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谓的白月光系统
“宿主，你好。”
“……”
“宿主，你好。”
“……”
“宿主，你——”
“音量已增加三倍。”
“——好！！！”
池白月睁开了眼睛：“你好，非法入侵者。”她的面前只有一片虚无。
“……”
这次换系统沉默了。
片刻后，系统强调道：“本系统合法合规。”
池白月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根据《人工智能管理条例》……”正说着，她的大脑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几乎瞬间，池白月便明白了对方入侵后不光使用了记忆隔离，还使用了常识屏蔽器。
她的意识——或者说，她的灵魂——被彻底绑架了。
池白月决定单刀直入：“你是谁？”
“本系统是白月光系统，主要功能为帮助宿主完成核心任务——‘成为男主及男配们刻骨铭心、可念不可及的白月光’。宿主完成任务后，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系统解释完毕。
池白月微微蹙眉：“没有更多的介绍了？”
“没有。”
“如果我拒绝做任务呢？”
系统回答：“死亡。”
死亡？
池白月又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不对劲：“你在我身上用了情绪放大效果器？”
“实际上，是我加载了情绪放大效果器。”系统一板一眼地询问，“对宿主有影响吗？”
池白月神情淡漠：“那是应用于人工智能的数据包，怎么会对我有影响？”
“宿主确定吗？”系统又问道。
池白月回答：“确定。”
“好的，那么我们就登入了。”
[欢迎进入——]
[无限瀑流]
一辆红色的双层巴士穿过了浓雾，摇摇晃晃地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霓虹灯与红绿灯铺就暧昧的光晕，从堆满雾气的车窗透进来，像是一场朦胧的梦。
池白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借着车厢顶上的一排排小灯与窗外的光亮打量着车厢内部。
她现在是在巴士的第二层第八排，在她的前方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位置并不固定，没有什么规律。后面则稀稀拉拉地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有一男一女坐在一起，紧紧地握着手。
“我们出来了……”那个女孩儿喃喃地说着，声音还有些发抖。
她身边的男生抱住了她，安慰道：“别怕，代秋，已经过去了。”
那女孩“嗯”了一声，又转过身对离他们不远的一个男生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救了人？
池白月眉头微挑了一下，侧过了头听着他们说话。
那个男生回答道：“不用谢，我叫叶照。”他的声线偏低，声音温和而有磁性，咬字不急不缓，让人听着觉得很舒服。
那女孩儿十分惊喜：“原来你就是叶照！”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让这层所有的乘客都回过了头来。
“叶照？”
“是叶照？”
池白月也转过身去，正大光明地打量那个让所有人都十分在意的“叶照”。
按照池白月的眼光来看，叶照三庭五眼比例标准，轮廓线条流畅分明，面部皮肉光滑紧致，侧面看来也符合四高三低，是非常标准的帅哥。换句话来说，就是叶照眉眼立体、鼻梁高挺，五官轮廓无一不精致，等同于建模一般的存在。
他眼神十分柔和，即便众人都看着他，他的表情也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好。”叶照说道。
“你好，你好！”有人高兴地说道：“有叶照在，这一次应该没事了！”
前排的一个男生夸张地扭转了自己的身体，屁股却还牢牢地黏在座位上，他兴奋地说道：“叶照，我叫刘西西，我们之前在一个副本里见过！”
叶照微微点头：“我记得你，刘西西。”他又好心地提醒道：“你别动了，现在还不可以离开座位。”
刘西西感激一笑：“我知道，我也不是新人了。不过刚刚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下层有个新人不好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就——砰！”他比划了一个爆炸的手势。
池白月明白了，看来这里的规矩是不到规定时间不能离开自己的座位。
忽然，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十分严肃，就连刘西西都紧张地坐直了身体。
那个叫代秋的女孩子抓紧了身边男孩的手，低声说道：“检票员来了。”
检票员？
池白月坐在座位上，屏气凝神地看向楼梯口处。
很快，一个穿着红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气息粗重地说道：“检票，核对身份信息。”话刚落音，他便走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乘客。
检票员举起手中一个黑色的机器，滴了一声，机器上的红灯转成了绿灯。
“单程票，目的地：奥斯顿中心车站。”
“身份信息：合格。”
那个乘客松了一口气，检票员走向的第二个人。
他走路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就像是铁锤猛击于地面之上，让池白月觉得很奇怪，于是，她稍微歪了歪身体，去偷看检票员的鞋。检票员脚上穿着的是一双皮质的八孔马丁靴，鞋面上布满了暗红色和白色的液体痕迹，那翘起的鞋头之下能看到隐约的银光——像是镶嵌了铁片。
