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栩的眼神晦暗不明，她的笑与整个奕澜市相融，路灯的光洒在她脸上，她像是神明的孩子。
她的声音沙哑而有些颤抖，北风呼啸而过，姜应却听了个真切。
“我以前……是姓何的。”
……
【心真累。】
【怎么啦？谁又惹中二少年不开心了？】
路斯延笑了笑继续在屏幕前扣字。
【我姐。】
【跟家里人吵架了？】
【她把我所有的卡都停了。】
【那你没钱了？】
【还有一些，我可能得摆摊去了。】
孟楠溪抬了抬眉毛，她有点不相信路斯延这样的人会出去摆摊，光看他那一身好皮肉和那双娇贵的手就不太可能。
更何况那天出去吃麻辣烫，刚下过大雪，他连脖子和脚腕都露在外面，穿那么薄薄一层。连照顾自己都不懂的人怎么会干活儿呢？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现在路斯延在病房里愁的抓耳挠腮得，连饭都没心情吃。
说实话，这医院伙食不差，都是按照病人的身体情况来安排的营养餐，所以别人的早饭都有牛奶只有路斯延没有。
之前卖惨跟孟楠溪说饭菜难吃，也是真的有些吃不惯盒饭。
路斯延最困难的时候，也就是她妈妈那时候动不了，他刚开始也不怎么会做饭，从超市买了几包速冻馄饨，照着说明书煮着吃的。
他真的没干过什么替别人打工的活。
照顾人的话……他倒是有点经验。
那时候路母动不了，去医院，医院不收，医生给出的结论就是回家好好照顾，治不好。
——言外之意就是回家等死。
路斯延那时候放暑假，他想攒点钱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亲自照顾妈妈，路母动不了，一切活动都在床上解决。
说实话，刚开始路斯延笨手笨脚的，差点让路母长了褥疮。
后来上网搜索怎么照顾瘫痪在床的人，认真学习上手实践才逐渐熟悉了起来。
他也学会了做饭，平常做个三明治什么的都可以。
而且家务什么的也都是他在做，那个小家可以井井有条也多亏了路斯延。
尽管他少了很多时间出门，但是还是很庆幸妈妈不用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路母后来逐渐好转了一些，她可以小范围地活动，但是干体力活就别想了。
好在她现在有基本的能力照顾自己。
当保姆的话，消耗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放学后当钟点工可以。
那放学前呢……
在男厕所买烟？
你别说，那群叛逆少年们还就稀罕这个。
但是如果有人举报的话他就完了。
不行不行，这个pass掉。
他早起几个小时摆个早餐摊？
倒也不是不可以，本金可以找姜应借，但是那群公子哥儿小姐的爱吃些什么呢……
对了！
出其不意，他们大概都喜欢那些洋玩意儿，那他就连洋带着中式的一起卖。
就这么说定了。
路斯延买了个小车，摆了几个小椅子小桌子，坐等顾客上门。
路斯延靠在一边的墙上，他带着口罩，一双俊美亮眼露在外面，发丝乌黑浓密，穿着晋中的校服，像极了家庭贫困在外摆摊的品学兼优好学生。
一个女生趴在另一个女生的耳边悄悄地说：“你看那个早餐店老板有点帅诶。”
“确实啊，要买早餐吗？”
“可是已经吃过了。”
“没关系，他应该是卖一些牛奶三明治什么的，咱们可以课间拿出来吃。”
“好吧。”
两个女生刚到路斯延的肩膀，“你好，请问这里卖什么？”
“吃的有：三明治、面包、煎饼、鸡蛋灌饼、葱油面，还有水煮鸡蛋。喝的有：燕麦粥，燕麦的味道可以选，还有一些牛奶，豆浆之类的。”
“那来两个三明治，再来两杯牛奶吧。”
路斯延用几分钟做了个三明治，又从温水里拿出了两杯牛奶装在袋子里递给来人。
两个女生付完钱就笑嘻嘻地走了。
路斯延高兴坏了，第一单净赚20元。
他希望自己可以尽快地忙起来，哪怕不是为了吃他的早餐，看脸也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路斯延摆摊的第一天，被学校保安赶走了。
