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改革。
我垂下眼帘，拿着果盘中的苹果在手心不断掂量着，不明白这城主刚回到封地这样做的用意。
土地收回，由官家重新分配。
禁止奴役买卖，贵族世家的奴役雇佣不可终身。
关闭赌坊、青楼，不许在钱庄高额借贷。
盐、铁、酒商户不能私自售卖，全部由官家统一管制售出。
……
无论是尝试，还是想要真的做点什么。
他这样做都会得罪全部商户，甚至连贵族世家也没能幸免。这些天方夜谭的新政不仅商户们不理解，城中有名望的贵族、世家更不可能允许。
这是在和整个封地的富人作对，没人会心甘情愿割舍自己的利益来给他做这微不足道的小小政绩。他只是个刚来封地的新城主，就算他是个为众人做了不少好事的老城主，也没人会妥协屈服这些损人不利己的安排。
莫说是眼前这些老练的人精，就是我，若是赌场真的被查封禁止，钱庄借贷也会受到影响，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让富人屈尊，同百姓人人平等，再过个几百年也许可行。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是在做各位商人呢？
“你愿意吗？”耳边忽然传来李玲珑的声音，她靠近我盯着我手中那红彤彤的苹果，“将自己手里的那份食物拿出来分给别人，你愿意吗？”
我将苹果递到她眼前，手腕朝上抬了抬，“既然城主大人发了话，我不愿意也不行吧？”
她笑容明媚，接过我的苹果，放回到果篮子里，“我的书楼不在这次改革范围之中，所以不会受到影响。可你的赌坊和钱庄他势必会插手进去，到时候你真的愿意让他分走你的这杯羹？”
我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心道，如果让我同意这件事可以要回曾怡的绸缎庄，也不是不可以。
这正好是他需要而我又有的东西。
正在我思考着要不要一会私下找城主谈谈此事之时，坐在我身侧的李玲珑不知看见了什么，眼睛一亮，撑着椅子的手肘微微抬起，身子坐得笔直，手指轻轻扶着头上晃动的步摇，眉眼间娇媚动人。
我看她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去够桌上的茶杯，视线不经意朝着她注视的地方看去。
门廊的拐角处，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男人脸被阴影挡住，不用猜便一定是城主大人。他步履稳健的由远到近，清隽夺目的脸庞一点点撞进我的双瞳。
我的手刚握住茶碟，视线就猛然怔住，震惊的腾的站起身，桌上的茶具被我一下子碰倒，茶叶洒了一桌。
侍女们急忙过来收拾，众人也惊诧我为何如此激动。
在他们迷惑的目光中，我檀口微张，浑身颤抖呆愣的望着已经走到宴会门前的男人。
他神情居傲，冰冷的面容白皙无暇，下颔线绷的紧紧的，一路走的气势极大，蕴含着一股喧嚣的强势。
他从容不迫的来到众人面前，风度翩翩的样子让李玲珑娇羞的咬了下手指。
怎么可能……
来人竟是王莽？
李小姐看我一直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怕王莽的注意里被我引去，抬手扯了下我的衣袖，讥讽道，“史掌柜快坐下吧，就算城主大人长相出众，也不至于让你这般激动吧？”
我微微仰着头，努力压下内心的汹涌和挣扎，长长呼出一口气，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眼前这个强势凌厉的男人怎么会变成封地的新城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置若罔闻的模样让李小姐瞬间没了面子，她仰头看我，嗤笑一声，“史掌柜这是做什么？如果想靠这样引起城主的注意，不免有些俗套。”
我捏紧拳头，指甲潜入皮肉之中，嘴唇紧紧抿起，脑子里浮现出邂逅王莽的一切。
怪不得他会出现在前往封地的路上。
怪不得他不急着离开，一直留在凤忘尘。
怪不得他能说走就走，一句话也不留。
开明说过，城主曾是长安的大官，辞官后才回到封地。而这里……传言是某个富饶诸侯的封地，王莽一直没有封地，我自然不会想到城主和他有关。
这地方八成就是那次成都侯王商赠与王莽的地界。
原来这里本就是他的地方。
原来如此
居然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王莽在此处逗留就都说得通了。
我好心留他养伤治疗，他却暗中蛰伏，装失忆也无非是想探听封地的虚实，好在表明身份后做自己想做的这一切。而我，作为他潜伏在封地最好的屏障，刚好可以成为他做这些的手段工具。
