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心一愣下意识道：“难道我说错了？”
“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版本。”
见岳心没有说话，齐晟便自顾自的往下讲：“当年我与罗沅一同拜师在蝶衣真君门下，我主修功法，他虽然自身灵根不如我但是对于六艺偏门却是造诣很高，主攻六艺。”
齐晟打量了她一眼道：“你对于阵法的研究，还有那独特的身法都是来自我那师弟吧。”
见岳心依然没有说话，齐晟悄声叹了口气接着道：“我确实爱慕自己的师尊，却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卑劣。”
“当年我的心思被师尊知道之后，我心中羞愧无法面对自己这样的情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师尊，也不想师尊为难，主动以历练自己为借口离开去外面游历。”齐晟的神情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这一走就是几十年。”
“如果不是因为罗沅，我依然不会回去，恐怕我会让自己一直这么流浪，也就永远不会知道师尊的心意。”
“他做了什么？”
“罗沅对于六艺的造诣之高，让我打心底里认为他是个天才。只是罗沅这个人为人太过偏执偏激。”
“通过演算，以及记录万州整块大陆的灵脉走向，他找到了可以消除幽暗之地的方法，让它彻底消失，不再困扰万洲大陆。”
“一直以来他都自卑于自己的灵根不如我，这个发现让罗沅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他对自己的这个发现倍感自豪和骄傲，让他终于觉得自己终于不是比不过我了。”
岳心垂眼，她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刚开始他和师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师尊也是支持的，只是在知道彻底消除幽暗之地需要付出的代价后，便觉得这样做的代价实在太大，我们不能为了一个理论拉着整个世界的凡人垫背。”
岳心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师父辩护：“可是幽暗之地的邪灵污秽总不可能一直压制下去，总会有你们压不住的一天的，到那时候你们要怎么办？”
“每年都会有人深入幽暗之地去做清理，这个你不用担心。”齐晟继续道：“当他知道原本支持他的师父突然不支持他了，又好巧不巧发现了师父隐藏多年的秘密。他心中的天平就失衡了。”
“这个秘密让他把所有的原因全部归结在了在外游历的我的身上。他认为是我背地里挑唆师尊不要同意他的方案。”
岳心皱眉。
齐晟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似乎是自嘲的笑着道：“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与我师尊都是被那不被世俗认可的情感困扰的人。”
“至此之后他就怨恨是我挑拨了他与师尊的关系，让师尊在这件事情上转变了态度，不再支持他。我们师徒三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岳心皱了皱眉，她听明白了个大概。
只是在感情上依然不愿意相信是师父骗了她。
齐晟看她又沉默了，缓缓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
岳心扯了扯嘴角，并不怎么关心。
“城主自然有城主的手段。”
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又能奈我何？
岳心满不在乎的想着。
齐晟确实摇头道：“你与你母亲有几分相似，又同样拥有生机珠的气息，知道你是岳柔的女儿并不难。但是知道你是罗沅的徒弟，却是因为这个。”
齐晟手中拿出一件东西。
“？！”岳心道：“这不是我送给韶清真人的红梅汁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也是机缘巧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筹备锻造一件法器，韶清真人现在正好就在万州，我便去拜访他，请他帮我锻造法器。闲聊间就见着他桌子上的这个瓷瓶。这种独特的香味与我少年时常喝的一种饮品很像，便拿起来瞧了瞧。”
“韶清真人见我感兴趣便告诉我这是一个友人送他的，泡了一杯给我，让我也尝尝。”
“这和蝶衣真君当年常做的一种饮品一样味道很像，我不禁问起了韶清真人这饮品从哪得来。”
“我没有传承下这些，会做出这种味道的红梅汁的人就只有罗沅了。”
岳心不禁嘀咕一句：“这也能被看出来……”
自己就送了个小礼物也能被人一下子察觉她与师傅的联系。
“既然你清楚罗沅计划的后果，你今天到我这来，是打算和我们一起阻止罗沅？”
岳心的眼中闪过几分迷茫：“不，我只是来问清楚真相。”
“即使知道他欺骗你，也知道罗沅一意孤行的后果，你依然不想违背他的意愿么？”
岳心心中很纠结，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是我师父，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
齐晟很平静的看着岳心。
