

    地铁里轨道中的风声和地铁运作的声音不断从窗户外面轻微传来,微微震动。

    人们都在低头看着手机,有两个老干部模样的人,正在看报纸,其中几人时不时的偶尔抬头看一眼。

    地铁里的主体颜色是灰色,也没有什么彩色的东西,包括女孩的身上。夏弥米黄色的长裙和地铁白了色蓝色的椅子栏杆融为一体,仿佛成了这个灰色城市的一部分。

    每当人们抬头都能看到角落里女孩微微一笑,那个笑容不知道是对谁笑的,但看到那张天真,而且美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笑脸时。连绷着脸的律师都会微微笑一下。

    夏弥其实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博物馆里挂着的蒙娜丽莎。

    这原本是夏弥练习如何像人类一样对其他人笑,久而久之夏弥突然发现自己笑着的时候似乎很好看。

    每当笑起来,夏弥也会不自觉的想起一个人,那个身上带着奥丁的烙印的男孩。从行为模式上,耶梦加德都能看出他很喜欢自己,但是当自己对他笑的时候,他是少有的,不会对自己笑的人,也不能说是少有,可以说是唯一一个。

    自己一句话都没说,突然就走了,他如果到自己班找不到自己,可能会有些着急吧?不,那是不可能,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就算真的发现自己不在,也许他只是想着抓紧时间多清闲一会。

    耶梦加德从他的眼神里都能看出来,他曾经经历过的大风大浪。那种眼神容不下半点杂质,只有唯一的一个目标,把其他所有目标无关的东西都排斥在外。即使是自己装出来的这样唯一一个可以让他感觉向往的女孩。

    至少耶梦加德是这么认为的,根据自己对人类行为的观察,这样可能是叫做暗恋,但是为什么他暗恋的女孩随时都可以被他搂在怀里,但是他仍然冷冰冰对着女孩绷着脸的,想来在他眼中那个女孩和其他人一样,对于他来说是陌生人甚至是绊脚石。

    “这个人好奇怪啊。”夏弥自言自语。

    走出地铁站,夏弥小脚轻点着,只用前脚掌走路,慢慢从街上的石板一直点进一个老旧的小区。

    小区不能说环境有多差,但是从建筑风格上来看,虽然明显是经常打扫,但是也能看得出这栋建筑已经很有年头了。明显就是给党员退休,老干部住的屋子,再或者就是大西北,大东北的开发城市,本来指望是往里面住人,没想到人两下全跑了,现在那些地方也是这种屋子,透露着古老的年代感。

    路灯昏黄,楼道的灯更加昏暗。死神提一提,手中掂着一大袋零食,侧着身子。给刚刚从楼上下来的老奶奶让路,老奶奶抬头看清楚是谁,微笑着对着死神点头,死神精致的小脸笑得更加灿烂。

    钥匙上面没有锈迹,但锁上面的锈一点也不少,嘎吱一阵响动,房门被推开,墙角的灰尘被掀得震天荡地,只有屋中间和床上柜子上没有灰。

    当然,经常用的东西才会没有灰,即使不经常住的地方,那也是少有时候来住会用的东西才会没有灰尘。

    床和柜子就是这间房子里仅有会被使用的东西,因为除了这两件东西以外,再没有第三件家具。

    并没有死神像男孩所描述的那样,自己的家里有痴呆的哥哥,还有爸爸妈妈。沙发很潮流,但是上面打着补丁,墙皮也有几个地方掉几块,那是哥哥生气的时候造成的。

    其实这里并没有沙发,墙皮都全都白净净的,甚至看不出来上面被人摸过。

    “哇哦,有人在烧茄子。”死神白皙的小鼻子抽两下,嗅着空气中的气味,闻两**验一下所谓的烟火气,起身把门关上。

    屋子里没有烟火气,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灶台,烟火气不一定要要有灶台,但是如果没有灶台就一定没有烟火气。

    没有灶台说明这个地方不需要天天煮饭,有两种地方不需要天天煮饭,一种是不住人的地方,另一种是住的人很少,不需要在屋里煮饭的地方。

    装满零食和各种饮料的大袋子被死神扔在桌子上,白皙藕臂伸展,从外面工作回来的人会首先把身上沾满灰尘和疲惫的大衣脱下挂在墙上,而死神回到家里的时候,或者这个他认为是私人空间的地方,才会真正披上他的黑袍。

