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琴抱着睡着的林毅直接去了卧室。

    云小曼瞧着院子里这幅乱糟糟的样子,忍不住扶了扶额。

    看样子不论是现在还是之前,她就是个劳碌命。

    天色还早,云小曼找出前几天刚收拾出来的工具,一挽袖子,认命的开始干活。

    这院子好打扫,该扔的扔,当规整好的规整好,有了之前收拾堂屋的经验,等吴雨琴从卧室里出来时,云小曼已经将院子里收拾的差不多,此时正围着杂屋打转。

    “小曼,你在干什么?”

    吴雨琴出来时,就看见云小曼佝着身子,不知道在倒腾什么东西。

    走得近了,她才发现原来是一口石墨。

    只是那石墨上的木头瞧着都已经腐烂了,刚刚云小曼也是在倒腾这个。

    小曼抹了把汗,“妈,我想着先修修,看能不能把这个石墨给整好。”

    刚刚她仔细检查了,这石墨除了把手处的木头腐烂了,其余的都还可以用。

    吴雨琴脸色更疑惑了:“你修这个干嘛?怎么想吃豆腐了?等下我去村里问问,看有没有人今天磨了的,买两块晚上给你解馋。”

    云小曼哭笑不得,急忙解释:“不是,妈。之前忙着分家有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今后我打算做点东西去县城去卖,毕竟这以后分了家咱也得找点谋生的法子。

    “我就想着这石墨要是能修好,以后要是磨豆子啥的也方便些。再说了,就算做生意用不着,万一想吃豆腐了咱也可以自己做。”

    之前她就琢磨着等分家的事情解决了,这一家人怎么谋生。

    种地估计是不可能了,先不说这地能不能分到,她们这一家老弱病小,地里的活计肯定是干不了的,更何况还带这个奶娃娃。自家种点蔬菜吃吃就是极限了。

    想来想去也就做生意这一行了,前世倒是也接触过不少各行各业的顶尖人士,但结合目前情况来看,最合适她的也就是去县城摆小摊做美食。

    毕竟前世她也曾跟着外婆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小摊,后来虽说外婆走了,但被几个死党也拉着吃了不少美食。

    这做起来应该最为顺手。

    吴雨琴一听这话,瞬间怔住了,从分家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再次浮现起来。

    小曼,似乎变了很多……

    似乎没有察觉到吴雨琴神色的变化,云小曼继续道:“妈,我想过了,出了这事大伯母和三婶她们肯定不会管我们了,以后啥事都得靠我们自己。”

    “如今村里人都知道磊哥给咱邮寄了钱回来,虽说现在三爷爷和镇鸿叔都向着我们在,但咱以后也不能什么都靠着他们。如果我们不强硬点,说不定哪天就被那些豺狼虎豹吞噬干净了。”

    “以前也是我做的不对,凡是想着有您和各位长辈操心,就想着躲懒。这不就被人欺上门来了?您放心以后我一定支棱起来,好好护着我们这个家。”

    从前的原主自卑、敏感,凡是只想着躲懒占便宜,因此虽说嫁进林家几年了,但是实际上和婆婆吴雨琴的交流并不多,云小曼倒也不担心吴雨琴看出这具壳子实际已经换了人。

    因此这几句话倒不是存粹为了解释自己性格“大变”的原因,反而是她的真心。

    既是对过去的“云小曼”的告别,更是对现在的云小曼好好生活地决心。

    然而吴雨琴却因为这几乎话瞬间联想到了这几天因为分家闹出的事,再听听这语气,直接脑补出一场云小曼受委屈的大戏,再说她那嫂子和三弟妹那性子她也是知道的,个个都不是消停的主,到现在云小曼额头上都还有一小块结痂的皮肤……

    这孩子,肯定是委屈大发了,这才变了性子!

