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瞧着自家母亲和妹妹对云小曼如此推崇的模样,他还有几分担忧,毕竟这老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如今真见着人了,赵玉虎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别的不说,就瞅着云小曼那双清澈澄明的眼睛,也不像之前谣传的那样。

    云小曼被赵玉娇拉着在椅子上坐下,她脸上带着笑意道:“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用客气!再说这事我也没做啥。”

    她也就帮着提前交了个钱,在赵玉虎这事上说实话帮的并不多。更何况赵玉虎这前脚刚出了手术室,后脚钱婶子就把钱还给她了,真算不得帮了什么忙。

    赵玉虎摇了摇头,这几块钱并不是什么小钱,云小曼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拿了出来,这情得记。

    虽说有玉娇的情分在,但一码归一码,他正了正神色道:“嫂子要不是你我这什么时候能进手术室还不一定呢,这份情我记着了。以后你还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我赵玉虎义不容辞。”

    钱婶子也附和道:“是这个道理,小曼你也别推迟了,以后你要是用得上玉虎的地方只管说,这小子皮实,随便你使唤。”

    钱婶子话音刚落,一旁的赵玉娇就疯狂地朝着云小曼使眼色,只差把“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写在脸上了,堪称卖哥的一把好手。

    云小曼瞧着“虎视眈眈”的三个人,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这里毕竟是医院,更何况赵玉成昨天才做了手术神色终究还是有些不济,云小曼寒暄完刚准备离开,病房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只见赵顺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他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怒气,身后紧接着进来的赵玉成和赵玉龙夫妻脸色也不怎么好。

    更关键的是,几人脸上、露出来的胳膊腿多多少少都有些青青紫紫的。

    昨个赵玉娇过来的时候就提了句明个他们要帮赵玉虎讨个说法的事情,云小曼抬头瞅了眼这个人的神色,很显然这趟并不顺利。

    几人都堵在门口在,云小曼瞧着这状况,也不好走,只好继续坐着。

    钱婶子最先迎了上去,她瞅了眼赵顺旺那脸色,脸上带着些着急:“当家的,你们不是找那瘪犊子给玉虎出气吗?这是咋地了?”

    这一个个的不像是找人麻烦,反倒像是被人找麻烦了。

    一听这话,几人脸色瞬间更差了,赵顺旺深吸几口气,对着钱婶子道:“没出什么事。就是那瘪犊子不认账,你放心这回虎子受了这么大委屈,我就算是天天去闹也得让那孙子给咱儿子一个交代。”

    赵顺旺瞪着眼睛火气十足,很显然这事情压根就不像是他说的不认账那么简单。

    钱婶子还想再问,倒是躺着的赵玉虎先了口:“爸,那姓葛的是不是说这事和他没关系,是我和丁六偷偷摸摸进了林子的?”

    “二哥,你怎么知道?”不等赵顺旺开口,赵玉成最先沉不住气。

    说完,他仿佛这才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爹和大哥可是千叮万嘱这事不能让赵玉虎知道,免得他这伤养的不安心,谁知自己一个嘴上没把门的直接就说了出去。

    赵玉虎结结巴巴掩饰道:“二哥,我……瞎说的。我们一群人,那瘪犊子肯定干不过我们的,你别担心。”

    赵玉虎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只是一动作就带动了伤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压抑不住地咳嗽出声,见状,赵玉成脸色瞬间更愧疚了。

    都怪他多嘴。

    钱婶子急忙上前给赵玉虎倒了一杯水,赵玉虎喝了口水,勉强压制住那咳嗽声,这才继续道:“爸,那姓葛的不是个东西,之前也有人受伤都被他糊弄过去。”

    赵玉虎喘了口气,接着道:“他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瞧着赵玉虎那卡白卡白的脸色,赵顺旺叹了口气,最终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今儿个一早他们就去隔壁村找了那姓葛的,可谁知那姓葛的不认账不说,还倒打一耙。

    先是说这事是赵玉虎贪功冒进、偷偷摸摸进林子惹出来的,这医药费他是绝对不会赔的,后来又说赵玉虎这养伤耽误了他这边做生意,要把赵玉虎这个月工钱全部扣了,不仅如此,因为他养伤耽误工期,还要倒扣他一个月工资。

    赵顺旺几人瞬间就怒了,自家儿子/弟弟/哥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人推卸责任不说,居然还想倒扣赵玉虎的工资,这简直是黑了心肝。

    几人当场就扭打起来,你一拳我一腿的,姓葛的那边人虽然多,但耐不住赵顺旺这边人高马大的,双方都没讨到什么好处,因此才这幅德行回来。

    钱婶子还没听完就红了眼睛:“这天杀的东西,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送虎子去姓葛的那里当学徒……”

    赵顺旺叹了口气,犹豫了下还是继续道:“那姓葛的说了,如果咱再去找麻烦,就不教虎子手艺了……”

    钱婶子当即吼出声:“不教就不教,我还怕那姓葛的教坏我儿子!”

