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后的空气很好闻,特别是这种乡下的地方,泥土的味道混着青草的气息,感觉身体由内而外地得到升华。要不然御三家的家宅都落在深山里呢,这么极致的享受没点地位是办不到的。

    等我旅行结束之后也在乡下买块地皮修一个小房子好了,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出门遛弯。

    我躺在结界捏的躺椅上,柔和的阳光从树木的间隙中间穿过,落在我的脸上,周围偶尔有几只鸟叫,不远处有我认识的与幸吉存在。

    希望一切顺利。

    胀相是在午后到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睡着了,被机械丸叫醒。睁开眼睛,他们两个‘人’站在光影之间,我看不太真切。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梦还是因为午睡没盖被子,我觉得头有些疼。

    我挣扎着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捏了一把椅子,忍着不适道:“坐。”

    他们没动静,我又按摩了一下眼睛,终于能看清周边的东西。我朝还站在原地的机械丸道:“与幸吉,麻烦你戒备一下。”

    不过是托词罢了,有我的术式戒备,哪里需要他戒备。

    机械丸看了看我,没说话,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机械丸走后,胀相也没坐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遮住了漏在我脸上的阳光,声音稳重:“你就是我弟弟说的王雅次?”

    “百分之一百的本人。”

    我又捏了一个防护结界,然后指向对面的椅子:“不坐着说吗?”

    脚步声响起,胀相在我对面坐下,他长得比我想象得还要周正一些。

    “你有去调查虎杖悠仁吗?”我好奇道。

    “当然。不过,我没从他身上感应到和我相同的血液。”

    “川入,不绢索……”我抬头看向胀相,不确定地看着他:“或许加茂宪伦这个名字你可能更熟悉?”

    “什么?”胀相猛地站起身,脖子处的青筋浮现,蹙着眉问我:“加茂……宪伦?”

    “对。”我低下头捏了一张桌子,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九相图4-6号摆在上面,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加茂宪伦,一百多年前加茂家的咒术师,用一位人类女子与咒灵诞下九个咒胎,并在其中混入了自己的血液,使其成为了特级咒物咒胎九相图。”

    “一个礼拜前,在咒术高专的交流会中,绢索,不,加茂宪伦制造机会偷走了0-2号,然后唤醒了你们三兄弟。”

    我抬头看向胀相,他的脸色阴沉地可怕,等我摆好剩下几个咒胎后,他也黑着脸坐下。

    “加茂宪伦本名绢索,生得术式是只要替换大脑就可以无限生存,所以加茂宪伦也只是他众多身份中一个比较出名的一个而已。”

    “他现在叫川入,也就是那个脑袋上有缝合线的家伙。”

    胀相的肩膀颤了颤,抖着声音开口:“这和虎杖悠仁有什么关系?”

    “他夺走了虎杖悠仁母亲的身体,然后亲自生下了虎杖,也就是说,虎杖悠仁身体里也流着和你一样的血液。”

    “所以虎杖悠仁应该也算是你的弟弟吧?”

    胀相皱着眉答道,很是坚决:“当然。”

    “所以我们合作吧。”我定定看着他,友好道:“你帮我们除掉绢索和那些咒灵,我帮你们……”

    本来是想说,我帮他们获得正大光明和虎杖同行的权力。但我想了想,我做不到这样的事,于是用了更严谨地说法:“我帮你们牵线搭桥,尽可能让你们和虎杖站在一起。”

    “那我的弟弟们,”胀相看向桌上的咒胎,眉头依旧皱着:“为什么我的弟弟们在你手上?”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桌上的咒物,跟他解释为什么:“简单来说就是我发现了绢索他们偷走0-3号,于是偷走了剩下的咒胎,想着没准能用上。”

    “但是,”胀相沉默了几秒,抬头看向我:“为什么你知道那天坏相会去那里?为什么你知道他是坏相?为什么……你知道虎杖悠仁是我弟弟?”

    “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绢索一个人可以永生吗?”我反问道。

    我有些不耐烦,皱起眉说道:“我不喜欢别人问我为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愿意还是不愿意就行。”

    胀相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开口,只又低下头看向了桌子上的咒胎。

    “……”

    话说早了。应该在解释完咒胎的事情再说那句话的。

    我叹了一口气,底气稍稍有些不足:“这是另外的事情,我先说我需要你做什么好了。”

    “一、你尽快去东京高专找夏油杰,然后带着他和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来这里集合,除了夏油杰之外你谁都不能告诉他们要做什么。”

    “二、真人和绢索会在我们准备好之后的某一天来这里,在他们来这里的那天,你要带着五条悟去你们的大本营对付剩下的残党。”

    “然后呢?”胀相抬起头看向我问道。

    “没有了。接下来就是我履行刚刚跟你说的‘义务’。”

    “那我的弟弟们呢?”

