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雁最初听到的时候跟蓝枫一样不可置信!

    毕竟战场上纪家是获胜方,按照上一次跟爹爹通信时大军的位置判断,现如今纪家军要么在西京,要么就是正在攻打西京!

    这个节骨眼,太妃居然割地,还美名其曰化干戈为玉帛。

    签订这样的契约于整个大夏有什么好处!

    蓝枫拧着眉头:“那纪家军这怎么办?”

    纪初雁叹了口气:“听说已经签发了军令,让大军退回永城。”

    “父兄也被召回。”

    蓝枫气的一拳砸向旁边的桌子,愤愤不平道:“太妃为何做这等辱国之事!”

    纪初雁也无奈道:“也许再太妃心中,只有建康这一方水土才是国土。”

    纪初雁又询问了一下林二事情经过,林二将又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宫内御书房。

    太妃满意的看着邹国事递交的国书。

    上面赔偿的金额数目她非常满意,如此一来,国库也算充盈了。

    这皇宫原本就比不上西京的规模,扩建的事情迟迟未动,现在这事也可以提上日程。

    她对赵玉江道:“眼下战事平息,皇宫的扩建也该提上日程了。”

    此话正中赵玉江下怀,虽然上次收了哈丹不少好处,但那些远远不够他捐出去的家产。

    他笑着道:“太妃说的是,微臣这就去工部。”

    太妃点点头,赵玉江退下后,太妃惬意的走向御书房的窗户,本想一览江山,可奈何连宫外都看不到。

    她有些扫兴,心中暗暗决定,扩建的时候,一定要设计一个第一楼。

    哈丹和邹国师在驿站小酌几杯。

    此次哈丹对邹国师可谓是另眼相看。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太妃竟然给自己的儿子下毒。

    虽然国书上写着的赔偿款是巨额,但如今大夏太子离死不远,太妃一个只知道钱的老妇人又如何能掌握大局。

    他高兴的端起酒杯:“邹国师,哈丹敬你一杯!来!咱们都干了!”

    邹国师这些天也过的心惊胆战,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现如今那些对他们不利的因素全都铲除了,他起码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了。

    他痛快的和哈丹碰了几杯酒,心中也觉得畅快无比。

    他笑着对哈丹道:“哈将军,现如今可汗交代的事情办妥了,我们何时启程回去?”

    哈丹吞下一口肉道:“不急,再呆两天。”

    邹国师有些不解,难道哈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酒壮怂人胆,邹国师在酒精的作用下不满道:“哈将军,我们现在也算过命的交情,你有事还瞒着我?”

    哈丹看着脸色微红的邹国师,笑道:“国师这话严重了!”

    然后他意有所指道:“难道国师晚上不想去快活快活?”

    “哦——”邹国师立即明白了哈丹为什么不想走,他坏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丹跟着笑笑,又跟国师干了一杯酒。

    其实不走的原因很简单,他是在等呼延荣的回信。

    范旭峰也提升至礼部尚书,他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操控互市的权利。

    范府书房,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正坐在客座等待。

    范旭峰满面春风的进来,刀疤男立即起身行礼。

    范旭峰笑笑:“帮主请起!”

    刀疤男楞了一下,赶紧道:“主子折煞属下了。属下是被您救出来的,早就不是什么帮主了。”

    刀疤男正是漕运的帮主,之前听从的是孟德明。

    孟德明被抄家的时候,他虽然装成奴仆,但当日孟家被围困,他也无处可逃。

    他连上刀疤明显,入狱后很容易被查出来真实身份。

    后来范旭峰冒着风险去救他,说他是范家一直安插在孟府的眼线。

    因没人见过漕帮帮主的真实面目,他又在奴仆队里,所以并无人看出不妥。

    如此,他也逃过一劫。

    范旭峰能第一时间将他从牢中救下,也是因为一直暗中盯着孟家,这才看到有神秘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面去了孟家。

    漕帮这样的势力,他做梦都想有。

    毕竟很多事情,他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范旭峰对刀疤男道:“帮主谦虚了!你的弟兄们虽然散了,但只要帮主在,漕帮就在!”

    “我范家还算有些薄产,可助帮主东山再起!”

    刀疤男原本以为他以后就只能在范旭峰手下做个简单的杀手,没想到还能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他单膝跪地道:“以后我漕帮唯范家马首是瞻!”

    范旭峰将他扶起来,在书房内跟他秉烛夜谈。

    纪初雁从暗室走出回到卧房,她蹙着眉认真的思索着。

    纪夫人自从入宫后便一直没走,因为太子中毒一事,她被留到了宫中。

    今日朝堂上一切也算尘埃落定,她才被通知可以随时离开。

    太妃执掌大权、威远国的国书签了、朝堂上的大臣也都安分了。

    今日听女儿说了朝堂上的这些事情,她才后知后觉为何这几日不让她出宫。

    同为母亲,纪夫人觉得太妃的心思过于狠了。

    她抓着女儿的无奈道:“雁儿,不如你想办法和娘一起出宫吧!”

    纪初雁反过来抓着母亲的手安慰道:“娘,我是太子妃怎么能回娘家生孩子呢?”

    “再说,如今这局势,就算为了大夏也要想办法救殿下啊!”

    纪夫人一脸担忧道:“可娘不放心你啊!你这身子可经不起折腾啊......”