    耶梦加德的眼神中透露着寒光,骨肉匀称的大腿在床单上蹭两下,伸手把床角摆放着,表情特别认真的小熊抓过来放在怀里,紧紧搂一搂,再拿在手中端详一会,小熊没有被死神的眼神杀死,因为那只是一只布袋熊,金黄色的。

    带着黄色光晕的老灯泡等死一阵闪动,然后彻底不干了。

    他当然没有死,他不干活,只是因为他没电,而且不只是他没电,整个小区都没电,这个老小区经常会跳闸,这也是每一个老小区的通病,毕竟已经兢兢业业从毛主席去世之后不久就开始干活的灯丝撑到现在,没有像同一时间上台的核反应堆或者电缆一类的东西被扔在垃圾场里,已经能够彰显出他的幸运。

    死神眼神中凛冽的杀意转瞬即逝,细嫩的肌肤颤抖。死神一个箭步跳起来,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袋子,扯开大门就跑下楼。三步并做两步,跳到单元楼门口昏黄的路灯下才停下来。

    路灯没有不干活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个老小区里的路灯连着的线是马路上的路灯线,不是小区自己接的。

    死神眼神中透露的心有余悸已经说明了一切。

    死神扶着电线杆,两腿站的很稳,心脏的跳动速率确实硬生生提高了一个百分点。

    死神,再看一眼单元门口,看着敞开的大门,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背过身快步离开,离那个充满孤独感的黑洞,远远的。

    夏弥原本就是从地铁里面出来的,这个格外漂亮的小姑娘已经被售票的阿姨记住。

    看到拍打窗户想要过去的小女孩,阿姨先是一愣,马上就打开窗户,按动闸口同时轻手捏过夏弥手中的零钱。

    “闺女大晚上的,这是去哪?你刚才不是刚坐地铁过来吗?”阿姨眼中透露着担心,还有疑惑。

    “我刚刚来给同学送个东西,我现在回家!”死神又露出她那模仿了几千遍的笑容。

    “路上小心点啊,大晚上的,你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一个人在外面走着多不安全,你家长也不管啊。”

    “嗯,知道了,谢谢阿姨。”夏弥小虎牙亮晶晶的。

    阿姨笑笑,身子缩回去,继续在桌子上的账本一类的文件上面翻来翻去,嘴角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微笑。

    镰鼬骨质的翅膀微微煽动暗金色的纹路在上面蔓延,那是他们骨骼的颜色,还有他们眼睛发出的淡淡金光也为翅膀印上一层金色。

    当然,只有视力特别好的,也就是龙类才能看到。

    镰鼬突然发出巨大的骚动,原本被公镰鼬们围着的一只母镰鼬九个脑袋一阵晃动,翅膀嘎嘎乱响,挪着身子引推到一边。被镰鼬们占据着的地铁隧道,眨眼间被空出一条两人多宽的小路。

    如果墨缘站在这里的话,她会眼尖的发现,墙壁上贴着的那张广告,上面的日期已然是18年前。

    这当然不会说明时空穿越,地球的引力达不到,也没有其他什么额外的因素能让一个地铁里面出现时空裂缝。这说明的是,这条隧道已经有整整18年,没有第二条广告被贴在上面。

    至于镰鼬发出的异动,他们每一个都摆出朝圣的姿态,他们匍匐在地上,骨骼不再发出任何一点响动,原先还微微有些骚动的准备睡觉,现在居然是一副朝圣的模样,等待着神在他们中间的路上走过。

    没有人看见,因为看见过的人都死了。夏弥对着售票员阿姨露出最后一抹微笑,眼神终于完全移动到地铁幽深的隧道口时,已然从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了目光煞气腾腾的女王。

