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瘫倒在地，另一只魔灵也化作一团黑雾消失。
莫淮收回剑走过来，看了眼地上的人道：“送回去好生安葬。”
立刻就有弟子过来将人抬走，莫淮又看向已经吓傻的万初等人。
他朝老头道：“带他们去休息，明日再继续。”
老头收起拂尘应是，带着众人走了。
姜黎将滚滚递给李疏玉，眼神瞥向莫淮。
莫淮朝李疏玉和东方归云说道：“你们两个刚回来，先去丹心阁休息吧。”
李疏玉担忧地看向姜黎，姜黎上前摸摸她的头道：“去吧，顺带去药庐看看，滚滚受了点轻伤。”
李疏玉双眼蓄满泪水：“不管你要去哪，以后都带上我好吗？”
姜黎的手顿住，许久，她才应了一声：“好。”
李疏玉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不能骗我。”
姜黎笑着抬起手道：“我！姜黎！发誓不会丢下李疏玉一个人，否则......”
姜黎话未说完就被李疏玉捂住了嘴。
“有前半句就好了。”
说罢她急忙拖着东方归云离开。
莫淮道：“自你们来到这里，这似乎她是第一次离开你独自下山。”
姜黎道：“没有下次了。”
莫淮哑然：“你还真是宠着她，似乎他都没有这个待遇。”
姜黎无奈摇头：“可别再说了，等下又得吵架。”
两人谈话的时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莫淮突然一拍脑袋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幽州蠢蠢欲动，怕是也安宁不了几日了。”
说罢莫淮匆匆离开，姜黎独自坐在夜色中不知在想什么。
天泽封印内，一白衣男子正躺在枯树下闭目养神，突然他睁开眼坐起来。
“我就说那个兔崽子怎么这么着急跑出去，还好本尊留了个心眼。”
他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诸如“白眼狼”“那个爱扔镜子的睁眼瞎”之内的话又愤愤地坐回去。
“罢了罢了，本尊是个大气的魔神，区区一点小事，本尊还是不在意的。”说着他揪起自己一缕头发道：“好不容易才送个分身出去，得好好玩一玩！”
姜黎坐在山顶突然打了个喷嚏，想了想她站起身来。
“之前没觉得这山上冷啊，难不成有人骂我？”
“不对。”她自己先否定了这个想法：“以我的名声，这世上会骂我的也估计也就只有封印里那个爱碰瓷的。”
“算了算了，还是先回去吧，好像是有点冷。”
说着姜黎抓了只仙鹤往丹心阁飞，还默默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裳。
她这人从前特别喜欢华丽繁杂的衣裳，发饰也多是金器，坠着长长的流苏，现在嘛，她看了眼自己素到不能再素的青色薄衫和只浅浅雕了朵梨花的玉簪，心想：至少有一点没变，不管天多冷让她穿多点衣服是不可能的！
回到院子里待了会，她今日没有犯困，脑子似乎有些迷糊：“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思来想去，姜黎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想得有些烦了她干脆拿着令牌去了禁地。
“天大地大，修炼最大！”
而被所有人遗忘在半山腰的萧北，此时正抱住自己瑟瑟发抖：“救命啊！”
姜黎只清净了一日，她是修炼完才想起来把萧北落下了，急忙要去找人时东方归云传音给她说昨夜巡山的弟子发现了他查证后将人送去了丹心阁。
由于萧北幽怨的眼神太具冲击力，连无妄昨天都躲在扇子里没出来，但，也仅仅只躲了一天。
原因无他，萧北表示要和姜黎住一个院子，无妄顿时就气笑了，直接把人丢了出去，并表示：要么住旁边，要么他陪萧北睡。
李疏玉和东方归云也不同意，一个表示：我都只能和阿黎在一个院子不住同一个屋，那肯定不行啊，另一个表示：孤男寡女，于礼不合，更何况萧北看着不像好人。
最终在几人“友好协商”下，萧北还是住在了隔壁东方归云的院子。
刚搞定这件事，屋外又传来令姜黎头疼的声音。
“小师妹！疏玉师妹又将月瑶师叔的药灵拐走了，月瑶师叔说要断了给剑阁的丹药！”
这是剑阁的大师姐，名叫步音华，也是最早陪小师妹切磋和最后陪小师妹切磋的弟子之一。
十年前第一次下山历练，回来后她对着外界所传的：“剑修不穷，天理难容”这句话十分认同。
于是将自己本就不多的灵石全砸在了剑上，口头禅是“剑修！肯定是越穷越光荣嘛！”
连带着当时剑阁的人都像逃荒一样，身上除了那身衣裳几乎就剩下把剑。
“小师妹！”
步音华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在院子里的枥树下的姜黎几人。
还有一只头顶着两片红叶圆滚滚长得像萝卜的药灵蹲在李疏玉身边，正看着滚滚掏出来的点心。
“疏玉师妹啊，咱们商量商量，你快将药灵哄回去吧！我们剑阁可得罪不起月瑶师叔啊！”
步音华一边说一边给姜黎使眼色，希望她能帮自己说两句。
姜黎双眼无神地靠在树干上问道：“说吧，你们又干嘛了。”
