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厚实的身躯像是火炉一般，刚好可以缓解那种刺骨的寒，我急不可耐像条鱼一般贴了上去，双手紧搂住他，贪婪的取暖。
王莽在我靠近的瞬间身子一僵，有片刻的不知所措。环着我的手臂猛然绷起肌肉纹路，耳尖的颜色也渐渐红润。
这种感觉让他抑制不住的想要沉沦，心醉神迷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不能自拔。但他很快意识到不该这样，热息凌乱地掐住还在燎原的星火，将我猛地朝外推，不让我靠这样近。
手轻飘飘的搭着勉强维持平衡，不让其滑落到水中。
此时我神志不清地手脚并用，只觉得自己冰火重天，眼前微凉的肌肤像是结了冰的河流，刚好可以舒缓我快要灼伤的皮肤。而身体中的寒意仿佛也通过另一种接触而产生奇妙的火花。
我缠住他不放，红透的脸颊靠在那冷冽的颈窝里蹭，“别推，别推开我……”
是谁如此恶毒，用她来折磨他……
王莽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掐住我的脸，心中已万马奔腾而过，竟还有理性思索，为何我明明中了情毒，体内还会越来越寒。
娇弱的声音入耳，王莽脊背发麻，瞳孔炸出血丝，理智不断的悬崖勒马让他痛不欲生。直到我的唇，从他的颈项一寸寸来到棱角分明的下颔。
算不上亲吻，只是气息扑面，缠缠绕绕。
但足以让他视线仓皇、脑子恍惚空白。
眼前胡作非为的人口中含含糊糊的不知在说什么。
王莽扯好被我揪住扯乱的的外衫，招架不住的皱眉，将我桎梏在腿上，低头快速的喘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视线浑浊不清，鼻尖上都是他的味道，嗓子眼像有条蠢蠢欲动的蛇，张嘴就朝他怒气冲冲的唇亲去。
王莽长吸了一口气，心知肚明我是受了药物的唆使才会如此，固执的偏头躲开了我的袭击，摁着那瘦弱的香肩抵御着自己身体里的燥热。
还好他在水中，微凉的水可以让他冷静一些。
可我浑浑噩噩，被王莽用力制止下仍不服软，还在不断扑腾作闹。
水流翻涌，不断冲出木桶，噼里啪啦的打湿地面。
王莽身上本就犹如火烧，哪里受的了眼前人这样纠缠撕扯，摁住我的手，黑瞳流淌出暗火，语气沙沙哑哑地威胁我，“你在乱动，我便不忍了！燕赤凤，你想好！”
我勾着他脖子，厮磨着随心所欲，胡言乱语，“那就别忍……”
此言一出，王莽眼尾都泛了红。
我趁其不备抓住他宽厚的肩，偷袭上去，成功吻上了他的唇。漂亮的嘴唇在我口中像是蜜饯一样，柔柔软软，带着酒香和清茶的滋味，即可消解掉了不少身体内的难耐和寒冷。
王莽头皮发麻，喘着粗气抿着唇让我亲了一会儿，不知是不忍推开，还是无法拒绝眼前之人……
理智战胜了欲望，他扯开我，已然被我撩拨的有了变化，紧紧依附的身体让他透不过气，“燕赤凤，你看清我是谁！若是真的继续，无论你以后同我再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了。”
我糊里糊涂的点头，盯着那不断警示我的薄唇，哼哼唧唧的发出声响，“我不走，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
这话让王莽摁在我肩膀处的手一抖，猛地卸了力气，不在推着将我拉开，任凭我的唇再次覆上他的。
一辈子……
这是她从未给他过的承诺，脑子被这句话搅的地动山摇。
她真的愿意？
眼前的人闭着眼，甚至没有看他。她知道眼前的自己是谁吗？她知道是在向谁许诺吗？
或许她随口说说。
或许她朦胧间想着的人并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谁？
他垂下眸，心底的声音迫切的让他想知道怀中女子许诺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真的不是呢……
如果……是那个人呢……
他忽然没了勇气去问，生怕万一从她口中得出其他人的名字……
王莽用力撑起我的肩膀，将我推离了他的唇。
