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礼貌观影时，不想打扰其他影迷，手机调了静音。
这会儿电影放映结束，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大数据精准记住了她的喜好，通过她购票记录，给她推送了好几条这部电影的剪辑视频，质量很高、却也少不了公司运营和幕后推手。
底下的评论区，让她有几分意外：
【演女主老公的是谁啊？他好帅啊，这是可以说的吗！尤其他坐那儿抽烟时，嗷嗷嗷直接戳到我的心巴上。】
【姐妹，这是现实主义题材，不是纯爱战士，恋爱脑醒醒好吗？】
【但他真的好帅，而且也不全是他的错吧？他老婆明显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如果有这帅老公，做梦都会笑醒。】
【但是真给你一个，不赚钱、吃软饭、又不干家务、不带娃的男人，你会愿意要吗？还动不动让你吃巴掌的那种。斯德哥尔摩吗？】
【我觉得还是他老婆没实力，不然包养个小白脸怎么了？雇不起保姆，就别说没人给你带孩子。】
董礼貌神情复杂，因为这真的很难评。
合上手机，周遭耳边人的议论声，还没止息。
身后两个，大概是一起来看电影的闺蜜，开口热切讨论道：
“这个男主有什么用啊？他看起来就像个打酱油的。开头的时候，像个圣父，中间说几句假大空的话，结尾也没帮上女主任何忙啊。”
“可能他也没办法，毕竟还没离婚，爸爸把孩子抱走了，他也不能强制执行吧？现在是法治社会，又不是□□。”
“那凭啥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不出钱不出力，就出根屌，就能像□□似的、把孩子抢走呢？他那屌是金子做的，还是镶钻了。”
台上的导演拿着话筒，也是十分敢说了：
“没有选择拍商业片，其实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响。既然现在有离婚冷静期，那我想，一视同仁，结婚也该有冷静期。如果没有，就看看这部电影，让大家冷静冷静。”
男一号也恰逢其时，十分会调动现场气氛，说道：
“咱们的口号是什么？大家一起来。”
底下是他粉丝组成的蓝海：“围城需观望，上岸要慎重。”
主持人听完，自然是夸了男一号几句，又问向导演：
“那您就不怕，很多年轻人，看了这个电影，更不想结婚了吗？”
“我知道可能会得罪一些催婚催生的叔叔阿姨，但是结婚如果是好事，怎么会需要人催呢？如果结婚跟捡钱一样，是不是大家都抢着去。”导演说。
主持人附和着说了几句，又把提问的机会，交给了下面的观众。
有影迷将手举高，得到了被询问的机会，激动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便磕磕绊绊提问道：
“我想问一下导演，为什么没设定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大团圆结局？而是让女主角疯了，男主角、不是，就是男二号——女主角的老公，又娶了一个老婆。”
“因为整部电影都没有落入俗套，我不想结尾的时候，强凹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不是所有的影视作品、小品，结尾都必须得强行包饺子。而且咱们这个故事，是根据真实案例改编的。”导演回答的掷地有声。
底下一阵惊呼声掠过，主持人又将话筒递给了前排一个举着手的小姑娘。
影迷起身，看着蒋文明，便不自觉一阵姨母笑，痴痴道：
“小哥哥好帅啊。我想问一下，如果女主没有疯，你会选择继续跟她过，还是离婚娶二婚太太？”
小姑娘的话，立即引起男主粉的不满，白了她一眼，才继续挖苦道：
“还有没有三观？三观不能跟着五官走吧。”
“脸谱化人物就有意思了？一部剧拍出来，就是给人看，让人评价的。你怎么这么霸道？凭什么每个人的想法，都必须跟你一模一样，你是宇宙中心啊？”一旁的小姑娘怼了回去，丝毫不惧她们人多势众，连挖苦也是睚眦必较：
“天天数据造假、拼命刷数据就行了，还强迫绑架路人甲，有必要么。”
“就是。跟你三观不同，就叫三观不正，你是道德标兵，还是素质模范啊。滚回网络后面，当你的数据女工去吧。”又有个普通观众——中立派附和了一句。
