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还是顺毛
凌晨三点了，青木茉子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
抛去所有乱七八糟不切实际的辩解，她承认——
她喜欢上松田阵平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
青木茉子猛地坐了起来——自己认识他快二十年了，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把松田阵平当成动漫世界里的一个人物。
只是这个人物的价值观切切实实地影响到了她现实生活中的行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把松田阵平当成一位尊敬的、崇拜的前辈来看待。
事实上，在她刚刚经历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这份想法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或者说，掺杂了些什么——
比如喜欢，比如想和他在一起，比如想离他更近一点。
她需要一些时间，来分清这是自己的激素作用，还是本心？
————
松田阵平最近察觉到青木茉子在躲着自己，事实上他也不能完全确定。
因为自己之前确实对大多数事情都不在意，而最近对她关注多了起来。
松田阵平不是个扭捏的人，在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自己的心意的呢？
他点了一支烟，坐在床边。
好像一开始，是因为怀疑她，所以接近她，试探她，观察她。
后来，莫名其妙地，这份关注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再到那天在旅馆里，她说自己是因为降谷零才来当警察的。
松田阵平意识到，自己的内心起了一种怪异的情绪——有点酸酸胀胀的，不令人舒服。
想到这，他吐出烟圈，拿起手机翻开了联系人列表，很重地打了几个字：
【最近怎么样，还活着没。】
——收信人当然是那位金发黑皮的同期公安警察。
没想着对方会回信，松田阵平关上了屏幕。
————
门被敲响了，松田阵平没有起身，这个点，来的只会是一个人。
萩原研二自在地输入密码走了进来。
“怎么不开灯？”他用肩膀摸索到开关打开。
“我带了烧鸟，过来吃。”他甚至没有看自己的幼驯染一眼，就自顾自地开始在餐桌前收拾。
烧鸟的香味顿时四散开来，松田阵平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声。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还是走到餐桌面前坐下。
“喔……刚好是时候呢。”萩原研二刚好打开两瓶啤酒，一人一瓶放在桌前，“这家可是让我排了好长的队呢。”
松田阵平一直佩服自己幼驯染这副什么都知道但是可以忍住不说的样子。
可他不能，于是赌气地喝了一口酒，味蕾瞬间被填满。
萩原研二满意地看着松田阵平头顶的卷发弹了弹，弯了弯嘴角，真是太好猜了。
“这个，特地让老板多放辣，你尝尝。”他拿出一串鸡心递给面前的卷毛。
松田阵平刚想说出口的话又被堵住，本想意思性地浅尝一口，随后睁大双眼：“好吃诶。”
“是吧是吧。”萩原研二自己也拿了一串，眯起双眼，“果然不错。”
他慢悠悠地说：“我觉得你下次可以约小青木去。”
“咳……咳……”松田阵平因为自己幼驯染这一句话吓到。
他佩服的第二点，就是你永远猜不到萩原研二什么时候会跟你聊正事——虽然他可能认为这不是个事。
“诶呀，小阵平真是太纯情了。”
萩原研二心地善良地没有继续口出狂言，安静地等着对方顺毛。
“这哪是纯情不纯情的问题啊!”松田阵平瞪了他一眼，脸刚刚被呛得有些红，他拿起杯子润了润。
萩原研二见好就收，脸色认真：“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对小青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严肃了起来，松田阵平也坐直身子：“我喜欢她。”
这一点他很清楚。
“那不就好了嘛，”萩原研二从刚刚严肃的状态中解放，又拿起一串提灯，像个专业的美食家。
“这家处理得很好，不腥……不过你要点这个最好先问问人家能不能接受。”
虽然说出来的话不像单单在点评食物。
松田阵平对于自己幼驯染的跳脱已经习惯了，拿起鸡胸肉，被切成等比小块的鸡肉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诱人，隐隐飘出烧烤特有的香气。
他咬了一口，不柴，汁水很足；酱汁是甜咸口的，她刚好不吃辣。
“所以让你纠结的，是零吗？”萩原研二开展了下一话题。
松田阵平应了一声，默默说：
“她好像不只是崇拜他，应该是喜欢的……这也正常。”他想了想降谷零那张妖孽的脸，补充了一句。
“噗……”这次萩原研二彻底憋不住了，“小青木跟你说的？”
“没……”
“那你在这里脑补些什么啊，”他清了清嗓子，“姑且不提她喜欢的是谁，而且现在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你是怕了？”
知道这是激将法，但还是很受用的松田阵平开口：“我害怕会给她造成困扰，因为她知道我们是朋友，这样一来压力会很大吧。”
“好熟悉的话……”萩原研二简直想把这两人嘴掰开，他拍着胸脯给出保证：“你放心好了，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松田阵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从对方的表情上推断出来些什么——可惜萩原研二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别想那么多啦，”萩原研二吃得很开心，“对了，你好像很久没去你老爸之前那个拳击馆了。”
“嗯。”聊完心情舒服了很多，松田阵平的头发柔顺地耷拉下来，“最近有些忙，等下次休假吧。”
——————
现在美加已经很熟悉她们了，看见两人进来，小姑娘扬起了小脸。
“最近过得好吗？”小林澄子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头顶。
“很好呢，谢谢小林老师!”