吃不到蜜饯的我皱起了眉，闹的水花四溅。清凉的水珠顺着我们的脸颊滴滴答答的落，我头朝上看去，俊逸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眼深不见底。
他神色凝重，擒住我，已被我带入无尽的深渊，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喊出我的名字，我便让你亲。”
男人的双手根本没用力，像是怕折了花枝的气力。我的手腕微微一挣，便逃脱了。湿漉漉的指尖捧起眼前目光沉沉男子的脸，鼻尖在他面前轻嗅了下，低声喊吃一个名字，“王莽……”
真的是他。
心中像是烟火盛放，原来她眼里的人，真的是他。
满足和愉悦贯穿了他的心，就算只是因为中毒，她脑子里的男人，也是他。
鬓角落下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水是汗，紧绷湿润的身体不在反抗推拒，松开桎梏，任凭我随意靠近。
含住薄唇的瞬间，扣在后脑的手微微收紧，随着两人绕在一起愈发炙热的呼吸，他从水中将我倏地抱起，不在压抑心中的火，狠狠吻了回来。
宽大衣摆吸住的水哗啦啦的坠落，像是春雨绵绵，发出哩哩啦啦的声响。
高挺鼻尖上的细汗落在了我的脸上，顺着唇边落入衣领之内。唇齿间的浓烈深入探寻，辗转腾挪，辗过一圈又一圈，不受控制的愈发狂戾。
温香满怀，一室情潮，皆如梦幻……
忍的发疼，却还在和理智较劲，很想天崩地裂，但…还是压下了那股火苗。
连绵不绝的吻，温柔的回应，让人沉溺其中。浴桶中的水流被我们搅的起起伏伏，犹如潮汐翻滚，波涛澎湃。
打断这场旖旎的，是门外骤然的敲门声。
这声音让王莽身体一颤，理智回笼，脑中瞬间清明万分。失控骤雨般的吻逐渐停歇，滚烫的呼吸被刻意压了下去，我魂不附体，迷迷糊糊间勾缠着他的脖颈，摇头不让他离开。
他低头亲了我一下，清浅的吻像是在安抚，语气柔的要滴出水来，“我的人送解药来了，我去拿……”
我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摇头拒绝，“我不要解药，我要你别走……”
这话很受用，他揉了揉我的脸颊，哄着道，“我很快回来，别怕，我不走……”
为了防止无力的我沉下去。他又拿出一颗可以暂缓毒素的药丸给我服下。那药丸起效很快，吃下后那种又冷又热的感觉明显减弱。
我的视野也渐渐清明。王莽确保我能安稳的坐在桶中后，才迈出浴桶。
他的衣衫全湿透了，只能将湿漉漉的衣衫全部脱下。我刚清醒过来，抬眼视线就撞到了他宽肩窄腰上，蓬勃的肌理上挂着水珠，修长匀称的骨架光洁有力。
手肘处滴下的水珠被随手拿过的方巾擦拭干净，紧接着那方巾顺着扬起的脖颈线条缓缓下移到胸腹……
我平复下的呼吸又开始凌乱，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眼睛一闭，听觉却愈发强烈，湿衣服被丢到地上的声音，和悉悉簌簌穿外袍的声音一个不落的入耳……
直到王莽出去，我才缓缓睁开了眼……
开门的瞬间，王莽眸色一顿，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亲自来了？”
*
我意识已经恢复了八九分，从外室飘忽不定的纱帘外，瞧见一身黄色锦服的男子，他走进厅堂，容貌虽看不清，但身姿挺拔，气质超群。
声音也有些熟悉，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怒意，“不惜用暗铃唤我，居然是为了她？”
王莽声音沉沉，还带着几分不正常的哑，“有人利她对付我，我不能不管。”
男子语气不悦，声音又狠又冷，视线瞟了眼我的方向，“我看八成是想利用她将我引出来才是。”
尽管明知道他看不清，王莽还是走到那人跟前，挡住了他锐利的眼。
那人嗤笑一声，“为什么每次到了她这里，你便不能冷静思考，沉着应对了？你别忘了，当年若不是她，孔休怎么会……”
王莽截住他接下来的话，“孔休的死和她无关。你若要怪，就怪我吧。”
气氛一下僵住，来人仿佛对我带着极大的恶意。