    “还给你。不过保险起见,我觉得现在让我保管比较好,毕竟加茂宪伦也和你们留着同样的血液,没准他也能感知到这些咒胎的存在。我给它们加有封印,放在我这里很安全。”

    胀相没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桌上的咒物。

    对我来说,这些是高度危险的咒物,形状也令我有些不适。但对胀相来说,这是他疼爱的弟弟。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开口:“我有一个猜想。”

    “你作为大哥,外貌与普通人无异;坏相作为二哥,也趋近于正常人;但从血涂开始,已经更像是咒灵了。”

    “所以我猜想你们力量的强弱直接决定了你们的外形,而你们力量的强弱也和在母体内时间的长短相关……”

    “所以……”

    我试了好几次,还是说不出口那句话,每次快要发出声音时又立马止住。

    算了。

    我闭上嘴,看向低着头的胀相。

    结界内的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只听得到我浅浅的呼吸声。我不由自主地减缓了呼吸的频率,心脏却跳得很快,仔细地看着对面稍微佝偻着肩膀的胀相,等待他的回应。

    虽然我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坏相和血涂是因为在母体内待的时间太短了,所以力量不够,所以没有完美的人形。但如果他们将剩下的六兄弟‘分食’呢?会不会补足他们的‘月份’?

    这样的话,哪怕夏油杰他们没保下胀相三兄弟,他们也可以和虎杖并肩,或者可以作为一个人类平凡地活下去。

    这么能有这么残忍的念头啊……我是恶魔吗?

    我们眼前的,不是咒胎,而是胀相的弟弟。

    “对不起,我……”我有些后悔,不应该一时冲动说出这个猜想,哑着声音道歉:“对不起,我没有不在乎你弟弟们的感受,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如果冒犯到你们了我很抱歉,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对不起……”

    胀相抱在胸前的右手伸出,止住了我慌乱的解释。

    那只打断我道歉的右手收回,遮住了自己的脸,下一瞬,我听见他低低的啜泣。我感觉他好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他给我的感觉和刚开始完全不同。

    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惊到我了。不止是出色的样貌,还有那股说一不二的气势。我当时想,倘若我有他这样的哥哥,我应当是会横着走的。

    所以也难怪菜菜子姐妹‘横行霸道’吧。毕竟她们的哥哥是夏油杰。

    “为什么……”

    胀相的声音很低,但在静谧的结界内也足以唤回我的神思,我拧着眉看向他,不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咒术师吧?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我讪讪赔笑讨好地说道:“没错,有问题,所以您就当我刚刚在放屁,请您……”

    “不是!”

    胀相突兀地提高了声音打断了我,我瑟缩了一下,乖巧地闭上嘴巴。

    胀相抬起头,移开遮住表情的右手,露出满脸的泪水。我愣在原地,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在我发愣的眼神中毫无顾忌地抽了抽鼻子,哭着开口:“为什么要做到这个程度,为什么这么希望我们能作为人类活着?”

    “因为我很喜欢虎杖,我希望有更多人爱他。”我轻声道。

    “为什么要道歉?”

    “啊?”

    “为什么刚刚要道歉?”

    “哦,你说刚刚啊,”我歪着脑袋,有些不解:“不应该道歉吗?”

    我坐直了身子,诚恳道:“真的很对不去,冒犯您和您的家人,我愿意尽可能地弥补我的过错,请您原谅我的冒失。”

    “为什么……要将我们变成人类?”

    “我们兄弟,是诅咒。”

    我抬起头思索着道:“如果是你们的话,我觉得你们就用现在的身体也没关系,反正你们的灵魂和其他诅咒不同。”

    “其次,”我有些不太确定,犹豫道:“虽然用现在的身体是没什么啦,但……”

    我看向胀相,认真道:“我觉得你们三兄弟都有人类的□□之后会有更璀璨的未来。”

    “譬如,你们可以一起去咖啡厅喝下午茶,可以一起去听音乐会,我觉得坏相还蛮适合演奏西洋乐器的,至于血涂,”我歪着脑袋道:“他应该很喜欢春游吧?他给我的感觉好像顽皮的学生。”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举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你看,我这只手其实是假肢来着,这个障眼法很高级,可以欺骗别人的视觉和触觉,只不过我不知道在你们身上能不能行得通,因为这个完成的条件对使用者本人的术式有要求,但我会尽力……”

    “为什么要尽力?”胀相的眼睛已经不再流泪,他用他红红的眼圈看向我,继续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有璀璨的人生?”

