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七日,玄明基都没再来单婉。

    单婉等的心中忐忑,越想越觉得有事。

    “林二,阿左!”

    “主子。”林二和阿左异口同声回道。

    “一会乔装一下,我们出去。小翠最近如何?”

    林二:“王爷已经以将她安排到王府里了。”

    “王爷说,您入王府后,府中一定会给您再派人,让小翠提前进入王府,便是想着以后......”

    单婉已经明白玄明基的用意,她打断道:“明白了。等天色晚一些,你们可有把握将我送入王府?”

    林二和阿左对看一眼,林二回道:“王爷曾说,主子若是想见王爷,便让我们带您去他的别院。”

    单婉:“好,我们走。”

    康王府

    这些天康王府因为王府又要填一位王妃而议论纷纷。

    起初春桃还到处骂人,但越骂好像传的更厉害。

    什么纪王妃斗不过县主、纪王妃当初就是王爷被逼娶的。

    更有大胆的议论纪王妃和王爷是不是根本都没有行过周公之礼,不然怎么到现在肚子都没有动静。

    最后春桃也没办法,索性将他们院子关上门。

    纪初雁反而过的异常自在,母妃也没来找她,她在她的院子里天天抓这刘平牧给她变戏法。

    可刘平牧会变的也就那么多,真是想破头都不行了。

    因为纪初雁天天还要喝药、针灸,为了让她乖乖喝药扎针,刘平牧只能从变戏法换成做糖葫芦。

    糖葫芦是北方才有的,纪初雁吃过一次就一发不可收拾。

    每次扎针后,刘平牧都会奖励她一个糖葫芦。

    这东西酸酸甜甜可太好吃了。

    纪初雁觉得第一个做糖葫芦的人真厉害,他是怎么想到将这两样东西组合在一起的。

    又好看,又好吃。

    只是建康城的天气没那么冷,有时候上面的糖会挂不住,吃的她满脸都是。

    但不管怎的,纪初雁吃药扎针的时候,再也不叫苦连天了。

    也不会逼着刘平牧变戏法了。

    刘平牧提着药箱来到纪初雁的房间。

    纪初雁立即两眼放光:“刘平牧,糖葫芦呢?”

    她兴奋的朝刘平牧身后探了探脑袋。

    刘平牧看她馋的跟猫儿似的,没好气的笑了一下:“王妃,还是老规矩,先吃药、后扎针。”

    “糖葫芦我给春桃了,她一会就端上来。”

    纪初雁撅了撅嘴:“哼,你每次都这样,我又不会偷吃!”

    “再说,春桃那家伙万一给我吃完了怎么办!”

    “上次你明明做了三串,结果到春桃那就成了两串。”

    刘平牧一挑眉,眼里放电似的看着她道:“还有这事?春桃还敢偷吃你的东西?”

    纪初雁不服气道:“嗯!她说她有一串不小心掉了,她觉得扔了可惜,便吃了。”

    “这话你听听,你信吗!”

    刘平牧斜着嘴角一笑:“倒是个机灵的丫头,像你。”

    听到这话,纪初雁差点将一饮而尽的药喷出来。

    刘平牧将针都在火上烤了一下,便对纪初雁道:“胳膊。”

    要针灸的地方在小臂,只要略微拉起一些袖子即可。

    但纪初雁没有丫鬟那样细致讲究,便直接要干活似的将袖子撸起来过肘。

    此时胳膊上朱红的守宫砂赫然跃入刘平牧的眼眸。

    他眸色微动,盯着那守宫砂愣了几秒。

    纪初雁看到他发现了,也没有扭捏,直言道:“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可不许笑话我啊!”

    刘平牧收回目光:“我还以为外面都是瞎传的。”

    纪初雁也叹了口气道:“哎,我真投错胎了。就应该投个男儿身。”

    “征战沙场、保家卫国、身先士卒、马革裹尸,这才是我们纪家人的归宿。”

    刘平牧有些心疼的看着眼线这个明媚飒爽的人,他淡淡道:“那些都该是男子的事情,不需要女子去做。”

    纪初雁看着他落针的手有些出神:“可我做不好女子啊。我在军营里什么都会。”

    “可我在这儿,不管做什么王爷都讨厌。他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你这些天也看到了,王爷何时来过我的院子?”

    “连路过都不会有,明白吗?”

    说完,纪初雁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一点都不会悲伤了,只是觉得自己在这里蹉跎岁月,混吃等死,人生过得毫无价值。

    纪初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好奇的盯着刘平牧问道:“刘平牧,你们男子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是不是需得会绣花、需得会弹琴、需得会吟诗作对?”