拿起手旁的瓷瓶道：“看在你母亲与我有些交情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一个隐藏在这个瓶子里面的秘密。”
岳心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瓶子，问道：“什么秘密？”
齐晟不答反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喝这种果汁的？”
“一直在喝，从我认识师父起他就给我做这种饮品了。”岳心有些不明所以：“它能有什么秘密，我一直喝到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城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看来你真的毫无察觉。”她可以清晰的从齐晟那双平静的眼眸中看到些微的怜悯。
岳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察觉什么？”
“这里面有可以诱发你发情期的仙药。”
岳心眨眨眼，似乎没理解一般重复道：“诱发发情期，诱发…我的发情期……？”
过了好一会她才道：“可我是半妖，不会有发情期。”
“所以才要用这仙药诱发。”城主那薄红的嘴唇吐出残酷的话语。
岳心觉得耳朵有点蒙蒙的，齐晟的话传到她耳朵里似乎都有些朦胧模糊了。只是她看上去似乎很清醒一般反驳道：“你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就算你有证据，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捏造的。”
怎么可能，师父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他一向对我最好了。
齐晟道：“如果只是尝到了这种独特饮品我也不能确定这个东西出自罗沅之手，但是这个里面有很轻微的灵药成分，这种灵药名叫绛灵草。一种专门对付妖修的灵药，数量极为稀少的珍贵的灵药。”
“我那个师弟精通六艺，而你算得上是半个妖修。信不信由你。”
“这种灵药一次大量摄入会使妖修神经错乱，昏迷。如果少量持续摄入则可以于无形之间慢慢放大妖修的弱点，相当于慢性毒药，等到毒发那一天受害妖修也就插翅难飞了。”
“你骗人！我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都是你捏造的，就是为了挑拨我和师父的关系，你这个骗子！”岳心脸色有些发白，激动的怒骂道。
“你不信我没关系，如果你冷静下来想要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可以随便找一个炼丹师去鉴别，他会告诉你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齐晟的笃定让岳心的心不断地下沉，她木然的摇着头，嘴角还挂着讥讽的笑，转身跑了出去：“不可能，这不可能。”
见她就这么跑了，齐重紫从外面推门进来，老远就听到这里的动静：“爹，你这么直白的告诉她真相，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
“真相就是这么残忍，无论以哪种方式告诉她都一样。”
齐重紫叹了口气：“也是，还是早点告诉她好。”
“你去看看她吧。”齐晟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半透明符纸，上面隐隐透露出些许光泽的图案道：“想办法拿到她的贴身物件，将这个附在上面，不要让她察觉阵法。”
“这是高阶微型传送符阵？”齐重紫惊讶道。
“嗯。”
“这种符很珍贵啊，我都是第一次见。”齐重紫小心的接过符纸：“爹，你都没给我用过。”
“去吧，现在最重要是她不能出事。”齐晟道：“之后我得了这种符就给你。”
“好。”齐重紫点点头：“说好了啊，你要说话算数哦。”
“快去吧，你爹我什么时候没兑现过承诺。”
岳心从齐晟那冲出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往外走，却刚好撞见正要往里走的陈茜茜。
“诶，岳心，你来的这么早啊。”说着和身边的萧靖西道：“我还以为我们是来的最早的了，没想到岳心比我们更早。”
岳心的模样有点呆愣：“嗯，是来的早一些。”
“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城主府逛逛，你还没有好生逛过城主府的吧，看看他们宴会都准备了什么。”说着就拉着岳心的胳膊道。
齐晟的话似乎还在耳边盘旋，她现在脑子一片混沌只是麻木的应着：“好。”
然后就被陈茜茜牵着去了庭院。
“岳心，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岳心笑了笑：“没什么，我这几天为了锻炼自己去城外过了几夜。”
“就你一个人呀？那多危险！”
“没事，我特意挑了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岳心抬了抬手臂，不甚在意道：“这不也安全的回来了吗。”
陈茜茜佯装生气的看了她一眼道：“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万一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岳心点了点头：“没事的，城外有专人巡逻。”
“那也要多叫几个人一起。下次你就叫上我，我和你一块。”
“嗯。”