“无论如何，我不会救她。”男子用鼻子哼了一声，“反正这毒有没有解药你都能解。你若是想救，自己去救。”
“董贤！”
王莽厉呵一声，我却听的清清楚楚。
董贤？屋外的人，居然是董贤么？
要不是我力气还未恢复，我真想从木桶出去看个究竟！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刘欣带入宫中……脑子忽然浮现，一早在门外听见的那个声音。
长安来的董大人……就是董贤？
他和王莽是故交，那在刘欣身边是假意投诚？是为了……
我心跳加快，被眼前的事震惊到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总之，我不会救她。我来这里是帮你的，不是看你再次陷入困境之中。我们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除掉王邑你忘了？难道你还要因为她，而错失这次的机会？”
王莽眉心蹙了蹙，长睫遮住眼底的黯然，“她和我们的计划无关。”
“无关？”
董贤走到王莽身边，鲜亮的锦服将他本就绝美的五官映衬的更加迷人邪魅，“上午刺杀你的人，身份还未查明，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人不是刘欣派来的。这就意味着还有一方势力对我们虎视眈眈，你以为我们只有刘欣和傅家一个敌人么？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太多了……”
王莽眉眼一片冰凉，瞳中雾气消散，手捏成拳，“算我求你，董贤，把解药给我。”
“王莽，你！”董贤气的拂袖，手中的折扇用力打在手掌，“之前孔休说她是祸水我还不信，如今一看，可不就是耽误你的祸么！”
一小瓶药塞到王莽手中，董贤眼中透着一股怜悯的味道，“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你在因为她而打乱我们的计划，我便同你分道扬镳，在不合作。”
说完，愤怒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王莽才回到我身边。他清隽夺目的脸上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悲凉寂寞，长长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眸光，也遮住了几分伤感。
我听了个大概，心中自然明白几分，闭着眼，沉着呼吸不出声。
王莽走到我身后，胳膊环住我的脖颈，用力掐着我的颈项抬起，将药瓶抵在我的嘴角，藏着失落的情绪，对我道，“睁开眼自己喝，我知道你醒着……”
我掀开眼睫，脸上虽仍红的不正常，但好在脑子能转，仰头问他，“你和董贤想做什么？”
王莽掐住我脖颈的手微微用力，“刚刚的一切，你当做没听见，这些事不要问，也不要同任何人说。”
王莽还是太相信我了，连这种事情都让我知晓。
原来长安来的董大人竟是他的人，怪不得他不怕行刺。
董贤一早威胁监管刺杀王莽，也必然是想替王莽除掉这个障碍。
我颤抖的抬手，打算接过药瓶，服下解药。
可唇边拿着药瓶的手却突然移开。我懵懵地盯着身后矗立的男人，他眼眸深邃漆黑，不知在想什么。
“你会不会骗我？”
我愣住，脸上的柔情在一瞬间凝结成冰，瞳色惊诧，语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不信我，为何让我知道这一切。”
王莽那双明亮的眼浮出一层雾气，嘴角下沉，吐出一口气，手腕一抬，拿走了我唇边的解药。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他已将那解药送到自己唇边服下。我吓了一跳，檀口微张，眼睛瞪的滚圆，刚眨了两下，身后的人捏住我下颔扭向他的方向，俯下腰身，猛然擒住我的唇，将口中含着的解药顺着舌尖慢慢度入我的口中。
来不及吞咽的药顺着微张的嘴角溢出，我视线失措的抖。
药水不算多，很快滚入咽喉。我吞咽下去，敛眉咳了两声，困惑的问他，“王莽，你这是……”
