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季昌的庆生宴，不欢而散。
回到郊外的庄园，蒋文明一蹶不振，精神内耗反反复复，一直在自省。
董礼貌催他去洗澡，他一向是爽快麻利的人，却仿佛得了拖延症。像个幽灵一般，在浴室门口左右徘徊。
“礼宝，是不是我太矫情事多了？其实我出身寒门，原本不该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毛病。我试着想了一下，今日若命运的齿轮转动，替换一下。是我幼年长大时的乡村，那些同样出身低微的小伙伴。有一个地方，能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应该会很珍惜。甚至，都不用过这样奢靡的生活，只要能填饱肚子，很多人都会趋之若鹜，而不是挑三拣四。”
“人各有命，人各有志。”董礼貌没一走了之，而是看他坐在浴室门前的毛绒地毯上，随后长腿一迈，骑在他腰间，搂着他脖子。
跟他狠狠地共情了，也想安慰他一下。
“人生很短暂，还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才算不负此生。有小城出去的人，留在大城市，掏空了家里六个钱包，留在了一线城市。也有选择大学毕业，回到家乡，过平凡简单温馨生活的。前者不必嘲笑后者胸无大志，后者不必讥讽前者啃老到死。我们都按照自己既定的轨道，走自己当行的路就是了。”
“礼宝，可是我爸说，我现在是光荣耀组。如果回去，就是对不起列祖列宗。”蒋文明将头抵在墙壁上，头一遭没回抱住她，感受到身上来自她的重量，莫名给他很多支撑和安全感。
“礼宝，你现在也没在工作了。如果我也没有工作，我会很焦虑。”
“我才拿到上次京剧大赛第一名的奖金，够我们在帝都生活两年。当然，如果我们一起去地大物博、物美价廉的北地，那够我们一起不工作、生活十年。”董礼貌搂着他的脖子，将长而笔直的双腿、如同两条灵巧的蛇，盘踞在他腰上。
“北地还有那封建传统的宗族祠堂吗？不是生育率全国最低，男女比例最均衡的地区吗？你管他说什么。”
董礼貌承认，自己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因为她也没法完全不在乎、母亲的态度和话语。她可以不听，但做不到完全不被影响。
“还有啊，我跟你说，我从来不是金钱的奴隶，钱是为人所用的。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想不干什么，就有不干什么的能力。”
“你还记得吗？你以前说，你不是不会精准扶贫的。”蒋文明终于低头，亲昵地在她额头上蹭了蹭：
“三分钟热度的你，会不会喜欢我很久。”
“会，见异思迁的我，还会一直牵你的手。”董礼貌惯于往他胸口戳刀子，还是没忍心毒舌，宠着他一回，点了头。
“要不，我给你洗？”
蒋文明摇了摇头，他怕管不住自己，她对他太有吸引力。
可他是个传统的男人，如果没为她披上婚纱，就不会脱下她的衣裳。
殊不知，董礼貌并不在乎。甚至，未婚同居时，她想潇洒转身，他不拉着她要名分、要负责就谢天谢地了。
董礼貌离开后不久，浴室里传来哗哗流水声。
蒋文明在浴室里洗着澡，忽地一阵心脏巨痛、头晕目眩，他扶着洗手池，才勉强让自己站稳。
不知是不是一直以来的节食出了问题，只记得女孩子爱美、追求极致身材，会脱发、姨妈出走，可他不知自己阵阵心悸，跟这是否有关。
忽地有几分庆幸，礼宝在他身边，否则他死在浴室里，都没人知道。
董礼貌赤着脚穿过长长的走廊，深秋的凉意顺着窗口、扑面而来。
“阿姨，麻烦关一下窗子，不然待会儿蒋蒋出来会冷。”
没听见阿姨的回音，倒是小金毛摇着尾巴跑过来，还以为是在叫它。
到了主人脚边，一个劲儿地朝她摇尾巴。董礼貌随手捞起，将它抱在手臂上。便往楼下客厅走。
小金毛长得很快，没一段时日，就已经有了足够的份量。想必再大些，要跟自己撒娇，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难怪很多女士更喜欢养泰迪和吉娃娃。
