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圣域,千梅雪亭。

    亭中两人,一蓝一红,一冷一艳,一多情,一憔悴。

    千年了,许多的事已经改变。唯一不变的是人心。

    他说,他依然爱着她。

    她问,那金澄呢?他们不是做了一千年的夫妻。这种同鸾之情还不值得怀念吗?

    他摇摇头。不可否认,金澄之于他是妻子更是助手。这一千年,如果没有她陪伴在他身边,他不知有多乏味。可是他说:“她之情,只如初见;而汝之情,如若永恒。”

    她笑了。

    “所以你离开了她。”

    可是山茫茫,地苍苍,何年何月才是情海之崖?

    他笑语:“我的生命快到头了,所以来找你。”

    他的语调有些奇怪,好像声音在渐渐沙哑。

    听后,她嘎然。

    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么严肃,那么正经,连呼吸里都冒着难过的气息。

    “为什么?”

    她不相信。不相信神界会崩塌一样,他的寿命竟然会那样短。

    “我中毒了,所以活不过这一千年。于是我来寻你,想跟你做最后的告别。”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没有信口开河。此时的明帝羽冥,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为什么?”

    看着他依旧温和如玉风度翩翩的样子,她的心顿时剧烈的痛,心脏千刀万绞般跳跃出胸膛,只是她仍然不肯相信。

    岁月如若不能带走他如玉般的容颜,就休肯带走他的生命。

    傍晚时分,旷野之上,暮色四合。

    羽冥,他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微笑,风风雨雨过来,他有着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

    眼前的丽涯,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羽冥乌黑长发细碎如墨染,睫毛浓密纤长根根分明,平静的面部神态表象下似乎隐约克制着某种疯狂与躁动,整个人的气质依然冷漠如旧。

    羽冥对丽涯说:“你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如果你把别人当成光,你会永远生活在黑暗里。”他说得掷地有声,令丽涯自知理亏。

    听着他的话,她有点出神,眼角余光望向街边的晚灯,心中有些愁绪不安。她想问:“即使是成为夜空中璀璨而永恒的星也不可否认是一件伟大而光荣的美事。即使给我更多鲜花和赞美仍然不能填充我内心灵魂的空虚与孤寂。”

    记得那一年,她成为了圣都天府学院的高材生,并一战成名,夺得天府桂冠。身边的人都在向她祝贺,那些真诚的善意与心悦诚服的笑脸让她一度觉得自豪与了不得,仿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滞下来了。一路缱绻迤逦风光无限好,只是大好山河临战事。和孔雀哥哥羽冥的那一段情悄悄划过她的心底,令她心伤难了。逢君恨晚,愿君长安。让我们继续朝我们的梦想努力吧!梦想在每个人面前都是公平的。一寸光阴一寸金,时间如沙漏一分一秒地流逝,青春难覆,我们再不努力奋斗就晚了。

    千年了,她的心从未这样波澜起伏过。

    “怎么才能救治你?”

    “无药可治。”

    “我不相信。我宁愿相信你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你不信我也不能强求。除非世外有高人,能治红尘蛊。”

    “你中的是红尘蛊?”

    “是的,只要动情则慢慢衰老,待一千年,身体便成枯木。”

    “有治。我曾从古书上得知南凉山寡欢楼门主凤栖梧专治红尘蛊。”

    “我何尝不知。”羽冥话语轻微。“可是南凉山乃南方圣界,居南凉险峰之上,海拔一万,难以登爬,何况世事难料,寡欢楼一直是个隐秘的门派,不为外人所知,又怎知他会救人?”羽冥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难道你就听之任之,放任不管。”丽涯不肯罢休。“我愿意一试。”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何会中红尘蛊?”

    “说了无益。”丽涯不想多听。

    “你走后,圣都陷入一场阴谋中,一个叫颦颦的无辜女子牵扯了进来。在那次与金澄的激烈争吵中,我意外醉酒宠幸了她,疑点是那一晚,圣都竟然传出她怀了我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

    “你就只听了他的一面之词,如果这是误会,这是一件作假的乌龙事件怎么办?你岂不是很尴尬?”丽涯说完这句话,心中不知有多酸痛。

    “然后呢?”丽涯的心有了一丝触动,这真是她近几年听到的最劲爆的新闻。可她依旧隐藏着心情与情绪,冷静地听了下去。

    “没想到这个消息传出后,颦颦竟然意外失踪了。”

    “那个叫颦颦的婢女一定长得貌美如花吧!不然怎么能引起明帝的兴趣?”丽涯哑然失笑。

    “只是略显清秀,并不特别。”羽冥沉声道。

    “后来你找到她了吗?”