“滴——”
池白月来不及深思，检票员便走到了她的面前。
“无票人士。”
中年男人长着一张大众脸，不仅平平无奇还毫无记忆点。他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池白月，说道：“你没有车票吗？”
此话一出，车厢里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池白月察觉到其他乘客——包括叶照——都隐约地紧张着，她明白，这应该是一道“送命题”。
“可以补票吗？”她对检票员微微一笑。
“可以。”检票员木讷地点头。
池白月又说道：“可我忘了带现金和银行卡，还有什么支付方式吗？”
检票员直勾勾地看着她，忽然又咧开嘴笑了：“没关系，你的车票，免费。”
“真的吗？”池白月有些惊喜，又连忙感谢道：“谢谢你！”
“不过真的可以吗？我听说免票如果被查到，你会被罚款。”她关切地看着检票员，脸上有些难为情。
检票员伸出手在那个机器上飞快地操作着，很快那机器就吐出了一张小票。他将小票塞进池白月的手里，快速地说道：“没关系，内部人员会有几个免票名额。而且，一般来说上面也不会查太严。”
池白月捏着小票，再一次感谢：“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检票员心情愉悦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坐上了这辆车，我不希望看到你还没有到目的地就下车。”
“当然。”池白月轻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有你的帮助，我会到达目的地。”
于是，检票员又走向了池白月身后的几人，而池白月背对着检票员，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认真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票。
小票最上方印着“无限瀑流公司”几个字，前面还有一个“卌”字形的图案，应该是这个公司的logo。这行字下方记录着这两双层巴士的路线、车辆型号、司机和检票员的名字以及证件号，然后是票价。
0.00元。
看来的确存在免票名额，而不是检票员自己瞒天过海。
在票价的下方还记录了车票发行的地点：“芙拉游乐园站”，池白月思索着这应该是这辆巴士出发的站台。
紧挨着的便是车票打印的时间：“Fri，15 Dec *023，06:28”。
现在还是早上？
池白月透过雾蒙蒙的车窗，看到了路边那些看不清面容的行人，他们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检查完毕，很高兴看到大家都有票。”检票员检查完了上层所有的人，拖着步子走回楼梯口，路过池白月时候，他还没忘跟池白月眨眨眼睛：“祝你玩得愉快。”
池白月抿着嘴角笑了笑：“谢谢，也祝你今天过得愉快。”
“哈哈哈！”检票员抬步下楼，雄浑的声音从狭窄的楼道里传来。
“我会非常、非常愉快！”
检票员一走，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忘了之前想着怎么贴上叶照的事，全都明里暗里地关注起了池白月。
刘西西扭过头，对池白月说道：“新人，你很聪明啊……”看清楚池白月的脸时，他又忍不住惊呼出声：“我靠，原来你长这么漂亮！这NPC不会是看你这张脸给你免票的吧？”
这也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在无限瀑流中，所有的新人都要经历在没有任何提醒和帮助的情况下拿到NPC给与的免票才能活下来进入游戏，但是没有人见过像池白月这么聊着天就轻松地拿到票的情况。
比起NPC放水，他们更愿意相信是池白月这张脸起了效果，毕竟她真的长得很美——乌发雪颜、纤纤弱质，五官精致、面容姣好，气质清冷疏离，但一说话又有些怯生生的，叫人心生怜惜。
池白月面露不解：“为什么叫我‘新人’？”
“你不知道吗？”那个叫代秋的女孩跟她解释道：“这是无限瀑流，游戏系统没有在进入游戏的时候告知你吗？”大部分被“开门杀”的新人都死于不愿意相信系统那千篇一律的简短告知。
池白月道：“没有，可能是系统故障了。”
“系统故障……”有人迷惑了，“系统故障过吗？”
乘客们小声地议论着，池白月从他们神色不一的脸上一一扫过，将人记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叶照脸上。
叶照安静地看着她，在与她四目相接时轻轻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你好，我叫叶照。”
池白月回了一个大差不离的笑：“你好，我叫池白月——”
“啊——！！！”
“啊啊——！！！”
突然，巴士下层传来了几声掀透车顶、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打断了池白月的自我介绍。
她蹙起眉，看着楼梯处。
一声声铁板碾碎硬物和湿润物体的声音像是无孔不入的幽灵游荡在车厢内，间或还有粘稠的水声噗噗地响起，随后便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蔓延开来，让整个巴士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有一两个人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拼命压抑着想要呕吐的欲望。
“逃票者，已处罚。”
巴士车内广播传出了检票员那粗砺而阴狠的声音。
与此同时，车厢内的显示屏亮起——
“下一站，奥斯顿中心车站。”
“本线路为4号公交，终点站：太阳神宫中央走廊。”