到了楼下，没瞧见阿姨的身影，先看见垃圾桶里，有人翻动过的痕迹。
“小金毛，你是不是又拆家了？”
怀里的修狗呜咽两声，不知是戏精附体，还是真的无辜。
董礼貌将蒋蒋放下，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下意识回头，去到隔壁的衣帽间，就看见不堪入目的一幕。
柜子里的内衣、内裤、睡衣被翻出来，全部有穿过的痕迹，散落一地。
蒋文明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在响，董礼貌拿起来，就看见社交软件上，有人@他，堂而皇之地晒出了进到庄园的照片，两男两女躺在他们平时睡觉的大床上，穿着两个人的贴身衣物，摆出撩人的姿势。
配的文字是：【出售哥哥穿过的内裤、背心、袜子，带价私聊我。穷逼别来。还有帽子、围巾、冲锋衣……打包便宜出。可以代拍蒋文明睡觉、洗澡、吃饭的照片，价格好商量。】
董礼貌只觉汗毛竖起，不寒而栗。
小金毛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不安地走来走去，爪子扒着地毯上的毛毛，十分勇敢又警醒地巡视附近熟悉的环境。
董礼貌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兼职遛狗的大学生，当时被他的坎坷经历打动。
尤其他又说起学校黑暗腐败的内幕，助学金都给那些用苹果手机、穿跑鞋，家里有关系、会讨好老师的学生拿到了，而真正需要的贫困生，却拿不到。
于是正义感爆棚，又同样出身不高的蒋文明，狠狠跟他共情了，没想到却被他摆了一道。
董礼貌点开那个大学生朋友圈，就见他不久前才更新了一条：
【抱歉，兄弟们，没拍到蒋神和大美人上床啪啪啪。本来想把小电影传到外网去的，之前付钱的别着急，我已经安装微型摄像头了。还是老规矩，一部两百块钱。】
董礼貌气得浑身发抖，直到看见阿姨从阳台一路小跑过来，敲了敲脑袋，一脸歉意，说：
“对不起，老板，我下午起得太迟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我都不睡午觉的。这次困的不行了。”
说完，看向垃圾桶里空了的零食包，更是惊慌失措：
“老……老板，我记得我是把每个房间都打扫干净后，才睡的。我不可能把乱糟糟的屋子扔在这，跑去呼呼大睡。”
阿姨说着话，便立即手脚麻利地收拾了起来。
董礼貌拿起手机，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您是谢季昌雇的，还是蒋文明雇的？”
眼睛落在手机屏幕上，将刚刚看见的那几条一一截图、录屏，查到了ip，准备报警。
翻了翻私生饭其他帖子，紧跟着还有一条：
【哥哥吃过的零食就是好吃，上面还有他的口水。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一口气吃了两包。还剩一点渣渣，一口价五百块钱出了。这可是哥哥吃剩下的哦，吃完还可以珍藏。】
底下的评论，有人问：【怎么交易？走咸鱼，还是当面？必须同城吗？跨省可以走顺丰吗？】
大多数都是骂的：【你已经犯法了好吗？如果真喜欢他，不该打扰他生活。】
还有假装成理中客，明褒暗贬：【抛开骚扰不谈，蒋文明就没有一点错吗？上回看见他和跟踪狂有说有笑的，现在自食其果了。包庇私生饭，就是让规矩老实的粉丝伤心。】
那两个跑到戏园子偷拍的粉丝立即跳出来：【不问自取为盗贼，我们是买了戏票，去戏园子听戏偶遇的好吗！请不要把我跟入室偷盗的人混为一谈！有本事你也去买戏票啊，谁拦着不让你买了？】下面晒出了两张青年京剧大赛的门票。
立即有人回复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姐姐现在已经不贴戏了，我们去哪儿看？再者说，你也不是为了支持国粹艺术，还导致很多真正的戏迷买不到票。粉圈真的恶臭，抢占其他艺术种类的公众资源。】