***
王莽在我靠近的瞬间身子一僵，有片刻的不知所措。环着我的手臂猛然绷起肌肉纹路，耳尖的颜色也渐渐红润。
这种感觉让他抑制不住的想要沉沦，心醉神迷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不能自拔。但他很快意识到不该这样，热息凌乱地掐住还在燎原的星火，将我猛地朝外推，不让我靠这样近。
手轻飘飘的搭着勉强维持平衡，不让其滑落到水中。
此时我神志不清地手脚并用，只觉得自己冰火重天，眼前微凉的肌肤像是结了冰的河流，刚好可以舒缓我快要灼伤的皮肤。而身体中的寒意仿佛也通过另一种接触而产生奇妙的火花。
我缠住他不放，红透的脸颊靠在那冷冽的颈窝里蹭，“别推，别推开我……”
是谁如此恶毒，用她来折磨他……
王莽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掐住我的脸，心中已万马奔腾而过，竟还有理性思索，为何我明明中了情毒，体内还会越来越寒。
娇弱的声音入耳，王莽脊背发麻，瞳孔炸出血丝，理智不断的悬崖勒马让他痛不欲生。直到我的唇，从他的颈项一寸寸来到棱角分明的下颔。
算不上亲吻，只是气息扑面，缠缠绕绕。
但足以让他视线仓皇、脑子恍惚空白。
眼前胡作非为的人口中含含糊糊的不知在说什么。
王莽扯好被我揪住扯乱的的外衫，招架不住的皱眉，将我桎梏在腿上，低头快速的喘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视线浑浊不清，鼻尖上都是他的味道，嗓子眼像有条蠢蠢欲动的蛇，张嘴就朝他怒气冲冲的唇亲去。
王莽长吸了一口气，心知肚明我是受了药物的唆使才会如此，固执的偏头躲开了我的袭击，摁着那瘦弱的香肩抵御着自己身体里的燥热。
还好他在水中，微凉的水可以让他冷静一些。
可我浑浑噩噩，被王莽用力制止下仍不服软，还在不断扑腾作闹。
水流翻涌，不断冲出木桶，噼里啪啦的打湿地面。
王莽身上本就犹如火烧，哪里受的了眼前人这样纠缠撕扯，摁住我的手，黑瞳流淌出暗火，语气沙沙哑哑地威胁我，“你在乱动，我便不忍了！燕赤凤，你想好！”
我勾着他脖子，厮磨着随心所欲，胡言乱语，“那就别忍……”
此言一出，王莽眼尾都泛了红。
我趁其不备抓住他宽厚的肩，偷袭上去，成功吻上了他的唇。漂亮的嘴唇在我口中像是蜜饯一样，柔柔软软，带着酒香和清茶的滋味，即可消解掉了不少身体内的难耐和寒冷。
王莽头皮发麻，喘着粗气抿着唇让我亲了一会儿，不知是不忍推开，还是无法拒绝眼前之人……
理智战胜了欲望，他扯开我，已然被我撩拨的有了变化，紧紧依附的身体让他透不过气，“燕赤凤，你看清我是谁！若是真的继续，无论你以后同我再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了。”
我糊里糊涂的点头，盯着那不断警示我的薄唇，哼哼唧唧的发出声响，“我不走，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
这话让王莽摁在我肩膀处的手一抖，猛地卸了力气，不在推着将我拉开，任凭我的唇再次覆上他的。
一辈子……
这是她从未给他过的承诺，脑子被这句话搅的地动山摇。
她真的愿意？
眼前的人闭着眼，甚至没有看他。她知道眼前的自己是谁吗？她知道是在向谁许诺吗？
或许她随口说说。
或许她朦胧间想着的人并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谁？
他垂下眸，心底的声音迫切的让他想知道怀中女子许诺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真的不是呢……
如果……是那个人呢……
他忽然没了勇气去问，生怕万一从她口中得出其他人的名字……
王莽用力撑起我的肩膀，将我推离了他的唇。
吃不到蜜饯的我皱起了眉，闹的水花四溅。清凉的水珠顺着我们的脸颊滴滴答答的落，我头朝上看去，俊逸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眼深不见底。