岳心反拉住陈茜茜的手：“我们过去吧。”
“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版本。”
见岳心没有说话，齐晟便自顾自的往下讲：“当年我与罗沅一同拜师在蝶衣真君门下，我主修功法，他虽然自身灵根不如我但是对于六艺偏门却是造诣很高，主攻六艺。”
齐晟打量了她一眼道：“你对于阵法的研究，还有那独特的身法都是来自我那师弟吧。”
见岳心依然没有说话，齐晟悄声叹了口气接着道：“我确实爱慕自己的师尊，却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卑劣。”
“当年我的心思被师尊知道之后，我心中羞愧无法面对自己这样的情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师尊，也不想师尊为难，主动以历练自己为借口离开去外面游历。”齐晟的神情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这一走就是几十年。”
“如果不是因为罗沅，我依然不会回去，恐怕我会让自己一直这么流浪，也就永远不会知道师尊的心意。”
“他做了什么？”
“罗沅对于六艺的造诣之高，让我打心底里认为他是个天才。只是罗沅这个人为人太过偏执偏激。”
“通过演算，以及记录万州整块大陆的灵脉走向，他找到了可以消除幽暗之地的方法，让它彻底消失，不再困扰万洲大陆。”
“一直以来他都自卑于自己的灵根不如我，这个发现让罗沅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他对自己的这个发现倍感自豪和骄傲，让他终于觉得自己终于不是比不过我了。”
岳心垂眼，她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刚开始他和师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师尊也是支持的，只是在知道彻底消除幽暗之地需要付出的代价后，便觉得这样做的代价实在太大，我们不能为了一个理论拉着整个世界的凡人垫背。”
岳心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师父辩护：“可是幽暗之地的邪灵污秽总不可能一直压制下去，总会有你们压不住的一天的，到那时候你们要怎么办？”
“每年都会有人深入幽暗之地去做清理，这个你不用担心。”齐晟继续道：“当他知道原本支持他的师父突然不支持他了，又好巧不巧发现了师父隐藏多年的秘密。他心中的天平就失衡了。”
“这个秘密让他把所有的原因全部归结在了在外游历的我的身上。他认为是我背地里挑唆师尊不要同意他的方案。”
岳心皱眉。
齐晟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似乎是自嘲的笑着道：“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与我师尊都是被那不被世俗认可的情感困扰的人。”
“至此之后他就怨恨是我挑拨了他与师尊的关系，让师尊在这件事情上转变了态度，不再支持他。我们师徒三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岳心皱了皱眉，她听明白了个大概。
只是在感情上依然不愿意相信是师父骗了她。
齐晟看她又沉默了，缓缓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
岳心扯了扯嘴角，并不怎么关心。
“城主自然有城主的手段。”
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又能奈我何？
岳心满不在乎的想着。
齐晟确实摇头道：“你与你母亲有几分相似，又同样拥有生机珠的气息，知道你是岳柔的女儿并不难。但是知道你是罗沅的徒弟，却是因为这个。”
齐晟手中拿出一件东西。
“？！”岳心道：“这不是我送给韶清真人的红梅汁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也是机缘巧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筹备锻造一件法器，韶清真人现在正好就在万州，我便去拜访他，请他帮我锻造法器。闲聊间就见着他桌子上的这个瓷瓶。这种独特的香味与我少年时常喝的一种饮品很像，便拿起来瞧了瞧。”
“韶清真人见我感兴趣便告诉我这是一个友人送他的，泡了一杯给我，让我也尝尝。”
“这和蝶衣真君当年常做的一种饮品一样味道很像，我不禁问起了韶清真人这饮品从哪得来。”
“我没有传承下这些，会做出这种味道的红梅汁的人就只有罗沅了。”
岳心不禁嘀咕一句：“这也能被看出来……”
自己就送了个小礼物也能被人一下子察觉她与师傅的联系。
“既然你清楚罗沅计划的后果，你今天到我这来，是打算和我们一起阻止罗沅？”
岳心的眼中闪过几分迷茫：“不，我只是来问清楚真相。”
“即使知道他欺骗你，也知道罗沅一意孤行的后果，你依然不想违背他的意愿么？”
岳心心中很纠结，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是我师父，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
齐晟很平静的看着岳心。
拿起手旁的瓷瓶道：“看在你母亲与我有些交情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一个隐藏在这个瓶子里面的秘密。”
