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襄的背影消失后，我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王莽，问他成都候找他何事？
王莽话哽在喉咙处，唇角抿了抿才缓慢开口，“五叔将他自己江南的封底送给了我。”
我瞪大双眼，没想到这成都候这么大方。
不会有什么诡计吧？
许是看出了我的担忧，王莽颔首低垂，语调酸涩，“宴会上的情况，五叔虽没说什么但却看在眼里。我是元城王氏唯一没有封候的子弟，这才遭到众人的冷言冷语。五叔的意思是王氏没有封地的确不像话，这才好心将自己的封底转让给我。我推辞不掉，他已经让王邑着手去办了，并没有什么恶意或者其他想法。”
我这才知道王莽是王氏家族里唯一没有封底的子女，怪不得就连王氏外戚都敢如此羞辱他。
我眉眼染上几缕伤感，对他点点头，王莽年轻有为，如今在朝中也备受重用，王商想要拉拢他也不无道理，收下封底也的确没什么。
夜晚的风将我披散的发丝吹起，青丝曼舞，飞进了王莽的黑眸之中，他眼角压不住对我的浓浓情感，长睫毛垂了下来，视线紧紧跟着我。
我顺着府邸的河流慢慢走着，躲闪掉他火热的眼，心潮起伏的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股燥热。
王莽身子刚刚恢复，跟在我的身边走的并不快，我们似又回到了刚刚集市上那般洒脱自在，只是没有牵手。
他歪过头，突然开口问我，“刚刚，你和大哥在聊什么？”
我浑身一僵，心跳微微变快，脑子里浮现出别院书房那些凤凰画作。王莽看我眼帘低垂，默不作声，白皙英俊的脸倏地靠了过来，紧绷的下颔线条棱角分明，轻飘飘的一声，“嗯？”
我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尽是他璀璨如星的眸。他嘴角弧度渐深，“问你们说了什么，你慌什么？”
我转过身，不去看他那夺目的脸庞，调整思绪道，“没说什么，只是提了刚刚我跳的留仙裙。”
“留仙裙？”
我这才意识到王莽并不知道我跳的这舞蹈的名字，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也不免会提到冯先生。他听到冯先生的时候，眉头微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意慢慢敛了下去。
气氛一下又变得尴尬起来，我只能含笑没话找话道，“你刚告诉我王襄是王凤独子的时候还真吓了我一跳。他竟生的那么显赫却看起来又那样洒脱不羁，一点也不像是世家子弟。”
王莽听了这话也翘起嘴角，正色道，“大哥从小就是武痴，不喜欢朝廷里的纷纷扰扰，早早让大伯送入禁军中历练，这些年一直在外杀敌保国，就连大伯的丧礼都没能回来。”
“怪不得。”
他眉梢轻挑，忽然来了一句，“你、为何这般在意他？”
我诧异抬眸看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王莽皓首低垂，眼里带着波光审视，“他夸你舞跳的好，你便这样欢喜？”
我征住，他这是……在吃醋吗？
“我……我欢喜了吗？”
王莽目光灼亮的瞧向我，语气悠悠的说，“刚刚那屋子里的人都夸你跳的好，怎么没见你这般愉悦？”
他认真的模样到有几分少年的倔强，惹得我低笑一声，“因为他们并非真心夸赞，他们只是想知道为何我会跳这舞。而王襄不同，他是真的只在说舞蹈而已。”
王莽不会以为我喜欢王襄吧？
我才第一次看见他啊……
王莽听了这话剑眉上挑，顺带问我，“那我也夸了？怎不见你有什么反应，难道我也不是真心？”
我抿着嘴角，抬手放在面纱的唇上遮挡笑意，“你自然也不是，你只是在想。这曾经跳给冯先生的舞，如今也跳给你了。”
我说中了王莽的心事，他看我的眼神更加潮湿，喉结上下滚动，身侧温暖的手掌一把牵住了我。
我没料到他会如此，垂下眼望着那被他牢牢拽住的手。他哑着嗓子，弯腰凑近我的耳边，语调缓慢，“我是真心，你跳的真好，我从未看见过如此动人的舞蹈，简直移不开眼。”
这和王襄的夸赞一点也不一样，带着男子对女子的情愫，搅得人心慌意乱。
我的手心微微出汗，也不知是怎么了，心跳渐渐加快，视线竟然无法直视，低头躲避，“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为何这样激动？”
王莽被我的话带回到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似乎他的眼前又见到了树林里舞蹈的我，声音清楚缓慢的透过耳膜传递到我的心里，“当年我就觉得极美，情不自禁就追了上去。现在想来，还好那时候追上去的是我。若是他，我恐怕真的要气绝身亡。”
我被他的话扰的心绪都乱了，偏偏他还靠的那样近，呼吸溅在耳朵上，温温热热的，我缩了缩脖颈，扯动被攥着的手，想要挣脱出来。可他却用力握住，不让我离开，长臂一揽，将我带到胸前，“小凤，刚才你当着众人的面说此舞只献给我的时候。你不知，我有多高兴。”