步音华笑的比哭还难看：“前几日弟子进阶不甚劈了后山，萝卜...啊不！药灵藏的点心恰巧埋在那。”
药灵吃的满嘴是点心碎，不屑地朝步音华吐了口口水。
“呸！你刚才叫小爷萝卜是吧！嘴笨的穷鬼也想要小爷的灵药！呸呸呸！”
步音华一脸严肃地将点心一把夺过：“小药灵，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剑修越穷越光荣懂不懂！”
“呸呸呸！我要离家出走！呜呜呜瑶瑶有穷鬼觊觎我伟岸的身躯！”
步音华咬牙切齿地扑向药灵：“药灵乖乖，跟我回去交差。”
药灵一闪躲去了无妄身边：“想得美！你们剑阁的隔三岔五就劈我的点心！就是故意的！”
步音华牙都要咬碎了，心想：后山那么大，这萝卜埋点心次次都埋得那么好！
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想，她扑到李疏玉脚边。
“师妹啊！你可不能不管师姐！”
姜黎在搞明白事情后松了口气，李疏玉就是剑阁弟子中劈后山最多的那一个，而且次次都劈这药灵的点心，一开始这药灵也吵着要离家出走，后来知道李疏玉的滚滚有好吃的之后就不闹了。
但是剑阁其他弟子也不遑多让，于是每次药灵都往这跑吃饱喝足还得打包走。
“老规矩，师姐你和滚滚谈。”
步音华听见李疏玉的话才从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大恩大德，师姐来日必报！”
滚滚除了在姜黎和李疏玉面前胆子大些外，见了谁都有些害怕。
它小心地凑到步音华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步音华。
“没问题！只要药灵肯跟我回去！”
步音华满口答应，滚滚又小心凑到药灵身边不知说了什么。
药灵双手叉腰道：“好吧！我跟你走，不过答应滚滚的事情你得快些帮他办好！”
“我保证！药灵大爷咱们快些走吧！”
步音华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和姜黎打了个招呼就急忙带着药灵走了。
每日除了修炼就是看着李疏玉和无妄他们拌嘴，姜黎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她的修为恢复了三成，这个速度并不算慢，但姜黎依旧不满意。
清风殿内，莫淮端坐在方几棋盘前看着姜黎还给他的令牌：“姑娘执意下山，可是因为那日的魔灵？”
姜黎手执白子，并未抬头看莫淮：“我留在此处对谁都不好，况且禁地我已无需再去了。”
“姑娘的修为恢复很快，但到底有些根基不稳。”
姜黎道：“无妨，无妄会陪我对练。”
莫淮笑道：“他舍得吗？”
“他比谁都希望我强大，在此事上，他不会手下留情。”
莫淮落下一子，戏谑地看向姜黎，道：“哦？姑娘似乎很了解他。”
姜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道：“新入门的弟子中有一个叫萧北的，他会随我下山，届时天泽历练我亦会去。”
莫淮点点头，原本新入门的弟子修炼一年后会随师门去天泽历练。
说是历练，其实谁也不知道各宗之间存了怎样的心思。
为了维持封印耗尽灵力而亡的宗主数不胜数，镇守封印的修士更是不知凡几，他们大多隐姓埋名守在封魔台上几百年，时刻不得放松。
新弟子前去天泽，一是缅怀先人，二是那些逝去的修士留下的东西总要有人带走。
这是他们最后能做的事，将自己的一切贡献给三界苍生。
棋盘上黑白二子互相围困，走错一步便满盘皆输。
两人对弈，心中有着各自的打算。
山中起了雾，连鸟儿的叫声都愈发空灵幽远，屋中除了棋子与棋盘之间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再无其他。
良久，莫淮才站起身来，窗外已明月高悬，他回头轻声道：“既如此，莫淮多说无益，风起四海，望君珍重。”
已是初春，可随着姜黎告辞，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雨中夹杂着稀薄的风雪，宛若幻境般朦胧。
姜黎回头看了眼被这朦胧笼罩其中的清风殿，心中叹道：风雨欲来山满楼。
莫淮收回剑走过来，看了眼地上的人道：“送回去好生安葬。”
立刻就有弟子过来将人抬走，莫淮又看向已经吓傻的万初等人。
他朝老头道：“带他们去休息，明日再继续。”
老头收起拂尘应是，带着众人走了。
姜黎将滚滚递给李疏玉，眼神瞥向莫淮。
莫淮朝李疏玉和东方归云说道：“你们两个刚回来，先去丹心阁休息吧。”
李疏玉担忧地看向姜黎，姜黎上前摸摸她的头道：“去吧，顺带去药庐看看，滚滚受了点轻伤。”
李疏玉双眼蓄满泪水：“不管你要去哪，以后都带上我好吗？”
姜黎的手顿住，许久，她才应了一声：“好。”
李疏玉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不能骗我。”
姜黎笑着抬起手道：“我！姜黎！发誓不会丢下李疏玉一个人，否则......”