    说着她等着赵顺旺道:“赵顺旺,我可告诉你,咱儿子这回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这事你要是不给玉虎讨一个交代,你就不配当玉虎的爹。”

    赵顺旺直接就急眼了:“我怎么就不配当玉虎的爹?你放心就算是进牢子我肯定给咱儿子要个说法。”

    见赵顺旺是真急了眼,钱婶子这才缓和了脸色。

    赵玉成和赵玉虎两兄弟也跟着上前道:“妈,还有我们。二哥/弟,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放过那瘪犊子的。”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赵玉虎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毕竟若是真闹开了,葛木匠那里肯定是回不去的。

    这来阳县,木匠并不多,下面所有村里里加起来拢共也不到五个,而这其中招收学徒的也就更少了,而在榆树村这片村子里也就只有葛木匠一个。

    毕竟手艺活大多也只愿意传给自家人。

    赵玉虎看出赵顺旺的犹豫,他开口道:“爸妈,我不想回去了。其实这大半年那姓葛的牙根就没有教我们手艺,只是把我们当苦力用。”

    当初赵家初来这榆树村,没有田地兄弟几个都要自谋生路,赵玉龙和赵顺旺跟着何万去搞建筑,只是这也是个危险活儿,家里已经有两个壮丁在干了,说什么钱婶子也不想让家里儿子都干这个。刚好那时候葛木匠在招工,于是赵玉虎便和丁六一起去他那当学徒。

    只是这姓葛的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说是招学徒压根就是把徒弟当苦力用,这教不教手艺完全就是看他心情,心情好就挑一两个人漏那么一两手,心情不好骂人那时经常的事。

    因此虽说去了半年,但赵玉虎顶多也就会刨那么几刨子,至于打东西那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听了赵玉虎这描述,钱婶子更气了:“这不是骗人吗?不行我的去找那鳖孙子!当初收了咱家那么多钱,老娘非得让他吐出来。”

    说完,撸起袖子就准备冲出去。

    赵玉虎急忙开口道:“妈,等等。”

    边说又溢出几声咳嗽声,成功让钱婶子止住脚步。

    赵玉虎拉着钱婶子手道:“妈,这姓葛的招的学徒不少,这事咱的慢慢来!”

    钱婶子更急了:“你都说了之前也有人受伤,那瘪犊子都给抹平了!”

    “这事你别管了。”说着她对着赵玉娇道:“玉娇你看着你哥,玉龙玉成走,老娘非得扒了那姓葛的皮。”

    说完气势汹汹就朝着门口走去,赵玉龙赵玉虎急忙跟了上去。

    “钱婶子!”正当钱婶子推门而出时,云小曼忽然开了口,她道:“我有个主意。”

    瞬间,钱婶子脚步立马停了下来,赵玉娇更是连蹦带跳走到了云小曼跟前:“小曼姐你有啥主意?”

    赵玉虎哭笑不得,看样子云小曼都比自己有威信力。

    云小曼走到几人身边,低语了几句,几人眼神瞬间就亮了。

    只是差个最关键的人!

    几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钱婶子开了口:“不急!这事再怎么说也得等玉虎能下床了再说。”

    *

    从卫生院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云小曼收拾好明天要用的东西,吴雨琴也做好了饭菜,吃完饭洗漱完几人便早早去了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云小曼刚到店里,卢伟就已经等着了。

    云小曼赶紧把东西拿给他:“今儿个怎么这么早?”

    卢伟拿过东西,对着云小曼道:“是我来早了,云老板,明个这些东西先不用送了,往后面推迟一天。”

    他虽然竭力抑制了,但依旧暴露出些许气愤。

    云小曼正想询问,卢伟自个就先说了出来。

    原来是他舅妈在木匠那里定的家具出了问题,有将近三分之一质量不过关,不过做的很隐蔽,要不是她舅妈过细压根看不出来。

    她舅妈前些日子上门要个说法,拉扯了好几天对方都不认账,眼瞅着这马上就要到婚期了,他舅妈实在忍不了决定带着他们亲戚几个上门要说法。

    云小曼面色有些复杂,这……这听着有些熟悉。

    一旁的赵玉娇过来问道:“那木匠是不是姓葛?”

    卢伟面色吃惊:“你怎么知道。”

    云小曼和赵玉娇面面相觑,这关键人证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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