我睫毛颤抖，不敢抬眼望向眼前的男人，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抓住我的下颔，迫使我仰起头，对上他那深邃的眸。
四目相对间，仿佛有丝线相连，缠绵氤氲。
我这是……怎么了？
这种感觉让我害怕起来，竟然猛地推开了他，脚步快速的朝前跑去。王莽对我全然没有防备，被我推得踉跄两步，他的身子还有些虚弱，不如以往走路那么大步流星，可还是追上了我。
“你去哪，我们话还没有说完！”
我被他拦住，磕磕巴巴道，“你别在说了，那时候……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高大的身子挡住了我的去路，低头靠近，迫使我给他个答案。
“只是为了息肌丸！”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眉尾一扬，“既然你如此想要息肌丸，当日为何还要用它来换我的解药？”
为何？我也不知道为何，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只知道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去。
我眼神闪烁，呼吸稍急，“你不是也救过我那么多次，我就算在无情也不能眼睁睁看你死掉。况且，你曾经不是对我说过，我就算能还，也不会还吗？现在我告诉你，我还了！”
王莽听到这句后微微一愣，接着，他嘴角小幅度的扯动一下，探身靠近，低沉悦耳的嗓音贴到我的耳边，“哪有那么简单，我的情，岂是你这么简单就还的清的！”
那声音如同丝绸般将我紧紧束缚，我脸上越来越热，似乎有什么要将我整个人焚烧起来，我条件反射的脚步后退，左顾右盼，心烦意乱。
王莽则跟着我，一步步逼近。
“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他一声声靠近，催的我心越跳越快。我蜷起手指，只觉得呼吸都艰难起来，“别这样，王莽，这里是成都候府。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
“你对我动情了，对不对？”
他又问了我一次，这次已经走到我的身前，微微前倾双臂拦在我的身后。我没了退路，再也无法后退。
心思被他发觉也没了底气，只能咬着嘴角不说话。
承认自己喜欢王莽，对我来讲的确是件难事。但我的心也的确逐渐被他打动，不受控制的接纳了眼前这个男人。我以为冯先生死后，这辈子我都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了。可没想到面对王莽这种坚定不移、强势霸道的爱，我竟然又一次沦陷其中，我的身体和心全然被他占据，无法逃脱也不想逃了。
好吧，既然爱了，也没必要唯唯诺诺不敢承认，如果他都可以耍无赖似得一次次缠着我，那为什么我连坦然面对自己心动的勇气都没有？
我害羞地抬起眼眸，视线与他相交。
他眸光闪闪，深邃而高远，眼底带着一股莫名的期待。
漫长的挣扎后，我深吸了一口气，面对未知的深渊缓缓开口。
“我心里有你，那又如何？！”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我只知道那些涌动的情感我已无法继续压抑，我的眸子第一次没有选择躲闪，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然后，我看到了他的眼神，一双明亮清透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感动，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说什么，隔了半响，才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
王莽欣喜若狂，内心的喜悦如同泛滥江水，无法言表。
欢心雀跃的模样，收都收不住。
他心中被满足填满，手臂忽然落在我的腰间，微微用力，没费力的就将我举了起来。
我惊呼一声，慌乱间脸上的面纱落地，刹那间被他带着连续转了数十圈，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差点没吐出来。
而他则仰天大笑，开怀无比。
还好这附近没有其他人在，否则，我俩这幅模样绝对让人以为是疯了。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急切的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快放我下来，快点！”