姜黎话未说完就被李疏玉捂住了嘴。
“有前半句就好了。”
说罢她急忙拖着东方归云离开。
莫淮道：“自你们来到这里，这似乎她是第一次离开你独自下山。”
姜黎道：“没有下次了。”
莫淮哑然：“你还真是宠着她，似乎他都没有这个待遇。”
姜黎无奈摇头：“可别再说了，等下又得吵架。”
两人谈话的时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莫淮突然一拍脑袋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幽州蠢蠢欲动，怕是也安宁不了几日了。”
说罢莫淮匆匆离开，姜黎独自坐在夜色中不知在想什么。
天泽封印内，一白衣男子正躺在枯树下闭目养神，突然他睁开眼坐起来。
“我就说那个兔崽子怎么这么着急跑出去，还好本尊留了个心眼。”
他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诸如“白眼狼”“那个爱扔镜子的睁眼瞎”之内的话又愤愤地坐回去。
“罢了罢了，本尊是个大气的魔神，区区一点小事，本尊还是不在意的。”说着他揪起自己一缕头发道：“好不容易才送个分身出去，得好好玩一玩！”
姜黎坐在山顶突然打了个喷嚏，想了想她站起身来。
“之前没觉得这山上冷啊，难不成有人骂我？”
“不对。”她自己先否定了这个想法：“以我的名声，这世上会骂我的也估计也就只有封印里那个爱碰瓷的。”
“算了算了，还是先回去吧，好像是有点冷。”
说着姜黎抓了只仙鹤往丹心阁飞，还默默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裳。
她这人从前特别喜欢华丽繁杂的衣裳，发饰也多是金器，坠着长长的流苏，现在嘛，她看了眼自己素到不能再素的青色薄衫和只浅浅雕了朵梨花的玉簪，心想：至少有一点没变，不管天多冷让她穿多点衣服是不可能的！
回到院子里待了会，她今日没有犯困，脑子似乎有些迷糊：“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思来想去，姜黎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想得有些烦了她干脆拿着令牌去了禁地。
“天大地大，修炼最大！”
而被所有人遗忘在半山腰的萧北，此时正抱住自己瑟瑟发抖：“救命啊！”
姜黎只清净了一日，她是修炼完才想起来把萧北落下了，急忙要去找人时东方归云传音给她说昨夜巡山的弟子发现了他查证后将人送去了丹心阁。
由于萧北幽怨的眼神太具冲击力，连无妄昨天都躲在扇子里没出来，但，也仅仅只躲了一天。
原因无他，萧北表示要和姜黎住一个院子，无妄顿时就气笑了，直接把人丢了出去，并表示：要么住旁边，要么他陪萧北睡。
李疏玉和东方归云也不同意，一个表示：我都只能和阿黎在一个院子不住同一个屋，那肯定不行啊，另一个表示：孤男寡女，于礼不合，更何况萧北看着不像好人。
最终在几人“友好协商”下，萧北还是住在了隔壁东方归云的院子。
刚搞定这件事，屋外又传来令姜黎头疼的声音。
“小师妹！疏玉师妹又将月瑶师叔的药灵拐走了，月瑶师叔说要断了给剑阁的丹药！”
这是剑阁的大师姐，名叫步音华，也是最早陪小师妹切磋和最后陪小师妹切磋的弟子之一。
十年前第一次下山历练，回来后她对着外界所传的：“剑修不穷，天理难容”这句话十分认同。
于是将自己本就不多的灵石全砸在了剑上，口头禅是“剑修！肯定是越穷越光荣嘛！”
连带着当时剑阁的人都像逃荒一样，身上除了那身衣裳几乎就剩下把剑。
“小师妹！”
步音华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在院子里的枥树下的姜黎几人。
还有一只头顶着两片红叶圆滚滚长得像萝卜的药灵蹲在李疏玉身边，正看着滚滚掏出来的点心。
“疏玉师妹啊，咱们商量商量，你快将药灵哄回去吧！我们剑阁可得罪不起月瑶师叔啊！”
步音华一边说一边给姜黎使眼色，希望她能帮自己说两句。
姜黎双眼无神地靠在树干上问道：“说吧，你们又干嘛了。”
步音华笑的比哭还难看：“前几日弟子进阶不甚劈了后山，萝卜...啊不！药灵藏的点心恰巧埋在那。”
