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旭峰顺着赵玉江的思维一想,也立即有些兴奋道:“赵兄说的有理啊!”

    “咱们四家,跟王爷相看过的族中姑娘,哪个不是别家梦寐以求的淑女。”

    “要身份有身份,要姿色有姿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王爷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就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把她们吓退了。”

    “原以为是王爷太过顽劣,赵兄这么一说,王爷城府极深啊!”

    邢广文一想到皇后让王爷弑母,王爷都犹豫没有一口回绝。

    便也忍不住感慨:“天家的人,能坐上皇位的,哪个不是沾着亲人的血。”

    “赵兄,现如今这局势,咱们又该怎么办?”

    邢广文问完,其他两人也都看向赵玉江。

    赵玉江叹了口气,一甩袖子背着手,来回踱步,满脸愁容。

    他担心的又何止是眼前这一桩事。

    北蛮人要打过来,漕运的生意就受影响。

    明日整个漕运就都停了,城门也会关闭。

    孟德明是个急性子,看赵玉江一直来回踱步不发话,他直接急道:“哎呀,赵兄别来回走了!看得我头都晕了!”

    “有什么注意就赶快拿出来,咱们好赶紧商量个对策啊!”

    赵玉江也有些心烦道:“孟兄,你容我三思啊!”

    “眼下漕运一停,我们的买卖也要断啊!”

    “这桩桩件件的,你容我想想。”

    说道生意,孟德明倒是觉得赵玉江小题大做了。

    孟德明道:“赵兄,我说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北蛮人是打过来了,可北蛮人都是些蛮子,粗鄙的很。”

    “就算他们马匹精良、骁勇善战!”

    “可他们的王廷不需要穿衣吗?”

    “他们吃饭难道不用盐巴吗?”

    “他们打仗,不用吃粮吗?”

    这几问,倒是让赵玉江愣住了。

    是啊,北蛮人虽然骁勇善战可他们并无农耕桑织的技术啊,炼盐术对他们而言更是天方夜谭。

    之前北境的这些买卖应该是掌握在西京的世家大族里。

    可现在,这些买卖轮到他们去做了。

    赵玉江一笑,看向众人,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愚兄糊涂了!”

    孟德明摆摆手,他继续道:“漕运也好,私盐也罢,这些命脉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如今最棘手的,还是咱们选谁站。”

    赵玉江也不再来回踱步,而是坐下微微点头。

    邢广文出主意道:“我看,我们还是继续追随太妃。毕竟太妃给了我们四大家不少好处。”

    范旭峰点点头,但又有些担忧道:“可目前这局势,如果王爷都不占太妃这头,就怕太妃往后也是如履薄冰。”

    “毕竟太妃也上了些年岁,要说长久看,肯定还是王爷得势。”

    “王爷毕竟是皇家正统血脉,如今大位无人继承,皇后也支持他的话,王爷飞龙在天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孟德明听完也认可的点点头。

    邢广文也明白大势还是在王爷那边,毕竟太妃肯定不可能当皇帝。

    但他还是担忧道:“可王爷对我们四大家族又是什么态度呢?”

    “之前若王爷想交好,恐怕咱们几家的闺阁女子,就算做不成王妃,也会纳个侧妃吧。”

    这话着实说在赵玉江的心坎上。

    他之前想跟王府结亲,便是想跟王爷攀交的意思。

    毕竟王爷年轻,以后终归还是要王爷掌权。

    只是王爷压根就看不上他们似的。

    现在王爷皇位遥遥可及,太妃再强势,也不可能做皇帝去。

    他们这些家族,若这一步走好了便是一飞冲天,如果走错了,怕也会有折损不好。

    从龙之功诱惑极大!

    赵玉江抿了口茶,对还在探讨的其他三人道:“明日,我亲自去趟王府拜见王爷。”

    “若王爷愿意松口,纳我们几家的嫡女为妾,便也算给了我们一份保障。”

    “到时候,我们几家和王爷结为亲家,也自当为王爷尽一份从龙之功!”

    范旭峰紧接着问道:“可若王爷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肯呢?”

    孟德明也点点头道:“对啊,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呢?”

    赵玉江双手放进袖子里,揣着手道:“那便顺带也去给太妃请请安吧。”

    邢广文道:“也只能如此了。明日赵兄可要我等相陪?”