他清俊的脸上还挂着痴痴的笑，唇瓣的笑意落不下来，一遍遍对我说，“你在说一遍，在说一遍，好不好？”
我挣脱着终于双脚落地，仰头看着他带着憧憬的眸光。
眼前男人那副夺目的面容里尽是欢喜幸福，我竟心里一软，不知是不是搭错了哪根弦，竟然点起脚尖，对着那薄薄的唇，亲了他一下。
他不在缠着我重复刚刚的话了，整个人一下怔住，高大的人如同一睹墙一样矗立在我面前。
不过很快，在我落脚撤离他温热嘴角的瞬间，他快速俯身，张嘴擒住了我微张的唇。
唇齿相依，辗转反复。
嘴唇被他用力吮吸，舌尖欺进我的口中肆虐，伴随着美酒的苦涩和蜜饯的甘甜，一股脑的流入我的口中。年轻气盛的脸贴在我的脸上，属于他的薄荷气味将我团团包裹。
他宽厚的肩胛躬身前倾，双臂将我搂在怀中，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
整个人掩饰不住笑意，我的手摁在他受了伤的地方，躲着他紧锣密鼓的吻，“你的伤，还没好……”
气息紊乱间，他话语中都含着笑，呼吸喷洒在我的鼻尖上，语气前所未有的轻快，“有了你这句话，什么伤都好了。”
我心跳如雷，缩在他怀里呼吸起伏，过了半响，我缓匀了呼吸，抬眼看了看四周，挣开他的手臂，羞恼道，“你怎么这样大胆，这是成都候府，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王莽低笑道，“我也想要冷静，可此时实在无法做到。”
我抬眼看他，也笑，“息肌丸已经得到了，我们可以离开这儿了吧？”
王莽嘴角微勾，看我的眼神渐渐沉沦，说的话意味深长，“我也想尽快回别院去。”
我忽觉得他话的意味不对，刚想开口，却又被他堵住了嘴唇。
我偏头躲避他的吻，软绵绵的声音都不像我的，呼气如兰，“不许再亲我了！”
王莽不依不饶，禁锢住我的下颔，和我解释，“刚刚是你先亲我的。”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唇，装作没听见他的话。他却靠近我的耳朵，悄声耳语，“这里不行，那回别院可以吗？”
我抬眸娇俏的瞪了他一眼，将他如岩石般的身子推开，“你烦不烦，我走了！”
王莽眼中笑意不去，捡起地上我掉落的面纱，带我离开了成都候府。
从这一刻开始，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王莽话哽在喉咙处，唇角抿了抿才缓慢开口，“五叔将他自己江南的封底送给了我。”
我瞪大双眼，没想到这成都候这么大方。
不会有什么诡计吧？
许是看出了我的担忧，王莽颔首低垂，语调酸涩，“宴会上的情况，五叔虽没说什么但却看在眼里。我是元城王氏唯一没有封候的子弟，这才遭到众人的冷言冷语。五叔的意思是王氏没有封地的确不像话，这才好心将自己的封底转让给我。我推辞不掉，他已经让王邑着手去办了，并没有什么恶意或者其他想法。”
我这才知道王莽是王氏家族里唯一没有封底的子女，怪不得就连王氏外戚都敢如此羞辱他。
我眉眼染上几缕伤感，对他点点头，王莽年轻有为，如今在朝中也备受重用，王商想要拉拢他也不无道理，收下封底也的确没什么。
夜晚的风将我披散的发丝吹起，青丝曼舞，飞进了王莽的黑眸之中，他眼角压不住对我的浓浓情感，长睫毛垂了下来，视线紧紧跟着我。
我顺着府邸的河流慢慢走着，躲闪掉他火热的眼，心潮起伏的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股燥热。
王莽身子刚刚恢复，跟在我的身边走的并不快，我们似又回到了刚刚集市上那般洒脱自在，只是没有牵手。
他歪过头，突然开口问我，“刚刚，你和大哥在聊什么？”
我浑身一僵，心跳微微变快，脑子里浮现出别院书房那些凤凰画作。王莽看我眼帘低垂，默不作声，白皙英俊的脸倏地靠了过来，紧绷的下颔线条棱角分明，轻飘飘的一声，“嗯？”
我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尽是他璀璨如星的眸。他嘴角弧度渐深，“问你们说了什么，你慌什么？”
我转过身，不去看他那夺目的脸庞，调整思绪道，“没说什么，只是提了刚刚我跳的留仙裙。”
“留仙裙？”
我这才意识到王莽并不知道我跳的这舞蹈的名字，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也不免会提到冯先生。他听到冯先生的时候，眉头微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意慢慢敛了下去。
气氛一下又变得尴尬起来，我只能含笑没话找话道，“你刚告诉我王襄是王凤独子的时候还真吓了我一跳。他竟生的那么显赫却看起来又那样洒脱不羁，一点也不像是世家子弟。”
王莽听了这话也翘起嘴角，正色道，“大哥从小就是武痴，不喜欢朝廷里的纷纷扰扰，早早让大伯送入禁军中历练，这些年一直在外杀敌保国，就连大伯的丧礼都没能回来。”
