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往外逃窜的腥臭，一时间让白冉头昏脑胀。
她的一只胳膊及时卡在了玻璃碎裂的边缘，而另一只胳膊则随着少数玻璃碎片一同掉入车内，往前贯穿，手指猝不及防插进了一坨腐肉。
在她的眼前，一具尸体赫然出现。
腐肉与血痂混杂，占据了它的大半个躯体，反倒像是层坚硬的盔甲。
白冉的手正好落在它的胸腹位置，刺破了由腐肉与血痂形成的肌肤，一下子探触到内里的血浆，沿着她的手指往外缓缓流动。
秦彦在她的身后探头探脑，“是死尸吗？”
白冉想说，她觉得不是。
因为这血一开始还是温凉的，但现在已经发热了，如同漩涡一样，具有强大的吸力，像是在缓缓吮吸着她的手，白冉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捅进了蠕动的虫窟。
这感觉太让她揪心难安，她迅速将手拔了出来，染上的血腥顿时让她如同戴了双浅褐色的轻薄手套。
秦彦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知道吗？这幸亏是在车内才能保留个全尸啊！为了最后的体面可真不容易。”
强烈的求知欲使得白冉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即便朝阳被挡在云团之下，也不妨碍逐渐透亮的白昼缓缓侵吞整个世界。
沁凉秋风从白冉单薄的肩膀压过，毫不客气地将她的发丝撩乱，冰冷雨滴又混入其中，趁机滚进她的领口，让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而为了让白冉听得清楚，秦彦还特地上前几步，同样高举的伞面在上空相撞，飞溅出冰冷的雨花，白冉躲避不及，脸上如同坠了几条细密的珠链。
随着秦彦的迫近，白冉莫名眉心一跳，心神不宁地仰起瘦削的面庞，原本聚焦在眼前这具躯体的注意力被分散，带着困惑的目光望向秦彦。
秦彦清了清喉，难得耐心地开始了他的讲解。
“白区内，有两种丧尸最为泛滥，一种，天天跟没吃过饭一样，喉咙里总是发出咕噜声，我们叫它，暴食，其名来源于七宗罪。”
“也有一些别名啦，比如说饥饿、贪婪之类的，由于通讯被切断，收不到及时讯息，目前等同于没有官方统一称呼，反正它的特点就是，疯狂地咬，时刻准备进食。”
“一般来说，人类如果在完全死亡后，即使被丧尸攻击，也不会被转化成这种不死不活的可怕生物，但是一旦遇到这种吃货，被抓咬出伤口后，如果没有及时转变成它们的同类，身体就会被拆咬得七零八落，可能不剩一点残渣，毕竟它们连尸体都不放过。”
“有时候小吃货也挺令人心疼的，好不容易找到猎物，咬一口，是心动的味道，几秒之内，对方被转化为同类，马上就变成不能吃的，又得马不停蹄地去找寻下一个目标。
“虽然它们更喜欢追逐活人，但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目标，又饿得难以控制，它们便会开始饥不择食，甚至连同类和自己都能入嘴。”
代号为暴食的丧尸，和白冉以往从电影中所了解到的丧尸，似乎不太一样。
光是食肉这一点，就足够吓人了。
但丧尸本就是人类臆想出的未知生物，如果现实中的丧尸与各类作品中的设定相差无二，那不恰恰说明了丧尸是人类创造的产物吗？
白冉静默了一会儿，声音掺着几不可闻的颤抖，“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更容易识别啦，就是看上去总是特别开心的丧尸，我们称它，微笑，我更喜欢叫它坚强，不分场合还能保持微笑，心理素质相当强悍！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抗揍，以及命门藏在大脑之外的位置。”
“大多情况下我们只要破坏丧尸的大脑，丧尸就会失去行动能力，但是微笑可不一样，它将自己的命门，藏在了身体的其它部位。”
“我们也曾在它的手上吃过大亏，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本来以为某片区域都杀得差不多了，结果一段时间后再来看，哇，宛若开局，个个生龙活虎，被砍掉、被砸烂的地方都被白色软体给黏合替代了……”
一股寒意直达白冉心底。
这不就等于不死之躯吗？在找不到命门的情况下，如果不将这种丧尸的身体彻底碾烂，让它的修复功能无法生效，假以时日它又会卷土重来，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
怪不得，自从见面以来，她就没有看过他们与丧尸正面刚。
