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庄子里的韩冰看着所见之处皆被林海收拾的井井有条,心中很是感激,能跟着自己趟这趟浑水,还考虑的这么周到,天下可能也找不出第二人。

    林海在韩冰进入院内后就谨慎的落了钥,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庄外的一切,但是却阻挡不了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二人一路无言的回到屋内,商人虽然讲究务实,但因为韩母爱在酷热难耐时到庄子里避暑,所以整体修缮还是很舒适。

    “林海,赵子期有无传递消息?”

    韩冰一坐下就问林海赵子期的消息,昨日晚间时候,韩冰委托老掌柜给赵子期送了一封信,信中写明郊外庄子的具体地址,并表明她会在那里等消息以及随时接收哑奴等意图。

    “还没有任何消息,是不是已经提前去黄陵准备祭祖?所以信没有送到三皇子手中?”林海在庄子里守了一下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会,皇帝明日寿辰从皇子到群臣都要先在皇宫里对皇帝进行朝拜,之后才会在皇帝的带领下前往皇陵,而老掌柜办事更无可能出纰漏,信是一定已经送到赵子期手中,既然他没有来消息,咱们就静观其变,等待就好,母亲、管家、老掌柜和林达都已安排妥当,也算是没有后顾之忧。”

    韩冰的软肋就是家人,现在这条软肋已经被妥善的保护起来,所以现在可以气定神闲的等待事态的发展。

    林海明白韩冰的心思,起身去厨房端出一早热在锅里的包子,放到案几上,二人就这样吃完后暂且歇息。

    第二日,韩冰在鸟叫声中自然醒,反正该安排妥当的人都已经安排妥当,庄子里就自己和可以托付性命的林海在,尤其是晚间休息时林海照例在外间软榻上守护着韩冰,这才有了久违好好休息的机会。

    林海本以为韩冰心中有事儿会睡不好,谁知自己醒来进里间一看,韩冰睡的那叫一个香甜,看到难得好眠的韩冰,林海不忍打扰,就悄悄的去厨房准备些早餐,预备着韩冰醒来可以直接果腹。

    推开房间门的韩冰看着已经当空照的太阳也是心中一怔,反应过来昨日是自从被城门被赵子伯伤了后难得的好觉。

    “小姐,您醒了?”林海刚把庄子里的大小角落都巡查了一遍,回来就看到站在房间门口的韩冰在伸着懒腰。

    “好久没有这么踏实的睡觉了,果然还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好。”韩冰对着林海一笑,紧接着又伸了一个懒腰。

    林海看到韩冰这么放松,心里也高兴,转身去厨房端出早已准备好的早点,“小姐,咱们先吃饭吧,我刚检查了庄子一遍,没有任何异常,想来三皇子还没有联系我们。”

    韩冰听完朝林海小跑几步,接过林海端着的食物,转身摆放在桌子上。

    “赵子期针对咱们之前给他提的建议肯定是自有安排,他不动我们也不动,只需要在庄子里等消息就好。”韩冰抓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筷子还直接朝着一盘咸菜夹去。

    “小姐,您就这么信任赵子期?不怕被他出卖?”林海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夺嫡之争韩冰难得的贸然卷入,这份信任和仓促让林海好奇为什么韩冰对赵子期如此信任。

    “其实一开始我也持怀疑态度,但是在几次机缘巧合下和赵子期打了很多次交道后发现,原来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了信任,和他的很多巧合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就没得选,除了他难道选赵子伯吗?”韩冰边吃边回答着林海的问话。

    这个话题之前就已经讨论过了,林海自从在三皇子府看到赵子期对韩冰的感情后,心中总是怕韩冰也一味的陷进去,为了感情而放弃理智引来杀身之祸,这才反复试探,听到韩冰这么说后,担忧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

    二人吃完饭,林海在收拾妥当后,就跟着韩冰查看庄内情况。

    刚走到粮仓不久,二人就听到细微的铃铛声。庄内仆从不比韩府人手充足,所以用了极细的精钢线将大门挂铃与各个房间挂铃相连,以保证不会错过登门拜访之人。

    听到铃声的韩冰与林海相视一眼,快步来到大门前,林海小心谨慎的趴在门上听了听,无异常后慢慢打开大门,只见一个农妇模样的人先行了一个标准的请安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秘盒,又换做步履蹒跚的样子挎着破烂草篮离开,仿佛只是一个路过村妇一般。