路斯延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叼着烟瑟瑟发抖。
他也真是服了，学生想赚点外快怎么了？凭什么把他赶走？他不就想摆摊卖个早饭赚点养家糊口的钱嘛！讨厌！
虽然他平常很尊重老师，但他现在实在是想指着晋中的校门口大骂特骂。
孟楠溪却穿着俞中的校服，跟他一起蹲在墙角。
她看着路斯延停靠在一边的早餐车愣了一下，她属实没想到啊，原来路斯延还是个实干派。
“被校门口保安赶出来了？”
路斯延抱臂生闷气。
看来这是说中了，孟楠溪没忍住笑出了声。
“别笑！我这是很正经的！”
“正经吗？营业执照呢？”
“……”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他还真没有。
她看了看手表，距离入校时间还有五十分钟，“得了，我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吧。”她拿出了五十块钱，“五十块钱能买什么？”
“能买七个鸡蛋灌饼或煎饼……”
孟楠溪轻轻地“嘶”了一声，随即又把许栩和姜应拉了过来。
“噗嗤”，许栩没忍住笑了出来。
姜应倒是没多大反应，因为路斯延的本金还是跟他借的。
但他还是想犯个贱。
“我亲爱的路大少，你这是在做什么？”
路斯延翻了个白眼，“摆摊儿，看不出来吗？”
许栩打圆场，“好了好了。你这儿……能买什么？”
“煎饼、鸡蛋灌饼、葱油饼、三明治、面包还有水煮鸡蛋。喝的有燕麦粥，燕麦可以挑口味，还有牛奶豆浆什么的。”
“那……来几杯豆浆？”
孟楠溪点头，“我要一个三明治。”
姜应霸气地拿出了三张百元大钞，“你这儿最贵的。”
路斯延有点无奈，“最贵的是紫薯时蔬三明治，一个十块，姜大少爷，小店刚开业，您这百元大钞我找不开。”
“嘶……你这小摊儿够寒酸的，我随便买个汉堡都要五百块钱。”
“啧，你别说，那堆洋玩意儿没多少东西，卖的还挺贵。”
“那得了，我要四十个那种什么三明治，就当我请晋中一班的。”
“你疯了？”
“我这不是照顾你生意吗？”
“四十个你想累瘫我？”
“你想不想赚钱吧？”
“想。”
“赚钱就要付出劳动啊，快做，要不一会儿我们就都迟到了。”
路斯延也反应过来了，这下他真的忙起来了。
姜应在一旁给他加油打气：“延哥加油，加油加油你最棒，加油加油你最强，加油加油延哥。”
“……”
路·非常之无语·斯延，对姜·鼓励朋友·应，非常无语。
路斯延真的很急，他甚至都想一分钟就做一个，手指头都忙冒烟了，才在四十八分钟内做出四十个三明治来。
他也真是服了姜应了。
孟楠溪等人付了他六块钱，算是豆浆的钱。
路斯延把小车推到一边，拿起书包连忙去追姜应，他差点忘了自己也得上学了。
姜应去了一班，路斯延却进了八班。
他也是真的服了，刚请假回来，第二天就要迎接这学期的第二次月考。
他看着自己的考号，确定了自己在第八考场，在本班还好，至少有几个认识的人。
路斯延回到座位上，将一张张乱七八糟的卷子全都叠放到一起，又折了一下，全部都塞到桌膛里。
他的同桌看到两个星期未露面的路斯延惊了一下。却又习以为常了。
“哟，延哥回来了。”
“对啊。”
游任是个身高一米八的阳光小胖子。
他二话不说用两只较为圆润的手在路斯延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两本小说，上面还有一个原味的棒棒糖。
“上次借你的书，还给你，棒棒糖送给你了。”
路斯延揉了揉他那一脑袋的小卷毛，“好儿子，知道有借有还。”
游任打落他不安分的右手，“去你的。”
路斯延朝他的桌膛看去，“还有什么好吃的？拿出来跟延哥分享分享？”
他二话不说，拿出来两包烧烤味的薯片，全都塞到路斯延怀里，“正好我减肥，帮我分担点儿。”
“减肥还买这么多？”
“我盐吃多了，闲得慌行了吧？”
路斯延抱着他的胳膊，脸在他的肩膀上蹭，“爱死你了胖胖。”
“……”
游任身上倏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恶腥！！！
