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基嘴角不屑的一嘲,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他们倒是精明,既交了投名状,又除去心腹大患。”

    王林志点了点头:“可先下,要彻底搬倒孟家,他们提供的人证、物证很重要。”

    玄明基看了看范邢二家提供的证据确实都至关重要,没了他们的证据想要定下孟家的罪很难。

    “既然如此,就收下他们的投名状。”

    “他们可有跟你提诉求?”

    王林志:“他们想面见太子殿下。”

    玄明基:“那就让他们来刑部,孤等着。”

    王林志:“是,属下这就去请。”

    当范旭峰和邢广文被请去刑部喝茶的时候,两人都是一惊。

    再见殿下,以为还能像上次一样去王府。

    没想到是在刑部。

    两人一路上内心有很忐忑。

    邢广文:“范兄,你说为何太子殿下见我们要在刑部?”

    范旭峰闭着眼,看起来要比邢广文略微淡定些。

    上次王爷抛出橄榄枝,他们没能及时接住。

    现在王爷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爷。

    哪是他们想见就见的。

    若不是交了投名状,恐怕就真的是要去刑部喝茶了。

    “广文老弟,稍安勿躁。许是太子殿下在刑部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你我二人是交了投名状的,太子殿下最多就是敲打敲打。”

    邢广文点点头,眼下对于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来说,孟家才是眼中钉肉中刺。

    赵玉江捐了万贯家财,自然没人再去动他。

    邢广文微微叹了口气,希望他们的投名状能让太子殿下满意。

    西京威远国

    哈丹胳膊上的伤都没养,直接带了几个亲卫从亳州骑快马回到西京。

    西京城内以前当朝官员的宅院,现在已经是威远国官员的宅院。

    街道和皇宫也没了以前血迹斑斑的痕迹。

    虽然呼延荣颁布了律法,让百姓们正常生活。

    但存活的百姓像老鼠一样,出门做什么都是偷偷摸摸。

    看到蛮子兵就害怕。

    呼延荣也不是发了善心,只是很多商贸、农耕还需要大夏人去做。

    不然他们上哪去收税。

    皇宫内也收拾的有了几分从前的模样。

    被俘虏的官员,能活着的全都归顺了威远国。

    邹太医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威远国的国师,也是呼延荣的心腹。

    刘平初成了威远国的可敦。

    但威远国上下绝口不提一直在草原上心心念念等着可汗的另一个可敦。

    草原上的贺兰娜带着她的儿子对西京多了一位可敦的事情全然不知。

    一直心心念念的等着可汗统一大夏后将她和儿子接走。

    哈丹的儿子哈力格,一直留在呼延荣的身边。

    呼延荣将他提拔成自己的亲卫,时刻带在身边。

    大有一副要将他收为义子的架势。

    刘平初长期服用邹国师的丹药,说是延年益寿。

    但刘平初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她时常就想不起昨日发生的事情。

    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北蛮人,有时候突然又觉得自己不是。

    因为她怀着身孕,呼延荣总是心疼的说是她思虑过多导致的,只要生完孩子好好养着就会好。

    刘平初什么都不敢相信,她只信呼延荣。

    呼延荣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有他在,她就能很平静,不胡思乱想。

    书房内,哈丹跪下就不起来。

    “可汗,请您降罪!”

    呼延荣用手指揣摩着拇指上的扳指,低眉沉思。

    站在呼延荣身旁的哈力格看到父亲胳膊的伤还在渗血。

    心头拧巴的厉害。

    呼延荣始终一言不发,哈力格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煎熬,直接单膝跪在哈丹旁边。

    “可汗,求您绕过父亲这一次。”

    哈丹看到哈力格着急的样子,一副就算被杀也要求到底的架势。

    他眼中头一次闪着泪花。

    但他还是将着心情死死的压下去,对呼延荣道:“可汗,不必听信小儿的话。”

    “此次折损了两万人马,哈丹愿以死谢罪。”

    哈力格听到这话,更加着急,十三岁稚嫩的脸上也急的眉头上挤出一个川字纹。

    呼延荣看到哈力格的样子,瞬间收起了思绪。

    “都起来吧,哈丹的骁勇本王是知道的。”

    “连狼群都死伤这么多,看来这次大夏的士兵不简单。”

    “对面的将领是谁,怎么打的,坐下来说说吧。”

    哈力格听闻呼延荣的这席话,立即感激的像呼延荣叩拜。

    然后又扶着哈丹受伤的胳膊起来。

    哈丹一想起这场仗,就颜面全无。

    哪有脸坐着。

    于是他就站着将整个过程讲述了一遍。

    最后他说道:“我虽然没看到对方的将领长什么样,但我看到他的帅旗上写了这个字。”

    哈丹对大夏的文字并没有学的那么精通,但这个字的样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拿起一张纸,写了一个斗大的‘纪’字。

    呼延荣一看,纪?