    林海在看向四周再无可疑人员后,再次落钥随韩冰回到屋内。

    “丑时,卢氏太庙东十里清风亭。”秘盒中还有韩冰之前受伤时在三皇子府更换下衣物的一小片布料,韩冰看着秘盒中的纸条,不知赵子期之意。

    “小姐,今日晋帝寿诞,赵子期约您前去,不知用意何在?万一是个陷阱又该如何?”林海和韩冰在此处只是等消息并接收哑奴,如今突然在晋帝寿辰这日相约,实在是太过反常。

    “今日一早诸皇子百官群臣朝贺,接着就是前往皇帝陵,等到晚间时分回到皇宫宴请皇亲国戚和重要官员,赵子期身为皇子确实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与我相见,如果卢氏太庙事败,如此大的事情也会当场发落,看样子计划出了问题。”韩冰对于相约的时间也是存疑。

    “小姐,不如不要去了吧,我们还是呆在这里为上。”林海认为计划已经有变,太多不可控因素,多少人的生命也都不如韩冰一人命重要。

    “我没有什么可以让赵子期算计的事情,刚才的老妇你也看见了,既然赵子期可以安排一个伪装如此完美的人传递消息,那定是有把握才告知,何况相约的地点距离卢氏太庙如此之近,他一定是有安排,到时我在清风亭等他,你在暗处观察,如果出现任何意外,一定要快马加鞭去将军府和林达汇合,护送母亲一行人安全离开,从此隐姓埋名,切不可暴露身份。”

    “小姐,您不能……”林海听到韩冰的安排后直接就急了眼,想要直接下跪恳求,谁知直接就被韩冰扶住并打断他的话。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簪子和碧玺,你先替我保管好,其中关卡你早已明白,如果真的是个圈套,这个东西干系太大,定要销毁才好。”

    林海无奈,看着韩冰已经决定的眼神,知道他已无法改变,只能接过东西揣入怀中,沉重的点了点头。

    晚间天擦黑时,韩冰和林海二人就骑马前往清风亭,等到了约定地点时,估摸着亥时刚过,清风亭在月色下空气一人,为保万全,韩冰和林海二人分别藏于两侧。

    终于到了丑时,韩冰见周围仍无动静,只能先行按照书信内容进入清风亭中,由于晚间风大,不禁双手环抱胸前,抵御骤降的温度。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韩冰终于听到了马蹄声,顺着声音的方向,隐隐的看到远处一人骑马靠近,在到亭下时,终于看清来人正是赵子期,随行的是常年跟随的侍卫长。

    赵子期翻身下马,眉宇间的肃杀之气令周围空气佛都已凝固。

    韩冰赶忙下跪给赵子期请安,刚弯下腰,就被赵子期用力扶住,“手怎么怎么这么凉,”赵子期不满的皱了皱眉,让原本就不虞的面色更加黯沉,“让你久等了,”说完就摘下宽大的披风包裹住了韩冰。

    “殿下,今日如何?”韩冰实在冷的发抖,不客气的抓紧披风紧紧的裹住自己,迫不及待的打听起晋帝寿辰之事。

    “本王借用中空巨石利用烟花戏法炸裂成祥瑞莲花,指引着一行人前往卢氏太庙处,又安排人藏龙袍冕旒于其中,原本以为父皇在看到这些谋逆证据后会当场拿下卢元夫,谁知百官竟然跪地求情,更有一人当场表明此事乃是他为了巴结卢元夫一人所为,父皇为了息事宁人,竟然只是下令将庙宇毁去,活埋哑奴,之后居然率领群臣班师回朝,继续享乐欣赏歌舞去了。”

    韩冰没有想到皇帝看到谋逆铁证居然无动于衷,在听到活埋哑奴后更是急的上前一步。

    赵子期看出了韩冰心下着急,先一步抬手让韩冰稳住情绪,继续说道:“此事父皇交由我来办,看守哑奴的守卫我都已经灭口,余下的均是本王自己人,既然答应过你救这些人,本王就一定办到,只是现在本王要在黎明前把这样一大批人安排妥当凭空消失实在不易。”

    “殿下,如果您信我,请把这些人都带到小的庄子内,小的可以让这些人从此以后隐姓埋名,绝不泄露半点风声。”

    赵子期看着眼前披着自己的披风,瘦瘦小小的韩冰,不禁伸出手把她拉入怀中,韩冰被拖地的披风一绊,竟然好似借力投怀送抱,正要挣脱,就听到耳边赵子期的声音响起。

    “别动,本王今日实在太累,让我靠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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