他神色凝重，擒住我，已被我带入无尽的深渊，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喊出我的名字，我便让你亲。”
男人的双手根本没用力，像是怕折了花枝的气力。我的手腕微微一挣，便逃脱了。湿漉漉的指尖捧起眼前目光沉沉男子的脸，鼻尖在他面前轻嗅了下，低声喊吃一个名字，“王莽……”
真的是他。
心中像是烟火盛放，原来她眼里的人，真的是他。
满足和愉悦贯穿了他的心，就算只是因为中毒，她脑子里的男人，也是他。
鬓角落下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水是汗，紧绷湿润的身体不在反抗推拒，松开桎梏，任凭我随意靠近。
含住薄唇的瞬间，扣在后脑的手微微收紧，随着两人绕在一起愈发炙热的呼吸，他从水中将我倏地抱起，不在压抑心中的火，狠狠吻了回来。
宽大衣摆吸住的水哗啦啦的坠落，像是春雨绵绵，发出哩哩啦啦的声响。
高挺鼻尖上的细汗落在了我的脸上，顺着唇边落入衣领之内。唇齿间的浓烈深入探寻，辗转腾挪，辗过一圈又一圈，不受控制的愈发狂戾。
温香满怀，一室情潮，皆如梦幻……
忍的发疼，却还在和理智较劲，很想天崩地裂，但…还是压下了那股火苗。
连绵不绝的吻，温柔的回应，让人沉溺其中。浴桶中的水流被我们搅的起起伏伏，犹如潮汐翻滚，波涛澎湃。
打断这场旖旎的，是门外骤然的敲门声。
这声音让王莽身体一颤，理智回笼，脑中瞬间清明万分。失控骤雨般的吻逐渐停歇，滚烫的呼吸被刻意压了下去，我魂不附体，迷迷糊糊间勾缠着他的脖颈，摇头不让他离开。
他低头亲了我一下，清浅的吻像是在安抚，语气柔的要滴出水来，“我的人送解药来了，我去拿……”
我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摇头拒绝，“我不要解药，我要你别走……”
这话很受用，他揉了揉我的脸颊，哄着道，“我很快回来，别怕，我不走……”
为了防止无力的我沉下去。他又拿出一颗可以暂缓毒素的药丸给我服下。那药丸起效很快，吃下后那种又冷又热的感觉明显减弱。
我的视野也渐渐清明。王莽确保我能安稳的坐在桶中后，才迈出浴桶。
他的衣衫全湿透了，只能将湿漉漉的衣衫全部脱下。我刚清醒过来，抬眼视线就撞到了他宽肩窄腰上，蓬勃的肌理上挂着水珠，修长匀称的骨架光洁有力。
手肘处滴下的水珠被随手拿过的方巾擦拭干净，紧接着那方巾顺着扬起的脖颈线条缓缓下移到胸腹……
我平复下的呼吸又开始凌乱，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眼睛一闭，听觉却愈发强烈，湿衣服被丢到地上的声音，和悉悉簌簌穿外袍的声音一个不落的入耳……
直到王莽出去，我才缓缓睁开了眼……
开门的瞬间，王莽眸色一顿，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亲自来了？”
*
我意识已经恢复了八九分，从外室飘忽不定的纱帘外，瞧见一身黄色锦服的男子，他走进厅堂，容貌虽看不清，但身姿挺拔，气质超群。
声音也有些熟悉，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怒意，“不惜用暗铃唤我，居然是为了她？”
王莽声音沉沉，还带着几分不正常的哑，“有人利她对付我，我不能不管。”
男子语气不悦，声音又狠又冷，视线瞟了眼我的方向，“我看八成是想利用她将我引出来才是。”
尽管明知道他看不清，王莽还是走到那人跟前，挡住了他锐利的眼。
那人嗤笑一声，“为什么每次到了她这里，你便不能冷静思考，沉着应对了？你别忘了，当年若不是她，孔休怎么会……”
王莽截住他接下来的话，“孔休的死和她无关。你若要怪，就怪我吧。”
气氛一下僵住，来人仿佛对我带着极大的恶意。
“无论如何，我不会救她。”男子用鼻子哼了一声，“反正这毒有没有解药你都能解。你若是想救，自己去救。”
“董贤！”
王莽厉呵一声，我却听的清清楚楚。
董贤？屋外的人，居然是董贤么？