蒋文明听不见隔了老远、底下的讨论声，原本站在那儿隔岸观火、放空自己。
听见有影迷这样问，立即站直些，收回思绪，认真道：
“我想他不会离婚的，因为他本意就是不想离婚。”
寥寥几语又引起会场一阵惊呼，坐在底下的董礼貌神情愈发复杂了。
剧中蒋文明那个角色，不离婚也是因为舍不得免费保姆和免费鸡，还有个丈母娘做提款机。而不是对妻子有多留恋。
这年月，女人越来越人间清醒了，加之男女比例失调，男的比女的多四千万，底层男人娶老婆也越来越难。
离了婚，他去哪儿再找？
蒋文明这个回答也没什么毛病，严丝合缝，就看人怎么理解了。
但影迷直接往另一个方向理解：“是啊。您这么有魅力，如果真是罪无可恕，剧中也不会娶第二个老婆了。难道第二个老婆，不知道你这么渣吗？要我看，结婚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离婚了，两个人都有责任。”
导演听罢，憋不住乐，又有点无奈：
“我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女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因为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枕边人是人是鬼，可能他刚把上一个妻子逼疯了。”
“可是以前讲究八字不合、属相犯冲，现在都说磁场不合。可能他跟前妻就是命中注定、走不到一起呢？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讨厌一个人也是。”观众十分不满导演的答复，赌气道：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不如直接一刀切，姐妹们，二婚男直接别找。”
“哎哎，搞男女对立可不好啊。待会儿这段掐了。”主持人听她发表引战性言论，生怕电影院没了，忙是力挽狂澜。
让同事把她的话筒下了，问向蒋文明其他话题：
“初次跟美女姐姐合作，谈谈感受。”
蒋文明大脑宕机了两秒，立即逼着自己恢复如常。
他整部戏拍下来，压根就没见女一号去过现场，看她肚子瘪瘪的，不知是女明星不显怀、还是已经生了、亦或直接找的带孕。
但见她拍戏没来一天，还肯来参加路演，着实不容易。
没提前准备台词，临场发挥，将那些场面上的夸人话，一句一句往外冒：
“我在戏中跟前辈对手戏很多，也学到了很多表演，让我受益匪浅。前辈实在太美了，常常会让人忽略她的演技。其实她不光有天赋，而且非常能吃苦。经常一拍戏就是一个通宵，带动我们乃至整个剧组，都充满干劲儿。很荣幸，能加入到这个大家庭。”
女一号依旧是招牌甜暖微笑。
坐在底下的董礼貌，愈发佩服他的演技精湛了。连一个只用替身、扣图，利用AI一键换脸的女演员，都能让他夸秃噜皮了。
“我看这位观众好像有话说。”蒋文明说罢，让工作人员将话筒递给了董礼貌。
“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董礼貌一脸懵逼，刚才还乐呵呵地看着热闹，这回自己成了漩涡中心。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随后才被迫接过话筒，临时想了一个问题：
“嗯，我想请问一下男主演，就是你在塑造这个人物的时候，都做过那些心里建设呢？”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了男一号，就见男一号怔住了，非静止画面持续延续。
男一号憋了半晌，支支吾吾道：“我这个角色他，他是名律师。他是想救死扶伤……不是，他是想帮助别人。嗯，就是这种。”
蒋文明原本只是想听听董礼貌的声音，想不到直观见识了一回——对家之前对男一号的评价‘头重脚轻腹中空’，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主持人努力把话拉回来：“男主角一定提前捋清楚这个角色的逻辑了，你演这个戏之前，是不是也查阅了很多资料，又做了哪些功课呢？来，跟我们大家分享一下。”
董礼貌的脸从大屏幕上撤回，换回了主创团队的面孔，观众才后知后觉，晃过神来，感叹道：