“……”
“宿主，你好。”
“……”
“宿主，你——”
“音量已增加三倍。”
“——好！！！”
池白月睁开了眼睛：“你好，非法入侵者。”她的面前只有一片虚无。
“……”
这次换系统沉默了。
片刻后，系统强调道：“本系统合法合规。”
池白月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根据《人工智能管理条例》……”正说着，她的大脑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几乎瞬间，池白月便明白了对方入侵后不光使用了记忆隔离，还使用了常识屏蔽器。
她的意识——或者说，她的灵魂——被彻底绑架了。
池白月决定单刀直入：“你是谁？”
“本系统是白月光系统，主要功能为帮助宿主完成核心任务——‘成为男主及男配们刻骨铭心、可念不可及的白月光’。宿主完成任务后，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系统解释完毕。
池白月微微蹙眉：“没有更多的介绍了？”
“没有。”
“如果我拒绝做任务呢？”
系统回答：“死亡。”
死亡？
池白月又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不对劲：“你在我身上用了情绪放大效果器？”
“实际上，是我加载了情绪放大效果器。”系统一板一眼地询问，“对宿主有影响吗？”
池白月神情淡漠：“那是应用于人工智能的数据包，怎么会对我有影响？”
“宿主确定吗？”系统又问道。
池白月回答：“确定。”
“好的，那么我们就登入了。”
[欢迎进入——]
[无限瀑流]
一辆红色的双层巴士穿过了浓雾，摇摇晃晃地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霓虹灯与红绿灯铺就暧昧的光晕，从堆满雾气的车窗透进来，像是一场朦胧的梦。
池白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借着车厢顶上的一排排小灯与窗外的光亮打量着车厢内部。
她现在是在巴士的第二层第八排，在她的前方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位置并不固定，没有什么规律。后面则稀稀拉拉地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有一男一女坐在一起，紧紧地握着手。
“我们出来了……”那个女孩儿喃喃地说着，声音还有些发抖。
她身边的男生抱住了她，安慰道：“别怕，代秋，已经过去了。”
那女孩“嗯”了一声，又转过身对离他们不远的一个男生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救了人？
池白月眉头微挑了一下，侧过了头听着他们说话。
那个男生回答道：“不用谢，我叫叶照。”他的声线偏低，声音温和而有磁性，咬字不急不缓，让人听着觉得很舒服。
那女孩儿十分惊喜：“原来你就是叶照！”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让这层所有的乘客都回过了头来。
“叶照？”
“是叶照？”
池白月也转过身去，正大光明地打量那个让所有人都十分在意的“叶照”。
按照池白月的眼光来看，叶照三庭五眼比例标准，轮廓线条流畅分明，面部皮肉光滑紧致，侧面看来也符合四高三低，是非常标准的帅哥。换句话来说，就是叶照眉眼立体、鼻梁高挺，五官轮廓无一不精致，等同于建模一般的存在。
他眼神十分柔和，即便众人都看着他，他的表情也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好。”叶照说道。
“你好，你好！”有人高兴地说道：“有叶照在，这一次应该没事了！”
前排的一个男生夸张地扭转了自己的身体，屁股却还牢牢地黏在座位上，他兴奋地说道：“叶照，我叫刘西西，我们之前在一个副本里见过！”
叶照微微点头：“我记得你，刘西西。”他又好心地提醒道：“你别动了，现在还不可以离开座位。”
刘西西感激一笑：“我知道，我也不是新人了。不过刚刚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下层有个新人不好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就——砰！”他比划了一个爆炸的手势。
池白月明白了，看来这里的规矩是不到规定时间不能离开自己的座位。
忽然，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十分严肃，就连刘西西都紧张地坐直了身体。
那个叫代秋的女孩子抓紧了身边男孩的手，低声说道：“检票员来了。”
检票员？
池白月坐在座位上，屏气凝神地看向楼梯口处。
很快，一个穿着红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气息粗重地说道：“检票，核对身份信息。”话刚落音，他便走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乘客。
检票员举起手中一个黑色的机器，滴了一声，机器上的红灯转成了绿灯。
“单程票，目的地：奥斯顿中心车站。”
“身份信息：合格。”
那个乘客松了一口气，检票员走向的第二个人。
他走路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就像是铁锤猛击于地面之上，让池白月觉得很奇怪，于是，她稍微歪了歪身体，去偷看检票员的鞋。检票员脚上穿着的是一双皮质的八孔马丁靴，鞋面上布满了暗红色和白色的液体痕迹，那翘起的鞋头之下能看到隐约的银光——像是镶嵌了铁片。
“滴——”
池白月来不及深思，检票员便走到了她的面前。