岳心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瓶子，问道：“什么秘密？”
齐晟不答反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喝这种果汁的？”
“一直在喝，从我认识师父起他就给我做这种饮品了。”岳心有些不明所以：“它能有什么秘密，我一直喝到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城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看来你真的毫无察觉。”她可以清晰的从齐晟那双平静的眼眸中看到些微的怜悯。
岳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察觉什么？”
“这里面有可以诱发你发情期的仙药。”
岳心眨眨眼，似乎没理解一般重复道：“诱发发情期，诱发…我的发情期……？”
过了好一会她才道：“可我是半妖，不会有发情期。”
“所以才要用这仙药诱发。”城主那薄红的嘴唇吐出残酷的话语。
岳心觉得耳朵有点蒙蒙的，齐晟的话传到她耳朵里似乎都有些朦胧模糊了。只是她看上去似乎很清醒一般反驳道：“你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就算你有证据，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捏造的。”
怎么可能，师父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他一向对我最好了。
齐晟道：“如果只是尝到了这种独特饮品我也不能确定这个东西出自罗沅之手，但是这个里面有很轻微的灵药成分，这种灵药名叫绛灵草。一种专门对付妖修的灵药，数量极为稀少的珍贵的灵药。”
“我那个师弟精通六艺，而你算得上是半个妖修。信不信由你。”
“这种灵药一次大量摄入会使妖修神经错乱，昏迷。如果少量持续摄入则可以于无形之间慢慢放大妖修的弱点，相当于慢性毒药，等到毒发那一天受害妖修也就插翅难飞了。”
“你骗人！我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都是你捏造的，就是为了挑拨我和师父的关系，你这个骗子！”岳心脸色有些发白，激动的怒骂道。
“你不信我没关系，如果你冷静下来想要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可以随便找一个炼丹师去鉴别，他会告诉你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齐晟的笃定让岳心的心不断地下沉，她木然的摇着头，嘴角还挂着讥讽的笑，转身跑了出去：“不可能，这不可能。”
见她就这么跑了，齐重紫从外面推门进来，老远就听到这里的动静：“爹，你这么直白的告诉她真相，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
“真相就是这么残忍，无论以哪种方式告诉她都一样。”
齐重紫叹了口气：“也是，还是早点告诉她好。”
“你去看看她吧。”齐晟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半透明符纸，上面隐隐透露出些许光泽的图案道：“想办法拿到她的贴身物件，将这个附在上面，不要让她察觉阵法。”
“这是高阶微型传送符阵？”齐重紫惊讶道。
“嗯。”
“这种符很珍贵啊，我都是第一次见。”齐重紫小心的接过符纸：“爹，你都没给我用过。”
“去吧，现在最重要是她不能出事。”齐晟道：“之后我得了这种符就给你。”
“好。”齐重紫点点头：“说好了啊，你要说话算数哦。”
“快去吧，你爹我什么时候没兑现过承诺。”
岳心从齐晟那冲出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往外走，却刚好撞见正要往里走的陈茜茜。
“诶，岳心，你来的这么早啊。”说着和身边的萧靖西道：“我还以为我们是来的最早的了，没想到岳心比我们更早。”
岳心的模样有点呆愣：“嗯，是来的早一些。”
“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城主府逛逛，你还没有好生逛过城主府的吧，看看他们宴会都准备了什么。”说着就拉着岳心的胳膊道。
齐晟的话似乎还在耳边盘旋，她现在脑子一片混沌只是麻木的应着：“好。”
然后就被陈茜茜牵着去了庭院。
“岳心，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岳心笑了笑：“没什么，我这几天为了锻炼自己去城外过了几夜。”
“就你一个人呀？那多危险！”
“没事，我特意挑了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岳心抬了抬手臂，不甚在意道：“这不也安全的回来了吗。”
陈茜茜佯装生气的看了她一眼道：“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万一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岳心点了点头：“没事的，城外有专人巡逻。”
“那也要多叫几个人一起。下次你就叫上我，我和你一块。”
“嗯。”
岳心反拉住陈茜茜的手：“我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