    纪夫人说着就开始止不住的流眼泪。

    早知是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能让雁儿嫁入王府。

    纪初雁将母亲抱着,笑着安慰道:“母亲,不必担忧,雁儿的身子如今不正是保命符吗?”

    “再说太妃还忌惮父亲手中的兵权,自会对我礼让三分。”

    纪夫人根本说不过她,她擦掉眼泪道:“那你有什么事是不方便自己办的,母亲帮你办!”

    纪初雁欣慰的拉着母亲的手撒娇道:“母亲这么一说还真有两件事要母亲才能去办妥的。”

    看着她撒娇的模样,纪夫人这才勉强露出一个笑。

    随后纪初雁小声的将需要母亲办的事情说给她。

    纪夫人极为认真的一一记下。

    当夜,纪初雁带着两个太监打扮的人去了单婉的寝宫。

    单婉一直都没醒过,之前有玄明基的缘故,邓太医上赶着的很。

    可自从太子殿下也倒下后,小翠都请不来邓太医了。

    只能日日见着主子一天比一天憔悴下去。

    小翠正摸着眼泪,给单婉擦手,便听到外面一个小宫女跑进来:“翠姑姑,纪、纪太子妃来了!”

    小翠没想到她回来,更没想到会这个时候来。

    她看了看单婉又瘦又惨白的脸,她担心纪初雁只是来看笑话的。

    但同时她心中又希望纪初雁能发发善心,请太医来看一看。

    毕竟她背后是手握兵权的纪家,不管受不受宠,她都不会在宫中受挫。

    她对小宫女道:“快随我去迎接!”

    小翠带着宫内所有的奴仆迎接纪初雁,这倒是让纪初雁很意外。

    她还以为她不受欢迎呢。

    进入殿内,她上前看了看单婉,一时间差点没认出来。

    原本玉雕似的粉人,如今瘦的皮包骨似的。

    只有肚子微微隆起。

    春桃一直在纪初雁身边,看到单婉的那一刻,差点惊 的叫出来。

    那样子活像个鬼似的,惨白的脸上一点血色没有,她差点以为是死人呢。

    她扶着纪初雁,担忧道:“主子,离远些吧,小心过了病气。”

    小翠虽然不爱听这话,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主子病成现在这样,确实谁看谁都害怕吧。

    小翠上跪在地下:“纪太子妃,求您想办法救救我们主子吧。”

    “自从太子殿下中毒后,就没有太医肯过来为主子看病了!”

    说完她不停的给纪初雁磕头,额头很快就出现一个血包。

    纪初雁摆摆手:“你先起来吧,你一直跪着本妃怎么救?”

    小翠一听这话,脸上立马浮出一丝希望:“奴婢这就起来,奴婢绝不会碍您的眼。”

    纪初雁看了看小翠额头上渗出的血,心里也感叹这是个忠仆。

    她对春桃道:“你去给小翠姑姑上点药吧。”

    春桃:“是。”

    小翠被拉到一边,心一直揪着,眼睛也一直看向床榻。

    纪初雁这才对身后两个太监打扮的人道:“你们上次应该看过了,现在再好好的看看,一会要拿个诊治的法子出来。”

    两人一起道:“是。”

    这时,小翠才看清那两人,竟然是上次太子殿下从外面带来的大夫。

    当时大夫的话她还记得。

    虽然不是太医,但她心中还是生出一股希望。

    二人看过后,立即对纪初雁道:“这次小人确信是吸血盅!”

    “这盅就在腹中!”

    纪初雁也露出跟玄明基当时一样差异的眼神:“腹中?那孩子......”

    年轻的大夫道:“孩子早就被盅虫啃食了!”

    刘平牧给她那些毒药的时候,她也算见过了“世面”。

    可跟这个比,她觉得刘平牧做的毒药还是挺仁慈的。

    另一位年级稍大的也道:“毒素跟上次比到是没扩散,但这毒、好像是牵制盅的。”

    年轻的大夫有些赞同:“ 小人也认为是如此,这盅虫是西圣的吸血盅。”

    “这种盅,一般两天就会吸干人身上的精血。”

    “可这位贵人身上的盅,显然在身体内不止两天!”

    纪初雁扶着肚子坐在圆桌旁,另一旁的春桃也给小翠上好了药。

    她们二人来到纪初雁身边。

    春桃听了这毒药都能吃胎儿,她顿时非常同情单婉。

    纪初雁对两位大夫道:“既然如此,可有救治方法?二位直说。”

    一老一少对看一眼,最后还是年轻的大夫站出来:“若是想救治,就要除盅。”

    “只是如今这情况,小人并不敢保证除盅后,这位贵人还能不能有子嗣。”

    老医者紧接着道:“而且盅虫一离开体内,毒也许就会瞬间发作!小人并没有把握能及时解毒!”

    纪初雁想了一下,先对老者道:“若是毒药瞬间发作,本妃能有法子压制住毒性,后续的余毒老人家您可有办法?”

    老者想了一下,很自信道:“有,这个没问题!”

    纪初雁又对年轻的大夫道:“若是不计较以后的子嗣,你是否能保证将盅虫除掉?”

    年轻的大夫立即拱手道:“能!”

    纪初雁心里有底了,她异常坚定道:“既然如此,还请二位医者马上救她!一切后果自有本妃一力承担!”

    虽然主子以后不一定能有子嗣,可小翠还是感激的跪下来:“多谢纪太子妃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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