    镰鼬小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他们的王从面前走过。

    夏弥鼻尖扬的很高,目光从杀气腾腾变成亲昵。

    女孩细嫩的小手在凹凸不平,盔甲一般厚重的面骨上缓缓划过。

    “姐姐?姐姐!姐姐回来啦?”龙的瞳孔猛然睁开,金色火焰一闪而逝,兴奋的目光转向面前的女孩,总感觉女孩好像长高了一些。

    “姐姐,姐姐陪我玩?”龙发出他本不该发出的声音,他本该在王座上对着下面的臣民们咆哮,现在却像是一只小狗正在寻求主人的逗弄。

    能意识到这点的人不多,作为对力量绝对掌控的君主。从女孩进入地铁站的时候,龙就应该竖起自己的翅膀,因为他从诸多的异动中发现了自己不熟悉的那一个。可是他知道女孩的小手在他的脸上缓缓划过,轻轻把他摇醒,向姐姐温柔的叫弟弟起床一样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

    “嘘——”夏弥小虎牙微微上扬,做出禁声的姿势。

    龙显然不明所以,但他居然听话的嘴巴立刻紧闭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最后停在女孩精致的小脸上,瞳孔中微微带着紧张。除此之外的不是警惕,而是期待?

    “来先吃点东西?”夏弥把袋子扔在龙的嘴边。

    龙很开心,使劲点点头,翅膀肩上匕首一般突出的骨骼闪动两下带子已经被完全打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装好的各种饮料和薯片。

    “姐姐和你讲两个故事,好不好?”

    “好,好啊!”龙说道他觉得自己知道姐姐为什么要让自己不要说话了。

    夏弥轻轻微笑着把自己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变成一个又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向着芬里厄轻轻叙述。

    少女和龙的对话,却搭配着姐姐哄弟弟睡觉时讲童话故事,细嫩而又迷幻的声音。这个画面看着特别诡异,尤其是加上镰鼬们虽然听不懂,但是亮晶晶的小眼睛。

    “你他妈又来干什么?”路明非眼睛里的怒火喷洒在路明泽的脸上。

    “嘿,哥哥那么生气干什么?看你跑步这么累,小弟我来给你送水啊”路明泽贱兮兮的继续笑,挥舞着手里的脉动。

    “你每次来不能先提个醒?我都差点被你弄的跌死。”

    路明非的脸上凹青了一大块,嘴角还流着血,不止他嘴角上有血,前面两米远的一个地上也有血。

    学校里没有举办运动会,不过正是课间操的时间。

    路明非原本在队伍的第二排跑的好好的,谁知道路明泽忽然间让时间停止,路明非先是撞在前面同学身上,被人家脚一绊,踉跄跌出去好几米远,嘴巴狠狠磕在操场塑胶跑道外围的水泥地上。

    “我天天跑操,也没见你来送过一回啊,你这是死心塌地的过来坑我的是吧?”路明非满头是汗,样子十分狼狈,对着路明泽继续大吼。

    “没有啦,哥哥,我是今天突然想起来的,谁知道你是在第二排跑步,我还以为第一排的那个家伙是你呢。”路明泽脸不红心不跳,一边把手里的饮料往路明非手里塞,一边继续贱兮兮的编理由。

    这个理由傻子听了都知道是纯粹找出来坑人的。

    “我不地狱拍那个矮子高一个头。你天天时不时的过来烦我,你还认不出来……”路明非话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因为他知道继续和这个奇葩争论下去,没意思,这货还会找出来新的理由,继续糊弄。

    最近,路明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是他发神经了还是自己最近生活不顺,连带着魔鬼都开始坑自己。

    先是在放学后训练的时候,墨缘让路明非自己进厨房倒水。路明泽莫名其妙冒出来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暖瓶被撞倒磕在桌子上抨击一声爆开,路明非胳膊被烫出来好大一块红肿。紧接着第二回就是在考试的时候,路明非以为时间暂停了,看见坐在桌子上晃腿的路明泽,把笔拍在桌子上,监考老师连带着同一个考场的39个学生齐刷刷把头扭过来看他,路明非才知道时间压根没暂停,只不过其他人看不到路明泽。最后的结果是,路明非袖子口里藏着的小抄被过来查看情况的监考老师一把拽出来,考试记了个零蛋。

    “卧槽,你他妈说闲话,你就不能找别人去说你非要来找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勤的来找我。”路明非继续大吼,因为怒气没地方释放,只能狠狠的用脚跺着地。