    刘平牧看着手中的针无奈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纪初雁叹了口:“哎,我就说吧。男子喜欢的这些我都不会。”

    “其实,我这身体,你调好调坏的,都没什么要紧。”

    “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

    “王爷根本就不会碰我。”

    刘平牧眼中露出不忍,一个女人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女子于后宅中,靠的就是丈夫的宠爱和子嗣。

    没有子嗣,女子的后半生总会艰难一些。

    但于男子而言,再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但既然已经娶进门,就要以礼相待。

    他不明白为什么王爷对纪初雁这么残忍。

    他不解道:“为什么?”

    纪初雁想到玄明基将碰过她手的手绢擦完就烧掉的那一幕,忍不住自嘲道:“他觉得我恶心呗。”

    刘平牧的手顿在半空一瞬,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将手中的针认真施到穴位上,用笃定的语气回道:“那他是个二货,傻子!”

    刘平牧总是一副的仙气飘飘的样子的,嘴里突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反差引得纪初雁都乍舌。

    纪初雁反应过来后立即做了禁声的手势:“这是在王府,你敢说王爷是二货?”

    刘平牧一脸不服气道:“我还说他傻呢。”

    他这一脸清纯的样子说出这么世俗的话。

    就好像军营里只会骂‘格老子的’糙汉突然说出了之乎者也似的一样好笑。

    纪初雁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些痛快。

    “行,你是个爽快人。我喜欢。”

    听到这句,刘平牧终于抬起头看着纪初雁。

    当看到纪初雁大大咧咧的笑容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又立即有些羞愧的去施针。

    纪初雁看他快施完针了,便试探性的问道:“你长的这么好看,可有心上人?”

    刘平牧将所有的针都施完了。

    他贴心的将纪初雁撸高的袖子往下放了放,一直盖住了守宫砂。

    刘平牧抬眼看了一下纪初雁,回道:“你都说我长这么好看了,当然有心上人。”

    纪初雁用特别感慨的眼神看着他:“你这般嫡仙似的人,心上人得仙女成什么样啊。”

    刘平牧嘴角微抿,神秘道:“她可不是什么仙女。”

    纪初雁立马八卦起来:“不是仙女?那她是什么?”

    刘平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盯着她笑着一字一句道:“她呀,是个烦人的小妖精!”

    纪初雁还是头一次听人用这个词形容自己的心上人。

    乍一听不是什么好词,但细一琢磨,里面却透漏出一股宠溺的味道。

    就在她还在想象‘烦人的小妖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时,刘平牧已经将刚才施的针按照顺序拔下来。

    “好了,今天是第七日。明日就不用针灸了。”

    “明日我调整一下药方就好。”

    纪初雁听到不用扎针,心里很是欣喜,但瞬间又有些失落。

    “那......”

    “那糖葫芦还有么......”

    刘平牧忍不住笑了一下:“王妃真是馋的无可救药。糖葫芦保证有!”

    纪初雁脸上又露出美滋滋的笑容。

    门外春桃也敲了敲门:“王妃,您施完针了吗?”

    “快进来!”纪初雁喊了一声。

    春桃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有三串亮晶晶的糖葫芦:“王妃,快吃吧。”

    纪初雁立即左一串、右一串的拿起来,因为糖没彻底凝固,还拉出了糖丝。

    纪初雁吃相虽然不好,可就是仿佛有一种魔力似的,让人觉得她吃什么都香。

    春桃的也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主子,这还有一个,你要不赏奴婢吧......”

    纪初雁一听,本来是不乐意的,但看春桃一直吨吞咽的口水,笑道:“算了算了,赏你了!”

    春桃立即笑道:“谢王妃。”

    看着他们主仆二人吃的不亦乐乎,刘平牧也悄悄的推门而出。

    直到一声关门声响起,纪初雁一回头,才发现他已经走了。

    她原本还想和他再说会话,可春桃毕竟是太妃的人,她也就歇了心思。

    刘平牧转头就被王府的几名侍卫请到了太妃跟前。

    刘平牧:“拜见太妃。”

    李太妃正喝着茶,她放下茶:“免礼。”

    “这几日帮王妃调理的怎么样?”

    刘平牧一拱手回道:“回禀太妃,王妃自小在军营长大,一直带着寒症。”

    “这几日针灸,已去除郁结之气。”

    “明日起,再接着吃一段时间的驱寒药。”

    太妃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问道:“以你看,王妃何时能痊愈?”

    “眼下看,再有三五日便可。”

    太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等王妃怀有身孕,本宫定会好好犒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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