“刚刚那个美女，不会是剧组请的托儿吧？她好好看啊。”
“我觉得不会，哪儿有自己人坑自己人的，这个问题明显是给男主演设套。你等着看吧，今天的路演一播出，男主演又要被骂了。”
“他自己一问三不知，还怪普通路人了？”
主持人不问不要紧，方才将这问题直接揭过就好了，可他总想再给男主演一个机会补救。
方才对男主演来说是奥数比赛，这回就是高考了，可惜他不光交了一张白卷，还把监考老师骂了一通。
开口便是：“我觉得这个剧本很单薄，我这个角色没多少出彩的地方。”
青年导演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下来，笑容因勉强就有些狰狞：
“这部剧是我自编自导的，编剧也是我。”
主持人怕再问下去，男主演不光得罪导演，能得罪一圈，连忙收了手。
又问向蒋文明：“你对咱们官媒评论下面，很多人管你叫老公。以及你的个人账号，一天涨粉几万，有什么感想？”
底下有男主演粉十分不满：“这不是蹭我们家哥哥粉嘛！”
旁边有路人“嘁”了一声，说：“你家哥哥可别塌房，不然连累的电影也没法上映了。再说了，你家哥哥戏份又不多，凭啥反派不能当主演？这不公平。”
蒋文明其实没啥感觉，因为他的媒体号，都是公司在运营的。
而且崔辽的同事还非常勤快，高频率上网冲浪，跟他的一众小迷妹互动。
还是谦逊道：“多谢大家厚爱，以后也会继续勤勉，希望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董礼貌终于熬到散场，再想往外走就艰难了，因电影院内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她好像终于明白了，蒋文明从前说的并不是凡尔赛。
她被挤到了角落里，想等人群散去，再慢慢出去，免得发生踩踏事件。
就见不少人拿着自己做的礼物和照片，去让蒋文明签名。
他一脸为难，却也因初来乍到，不懂拒绝，一一签了过去。被迫接受了不少合影。
隔着人群，同董礼貌对望了一眼。她干净利落地收回视线，找准人群空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会儿电影放映结束，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大数据精准记住了她的喜好，通过她购票记录，给她推送了好几条这部电影的剪辑视频，质量很高、却也少不了公司运营和幕后推手。
底下的评论区，让她有几分意外：
【演女主老公的是谁啊？他好帅啊，这是可以说的吗！尤其他坐那儿抽烟时，嗷嗷嗷直接戳到我的心巴上。】
【姐妹，这是现实主义题材，不是纯爱战士，恋爱脑醒醒好吗？】
【但他真的好帅，而且也不全是他的错吧？他老婆明显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如果有这帅老公，做梦都会笑醒。】
【但是真给你一个，不赚钱、吃软饭、又不干家务、不带娃的男人，你会愿意要吗？还动不动让你吃巴掌的那种。斯德哥尔摩吗？】
【我觉得还是他老婆没实力，不然包养个小白脸怎么了？雇不起保姆，就别说没人给你带孩子。】
董礼貌神情复杂，因为这真的很难评。
合上手机，周遭耳边人的议论声，还没止息。
身后两个，大概是一起来看电影的闺蜜，开口热切讨论道：
“这个男主有什么用啊？他看起来就像个打酱油的。开头的时候，像个圣父，中间说几句假大空的话，结尾也没帮上女主任何忙啊。”
“可能他也没办法，毕竟还没离婚，爸爸把孩子抱走了，他也不能强制执行吧？现在是法治社会，又不是□□。”
“那凭啥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不出钱不出力，就出根屌，就能像□□似的、把孩子抢走呢？他那屌是金子做的，还是镶钻了。”
台上的导演拿着话筒，也是十分敢说了：
“没有选择拍商业片，其实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响。既然现在有离婚冷静期，那我想，一视同仁，结婚也该有冷静期。如果没有，就看看这部电影，让大家冷静冷静。”
男一号也恰逢其时，十分会调动现场气氛，说道：
