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百块!云小曼你是哪里来的脸狮子大开口?”

    “就你做的那些龌蹉事村里有几个不知道的?这要搁以前早就被浸猪笼了,哪还轮得到你在这里放屁?!”

    “别装死!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我可见得多了。今儿我把话撂这儿了,要钱没有!你要是识相就早点签了这分家书,不然可别怪我这当大伯娘的蛮不讲理。”

    云小曼是被一道尖锐的女声吵醒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把额头,果不其然一手的血。

    怎么回事?她现在不应该是在相亲的路上吗?

    一股陌生的记忆如针扎般涌入脑海,云小曼死死咬住下唇才勉强抑制住即将出口的痛呼声。

    片刻后,云小曼哽住了——她穿书了!穿到了本她前不久刚看完的一本年代文。

    好消息:从相亲直接喜当妈,人生大事一步到位;

    坏消息:即将被野男人骗财骗色横死街头。

    原书虽然对云小曼只有寥寥几句的描写,然而她却是书中最为关键的人物之一,男主角那英年早逝的炮灰妻。

    然而英年早逝≠白月光,这云小曼的名字能够贯穿整本书,靠的就是刷男主仇恨值——

    和野男人私奔、气死婆婆,甚至就连男主千里迢迢托人送回来的战友遗孤,都因她意外走失、生死不明。

    可以说,这原主凭借着一己之力硬是将男主害的家破人亡,间接导致了男主此后颠沛流离、充满孤寂的一生。

    想当初因为太过心疼男主,评论区甚至高高盖起了一座“云小曼一百八十种死法”的高楼,条条见血、桩桩马赛克。

    然而,现在好死不死自己居然穿成了这位女炮灰?!

    云小曼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现在既然这“分家书”都出现了,想必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剧情——分家。

    “哟醒了?我还以为你打算搁这躺一天呢?那正好签字吧。”

    伴随着那道刻薄声音的是一张皱巴巴的纸,云小曼眼神一冷,下意识抬头朝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

    那是个身穿蓝色碎花布衣、身材圆润的中年妇女,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窄小的板凳上,嘴里噗嗤噗嗤不停地吐着瓜子壳,身下的椅子伴随着女人的动作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托原主的记忆,她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原主的大伯娘,林家长媳赵冬莲。但同时也是这场分家事件最大的导火索。

    在原书中,男主角林磊的父亲在他结婚前一年就已经病逝,因此林磊虽然应召入伍,但是每个月都会邮寄一笔钱给吴雨琴,作为她和林小曼的生活费。但是好巧不巧,邮递员第一个月上门送汇票的时候撞上了赵冬莲。

    虽然她没敢明目张胆的昧下这笔钱,但还是撺掇着婆婆林老太隐瞒下了这笔钱,后面又想方设法从婆婆林老太手里弄了点钱出来,将儿子林向聪送到县里纺织厂做了临时工。

    只可惜纸是包不住火的,一个月前邮递员上门送汇票的时候,这事就被王丽丽见了个正着。她当即就不干了,同样是林家的媳妇,凭什么那赵冬莲就能用二房邮寄回来的钱送儿子去厂里上班,自己儿子就得天天种地吃苦?更何况要不是林老太太死死攥住家里所有的钱财,她早就盘算着将自己的儿子送到县里自行车修理厂当学徒。

    凭借着软硬兼施,林老太终于松了口,同样拿了100元给三房,王丽丽这才消停了下来。

    只是通过这件事,赵冬莲心里也有了危机感,这好歹是被王丽丽知道了,若是有一天被这吴雨琴和云小曼知道了,那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几人一合计,决定将林家二房给分出去,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云小曼仔细看完那张堪称霸王条款的分家书,再看着赵冬莲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唇边忍不住溢出一丝冷笑:“大伯娘,你说要是我那公爹知道你们这般逼迫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会不会气的三更半夜爬出来找你们算账?”

    闻言,赵冬莲身体下意识一哆嗦,她面色带着些惊慌,音量瞬间拔高:“他二叔凭什么找我们算账?这分家可是大家都举手通过的。

    “再说你们娘俩在老林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我可没亏待半分,就算是要算账他二叔也找不到我们头上。”

    说着赵冬莲仿佛找回了几分底气,她神色刻薄:“别不知足!你去乡里打听打听,有几家结婚后分房可以分到一整个老宅的?”