要不是我力气还未恢复，我真想从木桶出去看个究竟！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刘欣带入宫中……脑子忽然浮现，一早在门外听见的那个声音。
长安来的董大人……就是董贤？
他和王莽是故交，那在刘欣身边是假意投诚？是为了……
我心跳加快，被眼前的事震惊到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总之，我不会救她。我来这里是帮你的，不是看你再次陷入困境之中。我们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除掉王邑你忘了？难道你还要因为她，而错失这次的机会？”
王莽眉心蹙了蹙，长睫遮住眼底的黯然，“她和我们的计划无关。”
“无关？”
董贤走到王莽身边，鲜亮的锦服将他本就绝美的五官映衬的更加迷人邪魅，“上午刺杀你的人，身份还未查明，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人不是刘欣派来的。这就意味着还有一方势力对我们虎视眈眈，你以为我们只有刘欣和傅家一个敌人么？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太多了……”
王莽眉眼一片冰凉，瞳中雾气消散，手捏成拳，“算我求你，董贤，把解药给我。”
“王莽，你！”董贤气的拂袖，手中的折扇用力打在手掌，“之前孔休说她是祸水我还不信，如今一看，可不就是耽误你的祸么！”
一小瓶药塞到王莽手中，董贤眼中透着一股怜悯的味道，“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你在因为她而打乱我们的计划，我便同你分道扬镳，在不合作。”
说完，愤怒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王莽才回到我身边。他清隽夺目的脸上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悲凉寂寞，长长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眸光，也遮住了几分伤感。
我听了个大概，心中自然明白几分，闭着眼，沉着呼吸不出声。
王莽走到我身后，胳膊环住我的脖颈，用力掐着我的颈项抬起，将药瓶抵在我的嘴角，藏着失落的情绪，对我道，“睁开眼自己喝，我知道你醒着……”
我掀开眼睫，脸上虽仍红的不正常，但好在脑子能转，仰头问他，“你和董贤想做什么？”
王莽掐住我脖颈的手微微用力，“刚刚的一切，你当做没听见，这些事不要问，也不要同任何人说。”
王莽还是太相信我了，连这种事情都让我知晓。
原来长安来的董大人竟是他的人，怪不得他不怕行刺。
董贤一早威胁监管刺杀王莽，也必然是想替王莽除掉这个障碍。
我颤抖的抬手，打算接过药瓶，服下解药。
可唇边拿着药瓶的手却突然移开。我懵懵地盯着身后矗立的男人，他眼眸深邃漆黑，不知在想什么。
“你会不会骗我？”
我愣住，脸上的柔情在一瞬间凝结成冰，瞳色惊诧，语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不信我，为何让我知道这一切。”
王莽那双明亮的眼浮出一层雾气，嘴角下沉，吐出一口气，手腕一抬，拿走了我唇边的解药。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他已将那解药送到自己唇边服下。我吓了一跳，檀口微张，眼睛瞪的滚圆，刚眨了两下，身后的人捏住我下颔扭向他的方向，俯下腰身，猛然擒住我的唇，将口中含着的解药顺着舌尖慢慢度入我的口中。
来不及吞咽的药顺着微张的嘴角溢出，我视线失措的抖。
药水不算多，很快滚入咽喉。我吞咽下去，敛眉咳了两声，困惑的问他，“王莽，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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