    赵玉江看着表面老实的邢广文,他暗道这小子还是信不过自己。

    “也罢,明日便有劳三位陪愚兄一起去拜见王爷。”

    商定好后,三人起身,才拱手告辞。

    目送他们离开后,赵玉江心中又盘算了一下,方才回到卧榻。

    翌日。

    玄明基离开行宫前,皇后特意给他看了赐婚的圣旨。

    玄明基很是满意,但圣旨上的字迹与他从前看过的圣旨竟然一模一样。

    这不免让玄明基眉头一簇,看来皇后身边还有能人没露头。

    想来上一次给他圣旨便是如此,只是上一次他还未敢完全相信婉儿信中所说,以为圣上健在。

    他笑着将圣旨还给皇后:“多谢皇嫂成全,还请皇嫂让石公公带着圣旨去王府宣读。”

    皇后笑道:“本宫也正有此意。”

    玄明基一拱手笑道:“那便劳烦皇嫂了!”

    玄明基回到康王府后,因为要等圣旨,他破天荒的没出王府,心情也甚好。

    卫同此时也像玄明基禀告道:“王爷,鱼咬钩了!”

    玄明基眼睛立即亮起来:“快说说!”

    卫同回道:“王爷,那人线将尸体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埋了,然后便去了一家酒肆。”

    “那人洞察力极强,发现我们的人后便将用法子甩开了我们的人。”

    玄明基今日心情好,没训斥卫同:“跟丢了还有法子找回来么?”

    卫同笑道:“那具尸体是张仵作给放过药的,他碰过那具尸体,身上的药粉无色无味,几天都下不去。”

    “但张老养的一种西圣的蜂鸟最喜欢这种花粉的味道。”

    “应该很快,这鸟儿便能寻到这人。”

    玄明基挑了挑眉,这个张仵作倒是有些新鲜玩意。

    “那现在便等着消息吗?”玄明基问道。

    卫同点点头:“我亲眼看着张老将蜂鸟放出去了,张老说蜂鸟找到那花粉药便会回来!”

    “只要下次我们再跟着蜂鸟走,便能找到那人。”

    玄明基一手用指节敲着桌子:“既然这样,那便看看张仵作的新鲜玩意效果如何吧。”

    玄明基随后又道:“眼下还有还有更重要的事。”

    “你也留在府内吧,一会儿会有圣旨来。”

    卫同拱手道:“是。”

    纪府内,刘平牧正在为纪夫人请脉。

    刘平牧一早便从平乐坊的渠道听说西京被攻陷的事情,只是这个消息并不确切。

    刘平牧是打算先回西京的,但到了城门口才被告知城门已封,任何人不得出城。

    刘平牧一下便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立即让人调转马车,去了纪家。

    “纪夫人,小侄惦记家中父母,还请您为小侄想想办法,让小侄出城去!”说着他便直接跪地不起。

    纪夫人皱着眉头,她也实在没什么办法。

    如果纪将军在,也许还能说上话。

    可现在,她一个妇道人家,哪能做得了这个主。

    “贤侄,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哪!”

    刘平牧急切道:“小侄知道纪将军不在府,但夫人可否求求王妃?”

    纪夫人想起初雁被太妃甩手的那一幕就心痛不已。

    本来就不得夫君喜爱,现在连婆母也不喜。

    纪夫人也存了心思想要去王府敲打敲打。

    说不定,让刘平牧去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既能让他当面去见初雁问一问,又能借着看病的机会敲打一下康王府。

    纪夫人笑着无奈道:“你这孩子,倒是犟的很!”

    她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让人带你去王府,就说我忽做噩梦,担心王妃身子不适,派你去给王妃请脉。”

    “到时候,你见了王妃,便亲自问她吧只是若她也为难......”

    刘平牧道:“纪夫人放心,小侄绝不为难王妃!”

    纪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刘平牧立即千恩万谢。

    娘家派自己府上的医生去婆家给自己女儿诊脉,都是打婆家脸面的。

    要么是说婆家无能,要么便是怀疑婆家亏待自己的闺女。

    总之,算是一番敲打。

    纪夫人让旁边的嬷嬷去请府内的侍卫。

    不一会,一个身量比嬷嬷高出许多的黑脸侍卫出现在厅堂。

    “千影拜见夫人!”

    纪夫人摆摆手:“行了,不必多礼。”

    “你带着这位刘大夫趟王府,就说我昨夜做了噩梦,梦到王妃身上有疾。”

    “白日里实在担心王妃的身体,让咱们府医给王妃请脉。好放心些。”

    千影回道:“是。夫人。”

    两人出了纪府,便往康王府去。

    王府内,太妃听到来人禀报。

    便思索了一下纪家此举,觉得应当是玄明基冷漠了纪初雁,纪家故意来敲打。

    眼下大敌在前,纪家军正是要用得着的时候,她虽然对纪夫人此举有些不悦。

    但终究还是玄明基欠下的债,她也只调整姿态,客客气气的迎他们进来。

    刘平牧拜会过太妃后便去了纪初雁的房间。

    纪初雁早就端坐屋内等候多时。

    一进屋,刘平牧便礼数周到的行礼:“拜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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