虽然三人是同一时间认识的，但美加明显对小林澄子更为亲近——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搭话在自己这里吃了闭门羹。
或许是因为小林澄子本事就是小学老师，更知道该怎么跟小朋友相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青木茉子熟稔地拿出护具穿戴——其实现在与其说是她教小林澄子防身术。
更像是自己的私人加练。
万里槛看见她们，跟一位老人低声说了一声，然后扬起笑脸走了过来。
“青木，小林，你们好。”万里槛声音温和，手上却强硬地把爬到小林澄子身上的美加摘掉。
“别闹。”他看了一眼在偷偷做鬼脸的女儿。
“哦……”美加被戳破了气，回到柜台。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小林澄子一边走一边跟万里槛搭话，“我们学校的孩子要是有美加一半懂事就好了。”
“小林老师真是客气了。”万里槛呵呵笑着，显然这个宝贝女儿没少让他头疼。
“最近拳击馆好像多了很多人呢？”
因为工作和调休，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次好像多了一些年轻的面孔。
万里槛往她注视的方向看了看，“嗷……那几个年轻人啊，是来做康复训练的。”
“您还真是全能。”青木茉子嘴角抽了抽，这家拳击馆，还真是除了拳击，啥活都干啊。
“人总是要活着，”万里槛语气深沉，“虽然不能特别富裕，但以后美加继承下去，也能活得很好。”
“我要打拳击!”什么传来拆台的声音。
“小鬼!”万里槛转身又发出了致命一击：“昨天的测验成绩出来了没。”
这次彻底歇菜。
照旧，青木茉子先检查了小林澄子上节课的情况，又教了两个新动作。
“很棒，”刚刚自己顺便也热身结束，她把外衣放在柜子里，“现在你可以做一些力量训练。”
“好的!”小林澄子元气满满地回答。
“青木，最近速度又加快了啊。”万里槛从外面走过来，他是真的喜欢这位努力的姑娘。
有能力又勤奋。
“这里，可以左手，弯一点，”他走过去指导，“然后右手稍微慢一步。”
青木茉子照做，不愧是大师课。
“这样动作确实连贯得多，谢谢您。”
“别客气。”万里槛在旁边坐下，“我也是难得遇到你这样的人，还能稍微感受感受年轻的感觉，最近那小子也不来。”
青木茉子顿了一下，她一向是不爱管别人的事。
但是这位，她斟酌着开口：“其实以您的体力还有年纪，完全可以重返赛场……”
万里槛沉默了，半晌才悠悠地开口：“是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有故事，青木茉子没再多问。
“你不好奇？”万里槛抬眼看着这位绑着高马尾的姑娘，对方一点没有追究到底的想法。
“有一点，”青木茉子挑眉，“但不该问的别问，不是吗？”
万里槛笑了，“我看你这姑娘，分明是懒得插手……”他看向小林澄子，“如果是那个姑娘，此刻大概会努力劝说我。”
“嘛……”如果是小林澄子，大概确实会这样。
“不过那小子今天难得说抽空来看看我，”万里槛看了一下时钟，“也快了，可以让他陪你练练，同龄人总是有更多话题。”
他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奇怪：“不过他脾气可能不太惹女生喜欢……但是大多数人看见他的好皮囊就会原谅他……真是让人嫉妒啊!”