好个如意算盘。
竟都打在我身上了。
我竟在他离去后黯然神伤了这样久，还真是傻的可以。什么情深意切，什么朝思暮想，什么念念不忘，都是他的花言巧语。
我愤愤不平，双瞳含着怒火，喉咙肿胀难忍，要不是为了曾怡的事，真想拂袖离去。
王莽迈入厅堂的一瞬，我率先偏过头，克制住怒火，坐了下去。
他气势磅礴的走近众人，狭长的黑眸在屋内一扫而过，目光在看见我的一刹那微微一顿，但很快像不认识我一样，清浅略过。
我轻笑一声，瞟了他一眼，双眸也淡然移开。
好啊，既然想演戏，那我就陪你演到底。
我咬着牙，重新将盘子里的苹果捏在手中，恨不得将其掰成两半。
众人就是在不满刚刚的事，如今也不会当着城主的面发作，都谦卑有礼、恭敬谨慎。
我眉心蹙的更甚，好在宴席很快开始。众人开始举杯换盏，不仅对城主阿谀奉承，相互之间在酒桌上更是一句真心话都没有，全是溢美之词。
王莽距离我不算远，高大俊逸的身子，笔挺的坐在主位，冷清中带着几分威严，让人不寒而栗，与生俱来一副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这幅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模样可迷住了某些人。
我们之间隔着几个人，其中就有坐他最近的李玲珑。
她喝了不少酒，脸颊绯红，身子发软的走到他身边，亲密发嗲的靠过去敬酒，语气柔的不像话，眼中都是倾慕之色。
王莽眼眸深邃，明明长着一张正人君子的脸，偏偏说话的声音低沉暗哑，透着一股勾人的劲儿，迷得李玲珑美眸震颤，欢喜的不行。
我无心听他们二人调情，心里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王莽变成封地的新城主已成定局，那曾怡的店铺无论如何都需要求他。
我只能默默压下火气，只道来日方长。
可之前我们闹的那样僵，如今连话都没法说，要我如何开口求他曾怡的事呢？我无奈的拿起酒杯，郁闷的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不过，这酒可不是番邦的青梅酒，也不是李玲珑曾送给我的那种甜甜的果酒。极辣极苦的味道灌进喉咙差点没让我直接吐出来。
我捂住嘴角，猛地咳个不停。
这酒怎么这样烈……
我剧烈的咳嗽声引来的众人的调笑，“史掌柜不胜酒力，这百年藏品还是留给我们这群贪杯的男人喝吧。”
单是一杯已经让我有些晕了，脸颊也不知是咳的还是醉了，烫的不行。
我双手捂住脸颊，头沉沉的低了下去，不远处忽然传过一句磁性的声线，“那边换些果酒去。”
这熟悉的声音不抬头我也知道是王莽，坐在我身边的掌柜笑着恭维，“城主大人果然怜香惜玉，体贴入微。”
我自然不想让他特殊照顾，勉强撑起下巴，抬头对上王莽那深渊一样的眸，“不必了，城主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刚刚不过喝的急了些，呛到罢了，这酒味浓厚，我很喜欢。”
李玲珑看我不识好歹，低笑一声，“既然史掌柜爱喝，那便多喝一些吧。”
我尽全力稳住身子，视线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只能大概朝那个方向笑了下，拿起酒杯，眉头紧蹙的慢慢又喝下一杯。
这杯过后，从嗓子眼到胸口都开始火辣辣的发热起来。
我强装镇定的缓慢坐下，脑子已经乱成一团，心砰砰直跳，但心里还想着曾怡的事情。就这样眼神空洞，视线朦胧的又接了几个相熟生意往来掌柜的敬酒。
酒过三巡后，我已然满脸通红，迷迷糊糊，再也喝不下去。其余端着酒杯朝我敬酒的人，我都摆着手，一一回绝了。
我趴在桌上，觉得有点丢脸。但大家喝了酒后，话都多了起来，也百无禁忌，聊一聊就扯到了李玲珑身上去。
“这书锦楼明明是风雅之地，怎么这李掌柜到像是烟雨楼的掌柜，看见我们新城主后，就这般急不可耐？”
男人之间不怀好意的笑声让我本就恶心的肠胃更难受了几分，拧紧了眉，忍不住轻咳两声。
那人却浑然不觉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继续言，“她一直想嫁个名门望族，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城主本就在封地地位最高，况且这位相貌有如此出众，哪个女子能不动心呢？”
“也是，哈哈哈。这烟雨楼的谢掌柜今日怎么也没来，你说一开始城主的意思是要关了封地中赌场和青楼，那一旦这些酒色之地被命令禁止，得有多少人掉块肉啊？”
我越听越难受，本就不喜欢这种虚伪场合的我，自然无心和他们浪费时间。
不胜酒力的我，凝神静气，思考着今日来的目的。
不管城主是谁，曾怡的事我都要办成。
