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竹郅由人扶着到一旁去休息。

    没想到这美人看着纤弱,实则劲还挺大。

    他这脚疼得半天都没缓过劲。

    等竹郅稍微缓过劲,身边围着三个雷打不动的侍从,手足无措着,又不能上手替竹郅揉脚。

    竹郅看见他们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看我做什么,还不快给我去找那个疯女人!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他发誓一定要报这一脚之仇。

    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围着竹郅,生怕他出什么事,对于姜素素多有疏忽。等想去找时,哪还有她的影子。

    若是全城搜索,恐怕还要更长时间。

    听侍卫禀告完,竹郅懂了。意思就是还要他等。

    他现在每疼一分,都恨不能杀了那女人!

    竹郅:“不管用尽什么办法,都要把那女人带到我面前。”

    侍卫领命出去,先以周府为圆心一步步扩大搜索范围。

    忽地,他似想到什么,整个人邪魅笑了笑,说话状态都不同了。

    “把周知给我带过来。”

    没一会,醉醺醺的周知由两个侍卫架过来,身后还跟着满脸担忧的林乔尔及几个丫鬟。

    竹郅走到周知面前,周知满面红光,浓重酒味扑鼻。

    他拍了拍周知的双颊。

    周知怒喝:“大胆!敢拍我的脸,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乔尔吓得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

    竹郅打了周知两耳光,“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

    两耳光把周知打激灵了,他虽然不十分清楚发生什么事,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受欺负,便忽地奋起反抗,居然挣脱了侍卫的桎梏,然后恶狠狠扑向竹郅。

    林乔尔吓得不敢再看,拿帕子挡住自己的脸。

    竹郅虽反应晚些,到底是往旁边一闪,周知扑了个空,接着因为惯性力扑倒在地上。

    竹郅一脚踩上去,痛得周知直哆嗦唇。

    这个蠢货,不知从哪听来他在扬州的消息,非死乞白赖差人邀他过府一叙。也不想想他们之间有什么可叙的。

    要不是他说会献上绝色美人,他真不稀得跑这一趟。

    如今美人倒是没看着,莫名其妙还被踩了一脚。

    竹郅是越想越气,第二脚踩过去,落在相同位置反复摩搓。

    周知鬼哭狼嚎着,只觉得肋骨要断了,一时间哭爹喊娘,什么有用喊什么。

    林乔尔看不过去,扑腾到竹郅身边,抓着他的裤腿,痛哭求饶。

    “贵人,我夫君他喝多了,求您饶了他吧。”

    他虽不知竹郅的来历,可就凭周知那么看中他,他深知竹郅是冲撞不起的,只能不断求饶,甚至给竹郅磕起头来。

    竹郅不为所动,冷冰冰道:“我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惜只会怜惜美人。”

    对于林乔尔这副丑陋面孔,他是看在她是周夫人,才给她三分薄面,允许她在自己眼前晃悠。

    女人哭叫声听得竹郅厌烦,他一脚踹过去,“你给我起开!”

    林乔尔扑倒在地,仍旧哭哭啼啼的。

    竹郅越发烦躁,来回踱步,甚至提了侍卫的刀。

    他对林乔尔威胁恐吓道:“你再吵,信不信我把你头割下来!”

    她信,她当然信。

    林乔尔不敢再放声大哭,只敢小心翼翼啜泣。

    找不到人还惹了这晦气事。竹郅忍不住狠狠踢了周知几脚。周知跟坨烂泥一样,只知道哎哟哎哟叫唤。

    被踢得狠了,竟还放声大哭起来。

    竹郅强硬扳起他的脑袋,把几分钟前威胁林乔尔的话又与他说了一遍。

    周知打了个酒嗝,忽地叫起林乔尔的名字,“乔尔,乔尔,你在哪?我疼我好疼啊!”

    林乔尔哭得更厉害,她很心疼。

    眼见着竹郅烦不胜烦,要再补上一脚。

    林乔尔及时道:“贵人,我知道你要找的美人在哪。”

    竹郅管住自己的脚,接着迈向林乔尔,提起她的衣领子,近距离丑陋不堪的面容还是让他撇了撇嘴,只看一眼便又松开她。

    “你真知道?”

    “知道。”林乔尔点点头,声音虽轻颤还算是肯定。

    竹郅:“你若是骗我,我就杀了他!哦不,是杀了你们两个人!让你们在阴间能继续做夫妻。”

    林乔尔缩了缩脖颈。

    她知道竹郅绝不是在吓她。

    所以在出周府之前步伐还有些许犹豫,出周府后便健步如飞。

    她只想赶快送走恶煞。

    竹郅看着牌匾上的“姜府”两个字微微眯起眼。

    他问:“确定是这儿?”

    林乔尔:“确定。”

    人是由她领着去的,她还能不确定吗?

