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已经吓得不行了,他知道呼延荣说的剥皮绝对不是说说而已,想想前几日眼睁睁的看他们剥了那几位大人的皮,他就浑身发抖!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立即起身走到刘平初跟前,手帕也顾不上搭就又认真的把了把脉,双手都把完脉后,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医术不够精湛,而是他太怕死了!

    他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床上的姑娘,自言自语道:“小祖宗啊,您可赶快醒来吧......”

    一个太监进来,把带着他下去,但没让他再去前朝,而是让他在后宫的偏殿等着,说可汗吩咐了,让他在这里待几天,等里面的姑娘有起色了才行。

    他连连点头,比起乾德宫日日的腥风血雨,还是在这里安全些。

    呼延荣带着一身的戾气去了乾德宫,大夏的官员们又被拉出来了。

    呼延荣在刘平初那受的闷气,又要找他们来讨。

    看到他们都冻得发紫,呼延荣邪魅的笑了。

    他用北蛮语说道:“听的懂北蛮语的站右边。”

    听明白的自然开始站队。

    单南桓中过探花,这几天他们天天挂在嘴边的话,他早就学会了。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站在了右边。他行尸走肉一般的往右侧挪了几步。

    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他知道也许站左边会死的很惨,他怕了!

    没过一会,右边站了一小半的人。

    呼延荣搓着他手上的扳指,露出得意的笑容。

    随后他气定神闲的跟身边的士兵说了两句。

    他说话并不小声,单南桓听的清楚。

    刚才没站在右边的人,呼延荣要剥他们的皮......

    他的腿不自觉的软了。

    随后来了两队北蛮士兵,把那些站在左边的官员摁在地下。

    一声声嚎叫在耳畔响起。

    原来他们今天想要玩的是‘流星人’。

    单南桓闭着眼,抖着嘴唇,心里不断的盼着这一切快点过去。

    北蛮人是擅长剥皮的,他们经常要宰杀牛羊。

    可剥人皮却不够熟练,现在还在乾德宫挂着的几个完整人皮,还是之前呼延荣举办剥皮大赛拔得头筹的前几名。

    现在他们手法愈加熟练了。

    他们知道先把人冻一冻,在浇上滚烫的热水,这样就很容易快速的剥下皮来。

    “啊——”

    “哈哈哈......”

    随着一身嚎叫,一位大人被剥下了前胸和后背的皮,他的脸也被浇上了滚烫的开水。

    后面他不在叫了,可他还没死。那些北蛮士兵把他拽起来,用皮鞭抽打着他的腿,他就像个血人一样用最后一丝生命本能奔跑着。

    跑起来跌跌撞撞,动作滑稽可笑,他们称之为“流星人”!

    直到这个人彻底倒下,这颗“流星”也就结束了。

    流星只有一霎那,他们制造的“流星人”也是一霎那。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亦或者偶尔同时两三个。

    暮色降临,所有的“流星人”也都倒下了。

    北蛮的士兵笑声不绝于耳。

    呼延荣心情也好了很多。

    晚上他们要在这里烤几只羊。宫中的那些御厨和奴才几乎都归顺了呼延荣。

    他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对他们来说,谁能让他们活,谁就是主子。

    呼延荣对剩下的官员说道:“你们谁愿意披着刚才剥下的人皮学狗叫,就有肉吃。不愿意的......”

    他没说不愿意的怎么办,可谁都知道没有好下场。

    片刻后,有人第一个冲过去捡起一张血淋淋的人皮披在身上,然后一边爬着,一边用力的:“汪——汪——汪——”

    陆续的狗叫声响起。

    单南桓感觉他早就不是他了,他麻木的披上一张人皮,趴在地下。犹豫了片刻,他含着泪,大声道:“汪汪汪——汪汪汪——”

    呼延荣轻蔑一笑,喝了口酒,吃了口肉。

    周围的士兵们指着他们大笑不已。

    他们围着烤羊的几堆篝火爬行,他们奋力的叫着,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乞求吃食的狗。

    许久,一根没剩下什么肉的骨头仍在单南桓的前方,扔给他骨头的北蛮士兵眼睛一瞪,示意他吃掉。

    单南桓捡起来吃了一口。

    他以为他会觉得厌恶和恶心,可没想到入口后竟然觉得如此可口,好香的味道啊,他竟然还想再多吃一口!