    他想了一圈,他认识的所有大夏人中,根本没人提起过关于‘纪’这样一只军队。

    从哈丹的描述看,从一开始他们就中了圈套。

    狼王也发出警觉,哈丹也射了几十发箭。

    不管是哈丹还是骑射营的箭术,在草原上都是佼佼者。

    不可能落空。

    但他们竟然能不惊动草木就可以躲避他们的弓箭,这样的军队,让呼延荣非常好奇。

    是什么样的人能带领这样的军队?

    又是什么样的人能训练出这么身手厉害的士兵?

    呼延荣对哈力格道:“去叫国师来。”

    哈力格:“是。”

    哈力格一走,呼延荣突然有感而发道:“你将哈力格带的很好。”

    “前几天我跟他比试过,竟然差点赢了我。”

    “那股不服输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我。”

    哈丹也感慨道:“可汗是十三岁猎的狼王。”

    “若是在草原,他也到了该去猎狼的年纪。”

    说到此处,呼延荣突然有些时光飞逝的感觉。

    他走下去拍了拍哈丹的肩膀:“你永远都是我的安达。”

    哈丹却一副愧疚的表情:“可我......”

    他觉得自己不配,自己输的这么彻底,不光丢了自己的脸,更丢了可汗的脸,还丢了威远国的脸。

    呼延荣带着安慰的口吻道:“你不觉得这次的大夏兵跟我们以往见到的不一样吗?”

    “以往的大夏兵,有的连城池都没有守就跑了。”

    “有的倒是顽强抵抗,但他们就是鸡蛋一样脆弱,随便一捏的碎了。”

    之前他们攻占城市都是势如破竹。

    有时候一天能就能连破三个城池。

    亳州这种顽强抵抗的,也不过多费了一天的功夫而已。

    建康的大夏兵,不在城池里待着,而是在城外驻扎。

    这么一想,确实不同寻常。

    正在此时,邹国师来了,他早就不是战战兢兢的模样,一副恰到好处的笑容。

    “见过可汗。”

    呼延荣拿起那张纸就给他看:“这只大夏军队,你听说过吗?”

    邹国师拿过纸来一看,纪?

    他拧着眉想了又想,突然像是勾起了什么很久远的回忆。

    他立即对呼延荣道:“这好像是南方的纪家军吧!”

    哈丹:“纪家军......”

    邹国师点点头,他还很惊讶道:“可纪家军的主帅年纪很大了,怕是早就上不了战场了吧。”

    年纪很大了?呼延荣问道:“有多大?”

    邹国师用手指粗略一算:“反正至少是花甲之年了。”

    呼延荣:“那他可有后代。”

    邹国师点点头:“这倒是听说过,但是因为他老来得子,那孩子现在好像还没弱冠。哦,就是不到二十岁。”

    呼延荣顿时生出一些威胁之感。

    年纪大的就是再厉害他也不惧,毕竟岁数放在那里,能蹦达几年?

    可还有个年富力强的,才不到二十岁。

    按邹太医的说法,带领纪家军的应该是这个没到二十岁的小将。

    毕竟花甲之年,都未必能上马了。

    若是他们想要继续南下,就是一定要对上纪家军。

    邹国师看到哈丹手臂上的伤,瞬间就有了猜测。

    这应该是南下遇到纪家军吃了败仗了。

    他小心翼翼道:“可汗不如给纪家那小子点好处,让他归顺了咱们威远国,这样可汗您还能多一员大将。岂不是一举两得?”

    呼延荣一笑。

    是啊,他又何必发愁呢。

    他现在有的是奇珍异宝。

    纪家小将,再有本事也应该没见识过这些。

    给他些奇珍异宝,给他高官厚禄,再给他美女无数。

    总有一样能让他动心的。

    “好,就按照国师说的做。可该派谁去呢?”

    邹国师是不打算去的。

    舟车劳顿的辛苦就不说了。

    万一纪家小子柴盐不进,到时候事办不成,再将他斩杀了,那还了得。

    所有人都看着邹国师,邹国师笑道:“可汗,臣也想去啊,可臣这一走,可敦的药怎么办......”

    呼延荣眉头一紧,刘平初怀着身孕、状态又不稳定。

    要是没有邹国师天天给刘平初请脉盯着怕是不行。

    哈丹道:“要不,臣去?”

    呼延荣摇摇头,哈丹已近是人家的手下败将。

    本身就让对方看扁了。

    劝降的话怕是对方根本不会听。

    邹国师想了一下道:“不如,咱们从那些归顺的大臣里选个合适的人选去劝降。”

    “一来,他们曾也是大夏人,现在归顺了威远国,自然是有个表率的样子。”

    “二来,万一他们谁要是跟纪家有些交情,岂不是更好说服。”

    “三来,可汗也能给这些归顺的大臣一个立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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