    不过这话是不能由她说的。

    林乔尔:“贵人,你看……”

    竹郅:“等我确认你再走。”

    他不傻,不会容许女人骗得他团团转。所以两个女人中势必要有一人承担他全部的怒火。

    竹郅下巴抬了抬,有侍卫上前敲门,敲了几下后返回。

    侍卫:“没人。”

    竹郅:“那就给我硬闯进去。”

    就在门内的姜素素听到这话,面色惨白三分。

    梁堂:“小姐,你还是先走。这由我顶着。”

    不行,她不能留梁堂一个人。

    姜素素:“我刚让你出去买的药呢?”

    梁堂伸出手,手心里有个绿色药瓶。

    姜素素去拿,却见他又把手心合上了。

    梁堂:“我还是觉得不妥。”

    虽说姜素素再三保证这法子很安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尤其后果太严重,他承担不了。

    梁堂:“我们还是跑吧,先跑去别的地方躲躲。”

    姜素素摇了摇头,“跑不掉的。”

    她对竹郅还算有一定了解,知道他一旦对事情产生兴趣,是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在他眼里什么都合该是他的,合该由他为所欲为。

    姜素素:“快把药给我!”

    已经能听见撞门声音,门坚持不了多久,她需要出路。

    梁堂劝不动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咬着牙将药给她。

    几分钟后,门撞裂,接着门栓脱落。

    竹郅一行人闯进来。

    姜素素站在院中,看模样似乎等待多时。

    竹郅打量几眼,确定是刚才的女子无疑。

    他打了下手势,让侍卫放开林乔尔。

    她却没着急走,只是望着姜素素无声流眼泪。

    姜素素看向她的方向,“周夫人还是先走吧。”

    “可……”她尚且还有话要说。

    竹郅却似等不及般撇过来一眼,“你要再不走,就别走了。”

    林乔尔哭着连连摇头,“不要!”

    她走她走就是了。

    一步三回头,看着姜素素面露不忍。

    但愿她能不要怪她,她也是没办法。

    林乔尔走后,竹郅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姜素素身上。

    他啧啧唇,“我看你还是很眼熟,我们真没见过?”

    姜素素缓缓摇头。

    竹郅忽然上前,一把扯过她的面纱。

    “见没见过的,先让我瞧瞧。”

    面纱掉落的瞬间,姜素素下意识用双手去遮挡脸颊。

    竹郅气急败坏,直接上前去一点点掰开她的手。

    姜素素痛得直喊疼,他丝毫不在意。

    他必须搞明白她是人是鬼。

    等到终于看到她的真容,竹郅瞠目结舌,甚至有些后悔,然后撇开姜素素,朝后弯下腰身,吐了出来,一股脑将饭菜吐得干干净净。

    恶心秽物的味道传来,姜素素忍不住屏住气。

    至于么,吐哪儿不好,非吐她家,就很晦气。

    那张脸,竹郅到现在想起还浑身直打颤。怎么会有人长成那样子。

    姜素素的脸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看着令他直犯恶心,怎么有人长得如此恶心。

    实在是不能想,再想下去竹郅连苦水都能吐出来。

    他缓了片刻,抬起身子,并不直视姜素素。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看竹郅的反应,不难猜出是药物起了作用,而且看起来还挺成功。

    姜素素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禀贵人,小女子天生一感冒便会起小红疹子,正是因为怕冲撞贵人,这才戴上面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要跑。”

    这是什么怪病?

    她知不知道她自以为的楚楚可怜只会让他觉得做作同恶心,恶心到跟生吃了一万条虫子似的。

    这周知什么玩意?敢这样戏耍他,不过这个女人同样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一个都不要放过。

    “来人!把她带走!”

    姜素素心一紧。

    一直躲在房顶观望的梁堂更是急得不行。完了完了,得赶紧想办法,不能让姜素素被带走。

    两名侍卫目不斜视上前。

    姜素素:“我自己走。”

    她该庆幸药物还在她手上,实在不行就每一个时辰抹一次,一定要保证竹郅认不出她。

    刚跨过门槛石,一侍卫与她擦肩而过。

    姜素素回头。

    只见那侍卫将一封信呈上,竹郅打开,随后暗骂:“河州这群老古董,整日里就知道告小状!”

    是京城来的信,说是派去河州赈灾的蒋大人今日参了竹郅一本,说是赈灾过半,还未看见太子出现。

    圣上盛怒,在朝堂上将竹郅骂了一顿。

    真是一件事不顺什么都不顺。

    竹郅命令:“去河州。”

    侍从:“是。”

    经过姜素素身边时,没忍住又看一眼,结果又反胃。

    竹郅:“把这晦气玩意放了!”

    侍卫们尚且没反应过来。

    竹郅直接上脚踢,“怎么着,要让晦气跟我一路啊!”

    侍从:“没有。”

    然后丢开姜素素,围着竹郅走远。

    姜素素缓缓舒出好大一口气。

    可真是险啊,太险了。

    梁堂从房顶下来,看着姜素素惨不忍睹的脸忧心肿肿,“小姐,我去请个大夫吧。”

    姜素素摇了摇头,“没事,我擦点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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