一直以为他们靠苟生存，原来她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现在，白冉就跟开盲盒、裸考般头铁上阵，只能从一无所知的困境开始，慢慢改善。
暴食和微笑，她已经见过。
最早在楼道里遇见的丧尸，应该就是暴食了，毕竟那个和它共处一室的男人，脸皮都被啃没了。
后来出了楼栋所见的丧尸，则是微笑，嘴角开裂和骨骼扭曲所形成的笑容确实诡异。
白冉突然想起自己在梦中看到的猫与老人，似乎正好与这两种特征对应。
该不会有所预示吧……难道不仅仅是个梦那样简单？
白冉瞳孔张大，努力回忆起那晚的梦魇。
最早是奇形怪状的晶矿，然后是诡异摆动的长条，最后才是虚幻黑暗中所遇到的猫与老人。
这些光怪陆离的事物，怎么可能会与现实扯上关系呢？
白冉被脏血浸湿的右手，隐隐散发出一股恶臭，将她偏离的思绪勾了回来。
死去的人或者丧尸，应该不会流血。
那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生物究竟是什么？
很快，白冉的疑问得到了证实。
如同被炭火烧灼过的喑哑嘶吼，从它的喉间断断续续溢出。
白冉循着微弱的声响，视线不由自主落在这具破烂躯体的脖颈之上，是她之前不敢抬头细看的部分。
正好看到它咧至耳根的唇角抽动不停，开裂的幅度甚至越来越大，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球慢慢打转，明明已经失去了独属于活人的光泽，稍显黯淡无神，白冉却觉得它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自己身上。
它的太阳穴部分有枪弹击中的痕迹，但已经被会蠕动的白色软体填满。
一只“死而复生”的微笑牌丧尸。
再一次与丧尸相距咫尺，白冉不再像当初那样被摄了魂般原地不动，本能往后几个退步，超乎寻常的反应速度。
握紧伞柄的指节通透如玉，停在白冉的脸畔。
她撞在如同铜墙铁壁般结实的身体上，被迫断绝后路。
白冉仰头，后脑勺正好抵在苏时祈的胸口位置，看他波澜不惊的黑眸安静垂下，含着几分懒淡的站姿将她扶稳。
原本被骇得倒抽一口凉气的白冉，顿时噤声，往右猛跨一步，换到他的身侧，不忘对着还在前面疑惑望她的秦彦提醒道：“它真的没死，你看它在动！”
秦彦表情一怔，回头看向窗内。
下一秒，丧尸身上骨骼复位的声音接连响起，如同野兽般的粗喘逐渐加大，本就可怖的面容，由于呲牙咧嘴的表情，更显丑陋狰狞。
秦彦不紧不慢地走到白冉旁边，“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过……”
你没说过的事情可多了。
白冉喉咙发紧，眼神一派死气沉沉。
可能真正的大佬遇到丧尸时，就是这种应对模式。
不慌不忙，不急不躁。
和满脑子想着拔腿就跑的她截然不同。
白冉的脑海中突然涌现一个奇怪的想法。
该不会他们在对她进行脱敏训练吧？
省得她对丧尸少见多怪。
接下来，白冉在强作镇定中得到了如下信息。
低级丧尸没有额外能量供给，不是永动机的它们，平时也会调整自己的行为模式。
漫无目的时，就会尽量减缓移动速度和范围，甚至主动进入休眠。
而从休眠期醒来的丧尸，能够恢复状态，身形也更为敏捷。
秦彦示意白冉注意看车内疯狂撞门的丧尸。
“它应该是二次复活，你看它头上的洞，那是开枪自杀留下的痕迹。”
“但男人生前是被微笑感染，即使大脑被击伤，体内的神秘物质也会立刻从藏身的命门处延伸出来进行替代修复。”
“一般来说，大脑受伤对微笑带来的伤害是最大的，所以修复时间要比断个肢之类的要长上不少。”
“你可能打扰了一只微笑的休眠期。”
那真是对不住了。
白冉面带苦笑，眼神晃动。
丧尸撞出的哐当声响越来越大，这座狭窄的钢铁囚笼不知道还能困住它多久。
白冉很不放心地左顾右盼。
秦彦却嘲笑出声：“你看它还挺笨，从窗户钻出来不就好了。”
幸好低级丧尸听不懂人话，不然白冉真害怕丧尸听取秦彦的建议，从玻璃已经破碎的车窗爬出来。
这时，苏时祈慢吞吞抬起胳膊，他的掌心似乎冒出了一丝火焰，但马上整条胳膊就被秦彦按了下去。
秦彦摇头，“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别耗了！大哥，这是雨天，事倍功半啊！而且你这样，是无效教学，人总要迈出第一步，看我的。”
苏时祈被他突然抱住手臂，也很无奈。
他真的特别讨厌秦彦有时候为了达成目的所采取的死缠烂打之招。
当然，这种策略用在别人身上他是乐见其成。
秦彦还没下猛招，他就抽回自己的手臂，淡淡睨了一眼。