    路明泽自从自己认识墨缘姐之后,时不时的就过来找自己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刚开始前两回他还认真的和路明非解释自己来干什么,后两回就是直接揪着他的领子跟他说黑王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一类的,和墨缘讲的龙族历史都能对上,但路明非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好在他每回来都会给路明非带点好处,有时候是零食饮料,也有时候是路明非突然发现口袋里多了200块钱。

    “哥哥,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可是我最亲的人,我也是你最亲的人,你闲话当然优先来找你啦。”路明泽继续不依不饶。

    路明非没接下一句,对于一个整天烂话连篇的人来说,自然不太可能。路明非盘腿坐下,抱着胳膊,眼睛盯着正前方。那不是路明泽的方向。

    “哥哥,怎么不和我说话了?”路鸣泽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把头探过来,在路明非眼前来回晃。

    “我在等着你说话。”路明非也不准备跟这个奇葩继续废话,只指望他跟自己说完那些各种闲事,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赶紧走。

    “你就不喜欢听我说话吗?不要摆出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况且我也没什么值得你怨天尤人的,你说你天天这样长大了,就和楚子航一样,只不过他是因为仇恨导致的帅气,你是因为怨天尤人导致的傻气。”路明泽说道“哥哥,你要学会改变呀,改变可不是那条龙教的那些僵硬的格斗技巧,我说的改变是指你面对朋友,面对家人,面对整个世界都要改变,这样比那条龙教的如何杀其他龙的办法更有效,毕竟跟你有仇没仇,反正是你目标的怪物们全死了,但你却变成了一个不讨人喜欢的面瘫,那样你只会更加的不开心。然后你不开心就会导致你继续面瘫,而且那个时候你会什么事都没得干,你继续面瘫,就会像被夺了王位的狮子一样,整天除了吃刺猬以外,就是睡觉。”

    “我觉得没有你,我肯定不会面瘫”路明非没好气的话打断了路明泽的长篇大论。

    “不要这样嘛,哥哥,你就不想想听我今天准备说什么吗?”

    路明非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心知这家伙居然比喻这么久都还没开始说,他准备说的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因为自己不高兴。

    “哎呀,那我的好老弟,你今天准备说些什么?”路明非脸变得比四川变脸还快。

    路明泽依然没有显出疑惑或者惊讶的表情,笑嘻嘻的伏在路明非耳朵旁边,路明非强撑着让自己对这个贱兮兮的家伙笑一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家伙不继续和自己扯闲话。

    “我是要来告诉你有意思的事就要发生了,或者说整个有意思的旅行就要开始啦!”路明泽的眼睛里面都写着期待。映射在路明非脸上,被路明非这摊死水变成了痛苦。

    路明非只在心里大吼,我去,你觉得有趣的事,我不一定觉得有趣,鬼知道是要发生什么了,反正你每回说有事肯定对我没好处。你要真是我亲爱的弟弟,你还会笑的这么灿烂。

    “你也没有发现吗?最近你的恶魔老师好像不是每天都闲哈哈的,在电脑前玩植物大战僵尸了嘞,最近她有好几次都在你面前消失了。”

    路明非钢厂继续怼路明泽的话,听到路明泽紧接着的下一句,心中一愣。

    的确,最近墨缘姐有好几次都没有准时在网吧等着自己和师兄。以前墨缘每天和自己见面时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上植物大战僵尸无尽模式的战况。但现在他却时常有机会不在,还有几回半中间回来,身后都跟着酒德麻衣或者苏恩熙。

    没等路明非疑惑完,路明泽紧接着凑到耳边,就是下一句“哥哥,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旁边守着,如果我哪天不能在你旁边守着,我肯定会和你提醒的,记住,只要1/4条命,我能帮你解决一切。”

    “你给我滚!”路明非大吼。

    “呃呃,怎,怎么了?”准备过去拍两下路明非肩膀的班长被路明非的吼声吓了一跳。

    “路明非!你又是怎么回事?”紧接着便是体育老师的大声尖叫。

    路明非回头一眼就知道,今天绝对是妥妥的社会性死亡。半个操场几乎接近100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狗日的路明泽,不但来的时候没提醒,走的时候也没提醒,无辜的小白兔只能在操场的水泥地上在自己心里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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