抛去所有乱七八糟不切实际的辩解，她承认——
她喜欢上松田阵平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
青木茉子猛地坐了起来——自己认识他快二十年了，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把松田阵平当成动漫世界里的一个人物。
只是这个人物的价值观切切实实地影响到了她现实生活中的行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把松田阵平当成一位尊敬的、崇拜的前辈来看待。
事实上，在她刚刚经历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这份想法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或者说，掺杂了些什么——
比如喜欢，比如想和他在一起，比如想离他更近一点。
她需要一些时间，来分清这是自己的激素作用，还是本心？
————
松田阵平最近察觉到青木茉子在躲着自己，事实上他也不能完全确定。
因为自己之前确实对大多数事情都不在意，而最近对她关注多了起来。
松田阵平不是个扭捏的人，在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自己的心意的呢？
他点了一支烟，坐在床边。
好像一开始，是因为怀疑她，所以接近她，试探她，观察她。
后来，莫名其妙地，这份关注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再到那天在旅馆里，她说自己是因为降谷零才来当警察的。
松田阵平意识到，自己的内心起了一种怪异的情绪——有点酸酸胀胀的，不令人舒服。
想到这，他吐出烟圈，拿起手机翻开了联系人列表，很重地打了几个字：
【最近怎么样，还活着没。】
——收信人当然是那位金发黑皮的同期公安警察。
没想着对方会回信，松田阵平关上了屏幕。
————
门被敲响了，松田阵平没有起身，这个点，来的只会是一个人。
萩原研二自在地输入密码走了进来。
“怎么不开灯？”他用肩膀摸索到开关打开。
“我带了烧鸟，过来吃。”他甚至没有看自己的幼驯染一眼，就自顾自地开始在餐桌前收拾。
烧鸟的香味顿时四散开来，松田阵平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声。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还是走到餐桌面前坐下。
“喔……刚好是时候呢。”萩原研二刚好打开两瓶啤酒，一人一瓶放在桌前，“这家可是让我排了好长的队呢。”
松田阵平一直佩服自己幼驯染这副什么都知道但是可以忍住不说的样子。
可他不能，于是赌气地喝了一口酒，味蕾瞬间被填满。
萩原研二满意地看着松田阵平头顶的卷发弹了弹，弯了弯嘴角，真是太好猜了。
“这个，特地让老板多放辣，你尝尝。”他拿出一串鸡心递给面前的卷毛。
松田阵平刚想说出口的话又被堵住，本想意思性地浅尝一口，随后睁大双眼：“好吃诶。”
“是吧是吧。”萩原研二自己也拿了一串，眯起双眼，“果然不错。”
他慢悠悠地说：“我觉得你下次可以约小青木去。”
“咳……咳……”松田阵平因为自己幼驯染这一句话吓到。
他佩服的第二点，就是你永远猜不到萩原研二什么时候会跟你聊正事——虽然他可能认为这不是个事。
“诶呀，小阵平真是太纯情了。”
萩原研二心地善良地没有继续口出狂言，安静地等着对方顺毛。
“这哪是纯情不纯情的问题啊!”松田阵平瞪了他一眼，脸刚刚被呛得有些红，他拿起杯子润了润。
萩原研二见好就收，脸色认真：“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对小青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严肃了起来，松田阵平也坐直身子：“我喜欢她。”
这一点他很清楚。
“那不就好了嘛，”萩原研二从刚刚严肃的状态中解放，又拿起一串提灯，像个专业的美食家。
“这家处理得很好，不腥……不过你要点这个最好先问问人家能不能接受。”
虽然说出来的话不像单单在点评食物。
松田阵平对于自己幼驯染的跳脱已经习惯了，拿起鸡胸肉，被切成等比小块的鸡肉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诱人，隐隐飘出烧烤特有的香气。
他咬了一口，不柴，汁水很足；酱汁是甜咸口的，她刚好不吃辣。
“所以让你纠结的，是零吗？”萩原研二开展了下一话题。
松田阵平应了一声，默默说：
“她好像不只是崇拜他，应该是喜欢的……这也正常。”他想了想降谷零那张妖孽的脸，补充了一句。
“噗……”这次萩原研二彻底憋不住了，“小青木跟你说的？”
“没……”
“那你在这里脑补些什么啊，”他清了清嗓子，“姑且不提她喜欢的是谁，而且现在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你是怕了？”
知道这是激将法，但还是很受用的松田阵平开口：“我害怕会给她造成困扰，因为她知道我们是朋友，这样一来压力会很大吧。”
“好熟悉的话……”萩原研二简直想把这两人嘴掰开，他拍着胸脯给出保证：“你放心好了，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松田阵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从对方的表情上推断出来些什么——可惜萩原研二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别想那么多啦，”萩原研二吃得很开心，“对了，你好像很久没去你老爸之前那个拳击馆了。”
“嗯。”聊完心情舒服了很多，松田阵平的头发柔顺地耷拉下来，“最近有些忙，等下次休假吧。”
——————
现在美加已经很熟悉她们了，看见两人进来，小姑娘扬起了小脸。
“最近过得好吗？”小林澄子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头顶。
“很好呢，谢谢小林老师!”