你在用你的脸干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而有些颤抖，北风呼啸而过，姜应却听了个真切。
“我以前……是姓何的。”
……
【心真累。】
【怎么啦？谁又惹中二少年不开心了？】
路斯延笑了笑继续在屏幕前扣字。
【我姐。】
【跟家里人吵架了？】
【她把我所有的卡都停了。】
【那你没钱了？】
【还有一些，我可能得摆摊去了。】
孟楠溪抬了抬眉毛，她有点不相信路斯延这样的人会出去摆摊，光看他那一身好皮肉和那双娇贵的手就不太可能。
更何况那天出去吃麻辣烫，刚下过大雪，他连脖子和脚腕都露在外面，穿那么薄薄一层。连照顾自己都不懂的人怎么会干活儿呢？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现在路斯延在病房里愁的抓耳挠腮得，连饭都没心情吃。
说实话，这医院伙食不差，都是按照病人的身体情况来安排的营养餐，所以别人的早饭都有牛奶只有路斯延没有。
之前卖惨跟孟楠溪说饭菜难吃，也是真的有些吃不惯盒饭。
路斯延最困难的时候，也就是她妈妈那时候动不了，他刚开始也不怎么会做饭，从超市买了几包速冻馄饨，照着说明书煮着吃的。
他真的没干过什么替别人打工的活。
照顾人的话……他倒是有点经验。
那时候路母动不了，去医院，医院不收，医生给出的结论就是回家好好照顾，治不好。
——言外之意就是回家等死。
路斯延那时候放暑假，他想攒点钱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亲自照顾妈妈，路母动不了，一切活动都在床上解决。
说实话，刚开始路斯延笨手笨脚的，差点让路母长了褥疮。
后来上网搜索怎么照顾瘫痪在床的人，认真学习上手实践才逐渐熟悉了起来。
他也学会了做饭，平常做个三明治什么的都可以。
而且家务什么的也都是他在做，那个小家可以井井有条也多亏了路斯延。
尽管他少了很多时间出门，但是还是很庆幸妈妈不用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路母后来逐渐好转了一些，她可以小范围地活动，但是干体力活就别想了。
好在她现在有基本的能力照顾自己。
当保姆的话，消耗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放学后当钟点工可以。
那放学前呢……
在男厕所买烟？
你别说，那群叛逆少年们还就稀罕这个。
但是如果有人举报的话他就完了。
不行不行，这个pass掉。
他早起几个小时摆个早餐摊？
倒也不是不可以，本金可以找姜应借，但是那群公子哥儿小姐的爱吃些什么呢……
对了！
出其不意，他们大概都喜欢那些洋玩意儿，那他就连洋带着中式的一起卖。
就这么说定了。
路斯延买了个小车，摆了几个小椅子小桌子，坐等顾客上门。
路斯延靠在一边的墙上，他带着口罩，一双俊美亮眼露在外面，发丝乌黑浓密，穿着晋中的校服，像极了家庭贫困在外摆摊的品学兼优好学生。
一个女生趴在另一个女生的耳边悄悄地说：“你看那个早餐店老板有点帅诶。”
“确实啊，要买早餐吗？”
“可是已经吃过了。”
“没关系，他应该是卖一些牛奶三明治什么的，咱们可以课间拿出来吃。”
“好吧。”
两个女生刚到路斯延的肩膀，“你好，请问这里卖什么？”
“吃的有：三明治、面包、煎饼、鸡蛋灌饼、葱油面，还有水煮鸡蛋。喝的有：燕麦粥，燕麦的味道可以选，还有一些牛奶，豆浆之类的。”
“那来两个三明治，再来两杯牛奶吧。”
路斯延用几分钟做了个三明治，又从温水里拿出了两杯牛奶装在袋子里递给来人。
两个女生付完钱就笑嘻嘻地走了。
路斯延高兴坏了，第一单净赚20元。
他希望自己可以尽快地忙起来，哪怕不是为了吃他的早餐，看脸也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路斯延摆摊的第一天，被学校保安赶走了。
路斯延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叼着烟瑟瑟发抖。