    我终于懂了坏相在八十八桥问我的那句“你呢?”

    刚刚的压抑荡然无存,我轻轻笑起来,抬起头看向胀相,轻声道:“因为你们是人类。”

    “所以值得拥有璀璨的人生。”

    “但请不要感激我,我没有一定要你们成为人类。”

    我翻身躺在椅子上,看着结界外的森林,淡淡道:“对我而言,我不在乎你们兄弟的未来,我只是随便提个建议而已。还是刚刚那句话,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否’。”

    其实我希望他们选择成为人类,但也接受他们作为诅咒活下去。无论是哪条道路,我都希望他们能自己选择,所以做出选择之后带来的后果我也不会承担……

    最多看在虎杖的面子上尽可能地帮忙罢了。

    ……

    ……

    “他哭了。”

    机械丸看着胀相离开的背影说道。

    他转过头看向我,我感觉到了背后与幸吉的探究。

    我摊开双手转身离开:“别看我,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森林里的虫子有些多罢了。”

    ……

    ……

    “所以,虎杖和钉崎在收到信号之前都要乖乖地待在结界里不准出来,等收到信号之后才可以支援机械丸。”

    “而且,”我用指尖敲了敲桌子,认真道:“这里没有能用反转术式治疗你们的人,也没有可以给你们做应急处理的辅助监督,这里完成之后你们可能也需要立刻赶往下一个战场支援,所以你们尽可能地保留一些体力和咒力,只要能牵制住真人就行。”

    “明白了吗?”

    虎杖朝我连连点头,脑袋一上一下有趣的很:“明白!”

    坐在他旁边的钉崎托着脑袋应道:“知道了。”

    “这是藏匿身形和气息的咒符,你们随身携带。结界内可以使用手机通讯,也可以通过结界内部的通道传递信息,其余一切你们随意。”

    “不过,”我想了想,改口道:“最好还是不要用手机,我的结界更保险。”

    钉崎皱着眉问道:“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我将咒符放在她面前,撇了一眼夏油杰,然后意有所指地说道:“我在这上面吃过亏,所以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伏黑呢?那家伙怎么不来。”钉崎又追问道。

    “他跟五条悟去敌人的大本营了。”

    虎杖看了看夏油杰,又看向我,好奇道:“有五条老师在的话应该不用我们去支援吧?五条老师不是超强的吗?”

    我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袋,愤愤道:“就你聪明,听我的安排不就得了?”

    他摸了摸脑袋,讪讪地笑了一下。

    我翻了个白眼,坐回椅子上,有些气急。不然呢,让虎杖他们三个人拼尽全力祓除真人吗?那真人还怎么升级,夏油杰还怎么吸收它?

    “好了,”我拍拍手,朝他们道:“学生离开,接下来是大人的会议,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过偷听也没关系,反正你们什么都听不到。”

    等学生走后,夏油杰托着腮看向我,带着笑意的声音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你先告诉我胀相跟你说了什么。”

    “你让他做的那两件事,他和悠仁的关系,涩谷的计划,大本营的位置以及部分同伴的术式。”

    夏油杰看向我,淡淡道:“明面上,我带着悠仁和野蔷薇出国执行任务了,惠托付给了悟,大本营的位置也按照你的要求还没告诉悟。”

    “但是我很好奇。你做事向来很谨慎没错,但也没必要在知道大本营的具体位置之后还如此谨慎。是不相信我和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不得不的原因?”

    “你特地拐一道弯是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故事的结尾。”我平静地看向夏油杰,坦然道:“我看到的片段到这里就结束了,未来的事情我都不会知道。”

    “而在这里失败……”

    我无法想象自己的失败,所以也无法说出口。

    如果失败的话,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呢?我不敢想象。

    我闭上眼睛,将自己翻滚的情绪咽下,低垂着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轻声道:“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叫绢索的诅咒师,他可能比天元活得还要久,反正他们曾经认识。”

    “他至少有三种生得术式。”

    “一、他本人的术式。他可以通过替换大脑而延续寿命,所以他也是活化石。”

    “二、寄居肉/体的术式,替换大脑之后,他可以用寄居肉/体的术式,在里樱高中案件的那段时间里他寄居肉/体的术式是瞬移。”

    “06年我去薨星宫那次天元告诉我他还在找通灵术式。16年末17年初开始流行的‘睡美人’诅咒就是他的杰作,那些人像虎杖一向吞下了咒物。而这些咒物是他千年来一直收集的诅咒师或者咒术师的灵魂凝聚物。”

    “我不知道他得到的通灵术式究竟是怎样的,也不知道他如何唤醒这些诅咒,但从诅咒分散的情况来看,他应当有办法一同唤醒他们。”

    “也有觉醒者……”

    我沉默了一瞬,哑着声音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总之他一瞬间就唤醒了这些受肉/体,同时也唤醒了一些原本就有潜力成为咒术师的非术师。”

    夏油杰没说话,我抬起头看向他,他的脸色很平静,眉头却微微皱起。

    我也没说话,等待他开口。

    良久,他皱着眉头看向我:“所以要让他来不及,或觉得没必要唤醒这些诅咒。”

    我点点头道:“没错。”

    “那他的第三种术式是什么?”