    越想,吴雨琴眼中越发疼惜,她握着云小曼手语气哽咽:“小曼这些天你受苦了。”

    云小曼看着不知道脑补了啥泪眼汪汪地吴雨琴,哭笑不得,“妈,我不委屈。”

    说着她有些孩子气道:“等分完家以后咱一家人好好过。让奶奶、大伯娘和三婶她们羡慕嫉妒恨去!”

    这话成功逗笑了吴雨琴,“是是是,咱以后好好过,绝对比她们都过得好!”

    将话说开,两人又在此将目光集中到面前的石墨上去。

    云小曼费了老大的劲终于将腐烂了的把手拆下来,只是还得找个新把手重新安上去。云小曼直接去杂屋找了根大小差不多的棍子过来插进孔里。

    太粗了。

    不等云小曼开口,吴雨琴在杂屋里找了把斧头递递过去,云小曼提起斧子一点点削一点点试,终于将棍子插了进去。

    她伸手推了推石墨,响起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成了。

    云小曼眼中带着惊喜。

    吴雨琴伸手推了推石墨:“小曼,你想好做什么吃食了吗?”

    豆腐估计是不成的。

    之前村里也有人去县城卖豆腐,只是这销量确实不佳,况且这来阳县离榆树村还是有段距离的,这豆腐易碎也不容易保存。

    云小曼摇了摇头,“还没有。”

    她目前是有个初步的想法,但是具体怎么做,还得等她去县城里探查探查再说。

    这般想着,云小曼道:“妈,我准备明天去县城一趟里先看看情况,您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吗?

    吴雨琴想了想道:“毅儿的衣服又短了些,你要是看见有合适的布扯些回来,我给毅儿做两身衣裳。”

    从林毅送过来,他的衣裳都是用林磊之前的衣服改的,先前吴雨琴倒是提过好几次给林毅做衣服的事情,只是赵冬莲和王丽丽回回一听这事就开始冷嘲热讽,林老太太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分家的事情已经定了,给林毅做衣服倒是不用受人约束了。小孩子皮肤嫩,这布料还是得讲究些。

    再说,这些年下来,林磊的衣裳也被霍霍的差不多了,是该做些新衣服了。

    云小曼点了点头。

    商量好明天去县城的事情,云小曼抓紧时间把饭菜收拾了出来,趁着天还不算黑几人吃完晚也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小曼收拾好东西就朝着村头走去。

    这榆树村到县城每个月都有固定那么几天有牛车往返,不仅价格便宜,关键是方便。

    云小曼到的时候牛车上已经挤了不少人。

    “云丫头,这儿。”云小曼正找着空位,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扭头,就看见坐在另一侧的钱婶,她身边正好有个空位置。

    云小曼急忙走了过去:“钱婶,你们今天也去县城?”

    说着云小曼挨着和牛车上几个看起来颇为面熟的婶子打了声招呼,这些婶子都是曾经帮云小曼是说过话的。

    云小曼心眼小,记仇!但同样的,对于帮助自己的人,云小曼也都记在心里。

    钱婶笑着将云小曼拉到身边坐下,“可不是。家里一堆东西等着买呢,就等着这几天呢。对了,你家娃娃好些了吗?”

    她那天离开的时候,林毅还睡着,虽说医生也说了没什么大事,但那娃娃瞧着一身的伤,可怜巴巴地蜷缩在床上,看着就让人心疼。

    这光龙家的也是心狠,虽说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到底是看着长大的,怎地就能下得了这手的?!

    钱婶子眼中的担忧做不了伪,云小曼心中微暖,“劳烦婶子挂心了,只是身上的印子瞧着吓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钱婶子点点头,“娃还小,你们还是要时刻注意着,免得落下什么后遗症。”

    钱婶子下意识多叮嘱了几句。

    知道钱婶子也是一番好意,云小曼仔细记着。

    “哟,这不是云丫头吗?怎个今天也去县城?看样子这有钱了就是不一样了!”