秦彦和白冉都看懂了那眼神所传达的意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她的一只胳膊及时卡在了玻璃碎裂的边缘，而另一只胳膊则随着少数玻璃碎片一同掉入车内，往前贯穿，手指猝不及防插进了一坨腐肉。
在她的眼前，一具尸体赫然出现。
腐肉与血痂混杂，占据了它的大半个躯体，反倒像是层坚硬的盔甲。
白冉的手正好落在它的胸腹位置，刺破了由腐肉与血痂形成的肌肤，一下子探触到内里的血浆，沿着她的手指往外缓缓流动。
秦彦在她的身后探头探脑，“是死尸吗？”
白冉想说，她觉得不是。
因为这血一开始还是温凉的，但现在已经发热了，如同漩涡一样，具有强大的吸力，像是在缓缓吮吸着她的手，白冉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捅进了蠕动的虫窟。
这感觉太让她揪心难安，她迅速将手拔了出来，染上的血腥顿时让她如同戴了双浅褐色的轻薄手套。
秦彦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知道吗？这幸亏是在车内才能保留个全尸啊！为了最后的体面可真不容易。”
强烈的求知欲使得白冉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即便朝阳被挡在云团之下，也不妨碍逐渐透亮的白昼缓缓侵吞整个世界。
沁凉秋风从白冉单薄的肩膀压过，毫不客气地将她的发丝撩乱，冰冷雨滴又混入其中，趁机滚进她的领口，让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而为了让白冉听得清楚，秦彦还特地上前几步，同样高举的伞面在上空相撞，飞溅出冰冷的雨花，白冉躲避不及，脸上如同坠了几条细密的珠链。
随着秦彦的迫近，白冉莫名眉心一跳，心神不宁地仰起瘦削的面庞，原本聚焦在眼前这具躯体的注意力被分散，带着困惑的目光望向秦彦。
秦彦清了清喉，难得耐心地开始了他的讲解。
“白区内，有两种丧尸最为泛滥，一种，天天跟没吃过饭一样，喉咙里总是发出咕噜声，我们叫它，暴食，其名来源于七宗罪。”
“也有一些别名啦，比如说饥饿、贪婪之类的，由于通讯被切断，收不到及时讯息，目前等同于没有官方统一称呼，反正它的特点就是，疯狂地咬，时刻准备进食。”
“一般来说，人类如果在完全死亡后，即使被丧尸攻击，也不会被转化成这种不死不活的可怕生物，但是一旦遇到这种吃货，被抓咬出伤口后，如果没有及时转变成它们的同类，身体就会被拆咬得七零八落，可能不剩一点残渣，毕竟它们连尸体都不放过。”
“有时候小吃货也挺令人心疼的，好不容易找到猎物，咬一口，是心动的味道，几秒之内，对方被转化为同类，马上就变成不能吃的，又得马不停蹄地去找寻下一个目标。
“虽然它们更喜欢追逐活人，但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目标，又饿得难以控制，它们便会开始饥不择食，甚至连同类和自己都能入嘴。”
代号为暴食的丧尸，和白冉以往从电影中所了解到的丧尸，似乎不太一样。
光是食肉这一点，就足够吓人了。
但丧尸本就是人类臆想出的未知生物，如果现实中的丧尸与各类作品中的设定相差无二，那不恰恰说明了丧尸是人类创造的产物吗？
白冉静默了一会儿，声音掺着几不可闻的颤抖，“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更容易识别啦，就是看上去总是特别开心的丧尸，我们称它，微笑，我更喜欢叫它坚强，不分场合还能保持微笑，心理素质相当强悍！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抗揍，以及命门藏在大脑之外的位置。”
“大多情况下我们只要破坏丧尸的大脑，丧尸就会失去行动能力，但是微笑可不一样，它将自己的命门，藏在了身体的其它部位。”
“我们也曾在它的手上吃过大亏，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本来以为某片区域都杀得差不多了，结果一段时间后再来看，哇，宛若开局，个个生龙活虎，被砍掉、被砸烂的地方都被白色软体给黏合替代了……”
一股寒意直达白冉心底。
这不就等于不死之躯吗？在找不到命门的情况下，如果不将这种丧尸的身体彻底碾烂，让它的修复功能无法生效，假以时日它又会卷土重来，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
怪不得，自从见面以来，她就没有看过他们与丧尸正面刚。