“怪不得。”
他眉梢轻挑，忽然来了一句，“你、为何这般在意他？”
我诧异抬眸看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王莽皓首低垂，眼里带着波光审视，“他夸你舞跳的好，你便这样欢喜？”
我征住，他这是……在吃醋吗？
“我……我欢喜了吗？”
王莽目光灼亮的瞧向我，语气悠悠的说，“刚刚那屋子里的人都夸你跳的好，怎么没见你这般愉悦？”
他认真的模样到有几分少年的倔强，惹得我低笑一声，“因为他们并非真心夸赞，他们只是想知道为何我会跳这舞。而王襄不同，他是真的只在说舞蹈而已。”
王莽不会以为我喜欢王襄吧？
我才第一次看见他啊……
王莽听了这话剑眉上挑，顺带问我，“那我也夸了？怎不见你有什么反应，难道我也不是真心？”
我抿着嘴角，抬手放在面纱的唇上遮挡笑意，“你自然也不是，你只是在想。这曾经跳给冯先生的舞，如今也跳给你了。”
我说中了王莽的心事，他看我的眼神更加潮湿，喉结上下滚动，身侧温暖的手掌一把牵住了我。
我没料到他会如此，垂下眼望着那被他牢牢拽住的手。他哑着嗓子，弯腰凑近我的耳边，语调缓慢，“我是真心，你跳的真好，我从未看见过如此动人的舞蹈，简直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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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心微微出汗，也不知是怎么了，心跳渐渐加快，视线竟然无法直视，低头躲避，“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为何这样激动？”
王莽被我的话带回到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似乎他的眼前又见到了树林里舞蹈的我，声音清楚缓慢的透过耳膜传递到我的心里，“当年我就觉得极美，情不自禁就追了上去。现在想来，还好那时候追上去的是我。若是他，我恐怕真的要气绝身亡。”
我被他的话扰的心绪都乱了，偏偏他还靠的那样近，呼吸溅在耳朵上，温温热热的，我缩了缩脖颈，扯动被攥着的手，想要挣脱出来。可他却用力握住，不让我离开，长臂一揽，将我带到胸前，“小凤，刚才你当着众人的面说此舞只献给我的时候。你不知，我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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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让我害怕起来，竟然猛地推开了他，脚步快速的朝前跑去。王莽对我全然没有防备，被我推得踉跄两步，他的身子还有些虚弱，不如以往走路那么大步流星，可还是追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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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听到这句后微微一愣，接着，他嘴角小幅度的扯动一下，探身靠近，低沉悦耳的嗓音贴到我的耳边，“哪有那么简单，我的情，岂是你这么简单就还的清的！”
那声音如同丝绸般将我紧紧束缚，我脸上越来越热，似乎有什么要将我整个人焚烧起来，我条件反射的脚步后退，左顾右盼，心烦意乱。
王莽则跟着我，一步步逼近。
“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他一声声靠近，催的我心越跳越快。我蜷起手指，只觉得呼吸都艰难起来，“别这样，王莽，这里是成都候府。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
“你对我动情了，对不对？”
他又问了我一次，这次已经走到我的身前，微微前倾双臂拦在我的身后。我没了退路，再也无法后退。
心思被他发觉也没了底气，只能咬着嘴角不说话。
承认自己喜欢王莽，对我来讲的确是件难事。但我的心也的确逐渐被他打动，不受控制的接纳了眼前这个男人。我以为冯先生死后，这辈子我都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了。可没想到面对王莽这种坚定不移、强势霸道的爱，我竟然又一次沦陷其中，我的身体和心全然被他占据，无法逃脱也不想逃了。
好吧，既然爱了，也没必要唯唯诺诺不敢承认，如果他都可以耍无赖似得一次次缠着我，那为什么我连坦然面对自己心动的勇气都没有？
我害羞地抬起眼眸，视线与他相交。
