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德里克,一会儿吃完午餐,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贝尔纳把手搭在伯瓦努的肩上,另一只手里还拿着要去递交的文件。

    “出去,你的工作做完了?就想着吃。”伯瓦努头也不抬,他还在写要交给上级的报告。

    伯瓦努近两天的状态比较低靡,原因不难想,安布雷毕竟是他童年时期很好的玩伴。

    贝尔纳清楚,伯瓦努这人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但骨子里比谁都重情重义。

    贝尔纳理解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递交文件去了。

    伯瓦努停下笔,眼眶湿润,他没办法再写下去,望向窗外,回想那段日子...

    童年的记忆里,家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父亲常年在外经商,他快要记不清父亲的样子了,但他很在意的,最近的那次相聚,父亲答应他要和他比赛足球,于是,他每天都要凑小伙伴陪他练习,而那几个玩伴中,他和安布雷玩得最好,因为他总能陪自己到很晚。

    安布雷的身体素质不太好,总会喘不上气,即使这样,他仍旧坚持陪着帕德里克,就算是坐在一旁,目光也会一直追随着他。

    “帕德里克,我真羡慕你,家里人对你很好。”

    休息时间,两人坐在草地上,吃伯瓦努的母亲准备的点心。

    伯瓦努瞥见安布雷眼角的伤,问道:“你母亲又对你动手了?”

    “害,别提了,她总这样,我对她有亏欠。”

    “那种事情,又不是你能决定的。”

    “别说这个了,你现在的球技棒极了,你父亲回来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我也希望如此。”

    从清晨到日暮,在草场上,两个男孩,滚动的足球。

    “啪”

    贝尔纳走时没有关门,门口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伯瓦努回过神,抹去眼泪,弄掉东西的警员迅速捡起文件,快步走了,没等伯瓦努移开眼睛,贝尔纳又进来了。

    “嘿,别这样,帕德里克,怎么我一来你就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别自作多情,我才没有。”

    贝尔纳从角落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了伯瓦努对面,毫不避讳的,直勾勾地盯着伯瓦努看,这下好了,伯瓦努又没办法写下去了。

    “你就没有自己的事?”

    “这两天还算太平。”

    “那你就去训练,去做分析。”

    “我现在不想做那些事。”

    “你真是够讨厌的,马赞。”

    那双绿眼睛吝啬极了,不肯给贝尔纳一个多余的对视,可他不在乎,他看得入迷,无论睫毛还是眉毛,都好看,不过,眼尾的那抹淡淡的红,让他很在意。

    “行了,走吧,去吃午餐。”伯瓦努放下笔,无奈地看向贝尔纳,“这是你想要的答案是吗?”

    “不完全是,但这真是个好消息,走吧!”

    饭后,两人徒步走到警署后面,位于山东边的那条小溪。

    溪水撞向躺在溪中的石头,分流、汇聚,激起白色的水花,水声淙淙,这大抵是来自少女峰的雪水,越到下游,就越平静。

    “在这风景中,顺流而下也不错。”伯瓦努说。

    贝尔纳没有应这句话,他不确定帕德里克的意思,到底是消极,还是单纯沉醉于景色。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小桥,贝尔纳看了眼手表。

    “已经走的很远了,你累不累,最近都没好好吃饭,刚才也是,吃那么点,身体会受不了的。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就尽快调整好状态吧。”

    “话真多。”

    “我又不是对谁都这么多话的。”

    “怎么,我还得感谢你对我的偏爱?”

    听到“偏爱”二字,贝尔纳的脸唰的升温,愣了许久,都没想出来如何回应,怎料对方根本没放在心上,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贝尔纳小跑着跟上,伯瓦努为确定他的位置,忽然回头,贝尔纳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心心念念的绿眼睛,自此,被拽入名为帕德里克.伯瓦努的原野,再也无法脱身。

    他完全是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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