    “也就看你们娘俩可怜,还带着个拖油瓶,不然这分房子的事情我可不依。人呐得知足,要我说你就赶紧把这字签了。”

    话里话外,好像云小曼才是那个贪心不足的。

    云小曼眼中冷意更甚,她语气带着些嘲讽:“到底是我不知足还是你们欺人太甚?这就是你说的一整个老宅?”

    说着,云小曼捡起地上瘸了腿的板凳随意一丢,那靠着墙壁的一排椅子扑通扑通仿佛叠罗牌一样全部倒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几只老鼠惊慌地从椅子下面钻出来,又沿着墙壁的破洞窜到了其他位置,墙上的蜘蛛网也被扯的乱七八糟。

    放眼望过去,这房间几乎没有一处可以下脚的位置,就连赵冬莲先前坐着的那把椅子都被老鼠撞的摇摇晃晃。

    再看看这屋顶,都漏着几片窟窿,一场大雨估计这屋子立马就成了水帘洞。

    要知道这林光远还在世时可是掏钱给儿子扩建了新房的,不仅拾掇的干干净净甚至还刷了白漆,看起来漂漂亮亮极了。

    如今二房沦落到这个地步,这林光远怕不是都得气的活过来。

    赵冬莲被云小曼这一手镇住了,此刻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再想到刚刚提到的“二叔”,刚想要狡辩的话直接噎在了喉咙里,她梗着脖子脸色十分狰狞。

    将赵冬莲脸色看在眼里,云小曼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接着道:“你说没亏待我们半分?是谁前脚刚提出分家后脚就将我们这一家老小赶到这老宅的,当初我那婆母可是病倒在床的。”

    说到这云小曼忍不住狠狠咬了咬牙,这林家当真不是个东西。

    撇开老宅的事情不说,这林光远还在世的时候大大小小不知道为林家添置了多少东西,然而到头来二房居然连个锅瓦瓢盆都没有分到一个。一个破破烂烂的老宅就打发了,这不就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也难怪这吴雨琴当天就被气得病倒在床。

    不过这林家倒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将好说话的吴雨琴给气倒了,这不能指望的只有云小曼了。

    只是这云小曼哪里是个肯吃亏的主!

    她松口愿意签字也不过是瞧着分家已经势在必行,这二房又上有老下有小,不想当这冤大头罢了。再加上野男人的花言巧语,这才决定先狠狠敲诈林家一笔再携款私奔。

    只是没想到用力过猛了,一个力道没把握好直接嗑死在墙上了,她这才有机会穿了过来。

    收回思绪,云小曼扫了眼赵冬莲铁青的脸色,她捡起地上那张分家书,不客气道:“大伯娘,请回吧,这字我是不会签的。”

    说着就准备抬脚走人。

    赵冬莲原本因为做了亏心事心里虚的厉害,然而一瞅着她准备离开,立马不干了,她一把掐住云小曼的手,脸色带着些狰狞:“不准走!这字你今天就是说破了天也得签。”

    她可是和林老太打了包票的,今儿个不管怎么样都会让这云小曼把这分家书给签了。更何况她家向聪的彩礼可就等着把二房的人弄走后林老太开口了!

    今儿若是完不成任务她家向聪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赵冬莲忽然眼神一狠抓着云小曼的手就往那张分家书上面按过去。

    很显然是想要强制按上她的指印。

    云小曼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侧身直接朝着赵冬莲的肘关节撞去,一拉一推顺势离开了赵冬莲钳制的范围,与此同时也拿走了那张被捏的不成样子的分家书。

    “砰!”赵冬莲没有防备,直接被甩到了桌子边,只是那桌子年久失修刚撞上去瞬间就四分五裂了,赵冬莲直接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云小曼神色戒备,却不料那赵冬莲破罐子破摔,一拍大腿直接现场就哭了起来:“不活了,我不活了,这当媳妇的都爬到长辈头上拉屎拉尿来了。”

    “我老林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敬长辈的东西,哎哟我的腰哟,我不活了!”

    这是想要在她面前耍横?

    云小曼看着赵冬莲打雷不下雨的泼皮样,似笑非笑:“大伯母,让我签这字也简单——”

    在赵冬莲得意的目光中,云小曼轻飘飘道:“把我家磊哥每个月邮寄回来的钱一份不少的还回来,这字我保证签。”

    “不可能!”云小曼话音刚落,赵冬莲想也不想直接道。

    云小曼这下是真的笑了,她目光弯弯:“这么说,大伯母是承认磊哥每个月都给我和婆母邮寄了一笔钱回来?”

    只是大伯母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好端端的钱怎么我和婆母就没有看见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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