    两人正说着,一道刺耳的声音忽然就插了进来。钱婶子打住话头,两人望过去,只见一头发花白的女人一脸尖酸刻薄站在两人面前,看着云小曼的眼神可谓是饱含怒火。

    云小曼在记忆中仔细翻找一番,瞬间对上了眼前人的身份,陈婶子,陈大炮的母亲。

    瞧着陈婶子这幅来者不善的架势,云小曼忍不住嗤笑,这是刚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不过她可不是那怕事的主!

    云小曼勾了勾嘴角:“这不还得感谢镇鸿叔,将我被勒索地钱财要了回来,您说是不是陈婶子?”

    云小曼话音刚落,那陈婶子脸色瞬间扭曲了:“我呸!我家大炮那胆子哪里干得出这勒索的事情?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勾引我家大炮算计了他,你还有脸找我家大炮要钱。”

    云小曼脸色淡淡:“陈婶子,凡是都要讲究个证据。怎地你是亲眼看见我勾引你家陈大炮还是咋滴?你要是有证据请直接拿出来,不然就是诽谤。”

    一旁的钱婶也接了几句:“就是,陈嫂子当初你家陈大炮到云丫头家里偷东西可是被抓了个现行,要不是有村长出面你家陈大炮现在恐怕直接就被送派出所了。”

    “要我说这事你还得多谢云丫头。”

    陈婶子一听这话,直接瞪大了眼睛:“什么?要我感谢这死丫头?除非我死了。”

    她喘着粗气显然气的不轻:“我家大炮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干得出勒索人的勾当?我看分明是这小蹄子给我家大炮设了个套。”

    她家大炮可是和她说了,当初那钱分明就是这死丫头自愿给他花的,这勒索人的事情分明就是这死丫头坑的他家大炮。

    想到这里,陈婶子越发理直气壮。

    陈大炮胆子还叫小?

    牛车上原本坐着看热闹的众人纷纷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试问这榆树村还有几乎人户没被陈大炮给偷过的?这叫胆子小?

    说句实在的,要不是瞧着这陈婶子早年丧夫,儿子又不争气,过得可怜巴巴的,这陈大炮还不知道被收拾了多少回了!

    哪里还轮得到陈婶子现在在这里理直气壮给自己儿子“申冤”?

    在场的人憋着火的人不少,脾气暴躁的直接怼了回去——

    “陈嫂子,你家大炮胆子还小?你也不问问乡里乡亲还有几家没被你家大炮祸害过!这要是真胆子大了,不得杀人放火?”

    “就是,婶子我看你还是好好管管你家大炮吧!这偷鸡摸狗的事情他可没少干!再说你家陈大炮好歹也是个汉子,云丫头一小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陈嫂子,你也别怪我们多嘴,要不是看在你家可怜,我们早就将陈大炮扭送了派出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陈婶子脸色犹如调色盘一般,变了又变。

    云小曼看着陈婶子那无地自处的模样,丝毫同情不起来。

    这人呐,果然还是不能干那昧良心的事。

    老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榆树村的人对陈大炮积攒了那么久的火气,可不就是一点就炸?

    “行了。都别吵吵了。”最终还是方红英出面替陈婶子解了围,她看着陈婶子手里拎着着的篮子道:“大炮她娘,你今儿过来是准备卖鸡蛋的?”

    方红英作为村长媳妇,在榆树村妇女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她开了口众人也就不吭声了,只是望着陈婶子的目光依旧算不上友善。

    刚刚被当众数落了一通,陈婶子再蠢也知道今天这鸡蛋是卖不出去的,她下意识将手里的篮子往身后藏了藏:“不……不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抱着篮子落荒而逃。

    闹剧结束,方红英提醒道:“老张,该出发了。”

    沉迷吃瓜的老张憨厚地摸了摸脑袋,一甩鞭子,牛车嗒嗒嗒地朝着来阳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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