    他彻底没有尊严了,他已经不是人了,他流泪吃那根骨头上的残肉。

    吃完后,他突然由哭变笑:“哈哈——不是人了!不是人了——”

    他笑完又接着疯狂的叫:“汪汪汪——汪汪汪——”

    后宫

    刘初平醒了,她木讷的望着屋顶,眼角滑下一颗泪珠,随脸颊而下,在耳垂旁停留着,又一颗泪珠滚落,耳垂旁露珠似的泪终于不堪重负,滴落在枕上。

    她一醒来,看守的小太监立即去寻了太医。

    太医一到,看她眼中无神,万念俱灰的样子,叹了口气,便开始给她把脉。

    刘平初一动没动,只是木讷道:“你是太医?”

    老太医点点头:“老夫是太医院的院首。”

    刘平初这才缓缓的转过头看着他,然后有些无力道:“我的祖父也曾是太医院的院首。”

    老太医有些差异,仔细的看了看她的样子,试探道:“你是姓刘?”

    刘平初面无血色的微点一下。

    老太医一脸的感慨。

    他用袖子在眼睛上点了几下,有些激动道:“你的祖父是不是叫刘子安?”

    刘平初忍者舌头上的痛楚,轻声道:“这位大人,认得我祖父?”

    “哎!何止认得,他可是我的师傅啊。可惜他去的太早......”太医说完朝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

    “论理,你该叫我一声世伯的。”太医拿出药,准备给她上些药。

    刘平初看着这位老太医拿着药一只悬在空中等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

    上完药后,太医又说道:“老夫姓邹,你的祖父和父亲都没提起过吗?”

    刘平初想了想,摇了摇头。

    邹太医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也是,师傅去的早,你父亲也不愿意进宫,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刘平初想到父亲又想到家中祖母,情绪又忍不住了。

    “世侄女,你这是又是怎么回事啊?”邹太医很狐疑,就呼延荣的那个弑杀,她应当是早就活不成了,可是呼延荣又好像很怕她死似的。

    刘平初朝外看了看,邹太医也跟着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呼延荣的人才安心的讲述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样。”邹太医联想到哈丹和那些士兵的毒,这才恍然大悟。

    当时他和其他大臣们本都是处置在一起的,后来有人叫他,他才知道是给哈丹这一行人看病。

    他们伤迟迟不愈合,而且还越来越血流不止。其中一人中毒过深已经死了。哈丹他们这才着急了。

    这毒他认得,是他师傅创的一种毒。

    这种毒药并不是见血封喉,算是一种慢性毒药,若是没有秘制的解药,基本上很难救回来。

    当时研制这毒药时,师傅也是被逼无奈,皇家中的事,没有干净的。他们需要有些人不能马上死,还要利用他们传些错误的信息。都是陈年旧事了。

    当时他怕极了,并未多想。尤其是那个叫哈丹的,若他有点事,呼延荣当场就能寻人剥了他的皮。

    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在刘家中毒的。后面为了活命,他也配出了秘制解药。

    虽然解了大部分毒,但是还是太晚了,他们终是折了大半的寿命,活不出十年了。

    可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了,只要现下人没事,他也就躲过一劫。

    此后,他虽然又和其他大人关在一起,日日被拉去乾德宫胆战心惊,但是到底没折磨他。

    “世侄女,听世伯一句劝,你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你想不想带你祖母和父亲逃出西京去?”邹太医心中有了一些盘算。

    刘平初的眼睛终于有了光:“世伯、有办法吗?”

    邹太医压低声音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若不吃不喝,可没力气长途跋涉啊!”

    刘平初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可她想到呼延荣总是......

    她又叹了口气:“可若呼延荣再来,又该如何应对呢。我......”

    邹太医眼睛一转:“世侄女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就说你身体......”

    刘平初听完感激的看着邹太医,想起身给他行礼,被邹太医制止:“世侄女还虚弱呢,不行这些个虚礼。我先走了,那些药定要按时服下。”

    “我听世伯的。”

    刘平初目送邹太医走了,她想到还有希望带家人逃出去见到哥哥,整个人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当下她就自己更衣,叫外面的太监给她拿了饭菜。

    邹太医出门后,立即小跑着去跟一个太监窃窃私语。

    呼延荣那边也吃饱喝足,也尽兴了。

    一个士兵跑去跟他低声窃窃私语。

    呼延荣皱着眉,便起身跟着北蛮士兵到后宫。

    “听说,你有重要的事非见本王不可?”呼延荣斜着身子坐在以前皇帝书房的龙椅上,一手撑着头,明明有些慵懒,然气势不减。

    邹太医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他一见到呼延荣,就情不自禁的害怕。

    “本王听了,若是觉得不重要,你的日子就到头了!说——”呼延荣轻蔑的一笑。

    邹太医吓的跪在地下,真个身子都趴着,像拜佛似的五体投地:“臣、臣有办法,让可汗和刘姑娘结百年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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