两个女孩子不服气，跟喷子大战三百回合：【谁说我们不是戏迷？谁出生就喜欢国粹？不都是慢慢入门的吗？我们听过了以后，下次就喜欢了。要你管！】
“噢，我是谢佬雇的。他直接付了一年的工资，不过你放心，从前没人住的时候，我就没偷懒过。现在有人入住了，更不会躲清闲。虽然我是谢佬徒弟的大姑，但我不会拿腔作势，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定会完成自己本职工作的。”阿姨不光说，还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执行力。
术业有专攻，很快就将满地狼籍打扫干净了。
“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中午大学生来的时候，给我带了杯奶茶，我也没看什么牌子。我头一回喝年轻人喝的奶茶，没想到不像茶似的，越喝越精神。反倒犯困。”
董礼貌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听不见楼上水声多时，这里隔音效果好，可他也不该这么久还不下楼。
上楼前，又问了一句：“我记得这里的安保工作一向很好。”
“是。不过保安大哥说，家里有事，得请两天假，就走了。不知道谢佬什么时候安排新人进来。”阿姨说话时，语气里还带着深深惋惜。
“那两个保安大哥都是特种兵退伍，再要找这个好的，怕是不容易了。不过以谢佬的能力，啥样的都请的来。”
“是，只要钱到位。有钱能使鬼推磨。”董礼貌上了旋转台阶，回头淡淡道：
“可是我不怕，什么私生饭、跟踪狂，让他到我跟前试试，我踹死他。安保人员不用雇了，我就是安保人员。”
小金毛在楼底下“汪”了一声，像极了配合女王的骑士。
阿姨正一头雾水，分不清状况，董礼貌停下脚步，又嘱咐了一句：
“现场别收拾了，我跟蒋蒋商量过后就报警。当然，如果你收了谢季昌的钱，需要为他做事，就当我没说。”
回到郊外的庄园，蒋文明一蹶不振，精神内耗反反复复，一直在自省。
董礼貌催他去洗澡，他一向是爽快麻利的人，却仿佛得了拖延症。像个幽灵一般，在浴室门口左右徘徊。
“礼宝，是不是我太矫情事多了？其实我出身寒门，原本不该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毛病。我试着想了一下，今日若命运的齿轮转动，替换一下。是我幼年长大时的乡村，那些同样出身低微的小伙伴。有一个地方，能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应该会很珍惜。甚至，都不用过这样奢靡的生活，只要能填饱肚子，很多人都会趋之若鹜，而不是挑三拣四。”
“人各有命，人各有志。”董礼貌没一走了之，而是看他坐在浴室门前的毛绒地毯上，随后长腿一迈，骑在他腰间，搂着他脖子。
跟他狠狠地共情了，也想安慰他一下。
“人生很短暂，还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才算不负此生。有小城出去的人，留在大城市，掏空了家里六个钱包，留在了一线城市。也有选择大学毕业，回到家乡，过平凡简单温馨生活的。前者不必嘲笑后者胸无大志，后者不必讥讽前者啃老到死。我们都按照自己既定的轨道，走自己当行的路就是了。”
“礼宝，可是我爸说，我现在是光荣耀组。如果回去，就是对不起列祖列宗。”蒋文明将头抵在墙壁上，头一遭没回抱住她，感受到身上来自她的重量，莫名给他很多支撑和安全感。
“礼宝，你现在也没在工作了。如果我也没有工作，我会很焦虑。”
“我才拿到上次京剧大赛第一名的奖金，够我们在帝都生活两年。当然，如果我们一起去地大物博、物美价廉的北地，那够我们一起不工作、生活十年。”董礼貌搂着他的脖子，将长而笔直的双腿、如同两条灵巧的蛇，盘踞在他腰上。
“北地还有那封建传统的宗族祠堂吗？不是生育率全国最低，男女比例最均衡的地区吗？你管他说什么。”