他也真是服了，学生想赚点外快怎么了？凭什么把他赶走？他不就想摆摊卖个早饭赚点养家糊口的钱嘛！讨厌！
虽然他平常很尊重老师，但他现在实在是想指着晋中的校门口大骂特骂。
孟楠溪却穿着俞中的校服，跟他一起蹲在墙角。
她看着路斯延停靠在一边的早餐车愣了一下，她属实没想到啊，原来路斯延还是个实干派。
“被校门口保安赶出来了？”
路斯延抱臂生闷气。
看来这是说中了，孟楠溪没忍住笑出了声。
“别笑！我这是很正经的！”
“正经吗？营业执照呢？”
“……”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他还真没有。
她看了看手表，距离入校时间还有五十分钟，“得了，我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吧。”她拿出了五十块钱，“五十块钱能买什么？”
“能买七个鸡蛋灌饼或煎饼……”
孟楠溪轻轻地“嘶”了一声，随即又把许栩和姜应拉了过来。
“噗嗤”，许栩没忍住笑了出来。
姜应倒是没多大反应，因为路斯延的本金还是跟他借的。
但他还是想犯个贱。
“我亲爱的路大少，你这是在做什么？”
路斯延翻了个白眼，“摆摊儿，看不出来吗？”
许栩打圆场，“好了好了。你这儿……能买什么？”
“煎饼、鸡蛋灌饼、葱油饼、三明治、面包还有水煮鸡蛋。喝的有燕麦粥，燕麦可以挑口味，还有牛奶豆浆什么的。”
“那……来几杯豆浆？”
孟楠溪点头，“我要一个三明治。”
姜应霸气地拿出了三张百元大钞，“你这儿最贵的。”
路斯延有点无奈，“最贵的是紫薯时蔬三明治，一个十块，姜大少爷，小店刚开业，您这百元大钞我找不开。”
“嘶……你这小摊儿够寒酸的，我随便买个汉堡都要五百块钱。”
“啧，你别说，那堆洋玩意儿没多少东西，卖的还挺贵。”
“那得了，我要四十个那种什么三明治，就当我请晋中一班的。”
“你疯了？”
“我这不是照顾你生意吗？”
“四十个你想累瘫我？”
“你想不想赚钱吧？”
“想。”
“赚钱就要付出劳动啊，快做，要不一会儿我们就都迟到了。”
路斯延也反应过来了，这下他真的忙起来了。
姜应在一旁给他加油打气：“延哥加油，加油加油你最棒，加油加油你最强，加油加油延哥。”
“……”
路·非常之无语·斯延，对姜·鼓励朋友·应，非常无语。
路斯延真的很急，他甚至都想一分钟就做一个，手指头都忙冒烟了，才在四十八分钟内做出四十个三明治来。
他也真是服了姜应了。
孟楠溪等人付了他六块钱，算是豆浆的钱。
路斯延把小车推到一边，拿起书包连忙去追姜应，他差点忘了自己也得上学了。
姜应去了一班，路斯延却进了八班。
他也是真的服了，刚请假回来，第二天就要迎接这学期的第二次月考。
他看着自己的考号，确定了自己在第八考场，在本班还好，至少有几个认识的人。
路斯延回到座位上，将一张张乱七八糟的卷子全都叠放到一起，又折了一下，全部都塞到桌膛里。
他的同桌看到两个星期未露面的路斯延惊了一下。却又习以为常了。
“哟，延哥回来了。”
“对啊。”
游任是个身高一米八的阳光小胖子。
他二话不说用两只较为圆润的手在路斯延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两本小说，上面还有一个原味的棒棒糖。
“上次借你的书，还给你，棒棒糖送给你了。”
路斯延揉了揉他那一脑袋的小卷毛，“好儿子，知道有借有还。”
游任打落他不安分的右手，“去你的。”
路斯延朝他的桌膛看去，“还有什么好吃的？拿出来跟延哥分享分享？”
他二话不说，拿出来两包烧烤味的薯片，全都塞到路斯延怀里，“正好我减肥，帮我分担点儿。”
“减肥还买这么多？”
“我盐吃多了，闲得慌行了吧？”
路斯延抱着他的胳膊，脸在他的肩膀上蹭，“爱死你了胖胖。”
“……”
游任身上倏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恶腥！！！
你在用你的脸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