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家住五区,所以要搭乘火车回去,大概五个小时的车程。一大早沈安华就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在影卫营门口等待。

    弗兰拖着一个行李箱走来,行李箱很破旧,皮质的,但上面的皮几乎已经整块整块的脱落。

    “师兄我在这!”

    弗兰皱眉道:“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沈安华背了个大背包,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的全都是吃的,憨笑道:“车上饿了吃。”

    弗兰一时无言,但还是帮忙拿了袋子。还挺沉的,不知道买了些什么东西,很多包装见都没见过。

    火车特别挤,很多没买到票的都是站着。

    师兄把靠窗的位置给他坐,自己坐在外面。

    虽然闷的有点难受,但沈安华心底特别感动,去五区的火车需要抢票就意味着师兄在他说之前就早已买了两张坐票,一开始就打算带他回家过年。

    他有点晕车,拍了些素材就靠着师兄睡着了。

    可能是太久没休息了,一觉直接睡到到站,这么嘈杂的环境下都没醒。

    醒来才觉肚子饿的咕咕乱叫。

    沈安华热情地同车上认识的师兄弟告完别才拖着行李箱跟在弗兰屁股后面。

    弗兰住处。

    “孙儿回来啦!快进来!还带了朋友不错不错!”门铃刚按响,一个老头就打开门探出了头出来,看见弗兰满面笑容,看见他却吹胡子瞪眼:“你小子怎么来了?!”

    沈安华记性极好,一眼就认出这个老头是巷子里卖糖葫芦那位,登时躲到弗兰后面,既尴尬又紧张。

    自从第一次十灵币买了五根糖葫芦后,他每次公休日都要光顾老头,而且每次都是十灵币买五根,不卖就不买。早知道是师兄的爷爷就不讲价了。

    弗兰早已有所猜测,并不惊讶俩人认识。

    “兔崽子!”老头叉腰道:“今天可不卖糖葫芦!快滚快滚!除非你把每次坑我的五灵币补上!”

    弗兰却皱眉:“爷爷,您又去卖糖葫芦了?”

    老头有点心虚,哼哼道:“你那点钱哪够用啊,给荣杰交补习费都不够!”

    弗兰显然不想纠结这个话题,把行李箱拖进来说道:“阿夜今年和我们一起过年,他无亲无故的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老头没好气的瞪了沈安华一眼:“进来吧。”

    沈安华挠挠头:“谢谢爷爷。”

    乖巧可爱的样子哪里有讲价时那么风华正茂。

    看的老头一愣一愣的。

    弗兰家里很穷,父母双亡,除了爷爷外还有个三岁的小弟,所有的经济来源都依靠影卫营微薄的补贴。家里能有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还是老头早年在战场上立战功被赏赐的。

    但老头因此受伤提前退伍,每月领着200灵币的退伍补贴。

    家里的家具已经非常陈旧了,沙发还陷了一块进去,桌子腿用断了都只是用木头钉好没有更换新的。

    弗兰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师兄。”沈安华连忙起身接住道谢。

    “不必拘束。”弗兰冷淡的说了句,就去房间里翻了一堆年货出来,都是些廉价的散装炒货,即使廉价这种东西在贫困家庭里也只有过年才能吃到。

    沈安华想起自己那一大袋子零食和皮箱夹层里放着的上好补品突然有点不敢拿出来了。

    乖巧地点点头拿炒货吃,其实挺好吃的,尤其是小盘子里的猫耳朵,真是又接地气又好吃。

    “这东西是老爷子自己炸的。”弗兰说道:“老爷子年轻时在蓝星待过一阵子,特别喜欢那边的美食。退伍后靠做点这些东西赚钱养家,现在年龄大了我不想他操劳,他却总是偷偷去卖。”

    沈安华第一次听弗兰说这么多话,心底很是酸楚。即使穷成这样,师兄仍然视军魂为生命,不肯多拿一份报酬。

    “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老头拿了一把糖葫芦出来,闻言瞪了弗兰一眼,把糖葫芦替给他道:“都是你的,今天不收钱。”

    “谢谢爷爷~”沈安华就爱这东西,每次吃都能想起家乡,虽然在那边的记忆并不是特别好,但毕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自己的童年。

    他毕竟是社牛,吃了一串糖葫芦就进入了状态,和老爷子唠嗑唠到飞起,准确说是听老爷子吹牛,合适的时候崇拜夸赞配合笑,捧哏做的非常到位。

    老爷子开心了他也开心了,后半场他就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珍贵补品,像搞传销一样介绍补品的好,让老爷子每天吃一点身体杠杠的。

    不着痕迹的让老爷子开开心心地接受了高档鹿茸、燕窝和蜂蜜,还夸他小嘴抹了蜜。

    师兄说他乱花钱还被老爷子巴拉巴拉了一顿,握着他的手眼神就像看亲孙儿一样。

    “阿夜,买菜去!”

    老爷子提着菜篮,朝沈安华喊道。

    “好。”

    沈安华正觉着无聊,手脚麻利的去穿鞋,至于弗兰师兄沉迷于修炼无法自拔,在屋里修炼还没出来。

    一老一少肩并肩唠着磕,买着菜,悠哉悠哉的。

    沈安华在哪都能遇见熟人,一路打招呼搞得老爷子都麻愣了。

    “你买布和棉花做什么?”老爷子见沈安华停在布匹店同老板讲价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看家里的沙发陷了一块进去,我会一点针线活可以试着修一修。”沈安华拿了五匹颜色不一样的布对老板说:“叔叔,一口价五匹布加上棉花共1500灵币。”

    老板差点噎住:“小朋友你这砍得也太狠了吧!这么上层的布料2000灵币都拿不下。”

    沈安华笑道:“叔,我以前做采购的,价格什么样很清楚。如果你肯卖我,我还可以以一百灵币的价格把你地上那堆卖不出去的边角料都买走。”

    老板犹豫了,单卖1500五匹确实少赚了点,但没有亏。地上那堆边角料想要不浪费加工起来特别麻烦,手工费都不止三百灵币,平时有妇人来买都是以10灵币一斤的价格,卖不出去直接送人。

    大过年的也没有人买这批边角料,堆在店里碍手碍脚很是难看,直接丢掉又舍不得。

    两者加起来1600卖出去,从成本上来说确实赚了,便道:“1700,不还价。”

    沈安华指指店铺墙角里靠着的那张落灰的折叠椅:“加上那椅子。”

    老板竖了个大拇指调侃道:“小兄弟,你去做生意肯定能干出一番成就。”

    “叔过誉了。”沈安华憨厚笑。

    老爷子一愣一愣,坐老板的三轮车回到家才反应过来沈安华买了一大堆棉花和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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