董礼貌承认，自己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因为她也没法完全不在乎、母亲的态度和话语。她可以不听，但做不到完全不被影响。
“还有啊，我跟你说，我从来不是金钱的奴隶，钱是为人所用的。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想不干什么，就有不干什么的能力。”
“你还记得吗？你以前说，你不是不会精准扶贫的。”蒋文明终于低头，亲昵地在她额头上蹭了蹭：
“三分钟热度的你，会不会喜欢我很久。”
“会，见异思迁的我，还会一直牵你的手。”董礼貌惯于往他胸口戳刀子，还是没忍心毒舌，宠着他一回，点了头。
“要不，我给你洗？”
蒋文明摇了摇头，他怕管不住自己，她对他太有吸引力。
可他是个传统的男人，如果没为她披上婚纱，就不会脱下她的衣裳。
殊不知，董礼貌并不在乎。甚至，未婚同居时，她想潇洒转身，他不拉着她要名分、要负责就谢天谢地了。
董礼貌离开后不久，浴室里传来哗哗流水声。
蒋文明在浴室里洗着澡，忽地一阵心脏巨痛、头晕目眩，他扶着洗手池，才勉强让自己站稳。
不知是不是一直以来的节食出了问题，只记得女孩子爱美、追求极致身材，会脱发、姨妈出走，可他不知自己阵阵心悸，跟这是否有关。
忽地有几分庆幸，礼宝在他身边，否则他死在浴室里，都没人知道。
董礼貌赤着脚穿过长长的走廊，深秋的凉意顺着窗口、扑面而来。
“阿姨，麻烦关一下窗子，不然待会儿蒋蒋出来会冷。”
没听见阿姨的回音，倒是小金毛摇着尾巴跑过来，还以为是在叫它。
到了主人脚边，一个劲儿地朝她摇尾巴。董礼貌随手捞起，将它抱在手臂上。便往楼下客厅走。
小金毛长得很快，没一段时日，就已经有了足够的份量。想必再大些，要跟自己撒娇，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难怪很多女士更喜欢养泰迪和吉娃娃。
到了楼下，没瞧见阿姨的身影，先看见垃圾桶里，有人翻动过的痕迹。
“小金毛，你是不是又拆家了？”
怀里的修狗呜咽两声，不知是戏精附体，还是真的无辜。
董礼貌将蒋蒋放下，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下意识回头，去到隔壁的衣帽间，就看见不堪入目的一幕。
柜子里的内衣、内裤、睡衣被翻出来，全部有穿过的痕迹，散落一地。
蒋文明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在响，董礼貌拿起来，就看见社交软件上，有人@他，堂而皇之地晒出了进到庄园的照片，两男两女躺在他们平时睡觉的大床上，穿着两个人的贴身衣物，摆出撩人的姿势。
配的文字是：【出售哥哥穿过的内裤、背心、袜子，带价私聊我。穷逼别来。还有帽子、围巾、冲锋衣……打包便宜出。可以代拍蒋文明睡觉、洗澡、吃饭的照片，价格好商量。】
董礼貌只觉汗毛竖起，不寒而栗。
小金毛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不安地走来走去，爪子扒着地毯上的毛毛，十分勇敢又警醒地巡视附近熟悉的环境。
董礼貌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兼职遛狗的大学生，当时被他的坎坷经历打动。
尤其他又说起学校黑暗腐败的内幕，助学金都给那些用苹果手机、穿跑鞋，家里有关系、会讨好老师的学生拿到了，而真正需要的贫困生，却拿不到。
于是正义感爆棚，又同样出身不高的蒋文明，狠狠跟他共情了，没想到却被他摆了一道。
董礼貌点开那个大学生朋友圈，就见他不久前才更新了一条：
【抱歉，兄弟们，没拍到蒋神和大美人上床啪啪啪。本来想把小电影传到外网去的，之前付钱的别着急，我已经安装微型摄像头了。还是老规矩，一部两百块钱。】
董礼貌气得浑身发抖，直到看见阿姨从阳台一路小跑过来，敲了敲脑袋，一脸歉意，说：