我垂下眼帘，拿着果盘中的苹果在手心不断掂量着，不明白这城主刚回到封地这样做的用意。
土地收回，由官家重新分配。
禁止奴役买卖，贵族世家的奴役雇佣不可终身。
关闭赌坊、青楼，不许在钱庄高额借贷。
盐、铁、酒商户不能私自售卖，全部由官家统一管制售出。
……
无论是尝试，还是想要真的做点什么。
他这样做都会得罪全部商户，甚至连贵族世家也没能幸免。这些天方夜谭的新政不仅商户们不理解，城中有名望的贵族、世家更不可能允许。
这是在和整个封地的富人作对，没人会心甘情愿割舍自己的利益来给他做这微不足道的小小政绩。他只是个刚来封地的新城主，就算他是个为众人做了不少好事的老城主，也没人会妥协屈服这些损人不利己的安排。
莫说是眼前这些老练的人精，就是我，若是赌场真的被查封禁止，钱庄借贷也会受到影响，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让富人屈尊，同百姓人人平等，再过个几百年也许可行。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是在做各位商人呢？
“你愿意吗？”耳边忽然传来李玲珑的声音，她靠近我盯着我手中那红彤彤的苹果，“将自己手里的那份食物拿出来分给别人，你愿意吗？”
我将苹果递到她眼前，手腕朝上抬了抬，“既然城主大人发了话，我不愿意也不行吧？”
她笑容明媚，接过我的苹果，放回到果篮子里，“我的书楼不在这次改革范围之中，所以不会受到影响。可你的赌坊和钱庄他势必会插手进去，到时候你真的愿意让他分走你的这杯羹？”
我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心道，如果让我同意这件事可以要回曾怡的绸缎庄，也不是不可以。
这正好是他需要而我又有的东西。
正在我思考着要不要一会私下找城主谈谈此事之时，坐在我身侧的李玲珑不知看见了什么，眼睛一亮，撑着椅子的手肘微微抬起，身子坐得笔直，手指轻轻扶着头上晃动的步摇，眉眼间娇媚动人。
我看她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去够桌上的茶杯，视线不经意朝着她注视的地方看去。
门廊的拐角处，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男人脸被阴影挡住，不用猜便一定是城主大人。他步履稳健的由远到近，清隽夺目的脸庞一点点撞进我的双瞳。
我的手刚握住茶碟，视线就猛然怔住，震惊的腾的站起身，桌上的茶具被我一下子碰倒，茶叶洒了一桌。
侍女们急忙过来收拾，众人也惊诧我为何如此激动。
在他们迷惑的目光中，我檀口微张，浑身颤抖呆愣的望着已经走到宴会门前的男人。
他神情居傲，冰冷的面容白皙无暇，下颔线绷的紧紧的，一路走的气势极大，蕴含着一股喧嚣的强势。
他从容不迫的来到众人面前，风度翩翩的样子让李玲珑娇羞的咬了下手指。
怎么可能……
来人竟是王莽？
李小姐看我一直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怕王莽的注意里被我引去，抬手扯了下我的衣袖，讥讽道，“史掌柜快坐下吧，就算城主大人长相出众，也不至于让你这般激动吧？”
我微微仰着头，努力压下内心的汹涌和挣扎，长长呼出一口气，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眼前这个强势凌厉的男人怎么会变成封地的新城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置若罔闻的模样让李小姐瞬间没了面子，她仰头看我，嗤笑一声，“史掌柜这是做什么？如果想靠这样引起城主的注意，不免有些俗套。”
我捏紧拳头，指甲潜入皮肉之中，嘴唇紧紧抿起，脑子里浮现出邂逅王莽的一切。
怪不得他会出现在前往封地的路上。
怪不得他不急着离开，一直留在凤忘尘。
怪不得他能说走就走，一句话也不留。
开明说过，城主曾是长安的大官，辞官后才回到封地。而这里……传言是某个富饶诸侯的封地，王莽一直没有封地，我自然不会想到城主和他有关。
这地方八成就是那次成都侯王商赠与王莽的地界。
原来这里本就是他的地方。
原来如此
居然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王莽在此处逗留就都说得通了。
我好心留他养伤治疗，他却暗中蛰伏，装失忆也无非是想探听封地的虚实，好在表明身份后做自己想做的这一切。而我，作为他潜伏在封地最好的屏障，刚好可以成为他做这些的手段工具。
好个如意算盘。
竟都打在我身上了。