虽然三人是同一时间认识的，但美加明显对小林澄子更为亲近——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搭话在自己这里吃了闭门羹。
或许是因为小林澄子本事就是小学老师，更知道该怎么跟小朋友相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青木茉子熟稔地拿出护具穿戴——其实现在与其说是她教小林澄子防身术。
更像是自己的私人加练。
万里槛看见她们，跟一位老人低声说了一声，然后扬起笑脸走了过来。
“青木，小林，你们好。”万里槛声音温和，手上却强硬地把爬到小林澄子身上的美加摘掉。
“别闹。”他看了一眼在偷偷做鬼脸的女儿。
“哦……”美加被戳破了气，回到柜台。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小林澄子一边走一边跟万里槛搭话，“我们学校的孩子要是有美加一半懂事就好了。”
“小林老师真是客气了。”万里槛呵呵笑着，显然这个宝贝女儿没少让他头疼。
“最近拳击馆好像多了很多人呢？”
因为工作和调休，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次好像多了一些年轻的面孔。
万里槛往她注视的方向看了看，“嗷……那几个年轻人啊，是来做康复训练的。”
“您还真是全能。”青木茉子嘴角抽了抽，这家拳击馆，还真是除了拳击，啥活都干啊。
“人总是要活着，”万里槛语气深沉，“虽然不能特别富裕，但以后美加继承下去，也能活得很好。”
“我要打拳击!”什么传来拆台的声音。
“小鬼!”万里槛转身又发出了致命一击：“昨天的测验成绩出来了没。”
这次彻底歇菜。
照旧，青木茉子先检查了小林澄子上节课的情况，又教了两个新动作。
“很棒，”刚刚自己顺便也热身结束，她把外衣放在柜子里，“现在你可以做一些力量训练。”
“好的!”小林澄子元气满满地回答。
“青木，最近速度又加快了啊。”万里槛从外面走过来，他是真的喜欢这位努力的姑娘。
有能力又勤奋。
“这里，可以左手，弯一点，”他走过去指导，“然后右手稍微慢一步。”
青木茉子照做，不愧是大师课。
“这样动作确实连贯得多，谢谢您。”
“别客气。”万里槛在旁边坐下，“我也是难得遇到你这样的人，还能稍微感受感受年轻的感觉，最近那小子也不来。”
青木茉子顿了一下，她一向是不爱管别人的事。
但是这位，她斟酌着开口：“其实以您的体力还有年纪，完全可以重返赛场……”
万里槛沉默了，半晌才悠悠地开口：“是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有故事，青木茉子没再多问。
“你不好奇？”万里槛抬眼看着这位绑着高马尾的姑娘，对方一点没有追究到底的想法。
“有一点，”青木茉子挑眉，“但不该问的别问，不是吗？”
万里槛笑了，“我看你这姑娘，分明是懒得插手……”他看向小林澄子，“如果是那个姑娘，此刻大概会努力劝说我。”
“嘛……”如果是小林澄子，大概确实会这样。
“不过那小子今天难得说抽空来看看我，”万里槛看了一下时钟，“也快了，可以让他陪你练练，同龄人总是有更多话题。”
他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奇怪：“不过他脾气可能不太惹女生喜欢……但是大多数人看见他的好皮囊就会原谅他……真是让人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