“咱们的口号是什么？大家一起来。”
底下是他粉丝组成的蓝海：“围城需观望，上岸要慎重。”
主持人听完，自然是夸了男一号几句，又问向导演：
“那您就不怕，很多年轻人，看了这个电影，更不想结婚了吗？”
“我知道可能会得罪一些催婚催生的叔叔阿姨，但是结婚如果是好事，怎么会需要人催呢？如果结婚跟捡钱一样，是不是大家都抢着去。”导演说。
主持人附和着说了几句，又把提问的机会，交给了下面的观众。
有影迷将手举高，得到了被询问的机会，激动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便磕磕绊绊提问道：
“我想问一下导演，为什么没设定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大团圆结局？而是让女主角疯了，男主角、不是，就是男二号——女主角的老公，又娶了一个老婆。”
“因为整部电影都没有落入俗套，我不想结尾的时候，强凹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不是所有的影视作品、小品，结尾都必须得强行包饺子。而且咱们这个故事，是根据真实案例改编的。”导演回答的掷地有声。
底下一阵惊呼声掠过，主持人又将话筒递给了前排一个举着手的小姑娘。
影迷起身，看着蒋文明，便不自觉一阵姨母笑，痴痴道：
“小哥哥好帅啊。我想问一下，如果女主没有疯，你会选择继续跟她过，还是离婚娶二婚太太？”
小姑娘的话，立即引起男主粉的不满，白了她一眼，才继续挖苦道：
“还有没有三观？三观不能跟着五官走吧。”
“脸谱化人物就有意思了？一部剧拍出来，就是给人看，让人评价的。你怎么这么霸道？凭什么每个人的想法，都必须跟你一模一样，你是宇宙中心啊？”一旁的小姑娘怼了回去，丝毫不惧她们人多势众，连挖苦也是睚眦必较：
“天天数据造假、拼命刷数据就行了，还强迫绑架路人甲，有必要么。”
“就是。跟你三观不同，就叫三观不正，你是道德标兵，还是素质模范啊。滚回网络后面，当你的数据女工去吧。”又有个普通观众——中立派附和了一句。
蒋文明听不见隔了老远、底下的讨论声，原本站在那儿隔岸观火、放空自己。
听见有影迷这样问，立即站直些，收回思绪，认真道：
“我想他不会离婚的，因为他本意就是不想离婚。”
寥寥几语又引起会场一阵惊呼，坐在底下的董礼貌神情愈发复杂了。
剧中蒋文明那个角色，不离婚也是因为舍不得免费保姆和免费鸡，还有个丈母娘做提款机。而不是对妻子有多留恋。
这年月，女人越来越人间清醒了，加之男女比例失调，男的比女的多四千万，底层男人娶老婆也越来越难。
离了婚，他去哪儿再找？
蒋文明这个回答也没什么毛病，严丝合缝，就看人怎么理解了。
但影迷直接往另一个方向理解：“是啊。您这么有魅力，如果真是罪无可恕，剧中也不会娶第二个老婆了。难道第二个老婆，不知道你这么渣吗？要我看，结婚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离婚了，两个人都有责任。”
导演听罢，憋不住乐，又有点无奈：
“我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女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因为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枕边人是人是鬼，可能他刚把上一个妻子逼疯了。”
“可是以前讲究八字不合、属相犯冲，现在都说磁场不合。可能他跟前妻就是命中注定、走不到一起呢？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讨厌一个人也是。”观众十分不满导演的答复，赌气道：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不如直接一刀切，姐妹们，二婚男直接别找。”
“哎哎，搞男女对立可不好啊。待会儿这段掐了。”主持人听她发表引战性言论，生怕电影院没了，忙是力挽狂澜。
让同事把她的话筒下了，问向蒋文明其他话题：
“初次跟美女姐姐合作，谈谈感受。”
蒋文明大脑宕机了两秒，立即逼着自己恢复如常。