“对不起，老板，我下午起得太迟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我都不睡午觉的。这次困的不行了。”
说完，看向垃圾桶里空了的零食包，更是惊慌失措：
“老……老板，我记得我是把每个房间都打扫干净后，才睡的。我不可能把乱糟糟的屋子扔在这，跑去呼呼大睡。”
阿姨说着话，便立即手脚麻利地收拾了起来。
董礼貌拿起手机，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您是谢季昌雇的，还是蒋文明雇的？”
眼睛落在手机屏幕上，将刚刚看见的那几条一一截图、录屏，查到了ip，准备报警。
翻了翻私生饭其他帖子，紧跟着还有一条：
【哥哥吃过的零食就是好吃，上面还有他的口水。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一口气吃了两包。还剩一点渣渣，一口价五百块钱出了。这可是哥哥吃剩下的哦，吃完还可以珍藏。】
底下的评论，有人问：【怎么交易？走咸鱼，还是当面？必须同城吗？跨省可以走顺丰吗？】
大多数都是骂的：【你已经犯法了好吗？如果真喜欢他，不该打扰他生活。】
还有假装成理中客，明褒暗贬：【抛开骚扰不谈，蒋文明就没有一点错吗？上回看见他和跟踪狂有说有笑的，现在自食其果了。包庇私生饭，就是让规矩老实的粉丝伤心。】
那两个跑到戏园子偷拍的粉丝立即跳出来：【不问自取为盗贼，我们是买了戏票，去戏园子听戏偶遇的好吗！请不要把我跟入室偷盗的人混为一谈！有本事你也去买戏票啊，谁拦着不让你买了？】下面晒出了两张青年京剧大赛的门票。
立即有人回复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姐姐现在已经不贴戏了，我们去哪儿看？再者说，你也不是为了支持国粹艺术，还导致很多真正的戏迷买不到票。粉圈真的恶臭，抢占其他艺术种类的公众资源。】
两个女孩子不服气，跟喷子大战三百回合：【谁说我们不是戏迷？谁出生就喜欢国粹？不都是慢慢入门的吗？我们听过了以后，下次就喜欢了。要你管！】
“噢，我是谢佬雇的。他直接付了一年的工资，不过你放心，从前没人住的时候，我就没偷懒过。现在有人入住了，更不会躲清闲。虽然我是谢佬徒弟的大姑，但我不会拿腔作势，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定会完成自己本职工作的。”阿姨不光说，还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执行力。
术业有专攻，很快就将满地狼籍打扫干净了。
“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中午大学生来的时候，给我带了杯奶茶，我也没看什么牌子。我头一回喝年轻人喝的奶茶，没想到不像茶似的，越喝越精神。反倒犯困。”
董礼貌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听不见楼上水声多时，这里隔音效果好，可他也不该这么久还不下楼。
上楼前，又问了一句：“我记得这里的安保工作一向很好。”
“是。不过保安大哥说，家里有事，得请两天假，就走了。不知道谢佬什么时候安排新人进来。”阿姨说话时，语气里还带着深深惋惜。
“那两个保安大哥都是特种兵退伍，再要找这个好的，怕是不容易了。不过以谢佬的能力，啥样的都请的来。”
“是，只要钱到位。有钱能使鬼推磨。”董礼貌上了旋转台阶，回头淡淡道：
“可是我不怕，什么私生饭、跟踪狂，让他到我跟前试试，我踹死他。安保人员不用雇了，我就是安保人员。”
小金毛在楼底下“汪”了一声，像极了配合女王的骑士。
阿姨正一头雾水，分不清状况，董礼貌停下脚步，又嘱咐了一句：
“现场别收拾了，我跟蒋蒋商量过后就报警。当然，如果你收了谢季昌的钱，需要为他做事，就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