药灵吃的满嘴是点心碎，不屑地朝步音华吐了口口水。
“呸！你刚才叫小爷萝卜是吧！嘴笨的穷鬼也想要小爷的灵药！呸呸呸！”
步音华一脸严肃地将点心一把夺过：“小药灵，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剑修越穷越光荣懂不懂！”
“呸呸呸！我要离家出走！呜呜呜瑶瑶有穷鬼觊觎我伟岸的身躯！”
步音华咬牙切齿地扑向药灵：“药灵乖乖，跟我回去交差。”
药灵一闪躲去了无妄身边：“想得美！你们剑阁的隔三岔五就劈我的点心！就是故意的！”
步音华牙都要咬碎了，心想：后山那么大，这萝卜埋点心次次都埋得那么好！
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想，她扑到李疏玉脚边。
“师妹啊！你可不能不管师姐！”
姜黎在搞明白事情后松了口气，李疏玉就是剑阁弟子中劈后山最多的那一个，而且次次都劈这药灵的点心，一开始这药灵也吵着要离家出走，后来知道李疏玉的滚滚有好吃的之后就不闹了。
但是剑阁其他弟子也不遑多让，于是每次药灵都往这跑吃饱喝足还得打包走。
“老规矩，师姐你和滚滚谈。”
步音华听见李疏玉的话才从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大恩大德，师姐来日必报！”
滚滚除了在姜黎和李疏玉面前胆子大些外，见了谁都有些害怕。
它小心地凑到步音华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步音华。
“没问题！只要药灵肯跟我回去！”
步音华满口答应，滚滚又小心凑到药灵身边不知说了什么。
药灵双手叉腰道：“好吧！我跟你走，不过答应滚滚的事情你得快些帮他办好！”
“我保证！药灵大爷咱们快些走吧！”
步音华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和姜黎打了个招呼就急忙带着药灵走了。
每日除了修炼就是看着李疏玉和无妄他们拌嘴，姜黎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她的修为恢复了三成，这个速度并不算慢，但姜黎依旧不满意。
清风殿内，莫淮端坐在方几棋盘前看着姜黎还给他的令牌：“姑娘执意下山，可是因为那日的魔灵？”
姜黎手执白子，并未抬头看莫淮：“我留在此处对谁都不好，况且禁地我已无需再去了。”
“姑娘的修为恢复很快，但到底有些根基不稳。”
姜黎道：“无妨，无妄会陪我对练。”
莫淮笑道：“他舍得吗？”
“他比谁都希望我强大，在此事上，他不会手下留情。”
莫淮落下一子，戏谑地看向姜黎，道：“哦？姑娘似乎很了解他。”
姜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道：“新入门的弟子中有一个叫萧北的，他会随我下山，届时天泽历练我亦会去。”
莫淮点点头，原本新入门的弟子修炼一年后会随师门去天泽历练。
说是历练，其实谁也不知道各宗之间存了怎样的心思。
为了维持封印耗尽灵力而亡的宗主数不胜数，镇守封印的修士更是不知凡几，他们大多隐姓埋名守在封魔台上几百年，时刻不得放松。
新弟子前去天泽，一是缅怀先人，二是那些逝去的修士留下的东西总要有人带走。
这是他们最后能做的事，将自己的一切贡献给三界苍生。
棋盘上黑白二子互相围困，走错一步便满盘皆输。
两人对弈，心中有着各自的打算。
山中起了雾，连鸟儿的叫声都愈发空灵幽远，屋中除了棋子与棋盘之间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再无其他。
良久，莫淮才站起身来，窗外已明月高悬，他回头轻声道：“既如此，莫淮多说无益，风起四海，望君珍重。”
已是初春，可随着姜黎告辞，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雨中夹杂着稀薄的风雪，宛若幻境般朦胧。
姜黎回头看了眼被这朦胧笼罩其中的清风殿，心中叹道：风雨欲来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