一直以为他们靠苟生存，原来她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现在，白冉就跟开盲盒、裸考般头铁上阵，只能从一无所知的困境开始，慢慢改善。
暴食和微笑，她已经见过。
最早在楼道里遇见的丧尸，应该就是暴食了，毕竟那个和它共处一室的男人，脸皮都被啃没了。
后来出了楼栋所见的丧尸，则是微笑，嘴角开裂和骨骼扭曲所形成的笑容确实诡异。
白冉突然想起自己在梦中看到的猫与老人，似乎正好与这两种特征对应。
该不会有所预示吧……难道不仅仅是个梦那样简单？
白冉瞳孔张大，努力回忆起那晚的梦魇。
最早是奇形怪状的晶矿，然后是诡异摆动的长条，最后才是虚幻黑暗中所遇到的猫与老人。
这些光怪陆离的事物，怎么可能会与现实扯上关系呢？
白冉被脏血浸湿的右手，隐隐散发出一股恶臭，将她偏离的思绪勾了回来。
死去的人或者丧尸，应该不会流血。
那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生物究竟是什么？
很快，白冉的疑问得到了证实。
如同被炭火烧灼过的喑哑嘶吼，从它的喉间断断续续溢出。
白冉循着微弱的声响，视线不由自主落在这具破烂躯体的脖颈之上，是她之前不敢抬头细看的部分。
正好看到它咧至耳根的唇角抽动不停，开裂的幅度甚至越来越大，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球慢慢打转，明明已经失去了独属于活人的光泽，稍显黯淡无神，白冉却觉得它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自己身上。
它的太阳穴部分有枪弹击中的痕迹，但已经被会蠕动的白色软体填满。
一只“死而复生”的微笑牌丧尸。
再一次与丧尸相距咫尺，白冉不再像当初那样被摄了魂般原地不动，本能往后几个退步，超乎寻常的反应速度。
握紧伞柄的指节通透如玉，停在白冉的脸畔。
她撞在如同铜墙铁壁般结实的身体上，被迫断绝后路。
白冉仰头，后脑勺正好抵在苏时祈的胸口位置，看他波澜不惊的黑眸安静垂下，含着几分懒淡的站姿将她扶稳。
原本被骇得倒抽一口凉气的白冉，顿时噤声，往右猛跨一步，换到他的身侧，不忘对着还在前面疑惑望她的秦彦提醒道：“它真的没死，你看它在动！”
秦彦表情一怔，回头看向窗内。
下一秒，丧尸身上骨骼复位的声音接连响起，如同野兽般的粗喘逐渐加大，本就可怖的面容，由于呲牙咧嘴的表情，更显丑陋狰狞。
秦彦不紧不慢地走到白冉旁边，“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过……”
你没说过的事情可多了。
白冉喉咙发紧，眼神一派死气沉沉。
可能真正的大佬遇到丧尸时，就是这种应对模式。
不慌不忙，不急不躁。
和满脑子想着拔腿就跑的她截然不同。
白冉的脑海中突然涌现一个奇怪的想法。
该不会他们在对她进行脱敏训练吧？
省得她对丧尸少见多怪。
接下来，白冉在强作镇定中得到了如下信息。
低级丧尸没有额外能量供给，不是永动机的它们，平时也会调整自己的行为模式。
漫无目的时，就会尽量减缓移动速度和范围，甚至主动进入休眠。
而从休眠期醒来的丧尸，能够恢复状态，身形也更为敏捷。
秦彦示意白冉注意看车内疯狂撞门的丧尸。
“它应该是二次复活，你看它头上的洞，那是开枪自杀留下的痕迹。”
“但男人生前是被微笑感染，即使大脑被击伤，体内的神秘物质也会立刻从藏身的命门处延伸出来进行替代修复。”
“一般来说，大脑受伤对微笑带来的伤害是最大的，所以修复时间要比断个肢之类的要长上不少。”
“你可能打扰了一只微笑的休眠期。”
那真是对不住了。
白冉面带苦笑，眼神晃动。
丧尸撞出的哐当声响越来越大，这座狭窄的钢铁囚笼不知道还能困住它多久。
白冉很不放心地左顾右盼。
秦彦却嘲笑出声：“你看它还挺笨，从窗户钻出来不就好了。”
幸好低级丧尸听不懂人话，不然白冉真害怕丧尸听取秦彦的建议，从玻璃已经破碎的车窗爬出来。
这时，苏时祈慢吞吞抬起胳膊，他的掌心似乎冒出了一丝火焰，但马上整条胳膊就被秦彦按了下去。
秦彦摇头，“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别耗了！大哥，这是雨天，事倍功半啊！而且你这样，是无效教学，人总要迈出第一步，看我的。”
苏时祈被他突然抱住手臂，也很无奈。
他真的特别讨厌秦彦有时候为了达成目的所采取的死缠烂打之招。
当然，这种策略用在别人身上他是乐见其成。
秦彦还没下猛招，他就抽回自己的手臂，淡淡睨了一眼。
秦彦和白冉都看懂了那眼神所传达的意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