“无票人士。”
中年男人长着一张大众脸，不仅平平无奇还毫无记忆点。他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池白月，说道：“你没有车票吗？”
此话一出，车厢里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池白月察觉到其他乘客——包括叶照——都隐约地紧张着，她明白，这应该是一道“送命题”。
“可以补票吗？”她对检票员微微一笑。
“可以。”检票员木讷地点头。
池白月又说道：“可我忘了带现金和银行卡，还有什么支付方式吗？”
检票员直勾勾地看着她，忽然又咧开嘴笑了：“没关系，你的车票，免费。”
“真的吗？”池白月有些惊喜，又连忙感谢道：“谢谢你！”
“不过真的可以吗？我听说免票如果被查到，你会被罚款。”她关切地看着检票员，脸上有些难为情。
检票员伸出手在那个机器上飞快地操作着，很快那机器就吐出了一张小票。他将小票塞进池白月的手里，快速地说道：“没关系，内部人员会有几个免票名额。而且，一般来说上面也不会查太严。”
池白月捏着小票，再一次感谢：“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检票员心情愉悦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坐上了这辆车，我不希望看到你还没有到目的地就下车。”
“当然。”池白月轻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有你的帮助，我会到达目的地。”
于是，检票员又走向了池白月身后的几人，而池白月背对着检票员，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认真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票。
小票最上方印着“无限瀑流公司”几个字，前面还有一个“卌”字形的图案，应该是这个公司的logo。这行字下方记录着这两双层巴士的路线、车辆型号、司机和检票员的名字以及证件号，然后是票价。
0.00元。
看来的确存在免票名额，而不是检票员自己瞒天过海。
在票价的下方还记录了车票发行的地点：“芙拉游乐园站”，池白月思索着这应该是这辆巴士出发的站台。
紧挨着的便是车票打印的时间：“Fri，15 Dec *023，06:28”。
现在还是早上？
池白月透过雾蒙蒙的车窗，看到了路边那些看不清面容的行人，他们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检查完毕，很高兴看到大家都有票。”检票员检查完了上层所有的人，拖着步子走回楼梯口，路过池白月时候，他还没忘跟池白月眨眨眼睛：“祝你玩得愉快。”
池白月抿着嘴角笑了笑：“谢谢，也祝你今天过得愉快。”
“哈哈哈！”检票员抬步下楼，雄浑的声音从狭窄的楼道里传来。
“我会非常、非常愉快！”
检票员一走，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忘了之前想着怎么贴上叶照的事，全都明里暗里地关注起了池白月。
刘西西扭过头，对池白月说道：“新人，你很聪明啊……”看清楚池白月的脸时，他又忍不住惊呼出声：“我靠，原来你长这么漂亮！这NPC不会是看你这张脸给你免票的吧？”
这也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在无限瀑流中，所有的新人都要经历在没有任何提醒和帮助的情况下拿到NPC给与的免票才能活下来进入游戏，但是没有人见过像池白月这么聊着天就轻松地拿到票的情况。
比起NPC放水，他们更愿意相信是池白月这张脸起了效果，毕竟她真的长得很美——乌发雪颜、纤纤弱质，五官精致、面容姣好，气质清冷疏离，但一说话又有些怯生生的，叫人心生怜惜。
池白月面露不解：“为什么叫我‘新人’？”
“你不知道吗？”那个叫代秋的女孩跟她解释道：“这是无限瀑流，游戏系统没有在进入游戏的时候告知你吗？”大部分被“开门杀”的新人都死于不愿意相信系统那千篇一律的简短告知。
池白月道：“没有，可能是系统故障了。”
“系统故障……”有人迷惑了，“系统故障过吗？”
乘客们小声地议论着，池白月从他们神色不一的脸上一一扫过，将人记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叶照脸上。
叶照安静地看着她，在与她四目相接时轻轻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你好，我叫叶照。”
池白月回了一个大差不离的笑：“你好，我叫池白月——”
“啊——！！！”
“啊啊——！！！”
突然，巴士下层传来了几声掀透车顶、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打断了池白月的自我介绍。
她蹙起眉，看着楼梯处。
一声声铁板碾碎硬物和湿润物体的声音像是无孔不入的幽灵游荡在车厢内，间或还有粘稠的水声噗噗地响起，随后便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蔓延开来，让整个巴士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有一两个人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拼命压抑着想要呕吐的欲望。
“逃票者，已处罚。”
巴士车内广播传出了检票员那粗砺而阴狠的声音。
与此同时，车厢内的显示屏亮起——
“下一站，奥斯顿中心车站。”
“本线路为4号公交，终点站：太阳神宫中央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