    “是虎杖母亲的术式,”我凄凄笑道:“他夺走了虎杖母亲的□□,还夺走虎杖母亲的术式。”

    “不过,”我摇摇头,有些不太确定:“我不敢肯定,但我感觉好像是【反重力术式】,但他的反转术式技能锤炼得很厉害,几乎是将这个术式变成了【重力术式】。”

    “还有,”我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夏油杰,声音里多了几分凝重:“他的领域没有边界,是开放的,是无限的。”

    夏油杰的眉头又拧成一团,片刻后他又想到什么似的松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看向我:“所以你要做先锋,我来偷袭或者支援。”

    “没错。”我看着他嘴角的笑呆呆地点头。

    他又笑了几声,声音有些轻快,眼睛也弯起来。

    他在笑,可我莫名觉得有些不适。

    这个笑是什么呢?我感觉他好像有一点不太高兴。

    我还没想明白,那股怪异又荡然无存,他周遭的空气骤然转变。夏油杰支起手臂懒散地靠在桌子上,手托着脑袋,懒洋洋地看向我:“你还知道我什么秘密?”

    “啊?”

    他笑眯眯地看向我:“你刚刚那么说是为了让虎杖帮助那个叫真人的咒灵升级吧?”

    “被我吸收的咒灵无法再进化。听七海说,那只咒灵的学习能力很强,所以战斗时间越长它提升的速度就会越快。”

    “其实这一点也不是什么不可以公开的秘密,但我也没特意向别人解释,直到现在也没人问过我这件事。”

    “可是你知道。”

    “……”

    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我有些堵得慌,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无声地控诉他脑袋转得这么快干嘛?

    我没好气道:“我还知道你爱吃代餐。”

    “啊?代餐?”夏油杰脸上满是疑惑,指了指自己看向我,又重复了一遍:“我?代餐?”

    “怎么可能,”他无语道:“我从来都没吃过那种东西,你从哪里听说的?”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手臂支在桌上撑住脑袋,懒洋洋道:“对啊,所以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不过,夏油,”我收起了自己的玩笑,极其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睛:“你真的要吸收真人吗?”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他也收起笑,看着我坦然道:“在里樱高中那件事之后我就想过,如果我将那只咒灵吸收会怎样。”

    “将普通人变成咒灵或者咒术师,那也就意味着可以很轻松地除掉咒灵,并且还可以让更多的人学会使用咒力。”

    “社会的车轮即将加速前进,人类会得到迅速进化。”

    没错。但这个力量在夏油杰手上,是福也是祸,凡是都不会单纯地只有好处,一定会有一些我们无法想象的坏处,只不过得到这股力量时的我们看不见。

    我闭上眼睛,努力压抑自己的颤抖,尽量平稳地开口道:“天内被放走后,天元得到了进化。但比起人类,她更像是咒灵,于是她一直待在自己的薨星宫的结界内保持自己的理智。”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一点,但想来也不会有很多人知道。”

    我睁开眼睛看向夏油杰,平静道:“咒术师也可以变成咒灵,没准你会被剥夺正常死亡的权力,然后一起关在天元的结界内,不老不死,一直为人类耕耘。”

    “你将看不到真实的世界,你能看到的永远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

    “或许,”我扯起一个凄惨的笑:“还有很多我想不到的情况发生,反正,从今天起,我能看到的风景将与你们相同。”

    “夏油,”

    我看向平静的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很友好。

    我说:“夏油,这不是试卷,我没有设想你的答案,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所以……”

    我撑不住自己的牵强的笑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悲伤,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我腿上。

    “夏油,对不起。但是我当年真的,真的没有想给你出试卷。”

    我是真的打算只要他不杀掉父母就跟他一起,他做什么我都跟着,可是我太蠢了,所以把事情搞砸了。而且我的性格如此恶劣,这么多年了都不肯低头道歉。

    哪怕知道自己的错了也不肯放下自己的倔强。

    “夏油,我只希望你能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

    ……

    “我知道。”

    夏油杰平静道:“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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