他整部戏拍下来，压根就没见女一号去过现场，看她肚子瘪瘪的，不知是女明星不显怀、还是已经生了、亦或直接找的带孕。
但见她拍戏没来一天，还肯来参加路演，着实不容易。
没提前准备台词，临场发挥，将那些场面上的夸人话，一句一句往外冒：
“我在戏中跟前辈对手戏很多，也学到了很多表演，让我受益匪浅。前辈实在太美了，常常会让人忽略她的演技。其实她不光有天赋，而且非常能吃苦。经常一拍戏就是一个通宵，带动我们乃至整个剧组，都充满干劲儿。很荣幸，能加入到这个大家庭。”
女一号依旧是招牌甜暖微笑。
坐在底下的董礼貌，愈发佩服他的演技精湛了。连一个只用替身、扣图，利用AI一键换脸的女演员，都能让他夸秃噜皮了。
“我看这位观众好像有话说。”蒋文明说罢，让工作人员将话筒递给了董礼貌。
“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董礼貌一脸懵逼，刚才还乐呵呵地看着热闹，这回自己成了漩涡中心。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随后才被迫接过话筒，临时想了一个问题：
“嗯，我想请问一下男主演，就是你在塑造这个人物的时候，都做过那些心里建设呢？”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了男一号，就见男一号怔住了，非静止画面持续延续。
男一号憋了半晌，支支吾吾道：“我这个角色他，他是名律师。他是想救死扶伤……不是，他是想帮助别人。嗯，就是这种。”
蒋文明原本只是想听听董礼貌的声音，想不到直观见识了一回——对家之前对男一号的评价‘头重脚轻腹中空’，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主持人努力把话拉回来：“男主角一定提前捋清楚这个角色的逻辑了，你演这个戏之前，是不是也查阅了很多资料，又做了哪些功课呢？来，跟我们大家分享一下。”
董礼貌的脸从大屏幕上撤回，换回了主创团队的面孔，观众才后知后觉，晃过神来，感叹道：
“刚刚那个美女，不会是剧组请的托儿吧？她好好看啊。”
“我觉得不会，哪儿有自己人坑自己人的，这个问题明显是给男主演设套。你等着看吧，今天的路演一播出，男主演又要被骂了。”
“他自己一问三不知，还怪普通路人了？”
主持人不问不要紧，方才将这问题直接揭过就好了，可他总想再给男主演一个机会补救。
方才对男主演来说是奥数比赛，这回就是高考了，可惜他不光交了一张白卷，还把监考老师骂了一通。
开口便是：“我觉得这个剧本很单薄，我这个角色没多少出彩的地方。”
青年导演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下来，笑容因勉强就有些狰狞：
“这部剧是我自编自导的，编剧也是我。”
主持人怕再问下去，男主演不光得罪导演，能得罪一圈，连忙收了手。
又问向蒋文明：“你对咱们官媒评论下面，很多人管你叫老公。以及你的个人账号，一天涨粉几万，有什么感想？”
底下有男主演粉十分不满：“这不是蹭我们家哥哥粉嘛！”
旁边有路人“嘁”了一声，说：“你家哥哥可别塌房，不然连累的电影也没法上映了。再说了，你家哥哥戏份又不多，凭啥反派不能当主演？这不公平。”
蒋文明其实没啥感觉，因为他的媒体号，都是公司在运营的。
而且崔辽的同事还非常勤快，高频率上网冲浪，跟他的一众小迷妹互动。
还是谦逊道：“多谢大家厚爱，以后也会继续勤勉，希望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董礼貌终于熬到散场，再想往外走就艰难了，因电影院内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她好像终于明白了，蒋文明从前说的并不是凡尔赛。
她被挤到了角落里，想等人群散去，再慢慢出去，免得发生踩踏事件。
就见不少人拿着自己做的礼物和照片，去让蒋文明签名。
他一脸为难，却也因初来乍到，不懂拒绝，一一签了过去。被迫接受了不少合影。
隔着人群，同董礼貌对望了一眼。她干净利落地收回视线，找准人群空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