    “茫茫人海,寻找一个人是不易的。”羽冥的脸色很难看。

    “你没用天境吗?”丽涯好奇地问。

    “其实我连自己那一晚究竟宠幸了谁都不知道,怎么凭记忆打开天境?”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只知道那一晚金澄和我在国事上产生很大分歧,金澄想开化很多重要地界,提出要在西南部广大蛮荒地区建立学校和医院,我只好以会造成国库空虚为由拒绝。可金澄在朝堂上公开提议,反对我的坚持。我很生气,散朝后说了她几句,她便和我顶嘴,我一时生气,在天水雅阁的包厢内自饮自酌,然后醉酒了,醉酒后失态倒是不为所知。”羽冥说着,脸上泛起酡红,应该是为自己的失态而脸红吧!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被你糟蹋的女孩叫颦颦?”丽涯有些不解。

    “这得从金澄的嫉妒心说起。”羽冥认真地述说着他的错误,“金澄是个疑心很重的女人,因为我的善良,凭借着我对她的理解,她以自己有痛心病为由,每晚都要我陪在她身边,她说她才睡得着觉。那一晚,我在天水雅阁没回来,她便审问了天水雅阁所有的小厮丫环,听说有一个叫颦颦的十六岁美婢在我房间呆过,她便起了疑心,连日叫了过来问话。”

    羽冥说着,面容有些憔悴。丽涯知道他又有动情了,他动的是恻隐之心,怜悯之情。

    红尘蛊,动情则伤肺腑。

    而他亦动了怒火中烧之情,或许是对自己妻子行为的不满。

    “听你说来,你好像真的不喜欢金澄,而且很厌恶她。”丽涯紧锁的眉头丝毫没有放松。

    “金澄为人遭人厌恶,已不是隐私。”羽冥对此也没有很大的纠葛,只淡定说道:“后来我听我的侍仆说金澄打骂了那个叫颦颦的姑娘一顿,后来那个叫颦颦的少女就再也没有在圣都出现过,再后来,几天过后,圣都流言蜚语不断,传出颦颦怀了明帝的骨肉,害怕金皇后的淫威,连夜离开了圣都,在野外秘密产下了皇子,奈何金后步步紧逼,不让他们父子相见,母子团圆。”

    羽冥说着,额鬓沁出了冷汗。

    “此事是真是假?为何我从未听说。”丽涯越发觉得此事的不简单。

    “我以为自己做没做过都不知道的事情应该没什么可信度,便封了圣都众人的嘴,严禁说起这件事。没想到……”

    羽冥不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丽涯的表情很难看,她紧握着的拳头下沁出了鲜血。

    “你恨我是不是?恨我是因为爱我,恨你爱上了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羽冥有些不忍地说出肺腑之言。

    “没有。”

    丽涯呼出一口寒气,松开拳头,用手帕擦掉掌心里的鲜血,微微有些疼。但比起心里的痛,这痛不知轻了多少倍。

    “那你刚刚为何要如此伤害自己呢?”羽冥不明白丽涯刚才的行为。

    “在北溟的这一千年,我天天呼吸北溟之气,修炼上层神术,话说我已心如止水,可是你的突然到访还是令我的心萌生胎动。我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那样,想要一件衣服,想洗一个热水澡,想一个妈妈的吻。可是那些梦想是那般遥不可及,连同你的身影,我现在都想通通忘记。”

    丽涯闭上了眼睛。

    只听他虚弱至极地说:“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

    红莲姬红莲女帝蔷薇公主红鸾星红尘护法雅典娜女战神丽涯说道:“放下过去,时间会让我们释怀一切,治愈一切。很多事情,过往的事情,发生的事情,多了便像人生路上的一个巨大的包袱一样,你需要释怀。当你敞开心胸,释怀一切时,你赠予自己的便是一份快乐。卸下包袱,你便脱去一身重担,获得轻松与愉快。在这个世界上,唯有轻松快乐的心情是难以拥有的。所以,要释怀,要珍惜。”

    海皇星尊冥皇殿下魔界至尊孔雀明王羽冥说道:“人生一切向前看,原谅自己的不完美和周遭的对错。人活着要向前看,生活像一列岁月的列车,一直往前行,从不为谁停下,在命运的站台,我们经历着人世的沧桑变化与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中间经历的不堪,失败以及错误,认识到,知道就好。改正之前,要先原谅自己的不完美,以及周遭的围攻,抨击你的声音。心态放平最重要,遇到事情不慌张,遇到难事不沮丧,一切往前看,用积极向上的乐观心态去面对一切,会好很多。遇到困难挫折与失败,努力跨过去,苦难是上天给你的祝福。往前看,努力跨过这道坎,你便收获了坚强。用积极的心态,一切往前看,忘记过去的不开心,不愉快,同时释怀,原谅自己与他人,你便又度过了人生的一个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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