他眸光闪闪，深邃而高远，眼底带着一股莫名的期待。
漫长的挣扎后，我深吸了一口气，面对未知的深渊缓缓开口。
“我心里有你，那又如何？！”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我只知道那些涌动的情感我已无法继续压抑，我的眸子第一次没有选择躲闪，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然后，我看到了他的眼神，一双明亮清透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感动，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说什么，隔了半响，才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
王莽欣喜若狂，内心的喜悦如同泛滥江水，无法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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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呼一声，慌乱间脸上的面纱落地，刹那间被他带着连续转了数十圈，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差点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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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俊的脸上还挂着痴痴的笑，唇瓣的笑意落不下来，一遍遍对我说，“你在说一遍，在说一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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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男人那副夺目的面容里尽是欢喜幸福，我竟心里一软，不知是不是搭错了哪根弦，竟然点起脚尖，对着那薄薄的唇，亲了他一下。
他不在缠着我重复刚刚的话了，整个人一下怔住，高大的人如同一睹墙一样矗立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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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相依，辗转反复。
嘴唇被他用力吮吸，舌尖欺进我的口中肆虐，伴随着美酒的苦涩和蜜饯的甘甜，一股脑的流入我的口中。年轻气盛的脸贴在我的脸上，属于他的薄荷气味将我团团包裹。
他宽厚的肩胛躬身前倾，双臂将我搂在怀中，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
整个人掩饰不住笑意，我的手摁在他受了伤的地方，躲着他紧锣密鼓的吻，“你的伤，还没好……”
气息紊乱间，他话语中都含着笑，呼吸喷洒在我的鼻尖上，语气前所未有的轻快，“有了你这句话，什么伤都好了。”
我心跳如雷，缩在他怀里呼吸起伏，过了半响，我缓匀了呼吸，抬眼看了看四周，挣开他的手臂，羞恼道，“你怎么这样大胆，这是成都候府，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王莽低笑道，“我也想要冷静，可此时实在无法做到。”
我抬眼看他，也笑，“息肌丸已经得到了，我们可以离开这儿了吧？”
王莽嘴角微勾，看我的眼神渐渐沉沦，说的话意味深长，“我也想尽快回别院去。”
我忽觉得他话的意味不对，刚想开口，却又被他堵住了嘴唇。
我偏头躲避他的吻，软绵绵的声音都不像我的，呼气如兰，“不许再亲我了！”
王莽不依不饶，禁锢住我的下颔，和我解释，“刚刚是你先亲我的。”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唇，装作没听见他的话。他却靠近我的耳朵，悄声耳语，“这里不行，那回别院可以吗？”
我抬眸娇俏的瞪了他一眼，将他如岩石般的身子推开，“你烦不烦，我走了！”
王莽眼中笑意不去，捡起地上我掉落的面纱，带我离开了成都候府。
从这一刻开始，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