我竟在他离去后黯然神伤了这样久，还真是傻的可以。什么情深意切，什么朝思暮想，什么念念不忘，都是他的花言巧语。
我愤愤不平，双瞳含着怒火，喉咙肿胀难忍，要不是为了曾怡的事，真想拂袖离去。
王莽迈入厅堂的一瞬，我率先偏过头，克制住怒火，坐了下去。
他气势磅礴的走近众人，狭长的黑眸在屋内一扫而过，目光在看见我的一刹那微微一顿，但很快像不认识我一样，清浅略过。
我轻笑一声，瞟了他一眼，双眸也淡然移开。
好啊，既然想演戏，那我就陪你演到底。
我咬着牙，重新将盘子里的苹果捏在手中，恨不得将其掰成两半。
众人就是在不满刚刚的事，如今也不会当着城主的面发作，都谦卑有礼、恭敬谨慎。
我眉心蹙的更甚，好在宴席很快开始。众人开始举杯换盏，不仅对城主阿谀奉承，相互之间在酒桌上更是一句真心话都没有，全是溢美之词。
王莽距离我不算远，高大俊逸的身子，笔挺的坐在主位，冷清中带着几分威严，让人不寒而栗，与生俱来一副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这幅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模样可迷住了某些人。
我们之间隔着几个人，其中就有坐他最近的李玲珑。
她喝了不少酒，脸颊绯红，身子发软的走到他身边，亲密发嗲的靠过去敬酒，语气柔的不像话，眼中都是倾慕之色。
王莽眼眸深邃，明明长着一张正人君子的脸，偏偏说话的声音低沉暗哑，透着一股勾人的劲儿，迷得李玲珑美眸震颤，欢喜的不行。
我无心听他们二人调情，心里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王莽变成封地的新城主已成定局，那曾怡的店铺无论如何都需要求他。
我只能默默压下火气，只道来日方长。
可之前我们闹的那样僵，如今连话都没法说，要我如何开口求他曾怡的事呢？我无奈的拿起酒杯，郁闷的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不过，这酒可不是番邦的青梅酒，也不是李玲珑曾送给我的那种甜甜的果酒。极辣极苦的味道灌进喉咙差点没让我直接吐出来。
我捂住嘴角，猛地咳个不停。
这酒怎么这样烈……
我剧烈的咳嗽声引来的众人的调笑，“史掌柜不胜酒力，这百年藏品还是留给我们这群贪杯的男人喝吧。”
单是一杯已经让我有些晕了，脸颊也不知是咳的还是醉了，烫的不行。
我双手捂住脸颊，头沉沉的低了下去，不远处忽然传过一句磁性的声线，“那边换些果酒去。”
这熟悉的声音不抬头我也知道是王莽，坐在我身边的掌柜笑着恭维，“城主大人果然怜香惜玉，体贴入微。”
我自然不想让他特殊照顾，勉强撑起下巴，抬头对上王莽那深渊一样的眸，“不必了，城主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刚刚不过喝的急了些，呛到罢了，这酒味浓厚，我很喜欢。”
李玲珑看我不识好歹，低笑一声，“既然史掌柜爱喝，那便多喝一些吧。”
我尽全力稳住身子，视线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只能大概朝那个方向笑了下，拿起酒杯，眉头紧蹙的慢慢又喝下一杯。
这杯过后，从嗓子眼到胸口都开始火辣辣的发热起来。
我强装镇定的缓慢坐下，脑子已经乱成一团，心砰砰直跳，但心里还想着曾怡的事情。就这样眼神空洞，视线朦胧的又接了几个相熟生意往来掌柜的敬酒。
酒过三巡后，我已然满脸通红，迷迷糊糊，再也喝不下去。其余端着酒杯朝我敬酒的人，我都摆着手，一一回绝了。
我趴在桌上，觉得有点丢脸。但大家喝了酒后，话都多了起来，也百无禁忌，聊一聊就扯到了李玲珑身上去。
“这书锦楼明明是风雅之地，怎么这李掌柜到像是烟雨楼的掌柜，看见我们新城主后，就这般急不可耐？”
男人之间不怀好意的笑声让我本就恶心的肠胃更难受了几分，拧紧了眉，忍不住轻咳两声。
那人却浑然不觉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继续言，“她一直想嫁个名门望族，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城主本就在封地地位最高，况且这位相貌有如此出众，哪个女子能不动心呢？”
“也是，哈哈哈。这烟雨楼的谢掌柜今日怎么也没来，你说一开始城主的意思是要关了封地中赌场和青楼，那一旦这些酒色之地被命令禁止，得有多少人掉块肉啊？”
我越听越难受，本就不喜欢这种虚伪场合的我，自然无心和他们浪费时间。
不胜酒力的我，凝神静气，思考着今日来的目的。
不管城主是谁，曾怡的事我都要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